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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命
意料之外，纪霖春和时治都没有到场，圆圆的一张桌子，眼熟的人不少，很大一部分都是中午时见过的。
“这里是保障部提供的资料，由我阅览整理后下发给各位。”
方载羲起身，传来几张纸，苏星也有一份。
青年随意看了两眼，上面介绍有基地几个部门的情况，往旁边一瞥，有些人的资料和自己完全不同，苏星斜眼往方载羲那儿探探，那上面密密麻麻，赫然是他上告的情报。
“......相关内容已下发至各位，请仔细阅读，切勿将信息外传，违者后果自负。“
坤灵出现，它此次化作一张没有脸的人形，虚虚坐在青年正对位。
在场众人面面相觑，动作快的已经拿起东西看起来，少数家伙与一旁人窃窃私语，苏星撑着脸，翻阅三部十三区的文件。
和预想的差不多，一个基地要合理运作，需要的总是那些东西，他去哪里根本无所谓，重要的是如何不暴露真实身份，安稳留下来.......然后，如果可以的话，他要借助这里的力量，回到苍穹城。
青年捏着资料，指尖的汗液洇润纸张，思绪飘远，耳边的嘈杂也跟着变远。
曾经要死要活逃出来的地方，如今竟又要回去，如果是一年前的自己冒出这个想法，他一定觉得自己疯了。
......
没什么不好回去的。
与其一直在地上担惊受怕，不如彻底解决这个危害，也算是为地面，为地上的生灵做出点贡献了。
“不好意思苏先生，方便问一下，你提交的描述这里，‘现存变异体，根据变异体能力，将它的特有能力分为A、B、C、D几个等级’......有两个地方我不太明白，一是变异体特有能力，二是ABCD等级，这些分别是根据什么条件得出来，如果等比量化，它与我们这里的Ⅰ、Ⅱ、Ⅲ型变异体有什么区别呢？”
时间过去不久，左前方一位头发花白的男人开口，苏星看过去时，他恰好推了推眼镜，抬头与青年相望。
眼见越来越多的视线集中过来，苏星放下手里的东西，不急不缓，说道：“等级量化的结果，由两个因素决定，一是异变程度，二是实验室季度开展的测验。据我所知，贵基地ⅠⅡⅢ三型变异体是按照异变程度划分，以30%、50%、75%为界限，从低到高，依次分为Ⅲ、Ⅱ、Ⅰ三型的变异体。两者相互转化并不是不可以，在我们那儿，通常情况，异变程度越高，等级也会越高，依次为E~A五级。”
“变异体的特有能力，字面意思，举例子，按照经常见到变异蟾蜍来说，我们知道它的身上遍布有腐蚀性黏液，舌头可分泌毒性与腐蚀性液体，这种人类不具备，只有变异体具备的能力，就是‘变异体能力’，变异体可以具备很多能力，苍穹城将它们各项能力中最突出的能力称为特有能力，依照我所知，分别有腐蚀、毒素、硬化、变形等等。”
“等等，苏星先生，我在这里还看到，每个变异体还有一项特有的指标，名为‘身体素质’，它同样划分了等级，你能说明一下它的等级又代表了什么吗，比如说这里的，身体素质A级？”
自第一个人开口询问，其余人也仿佛一下打开了话匣。
苏星没有停顿，解释道：“身体素质，就是变异体本身能承受病毒侵蚀的能力，以最高等级A级为例，异变程度最大可达50%，再高的话极易失控，陷入你们这里所说的‘暴乱状态’。”
桌前有人满脸凝重地点头，后续又有很多人前来提问，与需要背诵的话术不同，这些问题很好回答，苏星一一回复，很快便堵住大部分人嘴巴，会议室一下安静下来。
“......还有任何问题吗？”
坤灵的声音响起，它没有眼睛的脸从左转到右，似是环视了一圈。
“我观察到苏星先生一直只是回答问题而没有提出问题，请问你有任何疑问吗？”
......
“我没有。”
苏星双手平放，注视着正对面的人工智能。
“你有任何补充的要求吗？”它继续问，“从你刚才得到的资料来看，你有倾向的区域与部门吗？”
“倾向......”
