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竞标
以李家为首的十几个铸造世家,在皇榜张贴出来后,发了疯似的再次以更高的价格收购原材料。
李家、范家甚至向钱庄抵押了大部分产业,筹措大笔资金,用以侵吞市面上出现的铁矿。
兴许是背后之人许下重诺,这些唯利是图的商贾们,才能毫无保留,拼尽一切。
海量的金钱作用下,致使铁矿的价格,在竞标的前三天,疯长到与黄金等价的地步。
世人都说,京城的这地界寸土寸金,只不过现在要改改了,应该说寸铁寸金。
这也引发了一系列的不良反应,由于铁矿价格虚高不降,导致凌霄国境内数不清的铁匠铺子,购买不起铁矿而被迫关门。
就连京城周边的农户,想要买把菜刀,修理农具,都要跑上小半天的路,花费更高的价格,前往京城的铁匠铺子修理。
这场角逐中,凤卿霜是赚了个盆满钵盈,天天数银票数到手抽筋。
只是这些银票看着好,数着也爽,就是还没捂热乎,就被影一尽数带走,用以铺设扩建她的情报机构,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有了这笔资金的注入,她的情报机构最多再有两三个月,就能遍布凌霄国的各大城镇,彻底实现情报自由。
……
皇商竞标当天,一辆辆奢华的马车,行驶在宽敞的街道上。
坐在马车里的人意气风发,就等着拔得头筹,好狠狠地赚上一笔。
马车外驻足观看的百姓们却是怨声载道。
“我呸,什么东西!”
“奸商,奸商。”
“为了自己赚钱根本不顾老百姓的死活!”
“可不是,一把菜刀就要卖十几两银子,还让不让人过日子了。”
“唉,唉,唉,快别说了,马车掀帘子往外看呢!”
“看就看,看老子也骂他,一棒子狗东西,呸。”
一口粘痰不偏不倚的吐在李淳孝的马车轮子上,可把信心十足,满面春风的他恶心的够呛。
恼怒的甩上窗帘骂道:“一群没有教养的东西,活该一辈子受穷。”
“爹,您这是怎么了?”李天翔不明所以的问道。
刚刚还好好的人,怎么朝窗外看了一眼就生这么大的气。
他偷眼向外看去,瞧见街道周围好些百姓,都在指指点点的看说些什么,不过看那神情,也不像是高兴,反而更像被杀妻夺子的仇人。
他还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头脑,下意识的张嘴就问,“爹,他们为何这般仇视我们?”
李淳孝冷哼一声道:“人穷志短的东西,无需理会。”
却有些不满儿子的愚笨,想他李淳孝纵横商界数十年,可谓是老谋深算,之计百出,怎么就生出这么愚蠢的儿子。
惯会惹是生非,真是一点也不像自己。
与李家父子差不多同等待遇的,还有他们那个小团体,都被怒火中烧的百姓们好一通臭骂。
一个个面色的不佳的来到皇上竞标的会场,还要在下了马车后强自摆上一副笑脸,与各个竞争者寒暄,做足了表面功夫。
众商贾云集的会场,李淳孝并没有看到凤卿霜的身影,就连隶属她麾下的武器作坊都没有派人来。
范必贤腆着圆滚滚的肚子,不客气的嘲讽道:“依小弟看,李兄你就别找了,凤卿霜八成是做不出,比咱们更优质的弓箭,怕是已经主动放弃竞标皇商的机会了。”
李淳孝可没范必贤想的这般轻松,凭他跟凤卿霜交手多次的经验来看,对方可不是那种知难而退的人。
搞不好人家就在哪里挖好坑,等着他们去跳呢。
一想到挖好坑,他心里就是一突,难道说她真有什么秘而不发的手段,就等着今天一鸣惊人?
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大可能,武器配方要是那么好设计,岂不人人都是铸造大师了。
他摇摇头摒弃不切实际的猜测,对范必贤笑道:“范老弟所言甚是,是为兄多虑了。”
范必贤搓着手,眉宇间是抑制不住的兴奋之色道:“我听说,这次主持竞标的还有老国公,当着他的面打他孙女的脸,想想都让人热血沸腾。”
心里想着,总算是有机会报仇了。
当初凤家两姐妹合谋算计他的姻亲方家,也让他们范家跟着一起遭罪丢脸。
前阵子又扣押他们家孩子,要求赔偿一大笔赎金。
一桩桩一件件,累积起来他恨不得把凤家两姐妹生吞入腹,都难解他心头之恨。
作为京城铸造业的四大龙头,李家、范家、张家、葛家,在他们身边都聚集着不少拥护者,追随者。
一些想攀附上他们的小家族,也都腆着脸凑上去寒暄,就是为混个脸熟,以后好能寻求合作。
与之格格不入的就要数张家,家主张广义与其子张太白,以及附庸家族铁家等几个小家族,端坐席位静静喝茶。
张太白和铁飞鹰读书时,曾是同窗好友,两家又是世交,关系自然亲厚。
两人坐在一起,小声的说着话。
“凤家的两个小姑娘怎么还不来?”铁飞鹰问道。
张太白喝了口茶,不急不缓的道:“铁兄莫不是看上那对小姐妹花了?”
