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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073
几乎整间病房都被鲜血染红了，除了地面和墙壁上之外，就连屋顶上都是血迹，警局的取证人员正扶着梯子爬到天花板附近去采集血样。
现场法医告诉尼克，病房里大概有两具尸体，之所以用了不确定的说法是因为除了一具因颈部血管被撕裂失血过多而死的女尸之外，另一具尸体只能称之为尸块。
艾丽克丝捂着嘴站在病房门口，屋里的血腥味就连常年在停尸房工作的法医都有些受不了，更何况是她。女尸被抬进尸袋里，艾丽克丝认出她就是比利的妈妈。而另一个尸袋里零零碎碎的装了一些尸体的残肢断臂，从衣着来看应该是个男人。
“你认识她吗？”尼克和艾丽克丝一直盯着女尸直到警员将尸体抬出病房。
艾丽克丝点头：“是的，她是比利的妈妈，就是那个出车祸的男孩。”
“这是比利的病房，但是那个孩子不见了。医院里也没有人见过他，甚至没有人听见病房里发出任何声音。护士来给比利换药时，一推开病房门就看见了这样的情景。”这是汉克从其他警员那里打听到的消息。
比利的病房虽然不在人来人往的楼层里，但也不至于在里面杀人甚至是分尸都没引起走廊里任何人的注意，但实际情况是，确实没有人听见过从病房里发出哪怕一点点奇怪的动静。
“你觉得呢？会不会是异种犯罪？”尼克看向自从来到现场就一直在沉默的迪恩，这种杀人碎尸并把被害人的血弄得到处都是的情景，怎么看都不像是普通的杀人案件。而且比利的失踪也耐人寻味，如果真的像艾丽克丝所说，比利现在已经是活死人，那么会不会是某个异种绑架了他？
“我从来没见过这种情景，不过我在考虑的是，这样的杀人案件，会不会又把BAU那群人给招来？”
“……”尼克无语，按理来说，普通的杀人案件用不着FBI介入，然而这种影响极其恶劣的杀人案就说不好了。
肖恩·雷纳德在拿到案件的初步报告后，并没有向上一级报告，而是将尼克和汉克叫进了自己的办公室里。
“你们认为这和异种有关吗？”肖恩翻看着现场照片，到处是暗红色的血迹，女尸的验尸报告和初步估计的一样，死因是失血过多。另一具尸体也由法医拼凑起来，确实是一具完整的男尸，并且死者是女尸的丈夫，也就是比利的父亲。
“我说不好，但是能造成这种现场的，怎么看都不会是普通人。”尼克不确定凶手是不是异种，只是可能性很大。
肖恩又翻了翻尸检报告，说道：“法医说男性尸体的断肢伤口看起来像是被硬生生撕裂的，看来确实有古怪。我会暂时压下案件，你最好能尽快找到凶手，否则恐怕BAU的人又要来波特兰了。”肖恩也很烦恼，最近一年来，BAU的人和波特兰警局的合作真是越来越频繁，然而他并不喜欢看到这样的局面。
尼克点点头，他也不希望BAU的人参与进来。
“对了，我听吴说，温彻斯特和艾丽克丝当时也在医院门口，是刚巧遇到还是你带他们去的？”肖恩对艾丽克丝的身份颇为忌惮，他没有全程参与之前割头案件，对之后有关献祭的事情并不是特别清楚。
尼克稍微斟酌了一下，简单的将预言书和艾丽克丝的情况和肖恩说了一遍。
“你的意思是，她的身份已经不是报丧女妖？”
“这个，我也说不清楚，但确实有些奇怪的地方。”
“明白了，先把精力放在案件上，有任何线索马上向我报告。”肖恩摆了摆手示意尼克和汉克可以出去了。
尼克和汉克退出肖恩的办公室，开始着手调查比利父母的背景，以及寻找男孩的下落。
与此同时，艾丽克丝和迪恩回到他和弟弟临时落脚的汽车旅馆，萨姆一直在旅馆里等消息。
“你们发现了什么吗？”在迪恩和艾丽克丝进门时，萨姆迫不及待的想知道他们在医院里有没有发现比利的异常。
“我们去晚了，比利不在那里，他的父母也被杀害了。”艾丽克丝很懊恼，她总觉得比利的父母遇害大概和自己让他死而复生有关。
迪恩同萨姆详细说明了医院病房里的情景，又把从尼克那里听来的案件初步调查结果告诉弟弟，三个人围坐在一起开始讨论。
“这种杀人的手法不像是人类所为，看这伤口，凶手要使很大的力气才能把人的肢体撕碎，也有可能凶手不止一个人，现场没有发现脚印或是指纹之类的吗？”萨姆看着电脑里尼克偷偷发给他们的照片和资料，里面没有提到从现场提取到了陌生的脚印或者指纹。