青年垂着眼，似在思考。
“如你们所见，我经常与变异体打交道，所以我希望后续依旧能和它们接触。”
“我知道我身份特殊，不适宜某些工作，前来地面是为了自保，也是为了人类更好地发展。但无论如何，我都会尽我所能协助振苏发展。”
“其他的，全部听从贵基地的安排。”
“好。感谢你参与本次讨论会，我想我已经掌握了足够的信息。”坤灵点头。
看样子，整个交流会的进程已经来到尾声。
桌前之人神色各异，然而他们都默契地，什么也没有说。
坤灵总结完毕，会场的氛围散漫下来，已经有人离开位置。
“走吧，我们也可以离场了。”
方载羲已经起身，他指尖轻点青年的靠椅，苏星看眼时间，快要五点了。
——
“你感觉怎么样？”
离开中心会议室，一如既往的凉飕飕，苏星撇嘴，回答：“不怎么样。”
末了，还补充一句：“没什么感觉。”
“你对接下来的去处就没有任何想法吗？”
方载羲继续问着，青年在前面自顾自地走。他两手插兜，视线落在地上，听见这句话，也只是稍稍抬了下头。
“我的想法也没什么作用，倒不如安安分分听话一点。”
言多必失，反正他想说的都交代了，要怎么讨论得出结果，也是他们的事。
“......”方载羲看一眼新跳出来的会议通知消息，很难不理解他的想法。
“现在没什么事吧？五点整，这算你说的情况顺利吗？”
苏星也不知道去哪儿，就是沿着有侍应人的地方走，没有人拦他，拐来拐去竟然回到了中午休息的楼层。
“是很顺利。现在没什么重要的事了，我和坤灵说明了，带你到第一区观光，如何？”
“好啊。”
似是对这句话期待已久，青年连反应过程都没有，连忙答应了下来。
他背着手，缓缓转过身，“刚刚苏吉给我发了消息，是一些攻略什么的。有你跟着我才能出去活动，我把攻略发给你，你也看看呢？”
这是一双带着期待的眼睛，好像还有隐隐含笑的嘴角。
猝不及防的对视，方载羲还没反应过来，那对亮晶晶的眼眸就牢牢印刻在脑海中无法抹除，他思绪一乱，下意识移开视线，一只手挡在脸前。
苏星看他头顶三根线有一瞬波动，就仿佛被什么东西撩动了一下。
“可以吗？”
“当然可以。”方载羲神色如常，“你把东西发给我吧，现在时间不早了，待会儿又是饭点，你有什么想尝试的，可以和我说一说。”
很好，等的就是这句话。
苏星唤醒手环，经过这小半天的研究，他已经能很顺利地使用它，将攻略一发，他也凑过去看男人的手环。
面前突然多了个毛茸茸的脑袋，方载羲一顿，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洗发水香气，差点又要忍不住摸鼻子。
不过手被摁住，没有动成功。
【参会人员已到齐，现关闭入会通道】
与会人员3：“好了大家，主人公不在，你们可以畅所欲言了。”
与会人员14：“嗯......我始终认为，作为外来人员，更何况还是那个苍穹城，他本人的情况都还未摸清，关于他的安排处置更是需要谨慎再谨慎，切不可为了眼前一时利益而放弃了长远考虑。”
与会人员8：“长远考虑，并不是当缩头乌龟，已经蛰伏了这么久，难道还要一直躲躲藏藏？我倒认为这是个绝佳的契机，无论这人的目的是什么！”
与会人员14：“盲目自信并非好事，还是要切实考虑......”
与会人员11：“所以实在哪里？纸上谈兵，整日只有空想模拟，就这，难道一辈子当地下人？多少年过去了，苍穹城有派一队人下来吗？只有这些嵌合体。设备司研究了嵌合体身上的控制器，其间的技术壁垒不难攻克！如今有一个活生生的苍穹人在眼前，他愿意配合，还提供了这么多资料，这就是我们了解苍穹城的最好机会。”
这句话说完，场上很久都没人开口，似乎大部分人都默认了后者的想法。
坤灵此时也不再观望，于屏幕中出现。
“各位的表意我已收到。中心综合分析并评估，拟定‘苏星’进入研究区二所参与协助变异体研究并定期上传报告，各位有任何其它意见吗？”
与会人员14：“我没有意见。”
与会人员8：“不高不低的位置，重点还是在他的态度。我没有意见。”
......
坤灵环视一圈，除了某几个始终保持沉默的位置，大部分人都断断续续表达了自己的看法。同意的占多数，持强烈反对意见的在提出做好监督工作的要求后也便加入赞同那一方。
这并不是多难预见的事。他们总是如此。
表决环节很快结束，众人安安静静，等待着坤灵做最后发言。
“经与会人员一致同意，请相关单位做好准备，通知书在会议结束一小时内下发，请合理调整单位内布局，做好人员安排。”
坤灵看向那位编号为14的家伙，虽然在其他所有人眼中，这位人工智能什么也没有做。
“会议结束，请各位有序离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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