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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看着白执精神渐渐恍惚,巫漱云笑着低声自言自语道:“我就知道到你唯一的弱点就是他,在你心中连你师父都不及他十分之一,看你如何碍我的事。”可惜的是白执并没能听到他说的话。
说着巫漱云默念了一句咒语,他的手心里就慢慢生了一个红色的竖纹,然后他手一推,那红色的竖纹就朝白执飞去,酆泠想用自己的身体挡着,可是,那竖纹直接穿过他的身体,没入了白执的眉心里。
“你这个老妖怪,到底把什么弄进去了,你快把他取出来,白执你快振作一些,这个老东西暗算你。”
酆泠急的上蹿下跳,可是却丝毫不起一点作用,只能眼看着这时候的白执任人宰割,也明白了巫漱云为何要惩罚白执来这重钟山,他为的就是在经过钟声折磨,白执心神动荡以后,他能乘虚而入。
看着白执的样子,巫漱云冷笑一声:“现在你才真正的有了魔障,你每靠近他一回,你的魔障就深一层,看你日后还如何同他相处。”说完他信步出了山洞。
酆泠绝望的看着意识有些涣散的白执,这样一切都可以说的通了,那天自己为何等不来白执,那段时间白执为何总是躲着自己,为何能狠心杀死自己,都可以说的通了。
片刻之后,贺仪冲了进来,他小心的抱起白执:“师父说你已经承认错误了,承认错误就好,不管你以后准备怎样,先出了这重钟山再说。”
被贺仪细心疗伤过后的白执很快醒了过来,醒来以后,想起了二人的约定,他翻起身来急急忙忙的想往山下冲,可是出门的时候就发现月亮都已经出来了。
接着他就看见合欢抱着把剑,偷偷摸摸的进了他的院子,他心里高兴极了正要跑出去,突然心神一紧,“你可曾问过那小凤凰对你的心意,若是他知道你心中有这般恶念,肯定离你离的远远的!”巫漱云说的话,就不停的在白执的脑子里回响起。
白执深吸了一口气:没关系,我暂时不让他知道就行,想着他就准备坦然去面对合欢。
可是转念一想:自己现在受了这么重的伤,若他知道了,肯定会跟云梦的其他人拼命的,小时候他就喜欢为我打抱不平,现在是非常时期,他如果一冲动做了什么事,于他是万分不利的。
这样想着,白执身形一转,掩了气息,把自己藏了起来。
酆泠看着那时像愣头青一样的自己,再看了看事事为自己考虑周全的白执,心里像抽丝一样痛,那一刻,他真的特别恨自己的愚钝,恨自己当初的不上心,可是一切为时已晚。
那一整夜,白执都微笑的看着合欢在自己房间里瞎捣乱,可是酆泠却感觉到了白执看着合欢时心中的不寻常,他内心的占有欲越来越浓重,那是一种无意识的冲动,那种把人吞进身体里的狂躁,根本不是白执会有的欲望。
这可能是巫漱云的那个红色竖纹起了作用,这才第一次见面,就已经起了作用吗?酆泠担心的看着白执,尽管自己是虚空的,但他还是把白执抱在怀里,仿佛只有这样,他才能心安一些,虽然,这些都是徒劳无功的。
等到合欢写完纸条扬长而去,白执一直送他出了云梦山,才回到自己的房中,看合欢送给自己的东西。
看着合欢龙飞凤舞的在纸条上写的字,白执哑然失笑:他的阿欢似乎永远都这么放浪不羁,即使火烧到眉毛,他也是有心思开玩笑的。
白执把纸条和合欢那晚画的字画,整齐的收到一个小匣子里,酆泠凑过去看,这才发现,都是自己写给白执的小纸条什么的,原来,这些东西白执都收的好好的。
接着白执就准备细看合欢送的是一把什么剑,酆泠下意识的想要去阻止,他总觉得打开这把剑以后,可能会触动什么不好的事情。
果然白执刚拔出剑,就意识到了剑是用什么铸的,他张了张嘴,小心碰了碰剑身,然后慢慢的合上了剑,把剑小心翼翼的抱在胸口,眼圈微红,什么如获至宝都不能形容他此刻的心情!这明明是比他生命还重要千倍万倍的东西。
怪不得,昨天晚上阿欢总会下意识的摸摸胸口,原是那里少了跟骨头,那样该多疼啊,为了自己,他居然连胸前骨头都愿意卸下,他白执何德何能能让他如此对待。
“看吧,他为了你做这么多,你却一心肖想于他,你可真龌蹉。既然如此还装什么正人君子呢?要想不失去他,你要么得到他,要么,就杀了他。”听见说话声,白执紧张的抬起头,那居然是他自己。
酆泠皱着眉头,作为回忆的旁观者,他当然也看到了那人,一夜之间,白执居然已经可以把心中的魔障幻化为人形了,可见他心中的执念是多么的深,或者,是那把剑的催化。酆泠看着白执死死抱在怀里的剑,是自己害了他呀。
显然,白执也意识到了那是个什么东西,一向心无杂念的自己,居然修练出了魔障。他面色通红,拔出剑,一把劈向魔障:“孽障!闭嘴!”
