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女重生训犬暴君

　　这三年来，她与谢清晏同在京城，甚至同朝为官，却仿佛隔着无形的屏障。她有意避让，他亦不曾强求，彼此心照不宣地维持着一种近乎陌路的平静。

　　却不想，竟是在这风月场所门口，以这样尴尬的方式，打破了这份平静。

　　云袖感受到卫璇有些绷紧的手臂，低唤了一声：“小姐……”

　　卫璇喉头轻轻滚动了一下。随即，她脸上绽开一个惊喜笑容，主动迈步迎了上去。

　　“清晏哥哥？这么巧啊！”她走到他近前，微微歪头，“真是想不到，竟会在这儿遇到你。你来这附近是……？”

　　谢清晏的目光依旧胶着在她脸上。他干涩回应：“去墨香斋取了几卷旧档。”视线却未曾从她微肿的唇上移开分毫。

　　卫璇恍若未觉，笑容依旧明媚，点了点头：“哦，墨香斋啊，他家的松烟墨和澄心堂纸确是京城一绝，我也有好些日子没去光顾了。”

　　她目光顺势落在小厮手中的物件上，话锋轻巧一转，“既然东西都取完了，清晏哥哥，不如一起回去吧？正好坐我的车，也省得你再绕路。”

　　说着，她极为自然地伸出手，牵住了他垂在身侧的手指，欲拉着他向马车走去。

　　然而，一拉之下，竟未能带动。

　　卫璇疑惑地回头，正对上他深不见底的眼眸。他就那样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她，一动也不动。

　　周遭的喧嚣仿佛瞬间远去，光线变得模糊，只剩下两人之间这无声的对峙。

　　过会，还是谢清晏先动了，他手腕一翻，反客为主，握住了她的手腕。

　　“走吧。”他终是开口，牵着她走向马车。

　　卫璇被他带着，跟上他的步伐。云袖也快步跟上。

　　马车厢内，两人并肩而坐，却无一丝交流。谢清晏自上车后便松开了她的手腕，但那只手随即握成了拳，放在膝上。

　　卫璇几度想开口，想说点什么来打破这沉默。

　　马车一路驰行，停在了卫璇的府邸门前。

　　车刚停稳，谢清晏便率先下车，然后不由分说，再次攥住她的手腕，将她扶了下来。

　　“小姐。”

　　“谢大人。”

　　门房和下人们见到两人，皆是躬身行礼。

　　两人均未做任何回应，穿过庭院，径直向卫璇的院落走去。

　　直到进了卫璇的房间，身后的门便立马被谢清晏关上，隔绝了外界。

　　卫璇尚没来得及喘口气，“砰”的一声，一股巨大的力量便将她按在了门板上。

　　卫璇被人垫着脑袋，还没反应过来，下一刻，阴影笼罩，带着灼热而紊乱的呼吸，他的唇用力覆上了她的。

　　全然不同于他们之间曾有过的温存的亲吻，而是格外用力。他碾磨着她的唇瓣，撬开她的齿关，不容她有丝毫退缩。

　　卫璇被他禁锢在门板与他的胸膛之间，动弹不得。唇上传来微微刺痛，呼吸被全然剥夺，她只能发出模糊的呜咽，双手抵在他胸前，徒劳地推拒着。

　　“清…清晏哥哥…慢…”她艰难地偏过头，试图躲避这令人窒息的侵袭。

　　然而，她的挣扎和哀求仿佛只是火上浇油。他一只手固住她的后颈，迫使她承受这个吻，另一只手紧紧箍住她的腰身，将她更深地按向自己。

　　谢清晏的呼吸声重得惊人，滚烫地喷洒在她的耳廓颈侧，仿佛还带着些许无法抑制的细微的颤抖。

　　卫璇从未感受过他如此失控的一面，她推拒的手渐渐失了力气，最终只能无力地攀附着他的衣襟，在一片混乱的感官与心潮中沉浮。

　　忽然，在房间的深处，传来一声弱弱却强势的：“放、放开姐姐！”。

　　两人均被吓了一跳，瞬间停住了动作。朝着声音看过去，就看见房间内侧的小书案后，一个约莫八岁的小男孩站在那里，手中还拿着毛笔，一脸惊恐地看着她二人在门后的动作。

　　该死……

　　忘了安安还在她房里做功课来着。

　　谢清晏的目光也落在王睿安身上，看着这个出现在卫璇闺房的孩子，眼中亦是愕然与不解。

　　他不在的这段时日，她的生活里，究竟添了多少他未知的变数。他的指节不自觉地又收紧了几分。

　　卫璇立马扬声朝外面喊道：“云袖。”

