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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梁雨琛做在板凳上,窗外的雨依旧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外面的道路上已经有了水坑,在这里看了许久都没有一辆车经过,让他此刻躁动的心静下来不少。
老爷爷安静的陪着他坐着,两个人靠在一起,听着雨水滴落在地面碰撞的声音,外面的小鸟叫着,没一会儿就停在了走廊出避雨。
梁雨琛和老爷爷谁也没动,只是看着,没有感觉到危险的鸟儿蹦跶了两下。
随后又吱呀吱呀叫着,把它的同伴都带了过来,几只小鸟有秩序的排成队,梁雨琛忽然起身向它们靠近了一些。
小鸟似是受到了惊吓,拍打着翅膀向上飞去,停在了房梁上。
老爷爷笑呵呵道:“你看,这小家伙会叫同伴来避雨还知道外面下雨,不往外面飞。”
“嗯。”梁雨琛只是淡淡硬着,没有花心思深想爷爷的话。
老爷爷看着他叹了一口气,绕了一圈去屋后找了一把大伞,先一步迈进了雨中,脚上的布鞋瞬间湿透了,雨随着风落下,即便撑着伞还是大使列表爷爷的裤脚。
梁雨琛愣愣得看着爷爷很不理解:“不是说等雨停吗?”
爷爷眉眼弯弯慈祥地看着他:“我的鞋总归是要湿的,大不了回来在换一双就行了,走吧。”
梁雨琛不明白爷爷为什么突然改变注意,只是看着爷爷腿上地裤子颜色越变越深,还是选择走了进去。
他主动接过打伞的任务,雨水打在伞上时,耳边传来清晰的砰砰声,这把伞很大不需要向倾斜就能轻松的罩住两个人。
爷爷佝偻着背,在旁边走的很慢,梁雨琛的步子也就放慢了许多。
这条路不远,只是两人走了许久,路程过了一半雨就停下了,爷爷把伞收了回来,指着不远处说:“那个就是你要找的人,去吧。”
爷爷说完没有过多的停留,转身里去了,只是走之前把手中刚收好的伞放在了梁雨琛的手中。
他停在原地,无措的,害怕的,甚至是想要逃避了,迈出去的脚又缩回来,停在原地犹犹豫豫,反反复复。
他抬头望向天空,明明雨已经停了,可偏偏没有太阳也没有什么所谓的彩虹,依旧是乌云一片,时间一点一点过去。
身后沧桑的呼喊声传来:“再黑些怕是看不清路喽。”
梁雨琛猛地回神,一步步坚定的走过去,走到那个他熟悉名字前停下,看着上面刻着梁诚景这个名字。
只是静静的看着,心脏也是正常的跳动,很平静甚至是没什么感觉,泪水在脸上划过,他伸手擦拭了一下。
手上也有明显的水痕,梁雨琛此刻说不出话来,他感觉到有人拍了他的肩膀,转身回头看过去时,他看见了那张熟悉的面孔。
“哥,你是不是想我了,所以才来看我的。”少年身上发着光,笑容灿烂。
梁雨琛伸手想要去触摸,在将要触碰之时眼前的人消失不见了,化作了一缕烟飘散,梁雨琛拼命的想要抓住,看见的还是冰冷的墓碑。
心里已经麻木面无表情的梁雨琛站在原地,身后来了人也不知道。
他穿着一袭黑衣,手中捧着一束白菊,停在梁诚景的墓前缓缓蹲下,把上面的水珠擦去,将白菊放在上面笑着说:“沈风哥哥来看你了。”
沈风蹲在那许久,其他的话什么也没说,两个人都沉默着。
在起身时沈风向梁雨琛重重的挥了一拳,打的他没站稳向后退了几步。
换做平常梁雨琛可不会让着他,早已经扭打缠在一起了,这次梁雨琛只是受着,没了魂一般挨打。
沈风又朝着他另一边打了一拳,见梁雨琛不回手生气喊道:“你是诚景的亲哥,你怎么能让他一个人走!”
