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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紧了我们跑起来
“谢顾，我算了，我写作的收入足够我们二人生活，我每天勤奋点写，还可以赚得更多。”泠惜坐在车上，突然认真说道。
去年青山不改许多工作人员辞职了，考虑到报名人员依旧有减无增，为了减少开支，林泉没有再多招人。
谢大队带完队回来后，林泉便让他帮忙送旅客去机场。本来泠惜正要去洗帐篷，谢大队长考虑到人手不足和路途遥远，又让莫威去洗，让泠惜跟着一块出来。
谢顾踩了下刹车，横跨公路的一群牛慢悠悠地走过公路，有一只还故意停在车前面正中间，盯着越野车里二人审视着，有种本牛地盘的牛傲视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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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泠惜，你写的已经够勤奋了。”谢顾沉声道，“我说了，不急。”
泠惜笑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莫威在路上和他说了，谢顾要周先导回来，青山不改居然要召开百年难遇的内部大会。莫教授一路都在感叹，说有可能青山不改真的要解散了，一般不是什么重大的事情，谢顾是不会让周胜日回来的。
莫威也从花浪和老铁那里听到风声，说君爷不打算把马场卖给任何人，当初费尽心思筹钱，到头来是竹篮子一场空。花浪和老铁都知道，谢顾肯定也是知道了。
一路上正当壮年却是一副老泪纵横的莫教授都在摸在千秋岁鬃毛，莫名凄凄惨惨戚戚自言自语着，“说不定，以后我们只能去骑驴了。不过，不管到哪里，我都要带着千秋岁。就算回学校教书，我也要把千秋岁带回去。只是，以后再也看不到这么多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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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其实也没关系，我觉得骑驴也挺好的。”泠惜侧眼看着谢顾，见他正与窗外那头黑牛对视着，揉了下眉心接着说道，“你不用担心，到时不行，我们在草原重新开始，这次我写作，可以一直在你身旁陪着你。”
谢顾凝眉转过头，认真看着泠惜。
泠惜抿了下唇，“我是哥哥，我当要照顾好你。我偷偷给我们两人都买了份保险，受益人写的都是彼此，还有……”
“哥哥，说要好好照顾我。”谢顾忽然开口问道。东方月落曾经和他说过，因为小时候的经历，泠惜总是缺乏一种安全感，而这个缺乏因为过于在乎，也被延续到自己身上。
泠惜认真点了点头。
黑牛识趣地走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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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你们创立青山不改，连经验都没有。”泠惜接着开导道，“即使从头开始，也没关系，现在你们比之前经验丰富。”
谢顾微勾着嘴角，赞许地点了点头。
“况且，也不会很糟，我们还有诗驴之行和雪山之畔。”泠惜舒了一口气。
黑牛走开，谢顾踩着油门，“骑驴毕竟还是少数，雪山海拔太高，主要还是牧马之旅。”
泠惜赶紧颔首同意，“嗯，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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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泠惜无奈叹了口气，心道，“我是不是和这两越野车八字不合。”
谢顾掀开车盖看了下，弄了半天还是不行。
“走回去？”泠惜问道。
谢顾：“嗯，这里离蒙古包不远，走二十分钟会有户人家。到时借两匹马，骑回去就行。”
泠惜背好背包，“行，那把车锁好。”他无奈笑道，“上次也是这样。”说完，才想起那时和谢顾在草原上的事，不觉脖颈发烫，赶紧停住。
“哦，是哪样？”谢顾忽然勾着嘴角盯着他问道。
泠惜忽然打不开车门，他回头笑道，“谢顾，别闹。”
谢顾双手放在方向盘上，“我记得，上次哥哥就是在这里失的身。”
莫威说自打自己出现后，谢顾又慢慢地恢复了以前不是人的正常模样，叮嘱自己要小心点。泠惜现在才发现，以前不止自己，谢顾估计也是压抑了许多本性吧。
“哥哥，方才说要好好照顾我的。”谢顾挑了挑眉。
泠惜看着四野无人，无星，无月……