　　云袖听到后赶忙进来。卫璇道：“把安安带出去。”

　　“是。”云袖看也不敢看这二位，伸手去拉王睿安：“安哥儿，小姐和谢大人有正事要谈，我们先出去，乖。”

　　王睿安却倔强地甩开云袖的手，身子往里靠了靠，喊道：“我不出去！这有坏人，他咬姐姐！”

　　“……”

　　“……”

　　云袖汗颜，着急劝慰道：“听话啊，那不是在……”

　　云袖说不出口，回头朝门外使了个眼色。立刻又有三名在附近伺候的婆子闻声进来，四人一起，半劝半抱地将王睿安带离房间。

　　王睿安挣扎起来，喊声越来越大，“放开我！你们不把坏人拉出来就算了，为什么拉我？！”

　　门再次被人带上，外头哭喊挣扎声依旧，卫璇想和他解释一下来着，“那是我捡…唔……”谢清晏重新抵了上来。

　　两人伴随着外头的喧闹吻了许久，谢清晏的吻沿着她纤细的脖颈向下，烙下灼热的痕迹。衣襟被他扯开，微凉的空气触及肌肤，让她轻轻战栗。

　　然而，就在那片裸露的肌肤上，几点尚未完全消退的暖昧的红痕，猝不及防地闯入了谢清晏的眼中。

　　他的动作顿住了，所有的激烈仿佛在瞬间凝固。

　　他盯着那些痕迹，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咙。

　　卫璇察觉到他的停顿，顺着他的目光低头，看到自己身上的痕迹，心下一惊，下意识地就想将衣襟拢紧。

　　“清晏……”

　　可她刚抬起手，就被他攥住手腕，不再给她任何遮掩的机会，继续剥开层叠的阻碍。

　　衣衫凌乱地堆叠在脚下，肌肤相贴的触感滚烫。他不再给她思考或抗拒的余地，以一种前所未有的强势姿态，将她彻底卷入情潮的漩涡。

　　谢清晏的身材无疑是完美的，样样都恰到好处。硬要来形容他——粉雕玉琢，再合适不过。

　　这样的身体，卫璇理应看上百次都不嫌腻。只是今日，却有些不太敢去看他。

　　卫璇只觉得意识涣散，不能自已，只能随着节奏沉浮。

　　时间一点点流逝。

　　她发出破碎地哀求，“好哥哥…饶了我吧…我要坏掉了……”

　　过往的谢清晏或许会停下，哄上她两句。但今天，他却没有丝毫收敛的意思。

　　当一切攀升，他压抑着、低声在她耳边道：“璇儿……我想跟你有个孩子……我可以……吗?”

　　卫璇头皮发麻，混沌中浪潮再次凶猛地席卷而来，她张着嘴，却发不出任何完整的声音，只能在极致的刺激下，无意识地用力回应，像是摇头，又像是在点头，意识陷入一片空白。

　　谢清晏闷哼一声，眉头紧蹙。终究在那最后的时刻，还是没敢那么做。勒马回缰。

　　一切归于沉寂。

　　他沉重的身躯依旧覆着她，两人紧密相贴，汗水交织，都在剧烈地呼息着，空气中弥漫着那过后浓烈而复杂的气息。

　　谁也没有动，时间都在这一刻停滞。

　　半晌，卫璇似乎察觉到些许的不对劲。压在她身上的谢清晏，身体在细微地抖动。

　　她试探着，轻声唤他，“清晏哥哥?”没有回应。

　　她偏过头，借着窗外透进来的亮光，看清了他的侧脸。

　　只见谢清晏的眼眸紧闭着，长睫却湿瀌瀌地黏在一起，眼角带着水光的痕迹。

　　他竟然……哭了?

