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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发
新月来到幕监司,她拿出玉凤镶金笔,告发嫣梦。
幕监司清楚抓住前朝余孽、查获前朝兵符是大功一件,必能得虺王重赏,于是立即派幕兵前往揽月楼抓捕嫣梦,查找兵符。
嫣梦正欲吃药,楼下传来了一阵嘈杂声。
白玉起身出门查看,他握着红木廊杆向楼下望去,回身说:“姐姐,楼下来了好多幕兵。”
“他们上来了。”白玉回头看向嫣梦,忽然他看到正在上楼的幕兵掏出了刀剑。
白玉不知所措道:“姐姐,他们手里有刀”。
嫣梦闻言,连忙向白玉道:“白玉,你快去寻玄玉。”
“可姐姐……”
“玄玉来了,我就不会有事。”嫣梦连忙道。
“嗯。”白玉答应,蹬蹬下楼去。
不想,他却被迎面上来的新月一把捉住,白玉想要挣脱,当即被幕兵拿住。
新月道:“这小孩原不是给嫣梦送药的,不过我见他和那个小药女十分亲近,定知道那身藏兵符的小药女在哪。”
嫣梦闻声,她看向了汤药。
幕兵先拿下白玉,提着他上了楼,粗暴地推开了嫣梦的房门。
新月从幕兵中走了出来,她指着嫣梦道:“她就是前朝公主祁楚珏!”
嫣梦暗惊。
几个幕兵上来拿人。
“新月信口雌黄,奴家怎是前朝公主?”嫣梦撑起身子与他们周旋。
“你狡辩不得,这支玉笔就足以坐实你是前朝余孽。”新月从衣袖中拿出那只玉凤镶金笔。
嫣梦反应过来,新月偷听到她和蒖蒖的对话,偷走了玉笔。
“这笔本是一位商客所赠。他寄宿奴家,见奴家喜好书文,便将玉笔赏赠给奴家。况且前朝王族贵器多有倒卖,何以证明我就是前朝之人!”
嫣梦接着看向新月:“奴家知道姐姐想坐花魁之位,但一句前朝余孽就想借刀杀人,可谓是黔驴技尽了。”
新月咬牙,剜了嫣梦一眼。
领头幕兵打眼瞧了二人,清楚前朝余孽的事重大,他向床上的嫣梦道:“你是不是前朝余孽,自有大人判决,今儿就算是虺王亲临,也是宁可错抓,不可放过!来人,带嫣梦姑娘回幕监司!”
新月所愿得逞,不禁得意一笑......
这时,揽月楼外,一列车队忽然停了下来。
一个华冠丽服、面容鄙陋的男子迫不及待地从宝马雕车上跳下。
身旁的小厮连忙阻劝到:“小爷,你刚从京城回来,该先见城主汇报情况才对。”
“滚开,老爹在家呆着,我什么时候跟他说不成,非得争这一时。”
“可城主……”
秦小侯爷狠狠拍了一下小厮的后脑壳:“你的月例是谁给的,你是我身边的狗,还敢惦记着我爹那边的骨头。你要是敢把我见嫣梦的事说出去,小心你的狗头!”
“是是是,小的不敢。”小厮连忙退让。
秦小侯爷大步一跨,想到嫣梦的薄衣款款、冰肌玉骨,他不由地咽了口口水,紧走了几步。
进了揽月楼,秦小侯爷发觉气氛不对,这里人人都抬头探视楼上。
“怎么回事?”秦小侯爷抬头皱眉问到。
富家子弟看到秦小侯爷回来了,连忙眉开眼笑地簇拥上来。
“小侯爷回来了,去了京城一月有余,有没有把我们忘了。”
秦小侯爷不耐烦道:“滚滚滚。”他喝声问道:“都看什么呢?!”
“小侯爷快上去吧,嫣梦惹上幕监司的人了。”
老鸨也赶凑到秦小侯爷身边:“哎哟,小侯爷,你看这些大人,为难我们嫣梦,还让我们姑娘做不做生意了!”
秦小侯爷犯了气:“好啊,我倒要上去看看,是哪几个不要命的,敢动我的人!”
