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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2 章
看到他,祝星序有些开心。
“你回来了?”
裴榭盯着她亮晶晶的眼睛,嘴角也不自觉勾起:“嗯,回来了。”
意识到自己还在泡澡,祝星序赶紧又往下沉了沉,缩了起来。
裴榭似乎没有发现她的小动作,脱下狐裘的外袍搁下,拿着盒子进了浴间。
祝星序就这么盯着他。
裴榭打开盖子,取出一些浴盐,洒在浴桶里。
他的眸光清明,里面毫无杂质。
“水有些凉了,我去叫人去端来。”
说罢,他出门让仆从倒新的热水来。
不一会,裴榭就把仆从拿来的热水又倒进浴桶。
哗啦啦的热水进来,祝星序周边的温度又高了许多。
舒适的热水让她不免发出了喟叹的声音。
裴榭注意到离浴桶较近的桌子上摆着一盆柑橘。
这是锦珠知道祝星序的习惯,每日在浴间摆上新鲜的。
他取出一颗剥着。
裴榭剥得极细,连橘瓣上的白丝都清理得一干二净。
祝星序刚想说不用这样,裴榭就掰下一瓣送到她的嘴边。
她吃下,温热的舌头卷过裴榭的手指。
裴榭的身形滞了滞,随后便若无其事地继续喂着她吃。
直到祝星序说吃不下了,他才停下。
之后他也没有离开,而是又拿起帕子轻轻地帮祝星序擦着肩膀。
裴榭从前当小厮时,也曾帮“主子”搓过背。
但都是男子,只要求他越大力越好。
对着祝星序,他一时有些拿不准力度。
他这么轻轻搓着,简直是在帮祝星序瘙痒。
她忍不住道:“可以用力一点的,我吃劲。”
锦珠帮她搓了那么多年的澡,她早就习惯她的力道了。
裴榭听完,略有些紧张。
他怕弄疼了她。
但祝星序都这么说了,他也只好微微施加了一点力气。
“感觉如何?”
他加了些力道,便和锦珠差不多了。
祝星序回道:“可以,就这样吧。”
她对使唤裴榭没有丝毫的愧疚。
裴榭也微微笑了一下,暗暗记住这个力道。
他了解人身体的穴位,不然,他也做不好一个小厮。
因此,裴榭在帮祝星序搓着身体时,会在穴位处加大一点力量,按得祝星序又舒服又有点疼。
这感觉很上头,所以她一声不吭,任由他按着。
肩膀和手臂按完之后,祝星序打算起身。
泡得有些太久了,手指都皱了。
可裴榭没让。
手指皱了就把手拿出来。
随后,裴榭开始按其他的穴位。
祝星序平时懒懒散散,坐没坐相,身上的肌肉经常紧绷着,很不舒服。
他站在祝星序的身后,右手抚到膻中穴右边的地方,开始轻柔地按着,偶尔加大了力气。
猛然被戳到穴位,祝星序的身体僵硬起来。
裴榭低下头,在她耳边道:“我按的这处穴位如何?会痛吗?”
他的声音清冽低沉,吹出来的气掠过她耳畔的碎发,带起了她肌肤上的一层鸡皮疙瘩。
“还……还行……”
听到她说的话,裴榭微微笑着,伸出左手按到膻中穴往左边的位置。
“这边要双管齐下,方能达到最好的效果。”
他一句一句地引诱着,让祝星序毫无招架之力,只能任由他帮她按摩。
也不知裴榭是不是真有中医这方面的经验,被他治疗了一通之后,祝星序便感觉身体软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舒适。
见她泡澡泡得脸色涨红,且水温也慢慢变低,裴榭按着她穴位的手翻转了一下,将她托起来。
天气严寒,裴榭立刻取过旁边屏风上帕子,为她擦干净身子。
差不多干了,他又拿起寝衣帮祝星序一件一件穿好。
“先去歇息吧。”
他轻声哄着。
祝星序的脸还未褪色,只得低着头,快步走到床边,麻利地钻了进去。
裴榭则脱去衣服进了浴桶。
他知道祝星序爱干净,是以他也养成了每日沐浴的习惯。
躺在床上,祝星序闭上眼睛时,身上那处被他按过的穴位又隐隐地发着烫。
不得不说,裴榭的手法很是了得。
若不是身份贵重,应当能去当个大夫。
裴榭沐浴完之后,也穿着寝衣,来到了床边。
但他没有躺在祝星序的身侧,而是伏在祝星序的上方。
裴榭如墨一般的黑眸紧紧盯着她的脸。
祝星序有些困惑。
不睡觉这是要干嘛?