梁雨琛眼中无神,沈风的话戳到他的心:“是啊,他怎么能让诚景一个人,明明他最粘着我了。”
沈风此刻眼中的梁诚景就如死人一般,说什么做什么都没有回应,如一滩死水般,哪怕是现在沈风将梁雨琛打死估计都不会有什么反应。
远处刚离开一会儿没看着的老爷爷发现梁雨琛正在挨打还不还手,紧忙上去把两人拉开,将梁雨琛护在自己身后。
警惕的看着沈风:“小伙子,这里可不是打架的地方,打人可是犯法的,再动手我报警把你抓起来。”
沈风攥紧的拳头松了下来,情绪也逐渐稳定下来,他死死的盯着眼前的人,满是嫌弃还有厌恶,停了许久才愤愤离开。
梁雨琛虽然被拉远了一些,眼神依旧没离开梁诚景的墓碑,仿佛只要盯着就还能在看见梁诚景向他打招呼,还能活泼的和他打招呼一般。
老爷爷先是简单看了一眼他脸上的伤,不严重就是被打的地方都红了,嘴角还带着一点血迹,没看出哪里破了。
只是梁雨琛的状态很让人害怕,爷爷也察觉到了不对劲,赶忙拉着梁雨琛走,一个一米八几将近一米九的大个子,一个老头子拉着实是有些费力。
爷爷拉着他回到刚才的屋里,忙忙叨叨又去屋里翻找箱子,从里面找了一瓶碘伏和棉签。
蘸了一些后递到梁雨琛手中:“自己擦擦,消消毒。”
梁雨琛没什么反应,机械式的给自己受伤的地方图了几下。
老爷爷叹了一口气:“那个小孩是你什么人啊?”
梁雨琛不答。
“那你一会儿怎么回去?我这可没地方住。”
梁雨琛不答。
“我看你年纪也不小了,该放下的就放下吧。”
梁雨琛依旧没什么反应。
老爷爷看着他这副样子不免担心:“刚才进去的时候也没这样啊,怎么看完回来好像不正常了,难不成是被打傻了。”
这时门外开来了一辆宝马,老爷爷还想看看有是谁来了,司机从车上下来走到梁雨琛身边说道:“梁总来带你回去。”
梁雨琛淡淡点头从椅子上起来和爷爷说:“爷爷谢谢你,我先走了。”
司机从兜里拿了一沓钱说:“这个请您收下。”
老爷爷只是一个看管墓园,平常赚的只有死工资,在没过两年也要退休了,哪里见过这么多现金,他将信封推了出去练练拒绝着:“这是干嘛,我就是一个守墓的,这钱也不应该给我啊。”
走出去的梁雨琛回头看了过来:“爷爷,收下吧,麻烦你照顾好我弟弟。”
梁雨琛态度很诚恳,临走的时候还给老爷爷鞠了一躬,真心的想让爷爷照顾好他。
坐上车,身边的男人扫了他一眼冷声道:“明天开发布会宣告你退圈。”
梁雨琛看着身边冷血无情的男人:“诚景就在前面,你不去看他一眼吗?”
梁崇抬眼与司机对视上,轻轻点头示意,车启动了,离开了这个地方。
梁雨琛静静的坐在旁边,对于梁崇的行为他并不感到意外,只是觉得眼前的的太可怕了,那明明是他的亲儿子,他怎么能如此的冷漠。
梁雨琛的心此刻彻底已经死了:“发布会我是不会去的。”
“你弟弟是因为你才走的,你是不是应该负起你该负的责任。”梁崇话里话外都是逼迫,完全没有商量的意思。
梁雨琛不明白,什么是他应该负的责任:“你什么意思。”
梁崇不知道从哪拿出了一些文件甩在梁雨琛面前,先是梁诚景小时候的各种补习班。
再到后面开始上金融管理各种生意方面的课程,甚至是发展创业生存各种经历。
明明才是一个上高中的孩子,却要学习这么多本不该属于他这个年纪的课程。
每个经历都有清楚的记录着梁诚景的生活,根据排课或是创业生活的时间每个月总有一天是什么都没有的。
梁雨琛这才想起每个月总有一天梁诚景会寸步不离一直粘着自己。
他这才意识到,此刻能在自己喜欢的领域工作都是自己的弟弟换来的,梁雨琛不可置信地翻看着,直到最后也就是前几天的车祸那天,是梁诚景来找他的那天。
梁雨琛此刻的心跌落到了谷底,他一直不知道梁诚景做了在父母与他之间做了这么多,他将这些捧起来,紧紧攥在自己的手中。
“我没有和你商量,明天的发布会我要见到你人。”梁崇说完这句两人就再也没有沟通过了。
车开到了一栋新的房子,梁雨琛整理好东西下了车,梁崇走在前面,一进屋就看见女人坐在沙发上。
两人的眼神对视上,她便发了疯般冲过来在梁雨琛脸上扇了一耳光,屋内在场的所有人都低下了头不敢看。
当她在抬起手的时候被梁崇拜拦了下来:“够了,吃饭。”
女人的手停在空中,好一会儿才就此作罢。
梁雨琛抱着手中的东西转圈看了好几遍,一个女孩走过来抬手示意,在前面带路。
梁雨琛跟了上去,房间内和以前的布置相差不大,很简单,基本上除了睡觉上厕所很衣柜其他什么都没有,所有的颜色都是黑白灰,冷冰冰的没有一点人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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