“师弟!……,师弟你怎么了?”进屋的贺仪看见蹲在床边拿剑挥舞的白执,立刻关心的问道,然后他就注意到了白执手里的剑,他的感觉有些奇怪,于是轻轻的碰了一下,然后脸色就变了。“这……这是?”
“他用骨血给我铸的剑!”白执不再让贺仪碰他的剑,回答道。
贺仪听完又惊又气:“他怎么又来了,他害你成这样,为何还不能放过你!“
酆泠点了点头,现在的他觉得贺仪说的太对了,如果,没有他,白执何至于吃这么多的苦。
白执扶着床边站起来说道:“师兄,你错了,是我不放过他,你刚才着急找我有何事?”
贺仪面色不善的看着白执怀里的剑,眼中杀意渐浓,他沉声说道:“不过是性别不分的魔物罢了!”
仿佛察觉到了自己措辞不对,贺仪顿了顿接着说道:“昨日我被师父派去了山下,没来得及给你过生辰,听厨房大娘说你喜欢栗子糕,就给你带了些回来,你说你想要什么礼物,师兄都会送给你的。”
白执接过栗子糕,笑了笑说道:“谢师兄挂记,如今大敌当头,哪还有心情过这生辰,等日后再说吧。”
“也是,是我疏忽了,对了,近几日,凡间丢了许多孩子,大家都怀疑是那魔物搞得事,师父命令你去枫城调查,我需的去其他地方看看,你的身体可还行?”
“无碍,小伤而已,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我现在就去。”白执听到又是和合欢有关,心里一急,已经顾不上太多了。他本打算带着那剑,可是一想到旁人如果知道那是什么剑,免不了一些污言秽语,于是他又放下了那剑,急急忙忙的和贺仪离开了。
来到枫城以后,百姓们怨声载道,修真众人气势汹汹,一心要把合欢捉拿归案,白执在心里苦笑:那傻瓜忙着铸剑,忙着在我屋中瞎折腾,哪有时间来抓孩子。
在枫城里转了一圈,也没查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众人正站在屋顶商量对策,白执眼角一瞟,就看见合欢慢悠悠的在街上闲逛,白执叹了一口气:这个人什么时候才能有些忧患意识,这里的人恨不得把他活吞了,他居然还敢来逛街。
酆泠一言难尽的看着那时的自己,乍一看,确实像个二百五,如果他不知道自己其实是来找白执的话。
白执观察了一下旁边的人发现没人看见合欢以后,轻轻松了一口气,在看到合欢进了一个茶馆,然后又悠闲的去了他们经常吃饭的酒馆以后,便带着身边的人去了枫城的另一边。
为了掩人耳目,白执到晚上的时候才去了那家酒馆,看着合欢一个人在那呆坐着,连盘菜都没点,就知道,他是闹脾气了。
酆泠看着满脸写着不高兴的自己:你可得了吧,也就在白执面前,你可以这样了。
听着合欢蔫蔫的问自己是不是不打算来见他了,白执赶紧解释到,自己之前在忙事情,事实上他确实费劲了好大劲才能抽身过来的,而且他恨不得天天都能见着他的阿欢的。
当合欢有些失望的问白执是不是不喜欢自己送的剑时,白执心里有些难过:想解释自己不拿剑的原因,可是又担心合欢多想,就只能简而言之的说剑太贵重了。
假装看着酒杯,听着合欢不停问自己一些一回答就会暴露心绪的问题,偷偷看着合欢灌了一大杯酒,辣的眼泪在眼圈里转,白执恨不得抛下一切,只把他抱在怀里,不再沉默,而是轻拍他,安慰他。
可是一想到现在是非常时期,如果自己还像以前一样对待阿欢,他一定会无所防备的跟在自己身边,但连师叔都看出来了自己对他心思不一般,最近自己身边又有那么多人虎视眈眈的盯着,如果再出了什么纰漏,会更加连累他的。
想到这,白执平复了心绪冷静的说道:“你不应该来这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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