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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2 章
秋末的冷风卷着落叶拍在京城宫墙上,屋檐下的铜铃铛叮叮当当响得人心烦。
乾清宫里,皇帝攥着夏晚桑带回来的航海图,反复看着新画出来的群岛航线,眼睛亮得像着了火,和大臣们热火朝天地商量着怎么开辟海上商路。
可谁能想到,就在他们勾画未来的时候,各位王爷的宅院里,密室的鎏金香炉飘着青烟,一场见不得人的阴谋正悄悄酝酿。
“皇上把国库一半的银子都拿去造船,再这么搞下去,咱们藩王封地的油水都得被榨干!” 宁王 高成焕“砰” 地把茶碗摔在桌上,溅出来的茶水在羊皮地图上洇出一大片。
这地图上画满了沿海码头,全是皇上盯着的肥肉。
郑王高成泽转着翡翠戒指,撇着嘴说:“等新航道开通,所有商税都进了朝廷腰包,到时候怕是连咱们手里的军队都得交出去。”
几个王爷围在雕龙屏风前,蜡烛把他们的影子拉得老长,一个个眼神阴狠,像等着扑食的狼。
暗夜里,王府的密使们骑着快马,带着装满金银的马车,沿着蜿蜒的小路,秘密驶向各地。
他们在市井中找到了一群游手好闲、惯于造谣生事的混混,将沉甸甸的银锭拍在桌子上:“只要把海外贸易说得越邪乎越好,这些钱都是你们的!”
混混们看着白花花的银子,眼睛都直了,立刻四下散开,开始编造各种耸人听闻的谣言。
扬州码头上,夜雾弥漫,几个蒙着脸的人鬼鬼祟祟地靠近商船。
他们从麻袋里掏出那些沾染着恶臭、带着疫病死者气息的衣物,悄悄塞进商船的货仓。
第二天一早,茶馆里就炸开了锅。
“听说了吗?从海外回来的船队带了一种怪病,染上的人浑身长满脓疱,不出三天就断气!已经死了十几个人了!”
说话的人故意把声音提得老高,还夸张地比划着。
茶客们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有人碗里的茶水都洒了出来。
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迅速传遍了大街小巷。
成群结队的百姓举着火把,喊着口号,朝着码头涌去。
“关了商船!不能让瘟疫传进来!”
“朝廷不管咱们死活,咱们自己动手!”
愤怒的人群冲进商铺,那些精美的瓷器被砸得粉碎,绚丽的丝绸被扯成布条。
不知谁点起了一把火,火苗迅速吞噬了商铺,浓烟滚滚,把半边天都映成了血红色。
百姓们看着燃烧的店铺,眼中满是恐惧与愤怒,却不知自己早已成了诸王手中的棋子。
福州的造船厂内,工人们正忙着搬运木料、敲打铁钉,叮叮当当的声音不绝于耳。
突然,一声凄厉的大喊划破长空:“不好啦!船架塌了!要死人啦!” 工人们纷纷扔下手中的工具,惊慌失措地四散奔逃。
就在混乱之际,几个蒙面人手持利斧,冲进堆放木料的仓库。
“咔嚓、咔嚓”,锋利的斧头狠狠砍在粗大的造船木头上,木屑纷飞。
转眼间,那些原本要用来建造巨舰的珍贵木料,就变成了一堆堆断木残桩。
造船厂内一片狼藉,原本热火朝天的造船工作,彻底陷入了停滞。
李修远扮成算命先生,摇着铃铛,混在骚动的人群中。
他竖起耳朵,仔细听着百姓们的议论,眉头越皱越紧。
看着眼前混乱的场景,他心急如焚,悄悄躲进一处无人的小巷。
从怀中掏出一张薄纸,迅速将打听到的重要消息写成密信,小心翼翼地塞进折扇夹层。
夜幕降临,他骑上快马,向着京城的方向疾驰而去,马蹄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另一边,夏晚桑带着自己的手下,押着满载晕船药的马车,顺着运河北上。
她表面上镇定自若,眼神却时刻警惕地观察着四周。
每到一处城镇,她都会以拜访故交为由,悄悄联系那些还忠于皇室的官员。
在昏暗的密室中,他们围坐在烛火旁,低声商讨着应对之策,一点点搭建起对抗诸王的情报网。
皇帝拿到密报后,脸色变得阴沉如铁。
他在书房里来回踱步,手中的奏折被捏得发皱。
“这些人,竟敢如此胆大包天!” 他咬牙切齿地说道。
随后,他悄悄下了一道旨意,让锦衣卫换上普通百姓的服饰,打着 “查访流民” 的幌子,分散到诸王的封地,将那里的一举一动都牢牢监视起来。
同时,又派了自己最信得过的御史,以巡查军粮为由,前往边疆,仔细核查每一笔粮草的调拨记录,防止诸王与外敌勾结。
就在局势一触即发之际,边关急报如雪片般飞来。
北狄的狼头大旗在边境线上如乌云般蔓延,阿史那隼骑着高头大马,手中弯刀寒光闪烁,他望着远处的烽火台,嘴角勾起一抹狞笑:“中原内乱已起,正是南下的好时机!”
边疆守军面对北狄的猛烈进攻,节节败退,烽火台上的狼烟日夜不息,仿佛在向京城发出绝望的呼救。
朝堂上一片死寂,空气闷得让人喘不过气。
皇帝攥着前线战报,手背上的青筋突突直跳。
他扫了眼底下的大臣们,咬牙说道:“按理说该先收拾内乱,但外敌都打到家门口了,只能先顾眼前。”
他立刻下令,把京城最厉害的御林军派去边关,又让夏晚桑带着船队从海上运粮草。
还叮嘱谢依云留在京城,死死盯着那些有谋反嫌疑的王爷,抓紧找出他们搞事的证据。
夏晚桑站在 “镇海号” 的甲板上,望着波涛汹涌的海面,心中思绪万千。
她知道,这一战不仅关乎边疆安危,更关乎国家的未来。
若不能击退北狄,诸王必将趁机发难;若不能平定内乱,国家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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