“没有，不但周围没有指纹，就连尸体的身上都没有发现，所以我说这一定是恶魔。”迪恩搓着下巴，尽管这样说，但他并没有在现场发现硫磺。
“没有硫磺，也没有电磁异常。”萨姆检查了医院的系统，没有显示在案发前有任何异常情况。
艾丽克丝一直没有说话，她看着显示器里的现场照片，为什么凶手要杀死比利的父母并带走他？难道有人知道比利的异常？当时只有自己和艾德琳在，难道是艾德琳？
“你们说，会不会是女巫做的？艾德琳，我是说之前在香料店里的那个女巫，当时她也在场，她知道比利身上发生的一切。会不会是她带走了比利？”艾丽克丝实在想不到可以怀疑的其他人，女巫向来是不太受欢迎的异种，她们神秘且邪恶，也许艾德琳想利用比利做什么坏事。
“你怎么不早说当时还有一个女巫在现场？”迪恩瞪着艾丽克丝，她就不知道什么事情重要什么事情不重要吗？
“我……我以为和她没什么关系，而且我也只是怀疑。”艾丽克丝自知理亏，她以为艾德琳在现场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我先打给尼克，告诉他这件事。你知道那个女巫住在什么地方吗？”迪恩一边拿起电话一边问艾丽克丝。
艾丽克丝立即翻口袋，艾德琳给她的名片还在她的口袋里。
迪恩和尼克通了电话，告诉他有一个女巫目睹了艾丽克丝让比利的鬼魂回到身体里的全过程，如果说有人想利用活死人做点什么，很可能就是那个女巫。
尼克在听完迪恩的叙述，又得知艾丽克丝遇到的女巫是艾德琳后，立即和汉克驱车前往艾德琳家，同时迪恩和萨姆也带着艾丽克丝按照名片上的电话找到了艾德琳的住处。
此时已经将近午夜，今天是平安夜，大街小巷灯火通明，一群唱诗班的孩子在教堂门口唱圣经，时不时可以看见圣诞老人在街道上分发礼物。
艾丽克丝坐在迪恩的车子里，看着车窗外的人们，其中虽然有不少异种，但他们和人类居住在一起已经很久，完全可以融入其中。
波特兰是一个奇怪的城市，在这座城市里居住着很多异种，他们混迹在人群之中，尽量让自己和普通人看起来没有区别，但也有一些异种会惹各种各样的麻烦，也正因为这样，尼克才总是在办案的时候碰到异种罪犯。
“前面路口左转就到了。”萨姆一边看地图一边给迪恩带路，他们距离艾德琳家比尼克他们要远一些，所以当黑美人从前方左转后，萨姆看见尼克和汉克的车子已经停在了女巫家门前。
五个人汇合后没有耽误时间，尼克和汉克便举着枪来到艾德琳家门口，并按响了门铃。
门里很快有人应答，当大门打开时，艾德琳的笑容冻结在脸上：“是你？我记得可没有邀请你来我家。”艾德琳的手里还举着红酒，从屋里传出说话声，看来她家里有客人。
尼克对艾德琳一直没有好感，鉴于她曾经试图暗杀玛丽姨妈，所以不等女巫反应他便上前一步把艾德琳反压在了门板上。
这时屋里的客人听见酒杯掉落的声音，有人朝门口走过来，艾丽克丝越过尼克和汉克，发现朝他们走过来的女人和艾德琳一样有一头金色长发，当她的目光与艾丽克丝相遇时，女人的面孔发生了变化，头发也变成了白色。
是女巫，除了艾德琳之外，屋里还有一个年纪稍大的女巫。
女巫发现了艾丽克丝和尼克，腐烂的脸上露出惊讶的神情，她知道尼克是格林，也知道在波特兰有一个报丧女妖，只是没想到这两个人会同时出现在她女儿家的门口。不，不止是这两个人，在他们身后竟然还站着猎魔人温彻斯特兄弟。
艾德琳没有反抗，她只是对尼克弄痛了她的手臂表示了不满，这时屋里又有人闻讯走了过来，而这一次就连尼克和汉克都惊讶了。
屋里走出来的男人是肖恩·雷纳德。
肖恩看到尼克等人时也愣了一下，特别是看到艾丽克丝因为与艾德琳的母亲凯瑟琳面对面而暴露出白发红眸的样子时，忍不住也露出了半张属于异种的脸。
迪恩和萨姆立即觉得头都大了，屋里竟然有三个女巫，不，他们从来没见过男性，应该叫他男巫吗？更诡异的是这个只有半张烂脸的家伙还是波特兰警局的最高领导人——尼克的顶头上司。
场面一阵尴尬。
肖恩立即转身极力压抑住体内的异种血液，直到他的脸恢复正常，才转身重新面对门外格林加猎魔人的诡异组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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