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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狱行
司徒暮云不得不为昙玥的机智折服,拍掌道:“哼哼,花姑子,这下你输定了。”
花姑子面不改色,笑了笑,轻轻的拿起股盒摇了摇,待放下揭开一看,里面竟连粉末都没有。她笑道:“你输了。”
徐铃兰不服气道:“你作弊。”
众鬼不满道:“怎么会,花姑子赌品最好了,从来都不作弊。”
“我们都看到是花姑子赢了。”
昙玥知道在这里道理是讲不通的,花姑子的话就是这里的道理。她淡淡道:“我输了。”
花姑子从椅子站起来,婀娜的走到昙玥面前,笑道:“我说过赌姑娘一句话。要不,你唤我一声婶婶如何?”
众鬼又是大惊,花姑子今天怎么了,放水这么明显。莫非,这姑娘前世是她的大侄女?
司徒宸翼脸色缓和了下来,反倒是昙玥愣住了,心道:这花姑子可还正常?
花姑子见她不吭声,催促道:“怎么?你不愿赌服输?”
昙玥无奈,低低唤了一声:“婶婶。”
花姑子笑道:“我好像没听清楚。”
昙玥只得又叫了一声:“婶婶。”
花姑子开心的笑了起来,她轻轻的摸了摸她的头发,宠溺道:“真乖,既叫了婶婶,便不能白叫,这个当见面礼了。”
一个身材曼妙的女鬼端了样东西过来,一旁的子虚喜道:“这是通行令。”
昙玥抬起头,十分意外的看着花姑子。司徒暮云一把将通行令揣入怀中,还不忘补了句:“玥儿,这样的婶婶还有没有,我也想要一个。”
花姑子听了笑的更加开心:“婶婶对侄女好,那是自然。”
众鬼嘀咕道:“她们前世定是花姑子的孙子和大侄女,要不哪有这待遇。”
几人得了通行令,在赌坊一位女管事的带领下,穿过几道走廊来到一处,果然见一顶轿子停在那。那轿子很大,可以容下上十人,司徒宸翼几人便一道坐了上去。刚坐进去,便感觉轿子飞了起来。飞了好一会,这才落了下来。待司徒宸翼几人下来,那顶轿子又在空中飞走了。
子虚笑道:“这里就是鬼城的‘停不下’歌舞坊。”
一行人入了内,只见人声嘈杂,喧闹不已。偌大的舞池上,许多小鬼正尽情的跳着笑着。只是他们打扮甚是奇怪,有穿的破破烂烂的,有披头散发的,有穿了一只鞋的。舞姿也甚是奇怪,有如棍子般往上蹦的,有闭着眼睛边睡边跳的,有不停打自己耳光跳的,更有躺着蹬腿跳的。
舞池下边坐着的小鬼正喝着各种颜色的酒水。
司徒暮云大开眼界,道:“这些小鬼们倒是会玩的很。”
子虚笑道:“这“停不下”歌舞纺归鬼王闫修的大老婆梦姑子管。”
司徒暮云打趣道:“这梦姑子长的也同花姑子一般美吧。”
子虚笑道:“这梦姑子相貌平平,倒是胜在端庄大气。”司徒暮云心道:那鬼城第一美人花姑子相貌已经够磕碜了,这梦姑子竟还不如花姑子,这闫修倒是有些可怜了。
一小鬼冲进来叫嚣道:“我要挑战梦姑子。”
掌管秩序的女鬼道:“请上去跳舞吧。”
司徒宸翼道:“不知这跳舞怎么个比法?”
子虚道:“这梦姑子身轻如燕,极善于跳舞。她曾跳了许久许久没有停下来,挑战者要比她跳的久才算赢。”
司徒暮云笑道:“这可难不倒我,本公子可是定海城跳舞跳的最好的。”说着一把蹦上舞台跳了起来。
昙玥道:“不知道梦姑子跳的最久的一次是多久?”
子虚道:“梦姑子曾跳了七七四十九日都没有停下来。”
徐铃兰责怪道:“你要是一次性把话讲完了,暮云也不至于如此草率。”
子虚一怔,道:“这,是我的错么?”
舞池上,司徒暮云正跳的高兴。他他边跳边唱\"起来,左边跟我画一个鬼头,右手跟我画一个鬼脸,我左手一个大头鬼,右手一个吊死鬼,大家跟我整齐划一。”所有的小鬼都兴奋起来,围着他哇啦啦直叫。
子虚同情道:“也许再过一会,暮云兄便笑不出来了。”
司徒宸翼道:“这比赛什么时候能停下来?”
子虚摇头道:“这比赛一开始,不跳够七七四十九日是停不下来的。”
徐铃兰担忧道:“若精疲力尽会如何?”
子虚道:“你看那些如棍子般往上跳的,闭着眼睛边睡边跳的,有不停打自己耳光跳的,躺着蹬腿跳的,便是如此。”
昙玥急道:“可有什么解救的办法?”
子虚道:“如若有人上去顶替他跳,便可以换他下来。”
徐铃兰翻了个白眼道:“您下次能一次性把话说完么?”