意识到是肯定的回答后,祝星序闭上了眼睛。
可意向之中的吻没有落下来。
取而代之的是盖在她身上的被子被掀开了。
极迅速的,她的肌肤被淋了雨。
不久之后,祝星序感到眼前的天花板越来越近。
可下一秒,裴榭忽然停下了动作。
“怎么了……”
祝星序艰难地发出声音。
裴榭上前来,直直地盯着她。
他唇边还有些水光,和裴榭幽深的瞳仁、白皙的肌肤交相辉映,美艳至极。
“此处才是我们的家。”
什么?
祝星序不太明白他说的话。
裴榭伸出手指,不轻不重地按下。
祝星序被激得轻呼了一声。
“你今日说,回祝府。”
他手上的动作不停,原本有些消解的感觉又漫了上来。
祝星序想尽办法把注意力转移到裴榭说的事上来。
她这才明白过来。
裴榭这是生气了。
怪她,从未注意过裴榭的表情。
在祝星序的面前,他永远都是一副温文尔雅的样子。
即使生气,也不会让她看见。
又或许,他先前也生气过,但她还没喜欢上他,所以祝星序没有注意。
但在此时,他的表情,和他的行为,无一不在告诉祝星序,他确实是生气了。
她猜想,可能觉得自己嫁给了他,就得把王府当作自己的家,回这个字后面只能跟着王府。
想到这里,她试着道:“对不起……”
裴榭用另一只手捂住祝星序的嘴。
“不要对我说这个。”
祝星序愣愣地点着头,一面难以忽视,另一面又要想着法子如何哄住他。
“刚成亲,且那时事发突然……一时之间没改正。”
说完,祝星序小心翼翼地看着他,希望他能接受。
这感觉太难受了,她不得不说些好话哄着他。
而且……这样的裴榭,她很喜欢。
尽管表面在道歉,但祝星序的心中好似有黏糊糊的东西,黏得她心情好了起来。
裴榭的表情没有变化,只又继续,用唇代替了手。
这次,他完完整整地服侍了祝星序。
随后,裴榭任由祝星序将他的外衣剥落,两人的唇紧密贴合。
很快,她另一处唇瓣也被裴榭撬开,深深埋入。
从前,他没经历过这种事情。
皇子一般在十三岁时,便会有母妃或者宫中的嬷嬷安排通房丫头初经人事。
据他所知,太子和三皇子都有。
即使是比他小的其他几位皇子,也都已经初尝过人事。
而他,在今年之前,一直被遗忘在麓城。
身边服侍的,也基本都是小厮和书童。
没人告诉他这些,他只会在看书时偶然看到。
裴榭深知这是下等的放-纵,他了解,却不想和任何人这么做。
直到遇见祝星序。
昨晚,是他真正意义上的释放。
裴榭像是食髓知味的兽类般,没有偃旗息鼓的时候。
今日,祝星序又让他有些不高兴。
尽管他也知道,她绝非故意,只是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
但他就是不开心,心里闷闷的。
喜欢上祝星序之后,其他的心情也复杂了起来。
过了一个半时辰,祝星序闭上了眼睛,身子仿佛被水浸过一般。
裴榭吻了吻她的面颊,尤带不舍。
来日方长,他和她还有一世的时间。
经过一日的忧虑,祝星序的精神颇差。
刚刚又经历了一番身体上的劳累,她闭眼的下一瞬间就失去了意识。
祝星序的呼吸渐渐平缓,裴榭又亲了亲她的唇,这才下床唤人进来倒热水。
他拿起干净的帕子,在热水里沾湿后,细细地抹着祝星序身上的痕迹。
她的全身都被裴榭留下了不少红痕。
裴榭心疼地将这些红痕一一吻过。
他今后还是小心些为好。
怕她着凉,裴榭飞快地帮她清理干净,为她穿上寝衣,盖上被子,自己才去重新沐浴。
待清理完身上的汗渍,他又披上外袍,才躺到祝星序的身边。
裴榭一双长臂自然地圈过她,让她牢牢地被束缚在自己的怀里。
半梦半醒间,祝星序感到身子被什么东西勒住了,难受得慌,但她又不想说话,轻哼了一声。
这一声没让裴榭松开,反倒更加搂紧了她。
祝星序实在太疲倦了,又沉沉睡去。
裴榭低下头,开始吻她的额头和眼睛。
他吻得轻柔,只是单纯地肌肤相触,便让他心生欢喜。
那双浅棕色的瞳仁,是他见过最好的风景。
*
祝星序醒来时,毫不意外地发现自己又腰酸了。
看来得做多点锻炼。
不能在床上受制于人!
