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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见
金佳根给陈府的管家递了张拜帖,带着金柔在门口侯着。
那日是她失约忘了去茶馆,虽然她也不确定陈枫说的是不是就是她想知道的,但她还是要试一试。
陈夫人看了一眼拜帖,冷哼一声:“就说枫儿事务繁忙,还未回来,让她在偏房等着。”
陆琳在一旁奉茶,端茶的手一抖,茶水洒了出来。
“哎哟哟!你怎么回事嘛?端茶这样的小事都做不好!”
陈夫人用手帕擦试着衣裙上的水渍:“到底是小门小户出来的!”
陆琳低着头,立在一旁,未言语,用手帕裹着被烫伤的手指。
自嫁入陈家,每日都要给婆母奉茶,不管怎么做,在婆母眼里都是错,这么多年,她早就习惯了这些冷言冷语。
“快出去快出去,站这儿碍眼!”
陈夫人侧过脸,挥着手帕给自己扇风。都快入冬了,咋还这么热!
陆琳福了一礼:“那儿媳就先回去了。”
陈夫人盯着陆氏离去的背影,嘀咕着:“什么都做不好,也不知道娶回来有什么用!”
陆琳将手里的帕子紧了紧,指头痛,也好过心里难受。
金佳根在偏房坐着,心里很不是滋味儿......
这不就是给她坐冷板凳嘛!
可恶!
金柔:“小姐,他们可真过分,连杯水都没有,这还没进门呢!我看这门也不用进了!
金佳根长叹一声:“现在大概能体会到陆氏在这里的处境了,我们这待遇跟她相比,还不及九牛一毛呢。”
金柔:“若日子过成这样,独身一辈子又有什么不好?干嘛受这些委屈!”
陆琳从偏房走过,听见人声,停住脚步,向里瞧了瞧。
金佳根不经意的扭过头,见门外立着一名女子,挺着大肚子,身后跟着两个婢子。
两人对视一瞬。
陆琳的眼里没有任何情绪,眼前的女子灿烂若刚刚盛开的海棠花,即温和又坚定,曾经的她,也是这般的天真烂漫。
她就是陆氏?多好的一个人啊,亭亭玉立宛若仙子。
金佳根莞尔一笑,陆氏也笑了笑,点头致礼。
她抚着肚子,被人搀着一步步缓缓走上台阶,进了屋。
婢子搬来凳子让她坐下。
“想必这位就是金府的二小姐吧?”
金佳根点点头。
陆氏吩咐道:“快去上茶!”
“是。”
金佳根说道:“姐姐不必客气,等陈枫来了,我问个事就走。”
陆氏笑了笑,缓缓道来:“前几日秦统领一事闹得沸沸扬扬,他如今在家中休养,禁军里的事全压在了小叔子身上。他每日早出晚归,忙得不可开交,今日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二小姐恐怕还要再等一会儿了。”
金佳根说道:“没事儿,今日若等不到我就先回去,待他空了再问也不迟。”
陆氏笑道:“二小姐真是个直爽人。那你先坐着,我先回去了。”
金佳根:“姐姐慢走!”
陆氏被人搀着走下台阶,转身对着金佳根又笑了笑,这才离去。
金柔:“小姐,这个陆氏说话挺客气的。”
金佳根:“改天得空了咱们去陆氏琉璃坊逛逛?”
金柔点点头:“嗯!听说他们家的样式很好看呢!”
*
“咕......咕......”
启泽权看着窗外的白灼耷拉着小脑袋,爪子在脑前挠了挠。
“怎么就你一个人啊?佳根呢?”
“咕咕、咕咕......”
白灼的脖子一伸一缩,左右摇摇脑袋。
“佳根不在?她去哪儿了?”
白灼扑哧翅膀飞了起来。
启泽权跑了出去,白灼在他头顶盘了一圈,又向廷尉司大门外飞去。
临近傍晚,陈枫都还未归来。
金佳根肚子饿得“咕噜”叫......
金柔:“小姐,要不咱们先回吧,下回我先打听打听他在不在,咱们再来?”
金佳根拍桌起身:“不等了!走!回家!”
她们走到大门口,却正碰见陈枫往里走。
两人对个正着。
陈枫喜道:“你怎么来了?怎么又走了?快进来坐坐!”
金佳根双手环抱胸前:“坐就不必了,你只需说关于流言的事,说完我就走!”
陈枫:“进来坐下慢慢说?”
金柔说道:“陈公子,我家小姐都在这儿坐了一下午了,早就坐累了!”
陈枫:“你都来了这么久了?母亲也是,怎么不找人通传一声!既然来都来了,吃了饭再走吧!”
金佳根:“只怕你们家也没准备我的饭呢!不说这些了,你几说,那日在茶馆,你要说什么?”