司徒暮云在上面跳的一脸兴奋,时不时朝大家抛个媚眼。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当大家都对司徒暮云深表同情时,只有他自己不知道自己即将面临什么,还如此兴高采烈。要是他知道过不了不久他也会如棍子般往上跳,或闭着眼睛边睡边跳,或不停打自己耳光跳,或躺着蹬腿跳,只怕是会当场翻白眼。
一个时辰过去了,司徒暮云感觉有些累了,他想停下来,却发现自己根本停不下来。他的头发已经散落下来了,衣服也被旁边小鬼扯的破破烂烂,鞋子也飞了出去,像个乞丐一样在那里跳着。
昙玥冲徐铃兰道:“大兰,已经一个小时了,已经够暮云刻苦铭心的了。”
徐铃兰早就不忍心了,只是想借此让司徒暮云长个教训,收敛点性子。她冲旁边一位喝着五颜六色酒水的小鬼道:“这位鬼兄,你来此可是要挑战梦姑子的?”
那小鬼咂舌道:“我上次都挑战过一回了,差点没把一身骨头颠散。今天过来只想安安静静的喝一杯,顺便欣赏下那些上去挑战的蠢货的蠢样子。”他指着司徒暮云,道:“那个样子真够蠢的,哈哈哈哈。”
徐铃兰虽有些不忍,但为了司徒暮云,她还是一掌毫不留情的把那小鬼推到了舞池上。昙玥则趁机长鞭一甩,迅速将司徒暮云拉了下来。
司徒暮云终于停下来了,他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不过,他很快发现对面站着的几个人齐刷刷盯着自己看。他胡乱理了理自己凌乱的头发和破烂的衣服,清了清嗓子,道:“玥儿,我跳的好好的你突然拉我下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么?”
昙玥笑道:“你这是意犹未尽?”
司徒暮云赶紧道:“不,本公子销魂的舞姿一定深深的印在了你们的脑海中。这一舞已经够你们回味多年,还是算了吧。哈哈哈哈。”
司徒宸翼笑道:“你这是强颜欢笑?”
司徒暮云嘴硬道:“不,是发自内心的愉悦。对了,大兰,你刚为何将那小鬼一掌推了上去?”
徐铃兰似笑非笑道:“因为他说你现在这个样子很蠢。”
司徒暮云如被雷劈了一般,脑壳发疼。很快,反应过来,尴尬一笑,道:“子虚兄,请问可曾有人挑战梦姑子成功的?”
子虚谦虚一笑,道:“只有一位。”
司徒暮云惊道:“何方高人?”
子虚笑道:“便是兄台我。兄台没有别的优点,就是腿多。”
众人一时无语,面面相觑。司徒暮云崩溃道:“那你当日可赢得通行令?”
子虚拍了下脑袋,想起什么似的:“你不说我还真给忘了,确实有一张。”他说着从腰上取下一张通行令。
司徒暮云欲哭无泪道:“兄台,你早说啊。”子虚一脸不好意思的干笑两声。
一管事女鬼走来道:“几位贵客,梦姑子有请。”
子虚把通行证给了那管事女鬼,几人跟着她拐过几处长廊来到一处。一白衣女子过来,她的腰竟盈盈不能一握,抬头,那张脸竟美的不可方物,宛若仙子。即便是在鬼市,身上也没有半分鬼的气息。
子虚道:“这位就是梦姑子。”司徒暮云这才明白鬼民的眼光和活人是不一样的,在这里莫非长得越像鬼则越美。
梦姑子径直走向昙玥,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片刻,从袖中取出一把扇子,温声道:“大侄女,这把扇子送给你当见面礼。”
昙玥心道:怎么又凭空多了个婶婶?这莫非是鬼市的某种特殊礼节?既是礼节,那不收也不太好。于是,双手接过扇子,感谢道:“多谢婶婶。”
梦姑子温柔一笑,道:“乖。”
司徒暮云羡慕道:“有婶婶真好。”
告别了梦姑子,几人又上了一顶大轿子,大轿子在空中飞了好一会,这才落了下来。几人下来一看,这已经到了鬼间地狱了。
子虚不舍道:“我只能送你们到这里了。”
司徒暮云给了他一个重重的拥抱,不舍道:“再见,我的朋友。”
子虚道:“再见,我的朋友,后会有期。”
司徒暮云笑了起来,道:“自古人生谁无死,倒还真是后会有期。”
子虚一愣,知他会错意了,也不解释,笑道:“再见。”便转身离开了。
里面的人似乎早就知道他们要来,一个鬼差早已候在门口,将他们迎了进去。司徒宸翼一行人跟着那鬼差,来到第一层地狱。只见一名女鬼被铁链锁了捆在铁柱上,一名鬼差拿了铁钳夹住她舌头,干净利落的一把拔了下来。
司徒暮云叹道:“照这技术和速度,一天得拔上万条舌头吧。”
鬼差笑道:“这是拔舌地狱,凡在世之人,挑拨离间,诽谤害人,油嘴滑舌,巧言相辩,说谎骗人,死后都会被打入这拔舌地狱。这世人偏舌头长的多,刚那位鬼差大哥拔过的舌头都快堆成山了。刚才那女子生前总爱说人家长里短,造谣生事,好端端的非得说隔壁的刘寡妇偷了邻村的单身汉老王,害的刘寡妇蒙羞上吊。故死后遭受此刑,也算她活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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