在外头候着的素兰和锦珠听到动静,赶紧进来服侍祝星序。
当看见祝星序面色红润,神采奕奕的模样,素兰捂着嘴偷偷笑了。
锦珠在她的带领下也知道了不少东西,也偷偷笑着。
祝星序知道她们在笑什么,只装了个生气的样子道:“好哇你们,竟然敢调侃主子。”
说是如此,祝星序从未把她们当成自己的丫鬟。
素兰和锦珠点头认错,可眼里的笑意却出卖了她们的真实心思。
裴榭早早地便出门去办差了,要不是如此,他非得留下来伺候祝星序起床。
素兰和锦珠有条不紊地帮祝星序洗漱换衣盘发,让祝星序恍惚有一种还在祝府生活的错觉。
她打了个哈欠。
还是这种全府人都听她的感觉比较好。
祝星序派了人回祝府问是否找到了祝若怡。
来人很快答复,还没有。
祝若怡这是铁了心不让他们找到她了。
干着急也没用,祝星序从梳妆台前起身,打算在府里逛逛。
成亲那日她蒙着红盖头直接被送进了屋子,昨日她也没心思逛,所以直到嫁来的第三天,她才有时间和心思把王府好好地看一遍。
她和裴榭住的这个院子名叫闲院,倒是挺符合她的个性。
每天都闲得没事干。
其他房间,例如裴榭的书房和府里的库房等,离闲院不远。
走了好一会,祝星序才发现,这王府比裴榭先前住的地方大了太多。
听说是新起的,府里还有好些地方没有好好拾掇,土地荒着,大部分的屋子也是空着的。
从来没有过这么大的家的祝星序,想改造一番的心思蠢蠢欲动。
反正裴榭是不可能有意见的对吧。
祝星序一边看着,一边让人拿了纸,在纸上写写画画。
这里种点树……那里种点花……
这里挖个池子养鱼……那里挖个池子游泳……
大半天的功夫,就这么粗略的安排完了,就连午饭她也忘了吃。
不过,这毕竟是她和裴榭的家,等他回来,装模作样地问问他好了。
眼看着快要入夜,祝星序得赶紧回闲院用晚膳了。
在府里走了这么久,今天的锻炼量已经达成。
回到闲院,她正准备叫仆从上晚膳,有名仆从慌慌张张地从外面跑了进来。
“王妃……王爷的书房门被风吹开了,但他勒令不许我们靠近,所以能不能请您过去关关门?”
祝星序有些无语,但她不是那种不讲理的人。
“行,那我去关门。”
她没想过去裴榭的书房,毕竟里面都是他的隐私。
换做是她,她也不愿意让裴榭去自己的书房。
但事出有因,关个门而已,想来不会发生什么事。
祝星序起身,跟着仆从走向裴榭的书房。
左不过离不远,她没让素兰和锦珠跟着。
书房的外形和其他屋子一样,没有什么特别的。
此时,外面的房门大敞着,从院子里便可大致看见里面的布局。
仆从站在门口道:“王妃……您去吧,奴才站在这里等您。”
祝星序走过去,正打算直接关门离开,却忽然被屋内正中间的一幅画吸引了目光。
那上面画的不是别人,正是她自己。
她转了转视线,发现不止中间那一处,整座书房都被挂满了画。
无一例外都是她,或立或坐,或笑或怒,形态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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