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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2 章
娜斯缇亚枕着那本《福尔摩斯探案集》睡了三晚，终于，在第四天的清晨，她被抽走的小说吓醒了。
然而，出现在公共休息室的却不止有西奥多。
只见布雷斯抱着双臂和他并肩站着，看见娜斯缇亚出来，还颇有闲情逸致地和她打了个招呼：“早上好。”
“你……？”
“睡不着，所以我也准备加入你们。”
“我们走吧。”西奥多看了看表说，“德拉科已经离开一分多钟了。”
“我想我们只要赶在他离开城堡的时候追上他就行。”娜斯缇亚说。
她刚刚查看过活点地图，今天是周日，教授们大多都还没起床，仅剩几个正在活动的危险人物都在高楼层。
“说真的，你们怎么会想到要跟踪他？”直到终于在视线范围看到德拉科，布雷斯松了一口气，才忍不住问。
“那你为什么跟来？”娜斯缇亚反问。
“好吧，我也觉得他最近实在奇怪。潘西几乎每天都要说上百句关心的话，但他好像一点也不在意，甚至连不耐烦都没有。”
“别说话了。”走到城堡门口，看着才蒙蒙亮的天空，西奥多绷着脸说，“我们先跑到前面那棵树后面，别让他发现。”
“我们不能点亮魔杖吧，很容易被发现。”看着德拉科举着发光的魔杖走远，布雷斯搓了搓被冷风吹得僵硬的脸，“还要跟上去吗？”
“你要是不想去，就回休息室吧。”说着，娜斯缇亚从校袍口袋拿出一个果酱罐。
“那我还是跟着你们吧。”布雷斯立刻说。
比起结伴行动，一个人在城堡走来走去似乎更吓人。
说实话，看到城堡外的情况，娜斯缇亚心里也有点犹豫和害怕。
但玻璃罐里跳跃的蓝色火焰让她想起了赫敏。
这给她带来了些许温暖和勇气。
这些光亮足以为他们照亮前方的路，却不至于引人注目。
城堡外的掩体很少，他们躲在一棵树后，等着德拉科走得更远，再确定下一个掩藏的位置，同时向前奔去。
娜斯缇亚跟在最后，施咒抹去他们踩出的脚印。
很快，太阳慢慢升起，海格的小屋也越来越近了。
娜斯缇亚收起果酱罐。
他们躲在一块大石头后面，看着德拉科穿过海格的南瓜田，走进鸡棚。
“我们一口气跑下去，躲到南瓜田那里。”娜斯缇亚说。
布雷斯震惊地看了她一眼，但西奥多已经先一步照做。
他只好跟上。
这是一个小坡，石阶密密麻麻。
他们三步并作两步，生怕德拉科此时回过头，看到自己的身影。
娜斯缇亚继续抹着他们的痕迹，在快要抵达南瓜田时，却听见布雷斯倒吸凉气的声音。
只见田间卧着一只鹰头马身有翼兽。
是琥珀。
但它只是瞪着眼看着它们，一动不动。
“它是不是也被怪物石化了？”布雷斯扶着南瓜，牙齿都在打颤，不知是冷的还是在害怕。
也许他在后悔自己为什么要抛弃舒适的大床和壁炉，跟着他们来这个地方犯傻。
“不，是束缚咒。”娜斯缇亚注意到琥珀的眼珠随着自己的方向转过来，松了一口气，把两个男孩的脑袋向下压了压，“好了，现在闭嘴。”
她扭过头，迅速钻进南瓜田后的灌木丛，借着枝叶的掩护，观察鸡棚里的情况。
西奥多也拽着布雷斯跟了过来。
“他……他在干什么？”布雷斯抬眼一看，惊呆了。
娜斯缇亚和西奥多都没说话。
他们都看见了德拉科脚边躺着的动物尸体。
他挥了挥魔杖，手里的那只公鸡也迅速干瘪下去。
而他本人，嘴边甚至噙着一丝笑意，歪头看着地上那些被扔作一团的可怜动物。
“梅林啊……”布雷斯喃喃开口，脸色忽然又一变。
他惊恐地瞪着娜斯缇亚。
只因她手中的一枚戒指忽然亮了，并且正不断地发出“沙沙”声。
窥镜又响了起来。
心脏一瞬间逼到了喉咙口，但好在她还没丧失基本的理智。
娜斯缇亚迅速抽出魔杖，将它变成了一颗普通的石头。
危机解除，大家松了一口气，娜斯缇亚却若有所思地看着不远处的“德拉科”。
这个人真的是德拉科吗？
如果西奥多和布雷斯不在，她真想立刻掏出活点地图来确认。
现在的德拉科，让她想起了另一个人。
曾在她梦境里出现过的、那个带兜帽的男人。
*
处理好最后一只动物，“德拉科”慢悠悠地抽出手帕擦了擦手，视线在四周巡睃一圈，缓步走出鸡棚。
娜斯缇亚一直紧绷着情绪，她盯着“德拉科”的背影，直到西奥多反握住她冰凉的手指，她才注意到自己正紧紧拽着对方的袖子。
“抱歉。”她舒出一口气。
“他已经走远了。”西奥多却反握住她的手腕，轻轻将她从灌木丛拉出来，拍掉她发顶和肩膀上的碎雪。
布雷斯瘫坐在一颗南瓜上，仿佛失去了全身的力气。
娜斯缇亚则第一时间跑到琥珀面前。
“娜斯缇亚，你疯了？”布雷斯一惊未平，一吓又起，忘我地喊叫起来，“你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吗！”
娜斯缇亚已经解开了琥珀的束缚咒。
恢复行动能力的琥珀立刻大叫起来，疯狂扇动着翅膀，脑袋也不住地拱着她的肩膀，看样子显然在告状。
