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日葵

　　周末晚上，伽仁焕一回寝室就听见浴室有洗澡的声音，熟悉的味道让他下意识以为是关怜，这林愿怎么没回来？他的试卷还在他那。
　　直到林愿端着盆出来，伽仁焕才意识到猜错人了，他也觉得这个洗发水很好闻，奈何看不出来牌子，难免心里奇怪，关怜用的东西真挑剔啊，市面上都没得买。
　　“关怜晚上是不是不回来了？”林愿问。
　　伽仁焕摇了摇头，“不知道。”而后想到什么，看了一眼关怜的床铺，“他居然愿意借你洗发水？”
　　他一直都没怎么跟关怜讲话，毕竟他一副不理人的样子，一回寝室就洗澡，然后看书。
　　这学期分到的寝室比他之前的氛围要严肃得多，男生宿舍大都没这么多洗漱用品，很多都是一瓶洗发水一堆人用。
　　关怜姑姑那天放了一堆在那边，他觉得关怜像个小姑娘，洗完头发还涂护发精油。
　　而且东西都看不出来牌子，难道是私人定制的，他有点疑惑，关怜姑姑什么来头，富裕程度也不是他们普通家庭能比的。
　　关怜平时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愿意把洗发水借给林愿也是奇了怪的。
　　林愿点了点头，“关怜人还不错。”
　　伽仁焕不屑地白了他一眼，墙头草当然觉得谁都不错。
　　第二天一早曲宽彦从他面前过，熟悉的味道钻进鼻腔，他对味道太敏感了，这到底什么洗发水？用的人这么多？
　　“曲宽彦，你们这用的什么洗发水还是沐浴露？”伽仁焕忍不住问。
　　曲宽彦：“不知道，家里人买的。怎么了？”
　　伽仁焕摇摇头：“没事，觉得挺好闻的。”
　　曲宽彦知道他们在一个寝室，嗅觉灵敏发现用同款也不足为奇。他偏爱薄荷柑橘味道，家里关于他的洗漱用品基调都是一样的，关怜用的也是。
　　伽仁焕的好奇心愈发膨胀，当天晚上回寝室看林愿还在用关怜的东西，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林愿尴尬的脸红起来，急忙解释，“我妈说这两天给我送过来，我问过关怜了，他说可以用。”
　　关怜在一旁写作业，听到自己的名字也没抬头。
　　伽仁焕像是被激起某种胜负欲，他想知道关怜对自己什么态度，“关怜，能借我用一下吗？”
　　关怜嗯了一声表示默许，直到写完试卷才注意到一整个寝室充斥着薄荷柑橘的清香，凉凉的吸进鼻子里瞬间清醒。
　　这是曲宽彦每次从浴室带出来的味道，但是和他本人身上的味道又有不同，每次鼻尖贴近他皮肤的时候，某种他身上独有的味道会让他想要贴得更近。
　　关怜突然扯开领子神经质地放在鼻尖轻轻地嗅了一下，突然间明白那天晚上曲宽彦说两个人身上的味道越来越像并不是在耍他。
　　此刻在同一种味道的环境里，关怜从自己身上闻到了曲宽彦的味道。
　　台灯的暖灯在照着，关怜的睫毛在脸上投下阴影，细微地抖动了两下，没有什么太多的表情，仔细的话，似乎听得到心脏极快跳动的声音。
　　关怜猛地丢开衣领拿着笔在座位上愣了一会，突然想到什么这才抬头，奇怪地看着斜后方在看书的伽仁焕。
　　他自己不是有吗？为什么要用他的？他们在干嘛？
　　何尽然早就拧着眉头看着伽仁焕和林愿，这俩人神经吧，看起来想跟关怜亲近的样子，借个洗发水就收买了？？
　　隔天体育课，曲宽彦从林愿身边路过下意识地皱起眉毛，相似的味道让曲宽彦不由得怀疑，关怜和他关系好到这种程度了？
　　接着伽仁焕走到他旁边跟他说话，又是一样的味道，他闻到了，这是只有他们家在用的洗发水，为什么都在用关怜的东西，他被欺负了？
　　曲宽彦问道，“寝室环境怎么样？”
　　伽仁焕：“一般，图个方便。”
　　曲宽彦：“我能去看看吗？”
　　“OK啊，你想住宿？”
　　曲宽彦点了点头，当天晚上就跟着伽仁焕去了寝室，路上遇到了陈乘，他和曲宽彦很久没讲过话，心照不宣见彻底闹掰了。
　　伽仁焕自从上次陈乘来挑拨之后，更是看他哪都不顺眼，干脆装作看不见从他身边走过去。
　　“你上次为什么打他？”伽仁焕等离得远一点问。
　　“我以为在骂我。”曲宽彦给出解释。
　　“他骂关怜的，关怜还没住进来就开始挑拨了，妈的烦死了，傻逼一个。”伽仁焕丝毫不掩饰对陈乘的讨厌。
　　曲宽彦心中警铃大作：“他总去你寝室？”
　　“他来找何尽然，他们关系挺好。”
　　“他有找关怜麻烦吗？”
　　伽仁焕摇头：“这倒没有，他们没讲过话。”
　　两人边走边聊来到寝室门口，门开着，几个人的鞋子乱七八糟地堆在两边，不知道谁的椅子上的衣服叠了一层又一层。有个人的床铺上挂了床帘，让整个空间看起来更加杂乱。
