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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偷香
周五晚上的家宴温馨而圆满。林妈妈使出了浑身解数,做了一桌子地道的陕西菜和星优最爱的家常小炒,林爸爸更是开了一瓶珍藏的好酒,和霏依小酌了几杯,聊得十分尽兴。饭桌上欢声笑语,其乐融融。
然而,随着夜色渐深,愉快的氛围渐渐被一丝若有若无的、甜蜜的烦恼所取代——睡觉时间到了。
林妈妈勤快利落地收拾完厨房,擦着手走出来,笑容满面地说:“依依,优优,房间我都给你们收拾好了!依依还住你常住的那间,采光好又安静,床单被套都是新换的,晒得喷香!优优就回你自己屋,你的房间我可是一直给你留着,定期打扫呢!”
这栋宽敞的五室三厅大宅,此刻在星优眼里显得格外“碍事”。她听着妈妈热情的安排,心里的小人已经开始捶胸顿足,后悔不迭——早知道有今天,当初买房时干嘛要贪大求全买这么多房间!要是只买个两室一厅,那现在岂不是顺理成章地……只能和姐姐住一间屋了?哪还用得着像现在这样,明明爱人就在身边,却要被“发配”到两个不同的房间!
她偷偷瞄了一眼霏依,只见姐姐脸上依旧是那副得体又温和的笑容,对着林妈妈点头:“谢谢阿姨,每次都麻烦您。”
“不麻烦不麻烦!你们能回来住,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林妈妈浑然不觉女儿内心的波涛汹涌,又叮嘱了几句早点休息,便和林爸爸先回主卧休息了。
客厅里只剩下霏依和星优。
星优磨磨蹭蹭地不肯动,小嘴微微撅着,眼神里写满了幽怨和不情愿,像只被抢走了心爱玩具的小狗。
霏依如何能不懂她的心思?她看着星优那副可怜巴巴又敢怒不敢言的样子,心里觉得好笑又柔软。她走上前,借着帮星优理了理鬓角碎发的动作,指尖轻轻划过她的耳廓,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低语:“乖,先回房。”
那低沉而充满磁性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暗示和安抚,像羽毛般轻轻搔过星优的心尖。星优的脸颊微微泛红,嗔怪地瞪了霏依一眼,眼神里分明在说:都怪你!非要买这么大房子!
最终,星优还是不情不愿地、一步三回头地挪向了自己的卧室。关门之前,她还幽怨地回头望了霏依一眼,那眼神,活像是要被拆散的牛郎织女。
霏依忍着笑,也回到了林妈妈为她准备的客房。房间还和之前一样,整洁温馨,一应俱全,甚至还贴心地准备了新的睡衣和洗漱用品。但她知道,对某个习惯了在她怀里入睡的小家伙来说,独自睡在这个陌生的房间,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果然,当时钟的指针悄悄划过午夜十二点,万籁俱寂,只有窗外远处城市的霓虹灯光隐隐透入室内时,霏依的房门被极轻极轻地敲响了。
与其说是敲,不如说是用指甲刮擦了一下。
霏依其实并未睡着,一直浅眠着在等待。她几乎是立刻睁开了眼睛,唇角不受控制地向上扬起。她掀开被子,赤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悄无声息地走到门边,轻轻拧开了门锁。
门刚开了一条缝,一个抱着枕头、穿着可爱卡通睡衣的身影就像只灵活的小猫一样,“呲溜”一下钻了进来,带着一身凉气和淡淡的沐浴露香气,直接扑进了她的怀里。
不是星优又是谁?
“姐姐……”星优把脸埋在她胸口,声音闷闷的,带着委屈和撒娇,“我睡不着……床好冷……”
霏依顺势将她紧紧搂住,感受到她微凉的手脚,心疼地用自己的体温温暖她。她反手轻轻锁上门,然后一把将星优横抱起来,走向那张宽敞的大床。
“我就知道你会来。”霏依的声音在黑暗中带着笑意和无比的宠溺,将她小心地放进温暖的被窝,自己也随即躺下,将她整个圈进怀里。
落入熟悉而安心的怀抱,鼻尖萦绕着姐姐身上令人心安的气息,星优满足地喟叹一声,像只终于找到巢穴的幼兽,使劲往她怀里蹭了蹭,寻找着最舒适的位置。所有因为分房而产生的那点小委屈和小幽怨,瞬间烟消云散。
“都怪你……”星优还在小声嘟囔,手指却紧紧抓着霏依的睡衣前襟,“下次我们回来,就跟妈妈说客房空调坏了,或者床垫不舒服!反正……反正我得跟你睡!”
听着她孩子气的“算计”,霏依低低地笑了起来,胸腔震动传递到星优身上,让她也跟着酥麻。霏依低头,在黑暗中精准地找到她的额头,印下一个温柔的吻:“好,都听你的。下次想办法赖在一起。”
得到了承诺,星优这才心满意足。睡意很快袭来,在姐姐令人安心的怀抱和规律的心跳声中,她很快就沉入了甜甜的梦乡,嘴角还带着一丝得逞的笑意。
霏依却并没有立刻睡着。她借着窗外微弱的光线,凝视着怀中人恬静的睡颜,指尖轻轻描摹着她柔和的轮廓。在这个属于星优的家里,在离她父母仅一墙之隔的地方,这样偷偷相拥而眠,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刺激感和幸福感。这是一种隐秘的共鸣,是对她们关系的一种无声却坚定的确认。
她小心翼翼地调整姿势,确保星优睡得舒服,自己也闭上了眼睛,享受着这偷来的温馨时光。
然而,幸福的时光总是短暂的。凌晨五点多,天际刚刚泛起一丝鱼肚白,霏依的生物钟和她内心的警觉就将她唤醒了。她必须在天亮之前,在林爸爸林妈妈起床之前,把怀里这个小家伙送回她自己的房间。
她有些不舍地轻轻吻了吻星优的唇角,柔声唤她:“宝宝,醒醒,该回去了。”
星优睡得正香,不满地哼哼唧唧,往她怀里钻得更深,不肯醒来。
霏依无奈,只好稍稍用力,将她半抱半扶地弄醒。星优揉着惺忪的睡眼,意识回笼,也想起了现在的处境,虽然万分不舍,还是乖乖地爬了起来。
两人像做贼一样,蹑手蹑脚地走到门边。霏依先小心地打开一条门缝,侧耳倾听,确认外面没有任何动静后,才对星优点了点头。
星优抱着自己的枕头,回头飞快地在霏依唇上偷了一个吻,然后像只轻盈的小鹿,踮着脚尖,飞快地溜回了自己的卧室,轻轻关上了门。
霏依看着她消失的背影,关上门,背靠着门板,心里又是好笑又是满满的柔情蜜意。这种感觉,就像是学生回到了青涩的时代,偷偷早恋,生怕被家长发现。
她重新躺回床上,被窝里还残留着星优的体温和香气。她回味着这半夜的温存,期待着下一次“偷渡”的到来。而回到自己房间的星优,重新躺回冰冷的被窝,虽然有些怅然若失,但一想到昨夜姐姐怀里的温暖和早上那个偷吻,心里就又甜丝丝的,带着一点刺激的小兴奋,重新进入了梦乡。
当清晨的阳光彻底照亮房间,林妈妈敲门叫她们起床吃早餐时,看到的是分别从两个房间走出来、看起来都“休息得很好”的女儿和“干女儿”。一切都天衣无缝,仿佛昨夜那场顶楼的温情秘密,从未发生过。只有霏依和星优偶尔交汇的眼神中,流淌着只有彼此才懂的甜蜜和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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