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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章的前奏
“十年不见,汝等……进步尚可。”
轰隆隆——!!!
这句话,不再是惊雷,而是如同整个宇宙在耳边开辟!是法则的宣告!是命运的钟鸣!
这个声音!虽然褪去了那涵盖天地的恢弘,变得稚嫩软糯,但那份独特的、仿佛直接阐述世界底层代码、不容任何质疑的质感……还有这熟悉的、将赞许也说得如同客观定律般的语气……
林霜月握剑的手不受控制地剧烈一颤,古剑“霜华”在鞘中发出近乎悲鸣的嗡响,她清冷的面容上第一次出现了近乎碎裂的痕迹,瞳孔收缩成了针尖大小。
灵瑶脸上那足以算计天下的从容与冷静,如同被重锤击中的琉璃,瞬间支离破碎,只剩下一片空白的、极致的错愕与认知崩塌的眩晕。
星岚那对骄傲的金色羽翼,如同遇到了天敌般猛地紧紧收拢,护在身前,每一根羽毛都因本能的敬畏与威慑而微微颤抖,光芒都黯淡了几分。
青栀和绒雪不约而同地死死捂住了嘴,才没有让惊呼溢出喉咙,眼中充满了如同目睹星系诞生般的、纯粹的、难以置信的震撼。
许洛璃身体猛地一晃,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琉璃眸中疯狂闪烁着无数破碎的命运光影,最终定格在小女孩身上,仿佛看到了所有因果的起点与终点,看到了那根维系着整个世界的、最粗壮、最根源的命运之线,竟然……系在了这样一个萌态可掬的身影之上!
“您……您……您是……”灵瑶的声音干涩得如同砂纸摩擦,带着灵魂出窍般的颤抖,她几乎是凭借着求生本能,从喉咙深处挤出了这几个字。
小女孩——或者说,创世神——并没有直接回答这个显而易见的问题。她只是再次抬起那只白皙小巧的手掌,掌心向上,五指微微张开。没有任何能量聚集的征兆,没有咒文,没有仪式,但休息室内的空气仿佛被某种更高层级的指令瞬间修改,无数细微的、蕴含着最精纯生命本源与创造法则气息的金色光点,如同受到宇宙最高权限的召唤,从虚空中欢快地析出、汇聚,在她掌心之上盘旋、交织,眨眼间便凝聚成一颗龙眼大小、通体晶莹剔透、内部仿佛有微型星河缓缓旋转、散发着诱人到极致甜香的“糖果”。
她将这颗法则的造物凑到小巧挺翘的鼻子前,像只挑剔的小猫般轻轻嗅了嗅,然后那好看的、如同远山黛色的眉毛微微蹙起,小脸上露出一丝明显的不满。
“咦,糖精放多了吧”她自言自语般地说道,声音不大,却仿佛在修改世界的参数,“影响了齁甜糖果在舌苔味蕾受体上的完美映射。”
说着,她用另一只手的食指,那根仿佛能点化造物的指尖,对着那颗“糖果”轻轻一戳。
一道无形无质、却让在场所有感知敏锐者灵魂都为之一悸的修正波动掠过。“糖果”内部旋转的星河仿佛被优化了算法,光芒更加温润内敛,散发出的香气瞬间变得层次无比丰富、勾人魂魄,仿佛浓缩了世间一切美好的滋味。
她这才满意地将这颗经由创世之神亲手调试的“糖果”放入口中,眯起那双紫罗兰色的眼眸,小脸上终于露出一丝清晰可辨的、如同猫咪吃到美味小鱼干般的、极其满足的惬意神情。细细品味了片刻,她才重新将目光投向那六尊依旧深陷于认知泥潭、无法自拔的“石化雕像”,紫眸中带着一丝纯然的好奇与……或许可以称之为“关怀”的情绪?
“法则之躯重塑未稳,以此形态显现,能量利用效率最优,较为……节能,以后会给你们看正常形态的。”她主动解释道,语气依旧平淡得像是在陈述“水往低处流”的公理,“感知到此界域存在大规模‘熵寂’概念扰动,能量读数异常,坐标与汝等生命波纹重合度超过阈值,故停留于此,进行观测与……适度干预准备。”
她的话语,每一个字都如同最沉重的砝码,彻底坐实了六人心头那荒谬绝伦、却又无法抗拒的终极猜想!
眼前这个吃着自制“法则糖果”、睡在专属小窝里、看起来萌得让人心肝颤的小女孩,竟然就是十年前那尊显化规则之眼、一言定乾坤、将她们从蚀月蒂娅的终末魔爪中拯救出来,随后因力量耗尽而陷入漫长沉眠的——创世神!
祂……祂不仅苏醒了,还化形成了这般模样?!而且……就这么待在鲛怡的“私人领域”里?!鲛怡和创世神之间,究竟是何等关系?是合作?是守护?还是……某种他们无法理解的共存?这消失的十年,这个世界的水面之下,到底还涌动着多少他们一无所知的暗流与秘密?
无数的疑问,如同失控的宇宙风暴,在他们脑海中疯狂席卷、碰撞,让他们一时之间口干舌燥,竟连一个完整的问题都无法组织起来。
鲛怡静静地侍立在创世神身侧稍后的位置,如同最忠诚的守护者与法则的执行官。她那冰蓝色的眼眸,将六人脸上那精彩纷呈、变幻莫测的震惊、茫然、困惑、乃至一丝敬畏尽收眼底,依旧没有什么明显的情绪波动,只是在那片冰封的深海之下,似乎有什么东西,几不可察地……松动了一丝。她淡淡地开口,声音打破了这几乎凝滞的沉默,也预示着一段全新篇章的开启:
“现在,我们可以重新谈谈了。”
“关于这个世界真正面临的、来自深渊的威胁,关于‘母亲’的本质,关于潘多拉魔盒与净世教的真相,以及……关于我们各自,在这盘注定惨烈的棋局中,所应处的位置。”
房间内,一时间只剩下创世神小口小口品尝“糖果”时发出的、细微而满足的咂咂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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