房内,几人欲将嫣梦从床上拖拽下来,白玉见此情形,使劲挣扎。
“都给我住手!”秦小侯爷怒声跨进了房门。
幕兵一看是秦小侯爷,立即用眼神请示头领该怎么办。
这熟悉声音,若在平日,定会惊得嫣梦一身冷汗,可在此时,秦小侯爷的声音从未如此紧衔恰当。
领头幕兵来到秦小侯爷面前:“小侯爷,幕监司有令,要细查嫣梦姑娘的身……”
他话未说完,秦小侯爷的大掌就落在他的脸上。
领头幕兵后退了几步,顾着秦侯的地位,他敢怒不敢言。
嫣梦瞥向白玉,白玉反应过来,他趁幕兵疏于看守,悄声下去了。
秦小侯爷张狂道:“嫣梦是我的人,也是你们几个杂秽能碰的!”
“都给我滚!”秦小侯爷厉声道,幕兵见状,只好先出了嫣梦的房间。
新月阴阳怪气道:“秦小侯爷对嫣梦妹妹有情,嫣梦妹妹却对小侯爷却无意呢。”
“你说什么!”秦小侯爷手上青筋暴起。
新月见状,故作镇静,她清楚秦小侯爷暴戾恣睢,不敢逆反。
她娇声粘腻道:“自小侯爷你去京城后,嫣梦妹妹难忍寂寞,服侍了一位风流倜傥的郎君呢。嫣梦妹妹倒要和四爷好好解释了。”
嫣梦冷看了新月一眼:“姐姐引荐的郎君,我怎好不见。”
新月脸色一愣。
秦小侯爷的巴掌夹风而至,新月被打的踉跄了几步,险些一头扎在了窗边的花栽上。
嫣梦见她狼狈,轻笑了一声。
秦小侯爷见嫣梦笑了,不由走上前去,嫣梦使尽力气推开了他。
嫣梦撑起身子,站了起来,她感觉药力已经开生始效。
嫣梦看着那张对她百般折辱、让人恶心的嘴脸。从前,她对秦小侯爷是又惊又惧,惊的是他能因位高权重,而暴戾恣睢、肆无忌惮;惧的是自己是他笼中之鸟,掌上玩物,只能委于他身下。
而到这一步,她已无惧无畏。
秦小侯爷看向她,只觉病中嫣梦更美,此刻只想遣去旁人。
“一介色徒,怙恶不悛,必遭天谴!”嫣梦一字一字愤恨说出。
新月捂着脸,委屈哭道:“小侯爷,你那么疼她,她还诅咒你!”
“滚出去!”秦小侯爷向新月吼到。
新月收起哭容,灰溜溜地走了出去。
秦小侯爷张开手,笑颜走向嫣梦:“这世上,只有你骂的,我才爱听。”
说完,他扑向嫣梦......
房外的幕兵竖着耳朵偷听里面撕扯的声音,暗想这秦小侯爷还真是暴虐无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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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跑出了揽月楼,门口的小伙计或许是年纪还轻,再加上良心受谴,他拉住跑出来的白玉,告诉他玄玉就在赌坊中。
大街上,白玉匆匆跑向赌坊,沿路撞到不少路人,街上的人听说官府的人进了揽月楼查什么前朝公主,都纷纷赶来看热闹。
白玉气喘吁吁闯进赌坊,“玄玉,玄玉。”
赌坊里的人都熟悉玄玉,一人听到后,转到赌坊里侧的一间房中,对玄玉说到:“兄弟,外面有个小兄弟找你,看样子挺急的。”
“什么样?”玄玉漫不经心地问到。
“一身白衣白发。”
玄玉皱眉心想:白玉?他来做什么?蒖蒖出事了?
他起了身,向外走去。
几个人正拦着没给银钱的白玉,白玉看到玄玉便扑上来:“嫣梦姐姐出…,她……”
玄玉顷刻明白是嫣梦出了事。
白玉话未说全,玄玉便抽出手臂,向揽月楼赶去,白玉在后面追着。
街上人多,玄玉脚尖点地,腾空而起,踩上房瓦,疾跃屋脊之间,白玉看愣。
玄玉即刻就将赶到揽月楼,恍惚间他听见蒖蒖的一声惊呼:“嫣梦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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蒖蒖与师兄师姐们刚回到城中,便见行人都向揽月楼聚拢。
蒖蒖好不容易挤到人前,却正好看到嫣梦轻薄的身躯从楼上坠落下来,她不由惊呼。
玄玉转过街角,看到坠落于地面的嫣梦......已然是来不及。
嫣梦发丝凌乱,口吐血花。蒖蒖赶到嫣梦身旁,看着身躯这样空乏轻薄、奄奄一息的嫣梦不知如何做才好。
“姐姐.....”蒖蒖的泪水涌了出来。
此时的嫣梦仿佛听不到声音,她的眼睛紧紧看向蒖蒖衣襟中露出的兵符,她的手颤缓地伸向兵符,可还未及触碰,便身觉无力,气息全无……
玄玉远远地看着嫣梦,眼神莫测。
周围人一阵嗟吁。
这时,从嫣梦房间的窗前露出一个脑袋,他冲着下面悲伤地喊到:“嫣梦!”
