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吻
“在想什么呢？”
程希看路程太长，天色也晚了，还是舍不得让严寒开，就让他坐在副驾陪自己。
趁着等红灯的间隙，程希终于有空去摸摸严寒的脑袋了。看着严寒看向窗外不知道在思索什么的样子，程希也忍不住问了一句。
“嗯…你决定好要在哪里开分店了吗？”
“还没有呢。不过，现在在考虑往城西那边开。”
“不可以开到言堂附近嘛？”严寒皱着眉，有些难过地看着程希，“反正那一条街都是我家的，你想在哪开在哪开就好了。”
“那边是一定会开的啦。我在考虑其他分店的选址。”
“哦……那我们在那边租个房吧。”
“啊？”
程希有点懵了，想了想今天去问的房租，房价并不低。
“这样你上班也近嘛，我们也不用每天都跑这么远回家了。而且我家又大又空的，一点生气都没有……”
“这……”程希也有点心动了，“可是找房子很耗费精力诶。”
“交给我就好了。你最近都这么忙了，我怎么舍得再让你去忙这件事呀。”严寒笑嘻嘻地，伸手去捏了捏程希的耳垂。
“那就交给你咯。”程希笑着，脑海中已经开始想象未来和严寒同居的幸福生活。
啊，有时候真的很羡慕自己。
每天一睁眼枕头边是这么可爱的人。
仇人看见我过成这样都得气死吧。
“到家啦。”程希把车停稳，扭头一看，严寒又睡着了。
“看来你今天也辛苦了啊。”程希走到副驾，轻轻给严寒解开安全带，准备把他抱回家的时候严寒才迷迷糊糊醒了过来。
“啊…我是不是又睡着了…”
“嗯，我刚要抱你回去呢。”程希摸了摸严寒的眼尾，戳了下他脸上的小痣。
“诶，那我再睡会好了。呼呼呼。我睡着了，快来抱我。”严寒笑着耍起赖来。
“哈哈哈。好啦回家吧，外面降温了，我怕你再感冒。”
“那你回去要抱我。”
“抱，你说抱多久就抱多久。”
程希紧紧扣住严寒的手，严寒也借力站起身，哼着那首几分之几，贴在程希旁边回了家。
「砰」
程希在后面关好门，看见前面的严寒不知道在张望着什么。
“找什么呢？”
他顺着严寒的目光看过去，什么都没看见。
“看看我爸还在不在。”
程希轻笑了一下，看着严寒露出的后颈。那块白净的皮肤从上学时期就一直在吸引着他，尤其严寒脑后的浅棕色碎发安静地垂在那里，显得那里更加柔软，静谧。
「啾」
严寒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程希从后面拦腰抱住，往后颈的位置上亲了一口。不过不同于平时的轻吻，程希这次用了些力气，还有些像啃咬一样嘬了下那块敏感的肌肤，惹得严寒一下子脸红起来。
“啊…”
脖颈处忽然的刺激一下子让他两腿发软，手往前探撑在玄关柜上。
“你…干嘛…突然这样…”
严寒趁程希好不容易放过了自己的后颈，赶快转了个身，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红着脸摸了摸刚刚被程希咬了一口的位置。
“我不是已经是你的男朋友了吗，嗯？”
程希眯起眼，每次看到严寒害羞更想逗逗他。
程希往前一步，严寒就往后退一步，最后退到背靠在玄关柜上，程希怕他磕到头还拿手掌垫在了严寒脑袋后面。
“呃…”
这下无路可退了。严寒一直紧张地看向侧面，不敢和程希有眼神交流。
他咽了下口水，感觉自己心跳得往一百四往上了。
程希眼神从下往上扫了他一遍，拿自己的大腿挡在严寒两腿中间，不让他合起来。程希感觉到，严寒的大腿有一点微微的发抖。
“严寒？”程希叫了他一下。
“嗯。”严寒还在强装镇定。
程希笑了下，手爬上严寒有些发烫的脸说：“抬下头啊。”
严寒快速眨了眨眼，感觉自己的眼睫毛现在都是烫的。他的这些小动作在程希眼里看得都一清二楚，他越是这样，程希越是觉得他可爱，更想逗他玩了。
程希弯下腰去对严寒的目光，却又被严寒很快躲开。
“唉，这真是的。”
程希说完，捏着严寒的脸转正，弯着腰往他侧脸上亲了一口。