　　曲宽彦一眼看见最里面的关怜，他已经洗漱好在位子上看书了，头发湿湿的露出光洁的额头，少了很多闷气，干净利落的侧脸自带少年人的清爽，整个人比白天看起来温和很多。
　　头发还湿着，也没人帮他涂护发精油。
　　寝室是上下铺，关怜睡在最里面3号床，这个床位和厕所隔着墙，来得早的都不选这，床上一直保持着和于姑姑刚收拾完的一样，没有一点乱的地方，整洁的和整个环境格格不入。
　　关怜穿着和他一样的睡衣，尤为认真地在写作业，听见有人推门进来也没抬头，林愿有些奇怪，“曲宽彦，你怎么来了？”
　　关怜听见名字下意识扭头看去，寝室环境嘈杂，林愿和伽仁焕你一言我一语，何尽然在位置上正和别人打电话，隔着几米远，曲宽彦正看着他，眼神静静的，两个人视线对上了。
　　这个点了，曲宽彦怎么来了？是有点儿想他了吗……
　　“他来看看寝室环境，考虑住宿。”伽仁焕说道。
　　“哦哦，那你进来看，怎么想住宿了？”林愿热切地问。
　　曲宽彦收回目光，边走进来边解释道，“班主任说住宿省时间。”
　　伽仁焕：“没什么省不省时间，看你自己。”
　　曲宽彦走到关怜旁边，看了眼他的书桌，椅子，接着扫视着宿舍的设置。
　　关怜余光看到曲宽彦离自己越来越近，浑身僵住，他恐怕曲宽彦一个习惯性的动作要摸摸他的耳朵，眼睛紧盯着试卷装作看书的样子一动不敢动。
　　曲宽彦点了点头，准备出去了，“谢了啊，我先回去了。”
　　“不客气，拜。”
　　林愿也打了招呼。关怜余光看到关了门才放松下来，抬头看去，又像是想看什么东西。
　　曲宽彦刚走没一会，伽仁焕刚准备洗澡手机就响了，接了电话转头问，“你们谁有模拟四的数学卷子？”
　　正是关怜手里刚做完做的这张，林愿摇了摇头，看向关怜。
　　伽仁焕也瞄到了，“曲宽彦在楼下，你借他一下。”说完就关上浴室的门了，关怜比看起来好相处得多，他便也没了一开始的抵触，让他跟班里其他同学多接触也没坏事。
　　林愿小心地看着关怜，伽仁焕的自作主张不知道会不会惹到他。
　　关怜意外地拿起卷子起身走到楼下，四处环顾那人的身影，外面人已经很少了，大家都回宿舍了。
　　关怜继续往前走了几步，看见曲宽彦站在一旁的阴影处在等他。
　　关怜一靠近曲宽彦猛地把他拽进来，压在墙上贴上去亲他。
　　两个人气喘吁吁，关怜小心地看着周围，确定没人之后才看向他，“今天来干嘛的？”
　　“看你有没有被欺负。”
　　“？”关怜疑惑地看着他，谁敢欺负他？
　　“那为什么一个寝室都用你的东西？”
　　关怜立马就知道头说的什么了，“没有，是我借给他们的。”
　　“关系这么好？”
　　“不是。”
　　曲宽彦没再接话，把手伸进关怜的衣服里，抚弄着他。
　　接吻的时候关怜起来了。
　　关怜瞪大了双眼，扣着他的手防止他继续，“你疯了吗！这是在学校。”
　　曲宽彦低头在他耳边□□，“我知道。”虽然嘴上说着，但是手上的动作并没有停下来。
　　“昨晚我梦见我把你……”
　　关怜用脚指头都能想到这人要说出什么不入流的话，脸色涨红打断他：“够了，赶紧滚。”
　　关怜想把人推开却被拽着，差点叫出声，身体软的推不开对方，趴在曲宽彦的身上由着对方为所欲为。
　　睁着眼睛仔细看周围，千万别有人过来，他贴着墙的后背已经被吓出的冷汗浸湿，恐惧感已经快到了巅峰，脑子已经开始眩晕，如果被发现，一切的一切都完了，身体却越来越敏感，他只想快点，再快点。
　　曲宽彦太熟悉的他的身体了，没一会儿露水溢出来了，曲宽彦的手上沾了一点，意犹未尽地放在鼻尖嗅了嗅，“下次我把车开进来，陪我做完再回去。”
　　关怜的双腿发软，早已经吓得不能言语，根本没听清他在说什么，跌跌撞撞推开他跑回寝室，身体和心理的双重刺激让他心跳快得要爆炸了。
　　关怜到寝室门口半天没敢进去，清醒后才看到手里的卷子，这才反应过来曲宽彦那王八蛋根本就不是来要卷子的。
　　裤子湿湿凉凉的跟进了风似的，关怜确定闻不到味道才敢进去。
　　寝室的人都在忙着做自己的事情，并没有人在意他，关怜面色依然潮红，久久不能褪去，赶紧去厕所把内裤洗了，到床上默写了一篇英语作文才心里才平复下来。
　　当天夜里，关怜被吓醒了，滴出来的水在床单印出水渍。
　　黑暗中，关怜羞愤得蒙住脸，他妈的，他会永远恨曲宽彦那个王八蛋。
　　他梦见曲宽彦和他在教室里面，自己被压在讲台上直到彻底兴奋。
　　疯了，彻底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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