“呃，你们认识？”布雷斯露出一个费解的表情。
“砰——”就在这时，身后木屋的门被猛地一脚踹开。
这些动静加在一起，终于吵醒了海格。
他端着一张弩走出来，几乎是立刻瞄准了他们几个“不速之客”。
“是我，海格。”娜斯缇亚摸着琥珀的脑袋，一边安慰着她，一边赶紧出声。
“娜缇？”海格吓了一大跳，视线落在西奥多和布雷斯身上，“你……你们怎么会在这里？这个时间？现在这个时候，学生不能随便在学校乱走！”
“我们是跟着杀死你养的那些鸡的凶手来的，海格。你快去看看，它们死法和之前是不是一样的？”
海格立刻向鸡棚跑去。
“最后一只公鸡也死了，还有两只母鸡！都死了！”他愤怒的声音立刻响了起来。
海格拎着三只死鸡走出来，毫不意外，它们的死相和娜斯缇亚之前看到的一模一样。
“你们有没有看清楚那个人是谁？”海格问。
西奥多看向娜斯缇亚。
就在布雷斯还在犹豫是否要说出真相时，娜斯缇亚的声音响起了：“太黑了，海格，我们不能确定。”
“我想这件事应该告诉邓布利多教授。”她继续说。
“你说得对，娜缇。”海格从口袋里拿出琥珀喜欢的零食，喂给她作安抚。
“先进屋来吧，你们都要冻坏了。”
布雷斯立刻从南瓜上翻身起来，跟着冲进屋里。
海格烧起了水，娜斯缇亚帮忙拿来几只杯子。
“你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
“呃，我们意外知道了一些线索，就在城堡门口蹲守，一路跟了过来。”娜斯缇亚撒了个无伤大雅的小谎。
“自从前两天你来告诉我，杀害那些鸡的可能不是动物，我就一直让琥珀在鸡棚附近守着，希望起到震慑作用，没想到……”海格叹了口气。
“不过娜缇，现在攻击事件还没结束，你们真不应该在城堡里乱跑……”
西奥多看了看表，适时地打断了海格即将展开的长篇大论：“还有一个半小时，级长就要在休息室点名了。”
“喝点茶吧，我一会送你们回去。”
*
他们的运气还不错，赶在集合前回到了公共休息室。
休息室空无一人，只能听见窗外水波拍打墙体的声音。
布雷斯不断地回想刚刚那一刻的场景，忍不住压低声音问：“你们说，德拉科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不会是最近压力太大，被逼疯了吧？”
娜斯缇亚摇摇头，又说：“这件事最好先不要告诉任何人。”
“我还没疯，没有人会相信有神经病大早上出门，就为了去拧断几只鸡的脖子。”也许是挨了冻，布雷斯猛地打了个喷嚏，“而且，我更害怕下一个在他手里折断的是我的脖子。”
这话未免太过地狱，娜斯缇亚和西奥多都没有接话。
“西奥多，你还回不回寝室？我校袍里还穿着睡衣呢。”布雷斯又打了一个喷嚏，才后知后觉地问，“万一德拉科发现我们都不在床上，会不会怀疑我们？”
“我走的时候，在被子里放了一个枕头。”西奥多平静地说，“你可以把校袍脱下来，假装去了盥洗室。”
布雷斯点点头，脱下校袍，头重脚轻地往寝室方向走去。
“我觉得布雷斯可能感冒了。”娜斯缇亚同情地目送着他。
“你还好吗？”西奥多问。
娜斯缇亚点点头：“我穿了毛衣。”
“德拉科的事，你是怎么想的？”
“证据还不够直接。”娜斯缇亚愁眉苦脸地说，“要是刚刚带着相机就好了。”
娜斯缇亚说完后，却见西奥多扭过头问：“可我觉得，刚刚那个人看起来不像德拉科。你不也是这么想的吗？”
“什么？”娜斯缇亚愣了愣。
“他的眼神。”西奥多似乎想起了什么，眼神一暗，“让人感觉很不舒服。我可以确定德拉科没有这样的魄力。你相信他有胆量掐断动物的脖子吗？”
“……”娜斯缇亚沉默着。
她不能把自己的猜想告诉西奥多，至少现在不能。
就在这时，特伦斯从寝室走了出来。
“早上好，娜斯缇亚。”他看起来似乎有些意外，但还是第一时间打了招呼，“今天是周末，我还以为你会睡得迟一些。”
“早上好，特伦斯。我在和西奥在讨论昨天晚上看的侦探小说。”
“侦探小说？”
“是的，你感兴趣吗？”娜斯缇亚转而自然地接下话茬，和对方攀谈起来。
*
早餐时，兔牙出现在斯莱特林长桌，带来一个塞克梅特拉从埃及寄来的包裹。
“娜缇&赫敏收。”
很大的一个盒子，但还没来得及拆开，汉娜就出现在她身后。
“娜缇，如果你准备好了，我们现在就可以一起去找斯普劳特教授——哦，你在拆包裹吗？”
“没关系，你稍等我一会。”
娜斯缇亚径直走向格兰芬多长桌，把盒子递给赫敏：“我想这是梅特送我们的圣诞礼物。”
赫敏发出一声高兴的惊呼。
娜斯缇亚又压低声音：“关于马尔福的事，我有了新的发现。”
“10点图书馆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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