严寒紧闭着眼睛，被亲完侧脸后松了口气，睁开眼眨了眨长长的睫毛。
原来只是亲侧脸啊……
不然你还在期待什么啊！
他在心底呐喊起来。
不过就算是只亲了下侧脸，严寒也感觉自己脸烫得能煎鸡蛋了。
他小心翼翼地看着程希，乖乖站在原地等他下一步举动。
好香……
记忆里熟悉的小苍兰味道弥漫在严寒鼻腔，他也沉浸在了那股甜腻香味里，都没注意到程希抬起了他的脸，直勾勾盯着他看。
“唔——”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嘴唇上已经贴上了另一瓣柔软的唇。
严寒感觉自己心跳都停止了，两腿发软快要站不住，但程希的腿顶在那里，他想跑都跑不走。只能紧紧闭着眼，两只手搭在程希肩膀上不知道在推他还是在往过拉他。
怎么感觉……
好憋……
感觉快要憋死了……
怎么跟想象中的接吻不一样啊……
“哈啊——”
程希终于松开了捏着他脸蛋的手，严寒才重新呼吸起来，低下脑袋，两只手撑在后面的柜子上。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只是亲了个嘴，就好像耗尽了他全部力气一样。
“不行。我得查查怎么接吻。咱俩都不会啊。”
程希红着脸，着急地掏出手机搜索起来。
“噗。”严寒没忍住笑了出来，他像有点被刚刚一言不发的程希吓到了一样，又张开手去抱程希，在他胸口蹭了蹭，心跳还没平复下来，叹出的气都是烫的。
“这…看不懂啊……”程希一边看着手机上复杂的“接吻教程”，一边轻轻揉着怀里严寒的脑袋。
“要不算了吧…”严寒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脸，感觉再进行下去会大事不妙，“我觉得亲脸就够了。”
“不行。我今天必须要学会。”
这是程希这辈子以来最好学的一天。
“来！实践出真知！”程希放下手机，又捏起严寒的脸蛋来。
“不唔唔——”
严寒一句话还没说完，嘴唇又被堵上了。
程希的嘴巴甜甜的，也很软。但严寒还是太紧张，不止眼睛闭得很严实，身体都紧绷绷的，手抓着程希的衬衫。
“哈啊……严寒啊，放松一点好吗？牙齿不要咬得那么紧。还有别忘了呼吸，不用嘴巴也可以呼吸的。”程希笑着说，希望能让严寒别那么紧张。
“知道了……”严寒还是很害羞，想快一点完事得了。
「啾」
程希先往他侧脸上亲了一下，才慢慢挪到嘴巴上。这次严寒确实放松了很多，除了眼睛，其他都松懈下来。严寒的手轻轻搭在程希胸口，能够感觉到他身体之下躁动的心脏在热烈地跳动着。
“唔嗯……”
严寒感觉自己的嘴巴被程希轻轻扯咬着，像是在触碰花瓣时拿指尖捻了一下，嘴巴里像含了口温温的糖水，感觉很奇妙。
严寒还是不敢睁开眼，小心翼翼地呼出热气。
啊，心脏感觉要爆炸了。
随着那种紧张的感觉越来越轻，大脑传来的刺激感渐渐占据了整个身体。
严寒向后靠在玄关柜，感受着脑袋后面那只柔软的手掌，还有另一只手也正轻轻掐揉着他腰间的奇妙感觉。
就在严寒渐渐适应这种感觉之时，程希忽然退了出来。
“啊……”程希声音里夹杂着遗憾和一些震惊。
严寒疑惑地睁开眼的时，地板上正好滴下两滴鲜红的血液。
“嗯？”
严寒短暂愣了一下，先抹了把自己的嘴巴看是不是自己嘴唇被咬破了，才抬头，看见程希正捂着鼻子，血液从他指缝渗出来。
“啊…你流鼻血了？”严寒担心地踮起脚摸了下程希的脸，比自己的还烫。
“不要仰头，会倒流进喉咙容易呛住的。”
他轻声说着，赶紧拉着程希的另一只手走向洗手间。程希在后面不好意思地“嗯”了一声，很快又笑了出来：
“我觉得咱俩有必要多练练这个了。”
“……”
严寒红着脸，拿温水轻柔地擦去程希脸上的血痕，又摆了条冷毛巾敷在程希前额上。
“唔——”
趁严寒扭过来给他擦去血迹的时候，程希又按着他的脑袋亲了一口，不过很快被严寒推开了。
“…你还想再流一会啊。”
“嘿嘿。没办法，太爽了。”
“……”
严寒以后再也不敢轻易和程希说亲亲了。