不过，就算谢顾方才说了那两句话，也不过让人脸红心跳，只是当他从裤袋里拿出一条白丝带时，泠惜几乎要把整张脸埋进背包里。
自作孽……
“哥哥，当初在山谷是如何诱惑我的，再来一遍。”谢顾将白丝带绕在食指上，就像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般。
泠惜揉了揉眉心，努力笑道，“那个，一时兴起，谢队别当真。”
谢顾勾着嘴角，摇头道，“当真，全，当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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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太深。
泠惜一只手因抓紧车窗边缘过于用力手指已经泛白，另外一只手抓在谢顾肩膀上，似乎想要将身下的人推开，却根本使不上劲。
谢顾抬头，白丝带已经松垮了，一边滑落，露出一只眼睛，凤眸含着泪，明净染了潮欲，勾人无邪。
他双手抓住坐着的人腰身，又往下沉沉加了一把力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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泠惜伏在谢顾肩上，两人走了一段路。
“重吗？要不我下来。”他担心累着谢顾了。
谢顾微侧着脸，“还是太轻了，要多吃点肉。”
泠惜摇头道，“自从来到草原，已经胖了许多。”兴许从小跟在于爷爷身旁，他向来喜清淡。以前谢顾也总是就着这件事没少念叨过，只是自从再次见面后，他发现谢顾好像对看自己吃肉这件事有着一股如石头般坚硬的执念，只要和他共餐，自己的碗里都会莫名其妙出现大块肉，即使队员们多分桌吃，泠惜总能感觉到他时不时往自己碗里瞄的目光。
有次，他光挑着青菜吃，谢顾在隔壁桌盯着他看了许久，乐子和小寒还以为出了什么事，两人使劲地埋着头吃饭，大气不敢出，一句话不敢讲。
“泠惜。”谢顾忽然轻声唤道，“把我的那份保险退了，我已经买了，受益人写的就是你。”
“什么时候买的？”泠惜惊讶道。
“很早，很早就买了。”夜静，谢顾声音极轻，极清。
泠惜掌心搭在护腕上，鼻尖蹭着谢顾后脖颈，几不可闻地“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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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吗，小时候，谢……二叔总喜欢送我去少林寺。”谢顾踩着野草，打破了沉默。
泠惜好奇道，“为什么？”
“别人家孩子寒暑假都是玩和写作业，或者上培训班。二叔和少林寺一位主持是好友，放寒暑假他就会带着我过去看望他那位好友，在寺庙里住上一段时间。”谢顾说道。
“都是寒暑假去？”泠惜觉得挺新奇的。
谢顾颔首：“平时要读书，他一定要看着我，就没去，只能寒暑假去。我的毛笔字也是那位主持教的。”
“怪不得你写的比学校其他人都好。”泠惜顺着谢顾手上的力身子自行往上移了下。
“嗯，那位大师不仅字写得好，而且也很受当地人敬仰。不过为人淡泊明静，少与外界联系。”谢顾边背着他往斜坡上走边说道，“二叔每年都会那里住一段时间，和他一起修行。”
“怪不得，我总觉得二叔身上有种不一样的感觉。”泠惜若有所思道，“那你从小也跟着二叔在寺里修行。”
谢顾摇头，步伐越迈越大，“他们让寺里的僧侣带着我锻炼身体，我就在那里，每天早上跟着他们打拳，还有绑着沙袋负重跑步和爬楼梯……”
“我记得二叔说每年他都有带你出去玩的。”泠惜下颌给谢顾的头发刺得微微发痒。
谢顾：“他还和你说挺多的。放寒暑假后，他会让我把所有作业一周内做完，然后就带我出去玩几天，接着就把我带去寺庙里。”
泠惜感觉到谢顾后背又出汗，微起着身子以免贴得太紧，他轻声问道，“谢顾，你觉得这样好不好？”
“其实，挺有趣的。”谢顾将他又往身体拉了回来。
泠惜仰头看天，夜黑得如此纯粹，他往前面望去，隐约能看到草原上零零散散蒙古包发出的灯光。
“我觉得也是。”泠惜笑道。
谢顾颔首，忽然加快了步伐，“哥哥抱紧了，我们跑起来。”
“好！”泠惜眉角扬起，草原的风从耳边呼啸而过，夹杂着野草气味和奔跑人体温，城中人有着某些东西失去某些东西，夜行人始终有着他们的清白狂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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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抱紧了我们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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