陈枫:“这件事要慢慢说,走,跟我进去。”
他拉着金佳根往里拽,金佳根甩开他的手,怒道:“陈枫,请注意你的言行!你说不说?不说我就走了!还有,上回你等了我一天,今日我也等了你这么久,咱俩就算扯平了!”
见陈枫未说话,金佳根转身欲走,这时陈枫突然开口说道:“佳根啊,为何你总是......”
总是不能留点耐心给我?
陈枫瞧见不远处立着一个人。
他曾经在宫里见过这位四殿下,四殿下总是独来独往,不近权臣,身边连个伺候的人也没有。
谁也不知道四殿下整日里在忙些什么,只知陛下很喜欢这位收养的义子。
“佳根!”他将金佳根拉过,使她背对着启泽权。
他缓缓走近,金佳根后退两步:“你要说就说,离这么近干什么?”
陈枫俯身,贴近金佳根耳边。
突然“嘭”的一声......
“啊!”
陈枫吃痛,后退了两步。
“哐当!”
金佳根瞧了瞧脚边,是一根箫,她拾起来仔细看了看,好熟悉。
陈枫捂着额头,指尖轻点额中的肿胀。
“嘶......好疼!”
金佳根转身瞧了瞧。
“泽权哥哥!”
她开心的跑过去。
启泽权大步走来,接过金佳根手中的箫,在手里划了一圈,来到陈枫身前。
“不好意思,刚才手中的箫不小心飞走了,打到了你,可还好?”
陈枫冒着冷汗,躬身捂着额头:“没、没事......四殿下的箫没磕坏吧?”
启泽权瞧了瞧箫:“没事儿,磕坏了也不要紧!”
他拉着金佳根的手:“玩够了吗?该回家了!”
启泽权阴郁着脸,金佳根跟在他身后,一路无话。
泽权哥哥怎么了嘛,又垮着脸。
她扯了扯他的衣袖,他沉声问道:“怎么了?”
她干脆上前拦住了他的去路:“你怎么了嘛,一路都不说话!”
他问道:“你就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
她说道:“本来有的,结果让你一棍子打没了!”
他问道:“还怪我了?”
她捏起拳头打向他的胸前:“就怪你就怪你!我等了一下午都白等了!”
他抓着她的手:“别闹了!”
她嘟着嘴:“哼!谁喜欢你那臭脾气!”
他长叹一声:“给佳莹姐验尸的仵作找到了,可是,他不在上京城!”
金佳根一听,放下了手中的拳头:“那他在哪儿?我们去找!”
启泽权摇摇头:“佳莹姐的尸体被捞上来后,是吴太医找来的仵作,我去找吴太医问了问,说那仵作不是这里的人,早就回乡了。至于他在哪儿,也不得而知......”
金佳根耷拉着脑袋:“那这条路行不通了......”
“泽权哥哥,陈枫说他以前听到过流言的事!”
启泽权突然停住脚步,铁青着脸:“不要在我面前提到他的名字!”
金佳根摇晃着他的衣袖:“好啦,别生气了嘛!我就是想知道他听到的是什么所以才去找他的!没有别的意思,我发誓!”
金佳根竖起四根手指指着天,启泽权给她掰下来一根:“发誓用三根手指就行了!”
她笑道:“你不生气了?”
启泽权说道:“我哪敢生你的气啊,我是气那小子,竟敢离你那么近!”
“佳根。”他将她鬓角落下的一缕头发绕过她的耳后:“他若敢向金家提亲,我打断他的腿!”
金佳根笑道:“放心吧,他不会的!”
陈枫快步走到前厅坐下,将一旁的茶盏随手一扔,还不解气,又将手边的椅子推倒。
实在是可恶!
陈母听见动静,小步跑了出来。
“哎哟哟,你这是怎么了?一回来就发这么大的火!”
“今日金家的那个来了,我让她等了一下午,茶也没让人上,她也就真的在哪儿等着,大气不敢出一个,哼,终于出了一口恶气!”
陈枫将额上的手放了下来,沉声说道:“别说了,以后也别提金家!”
陈母看见儿子额上的红肿,急道:“哎哟哟!你这额头是怎么了?早上出去的时候还好好的!该不会又是金家那个弄的吧!来人,快去叫大夫!”
陈枫撇过头,恼道:“母亲!您让我清静会儿吧!别整天跟蚊子似的就只知道‘嗡嗡嗡’......!”
陈母也恼道:“你还嫌我烦?我还不是为了你好啊!上回你说总有办法让金家那个规规矩矩的,是,今日她是规矩了,结果又把你搞成这样,那下回你又怎么办?”
陈枫想了想,说道:“不会有下次了!我跟她,不可能了!”
陈母疑惑:“咋突然又不可能了?你上回不是还说......”
陈枫:“哎呀母亲!你就别说了!”
他踢开脚边的椅子,独自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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