程希血止住以后俩人看时间也不早了，关了客厅的灯，上了二楼房间。
严寒洗漱好换好睡衣早早上了床，程希回来的时候还以为严寒又睡着了，在他额头轻轻吻了一下，小声嘀咕了一句：“睡眠质量真好啊…”
“没睡呢……”严寒的声音从被子里幽幽传来，露出个眼睛看着面前的程希，“哪里舍得睡呀，昨天就睡太早，都忘了你抱着我睡觉是什么感觉了。今天必须要晚一点睡才行。”
程希笑着钻进被窝，摸了摸严寒的脑袋。
“以后每天都会抱着你睡的呀，也不差这一天，困了就早些睡吧。”
“不行。一天是一天的，我已经浪费了一天，今天不能再浪费了。”
看程希坐着背靠床头，严寒也从被窝里爬出来，靠在了程希肩膀上。
“其实我在你回来之前，我每天还在吃安眠药。我那天，就是因为怎么都睡不着才去酒吧的……”
听着严寒小小的声音，程希心里又难受起来。
自己的离开到底给他造成了多大的阴影啊。
但他没说话，一直静静地听严寒讲，一只手轻轻拍着他的肩头。
“你回来之后，可能是因为很安心，所以总是犯困。可是我舍不得睡，总想和你多待一会，想多看看你的脸，多闻闻你身上香香的味道。“
“是担心我再走掉吗？”程希摸着他的头发，轻声细语地说，好像生怕吵醒了窗外的月亮似的。
“是…也不是。我知道你不会再离开我，至少不会那么仓促地离开我了，但我还是会害怕，还是会焦虑。所以总是缠着你，但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控制不住自己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
严寒说着，手指头又抠在一起。
“…是我们离开太久，你还没适应我回来的日子吧。没关系，我陪着你慢慢适应。”程希轻轻拿过严寒的手，放在自己掌心，轻轻摩挲着他手背上细腻的皮肤。
“我喜欢你缠着我，因为很可爱，而且也让我感觉自己是个被需要的人，被这么可爱的人爱着的人。
“所以多缠缠我吧，严寒。能够被你缠着，应该是我最值得骄傲的一件事啊。”
程希眼里像流动着夏末的伊通河水一样温暖柔软。他暖洋洋的手掌抚过严寒脸颊时，严寒感觉到好像周围都静止了一样，全世界上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只有他们能够共享这份静谧，美好。
“我现在是你的男朋友啦。那么，你最想和男朋友做些什么？”
严寒看着程希的眼睛，转了转眼珠思考起来。
“我想……和你抱在一起聊天聊到睡着。”
“嗯。还有呢？”
“想和你肩挨着肩一起看我们给对方写的信。想和你一起看想看但没时间看的书和电影。想和你一起去看伊通河的四季。想和你去隅田川看烟花。想和你重新开一个存档把星露谷玩到通关。想和你一起学做饭，陪着你写歌……还有好多好多呢。
“我想和你做所有以前我一个人做的事情。发呆也好，听歌也好，甚至哭都想你陪着我。其实做什么都无所谓，身边是你就好。”
严寒手心里的两根程希的手指被他捏来捏去揉来揉去，程希看着他这副样子也忍不住笑了出来。
“好。那我们一件一件来。先从抱着聊天聊到睡着好不好？”
“好～”
严寒笑眯眯地回应了程希，程希也像招呼小猫进被窝一样掀开自己身边的被子，拍了拍那片空地。严寒也很快钻进被窝，抱住了体温略高一些的程希。
“怎么办，还没开始聊就有些困了……”
“哈哈，那还是先休息吧？”
“不要……”
严寒几乎忘了自己最后一句话说的是什么就睡着了。但即使睡着，还在依依不舍呜噜呜噜地和程希说着话。
程希也是惯着他，就算说了一堆听不清的话，也还是耐心地回复着他，直到后面严寒不再说话，程希也有些困了。
“你会不会……嫌我烦呀……”
“我爱你。”
今晚的聊天就这样画上句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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