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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江首发
赵忆年温和的对齐夫人说道:“朕至今都没有碰过你们间的任何一位,鲁贵嫔也是因为这事自请出宫去了,如果你也有这个打算的话,可以与朕说,朕可以让你不必假死回到家中,再为你寻一位好儿郎。”
他能为她们做的只有这些,余下的就什么都不能做了。
齐夫人把掉落下来的眼泪擦掉,“皇上,臣妾是不会出宫的,您就当臣妾今日没有与您说过话,臣妾告退。”
在外头偷听的宋谣赶紧躲起来,她看着齐夫人越走越远的身影,微微的出神,直到后面传来赵忆年的声音。
“还要看多久?饭菜都凉了。”
赵忆年这突如其来的声音给宋谣吓了一跳,她一回头就看到赵忆年在后边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眼里带着玩味。
宋谣:“……”
吃饭的时候赵忆年一直在观察宋谣的神色,见宋谣脸上没有露出任何异色,他又不高兴了。
“齐夫人来此是为何?”
宋谣咬着筷子,想装不知道,可赵忆年却直视她的眼睛,“别告诉我你不知道,你在外面一直听着呢,就算先前不知道,现在也该知道了。”
“她想生一个你的孩子。”
赵忆年看着宋谣,“你呢,你怎么想?你想让她生我的孩子吗?”
宋谣垂眸,她的心里乱乱的,但可以确定的是,她不想让齐夫人生下赵忆年的孩子。
她现在还不知道自己对赵忆年的感情是什么样的,她以前没有谈过恋爱。
沉默不语的宋谣,按耐不住的赵忆年。
“你说呀,你是怎么想的?我听你的,你若是想让她生下我的孩子,我马上就去找她,现在决定权在你的身上。”
赵忆年觉得该给宋谣一点刺激了,他就不相信她愿意让他去碰齐夫人!
宋谣无意识地嚼着嘴里的食物,她要怎么选择?她不想让赵忆年去找齐夫人,但是她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
迟迟等不到宋谣的决定,赵忆年放下筷子,“好,沉默就是默认,我现在就去找她。”
赵忆年作势站起来,宋谣不知道怎么想的,伸手就拉住了他的手。
赵忆年握着宋谣的手,重新坐了回去,“你有什么就说出来好不好?我心里是有你的,同样也希望你心里有我。”
宋谣有些艰难地点头,她从小就没有被好好的爱过,她不懂怎么去爱人,也不懂怎么接受别人的爱。
她认为世界上的任何东西都是有条件的,包括爱,没有人会无缘无故的爱她;她好像也没有办法全心全意地去爱一个人。
赵忆年抓着宋谣的手到嘴边亲了亲。
他会让皇后知道他是在这个世上最爱她的人!
被赵忆年拒绝过后的齐夫人再也没有来过乾清宫找宋谣了,她在福宁宫消极了几天,在苏公公的安抚下情绪渐渐的好了起来。
与此同时,她也动了要出宫的念头。
没有孩子,她就没有立身之本,离开皇宫是最好的选择。
齐夫人原以为皇上怎么着都会给她一个体面的,只是一个孩子,皇上肯定会应允她的,没想到皇上与皇后娘娘的感情这么好,好到连一个孩子都吝啬于给她。
齐夫人在想着要怎么出宫时,宋谣来了。
宋谣这几日一直担心齐夫人的情绪,齐夫人对她没有恶意,只是习惯性的为自己打算而已。
慵懒地躺在榻上的齐夫人得知宋谣来的消息,连站起来都懒得站起来了,“请她进来吧。”
宋谣让叮当守在外面,自己走了进去。
“几天了,还没有缓过来吗?”宋谣坐在齐夫人边上问道。
齐夫人懒懒的‘嗯’了一声。
这件事情她没有怪宋谣,宋谣在之前就已经跟她说过了,这件事情要皇上同意才可以。
皇上不同意与皇后娘娘没有半点关系。
“你来做什么?”
宋谣:“来看看你呀,这么多天都没有消息,怕你走不出来。”
齐夫人低低地笑了一声,“有什么好走不出来的,我又不在乎他。”
齐夫人这个时候好像才能真正的做自己,之前她一直在装,也不知道在装一些什么。
宋谣:“那你后面怎么打算?”
宋谣怕的就是齐夫人想要出宫,赵忆年好像也有这个想法,想把齐夫人、韦昭仪都送出宫去。
宋谣不关心韦昭仪,她关心的是齐夫人。
齐夫人若是出宫了,那谁来掌管后宫的中馈?她自认为她自己没有这个能力。
齐夫人看了宋谣一眼,似乎是不明白她为什么那么执着于这个问题,之前在乾清宫的时候就劝过她不要出宫。
“我想出宫去了,寻一个好地方安顿下来。”
齐夫人说出了宋谣最不愿意听到的话,她有些欲哭无泪,“一定要出宫吗?不出宫可不可以?”