　　卫璇有些惊讶。

　　她抬起虚软的手，轻轻碰了碰他的脸颊，指尖触到一片冰凉的湿意。

　　“好哥哥…”她的声音带着事后的沙哑和一丝无措，“你怎么哭了?”

　　谢清晏抬起头，眼圈果然泛着殷红，那双总是盛满温柔春水的眼眸此刻被水光浸透，看上去别有一番破碎的美感。

　　他看着她，像是要将她此刻带着情潮余韵、却又疏离的面容刻进灵魂深处。声音哽咽道：“你始终不愿真正接受我，是不是？”

　　“现在这样……算什么？”他几乎是咬着牙问出这句话，目光锁住她，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变化，“我只是…只是你排解寂寞的工具吗？在你需要的时候，召之即来，在你有了更好的人选时，就毫不犹豫地把我抛开？”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泪水终于承受不住重量从眼眶滑落，一滴，滚烫地砸在卫璇裸露的锁骨上。

　　“那我算什么？璇儿，你告诉我，我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

　　他像是用尽了所有力气，将一直埋藏心底的恐慌与不安问了出来。

　　卫璇呆愣了一会。反应过来后，把手落在了他的发顶，轻轻抚摸，一下一下。

　　她任由谢清晏抱着，手从他发顶滑到后背，继续有节奏地轻拍着。

　　过了好一会儿，感觉他呼吸稍缓，才开口：“身上黏糊糊的，不舒服。带我去洗澡吧，清晏哥哥。”

　　她唤来云袖备好热水。很快，浴桶被抬了进来，蒸腾起氤氲热气，云袖赶忙将所有人又赶了出去，带上了门。

　　谢清晏沉默地将卫璇抱起，带着她一起跨入水中，让她背靠着自己坐在他怀里。

　　水流包裹着疲惫的身体，卫璇慵懒地靠着他，掬起一捧水，轻轻泼在他脸上，指尖温柔地将他脸上未干的泪痕洗去。他闭着眼，任由她动作。

　　见他始终沉默，卫璇侧过头，脸颊蹭着他的下颌，轻声问：“还在生气？”

　　谢清晏摇了摇头，手臂环着她的腰，低声道：“没有。”

　　他停顿了片刻，还是有一些不确定地道：“我方才……是不是太鲁莽，弄疼你了？”

　　“没有。”卫璇回答得很快，她转过身，湿漉漉的手臂攀上他的脖颈，直视着他依旧泛红的眼睛，“何必那样说你自己？我最爱你的，你难道看不出来吗？”

　　她的话语像裹了蜜糖，“还是说，难道清晏哥哥就因为这样，不爱我了？”

　　谢清晏摇头。

　　“这不就得了。”卫璇笑了，凑上去亲了亲他的嘴角，带着水汽的吻轻飘飘的，没有什么分量，“你最爱我，我最爱你，这不就好了。”

　　她用手指描摹着他的眉眼，“哥哥还想要什么呢？”

　　谢清晏张了张嘴，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

　　看着谢清晏欲言又止的痛苦模样，卫璇眼底闪过一丝了然，她重新靠回他怀里，把玩着他的手指，声音放得更软。

　　“人嘛，总会犯错的。我知道最近有些事是我不对，让你难过了……”她轻轻加上一句，“我会改的，好不好？”

　　这句话亦是轻飘飘的，空泛，且没有任何具体的承诺。

　　卫璇不等他回应，便仰起头，像小鸟啄食一般，一下一下，连续地吻着他的嘴角，用气声在他唇边呢喃：“好不好嘛？嗯？清晏哥哥，好不好？”

　　谢清晏的心早就化成一团。他明知道这又是她惯用的安抚手段，可他还能怎么样？他若纠结着此事不放，一直闹情绪，她便不会再有耐心去哄他。

　　她不是非他不可的。

　　最终，谢清晏闭上了眼睛，将那些不安与疑虑再次压回心底，只是更紧地抱住了怀中这具温暖的身体。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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