周围人一看,这不是秦小侯爷吗,大抵都知道了嫣梦坠楼的缘由。
玄玉立在檐上,看着探头的秦小侯爷,走了上去......
只听楼上桌椅倒落伴着一声惨叫,房间外的幕兵赶紧进屋查看。
一个黑衣少年正捏着跪地的秦小侯爷的脖子。
秦小侯爷挣扎着,他的声音从嗓子眼艰难飘出:“你们站在那干什么!”
幕兵持刀剑上来,玄玉手腕一用力,秦小侯爷颈断呜呼。他松开手,秦小侯爷的尸体应声倒地。
幕兵见状,试探上前,玄玉伸手取过架在墙壁的琴身,横扔了过去……
新月见幕兵不敌玄玉,生怕牵连自己,先行溜下楼去。
揽月楼内的事传到幕监司,他们随即又派一行幕兵。
城主家的小厮眼见自己少爷被一黑衣少年踹进房中,顿感不妙,连忙回府搬来救兵。
街上,新月远远看到有幕兵前来相助,她连忙指向人群中的蒖蒖白玉:“就是他们,他们身上有前朝兵符。”
幕兵一部分进了揽月楼逮捕玄玉,另一部分前去抓捕人群中蒖蒖白玉。
白玉擦拭眼泪,恰看到幕兵向他们跑来,白玉连忙起身拉起蒖蒖的手:“蒖蒖,幕兵来了,快跑。”
蒖蒖悲愤交加,噙泪怒视着走近的幕兵,守着嫣梦的尸体。
白玉看着愈行愈近的官兵,连忙挡在蒖蒖面前。
“你做什么?”蒖蒖见白玉挺身保护自己,立刻清醒了起来,她连忙拉回白玉。
看着已经抽刀赶来的官兵,蒖蒖和白玉手无寸铁,就要被束手就擒。
眼看一个幕兵已经按住了白玉的肩膀,蒖蒖闭眼大声喊到:“玄玉!”
玄玉闻声向窗外看去,蒖蒖和白玉就要被官兵挟持。他顺势抓着一个冲过来的官兵,将其扔了下去,正好砸中楼下的几个幕兵,楼下的闲杂人等纷纷向后退让。
玄玉从窗上跳了下去,房间里的幕兵又赶忙下楼抓捕。
玄玉手若鹰钳,足重千斤,几招下来便轻松杀掉涌上前的幕兵。
白玉拉住蒖蒖的胳膊,看着周身倒地流血的幕兵,有被吓到。
玄玉抬眼,又见一行府兵赶来,那是城主秦侯的家兵,他们得知少爷已死,正气势汹汹地向三人杀来。
玄玉看了一眼府兵,总共有百来号人,应付他们倒没问题,只是身边这两个蠢货定会他拖后腿。
“先出城!”玄玉命令二人。
“嫣梦姐姐怎么办?”蒖蒖看向她的尸体,着急又慌张地问到。
玄玉顿了一秒:“她已经死了。”
蒖蒖气他无情,却没有时间指责,她哀声求道:“带上嫣梦姐姐吧,求你了!”
玄玉不答。
“没人埋她!”蒖蒖哭道。
人群中挤进了几个人,是医馆的师兄师姐。
师姐劝到:“蒖蒖,你和白玉快逃,我们来处理嫣梦的后事。”
蒖蒖白玉还未来得及向师兄师姐道谢,便被玄玉硬拉着向城门跑去。
身后的幕兵叫喊:“抓住那两个小孩!”
蒖蒖白玉回头望向死去的嫣梦,师兄师姐正用素布掩盖嫣梦尸体,蒖蒖别过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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