如果齐夫人说‘不出宫你养我吗?’的话,宋谣一定会毫不犹豫的点头,可齐夫人并没有问出这个问题。
“你想做什么?三番五次的不想让我出宫。”
“我想和你玩啊,你要是出宫了的话,我一个人在宫里得多寂寞呀,没有人陪我说话,每天就呆着,多无聊呀。”
宋谣才不想让齐夫人知道留下她的原因,要是被她知道的话,恐怕会连夜收拾东西走吧。
齐夫人怀疑的看向宋谣,她怎么就不信呢?
就在这个时候,彩儿敲了敲门,“皇后娘娘、齐夫人,韦昭仪求见。”
宋谣与齐夫人对视一眼,俩人都想不明白韦昭仪为何会来。
“请她进来。”
韦昭仪款款地走了进来,给宋谣和齐夫人行礼,随后跪了下来。
宋谣想去扶,被齐夫人按住了,还瞪了她一眼,仿佛在说:你是皇后娘娘,扶什么扶?记住自己的身份!
宋谣讪讪一笑,在齐夫人暗示的眼神下,问道:“你这是作何?快起来!”
韦昭仪抬起头来,看着宋谣和齐夫人,“娘娘、齐姐姐,臣妾这是来与两位姐姐告别的,臣妾已经和皇上以及臣妾的家人商量过了,臣妾要换另一种身份出宫,再另寻佳婿。”
宋谣惊住了看向齐夫人,齐夫人倒是镇定,“你这是去求皇上恩典了?”
韦昭仪点头:“是。”
宋谣赶紧插话问道:“你何时出宫?”
她不能让齐夫人问更多的细节,亲爱的齐夫人呐,你可千万不要出宫呀。
“今夜亥时末便出宫。”韦昭仪再次给宋谣和齐夫人磕了一个头,“臣妾入宫这几年多谢姐姐们的照顾,出宫后怕是没有机会再见面了,臣妾祝两位姐姐平平安安顺顺利利!”
韦昭仪走后,宋谣与齐夫人都没有再说话,良久,齐夫人说道:“我是不是也该像韦昭仪一般自请出宫?”
宋谣猛然地抱住她,“不要啊,你不要走啊。”
宋谣的脑子飞速运转,“你出宫去做什么呢?也和韦昭仪一样另寻佳婿吗?”
在前面几次看到齐夫人与她的情郎在一起的画面,宋谣觉得她们两个之间肯定是有情的,只是不知道情深不深,现在她正好试探试探。
齐夫人推开宋谣,“我出去也不一定要再嫁啊,我有钱!待在宫里做什么?皇上的心里只有你,我还留在宫里做什么?”
宋谣沉默了,是啊,在这个古代女人似乎只能依附男人而活,齐夫人若是不出宫的话,留在皇宫里,赵忆年也不可能会给她感情的。
齐夫人拍了拍宋谣的手,有些不解:“我倒是不明白你是怎么想的,为何不趁着皇上现在心里只有你,把我们都打发出去呢?”
宋谣闷闷地靠在齐夫人的肩头,“为什么把你们打发出去?你们都是好人,我也是好人。”
齐夫人笑了,捏了捏宋谣的鼻子,“把我们打发出去你就可以独享皇上的宠爱了呀。”
“不把你们打发出去我也一样独享皇上的宠爱了呀。只是我不相信他会宠爱我一辈子,与其后面进来的是不知底细的人,还不如让你们留下来呢,这样就算后面再有新人进来,我也还有你们呢。”
宋谣说的话都是真的,她不敢赌赵忆年对她的宠爱能有多久,更不敢赌自己的命。
当然劝齐夫人留下她是有自己的小心思的。
齐夫人哑然于宋谣的清醒,她以为像宋谣这样的小姑娘只会沉溺在情情爱爱里边,看不清未来。
“我好好想想,你先回去吧,我想好了就告诉你。”
宋谣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宋谣走后,齐夫人躺在榻上,她想了很多。
若是像韦昭仪一般出宫的话,首先是不知道她爹会不会同意,其次是苏郎,苏郎是不可能会与她出宫的,最后是再嫁一事。
就算她爹同意她换另一个身份出宫了,后面肯定会逼她再嫁的,绝对不可能会任由她当一个老姑娘。
在这一点上,齐夫人觉得她还是了解她老爹的。
晚上,苏公公到了福宁宫找齐夫人。
齐夫人沐浴过后躺在苏公公怀里,苏公公紧紧地抱住她,说道:“韦昭仪求皇上的恩典出宫了,你呢?想不想?”
齐夫人摸着苏公公的脸,她知道他的消息灵通,没想到这么灵通,他也在担心她会丢下他出宫去吧。
“那你呢,你是怎么想的?”
苏公公把头埋在齐夫人的肩头,“我都听你的。”
又是这个回答。
之前齐夫人说想生一个孩子,问他是怎么想的,他是这样说的;现在要不要出宫问他怎么想的,他也是这么说。
齐夫人摸着苏公公的头发,“我若是想带着你一起出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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