被好友打趣,铁飞鹰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开什么玩笑,我都二十了,那两个小娃娃才多大。”
“年纪大一点不要紧,大不了等她们及笄了,让你爹去公主府提亲便是。”他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铁飞鹰真是服了这位表面上温文尔雅,内里却是个烂芯子腹黑鬼的损友。
感情今儿就是要可着他开涮,早知道就不该跟他坐一起。
……
公主府。
凤卿烟老早就准备妥当,就等着随姐姐一同去竞标大会。
当她来到姐姐的房间时,发现她竟然还在睡懒觉!
她冷着小脸一把掀开姐姐的被子,要知道现在外面可是数九寒冬,房间里就算点了火盆,也架不住冷。
离开温暖的被窝,凤卿霜激灵灵的打了个寒颤,直接睡意全无。
恼恨的睁开眼想要教训一顿始作俑者,可看到那张与酷似自己的小脸,再大的火气也都随着一声叹息烟消云散。
一把抢过她拎在手里的被子,把自己裹了个严实,“我亲爱的妹妹,你这又是想做什么?”
“竞标!”凤卿烟冷冷的吐出两个字,一脸倔强的看着她。
她真想仰天长啸,自己上辈子到底造了什么孽,摊上个可可爱爱的早恋小郡主也就算了。
就连自家亲妹妹,也都这么冷冰冰的一点都不可爱。
她哀嚎一声,把头埋进被子里,瓮声瓮气的道:“我已经安排鲁大叔他们过去了。”
“我现在只想睡觉。”
昨天自己可是忙了整个通宵,刚睡下没多久就被叫醒,心理阴影面积无限大。
凤卿烟抿抿唇,想要让她带自己一起去,可看到她下眼睑一片乌青,到嘴边的话又被她咽了回去。
等了半晌,没见她说话,凤卿霜又把脑袋从被子里拔了出来,看她一脸失望的样子,没来由的就是一阵心软。
她叹了口气,有气无力的道:“小六,小翠给我更衣,洗漱。”
凤卿烟闻言,眼眸一亮,惊喜的看向她。
下一瞬,又暗淡下来,“姐姐还是在家休息吧。”
抬手摸了摸她柔软的发顶,凤卿霜宠溺的笑道:“去吧,叫上纱儿,我带你们出门长长见识。”
八九岁的小孩子,就算再懂事,再成熟。
总归还是孩子,只见她用力的点点头,飞也似的跑了出去。
简单的梳洗打扮后,三个粉雕玉琢的小姑娘闪亮登场。
接到消息的莫别离,披着一件大氅走出院子,不放心的嘱咐道:“霜儿,你是姐姐要照顾好烟儿和纱儿,不准闯祸知道吗?”
凤卿霜乖巧的应声道:“知道了娘亲,外面天寒地冻的您快进屋吧。”
“别离姐,你快回去吧,霜儿会照顾好我们的。”闫轻纱坏心眼的笑道。
明摆着占她的便宜。
凤卿霜眼睛瞪得老大,凤卿烟捂着小嘴痴痴的笑。
感情这一个个都都那她开涮。
凤卿霜沉着一张脸坐在马车里谁都不搭理,就连闫轻纱递给她好吃的主动示好,都没得到她的回应。
小郡主心下一咯噔,暗叫糟糕。
这小气鬼还真生气了,竟然都不理自己了。
她凑到凤卿霜身边,幼白的小手捏住她的衣袖轻轻摇了摇。
凤卿霜瞥了她一眼,冷哼一声,没有说话。
见她没有抽回衣袖,小郡主偷眼看了下马车里的其余人,见她们都没注意到自己的小动作。
一咬牙动作飞快的起身,在她粉嫩的脸颊上啾了一下。
长这么大,她就没做过这么出格的事,一颗心不争气的砰砰直跳,羞赧的低垂着头不敢看她。
凤卿霜唇角勾出一个好看的弧度,垂眸看她两颊绯红,悄悄凑到她耳边轻声道:“偷亲我的账我记下。”
霎时,闫轻纱的脸更红了,感觉脸上的血液都在燃烧。
羞涩的太手掩面,心里一阵哀嚎,这也太羞人了,她,她,她怎么能这般无赖。
看着她就连耳尖都红了,怎么看怎么可爱。
然而。
暧昧的气氛总会被某只铁憨憨的妹妹打断,“姐姐,纱儿你们快看。”
凤卿烟一手打着窗帘,一手指着窗外示意她们过来看。
二人闻言抬头看去,赫然瞧见一辆悬挂着国公府徽记的马车,与她们几乎并驾齐驱。
“霜儿,烟儿,郡主殿下。”
凤麒凤麟两兄弟挤在窗口,兴奋的喊着,还不断朝她们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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