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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那只蝙蝠早已死去
正义纪元第十年。
黑暗的洞窟中，布鲁斯瑟瑟发抖，他小心翼翼的依靠在湿润崎岖的岩石上，心跳砰砰砰的，他瘪了瘪嘴，盈盈水汽聚拢在天蓝的宝石中。
黑暗中的生物扑腾着恶魔一样的翅膀，黏黏糊糊的声音在黑暗中的窸窸窣窣的，像老鼠、像蜥蜴、像蜘蛛——是可怕的蝙蝠！
“呜呜……卡尔、你在哪里……”布鲁斯呜咽着，害怕的抱着腿，哭也不敢大声，生怕惊扰了黑暗中的恶魔。
他蓬松的头发被汗水打湿，黏在额头，带点雀斑的小脸上满是泪痕，唇色苍白的咬着，瞳孔紧缩紧紧注视着黑暗中扑腾的蝙蝠，这些可怕的的小生物看起来吓人极了！像长着翅膀的老鼠！
他后悔自己独自一人跑出了小院子，掉入了这洞窟，爸爸妈妈为什么还没找到他？卡尔为什么不来救他？卡尔不喜欢布鲁西宝宝了……
“妈妈、呜呜、爸爸……卡尔……”布鲁斯啜泣着。
卡尔面无表情的悬在空中，注视着这必将发生的一幕，身侧的手紧了紧，没有动作。
布鲁斯给自己打了打气，劝说这些小东西根本不可怕，他悄悄挪动脚步，“咯嘞”一声，不小心踩到一块石头。他害怕的捂住嘴，回头发现那隐秘在黑暗中的恶魔们没有反应。
他小心翼翼的跨过这块石头，慢吞吞的往亮的地方走去。
他扶着湿漉漉的岩石墙，小心翼翼的下脚，时不时回头注视倒挂着的一群小恶魔们，黑暗让他看不清到底有多少长翅膀的老鼠倒挂在岩石下，只看到一些若隐若现的红光。
他紧张的咽了咽口水，倒退着前进。
“咔吱！”他踩到了什么。
他低头一看，是一个树枝，树枝旁边有一个什么黏糊糊的物体……
那是一只蝙蝠，它看起来毛发稀疏，挣扎着羽翼想向着光明飞行，血液粘着它的骨脱皮而出，腐烂的血肉中蠕动着寄生在它尸体之上的毒虫——它早已在黑暗中死去多时。
“啊！！——”布鲁斯吓得惶恐后退，难以控制的尖叫一声！
沉睡在黑暗中的蝙蝠被惊醒，尖锐的音波响起、翅膀拍打的声音、混乱撞击岩壁的声音、同类相撞的声音，越来越多的蝙蝠被这连锁反应接二连三的惊醒！
它们集聚成黑影，向布鲁斯扑腾而来！劈头盖脸的在他身边围绕！
布鲁斯害怕的蹲在地上抱着听呜咽：“呜呜、卡尔……啊！”有蝙蝠咬伤了他。
天上的神明再也无法忍受，他迅速消失在原地！
————
玻璃罐前，莱克斯在键盘上敲敲打打，实验数据被精确到分子，启动什么装置的声音响起，液体涌入了玻璃罐中，绿色的液体中混合着人类鲜红的血液，和神明哀伤的泪水结晶。
玻璃罐内的克隆体痛苦的挣扎，她一头漂亮的红发在浸染了绿色的液体后迅速脱落，额头骨骼突刺出狰狞的角，她惨叫着，肌肉崩裂，骨骼粉碎，被填充进神明的泪晶，那被精确到原子层次的配量瞬间激活了她什么潜能一样，渐渐的，她膨胀成了它……一个六米多高的巨大怪物。
莱克斯出神的抚摸着玻璃罐中沉睡的怪物，叹气：“我很抱歉这样对待你，但，这是人类抗争道路上不可避免的牺牲……但你并不是真正的她，你也没有灵魂……尽管如此，我依然对我的行为为你感到抱歉，我们不得不这么做，这不是为了我一个人，这是为了全人类……”
莱克斯脑海一闪而过那个蓝红的身影，他悲怜天人的停驻在云端之上，再也不愿沾染凡间的尘埃。
“你飞得太高了*1，你从来不知道我们想要什么……”
他低垂着头：这是为了全人类，为了破除那个外星人的文明封锁，为了打破圈住人类文明上的玻璃罐，为了让人类还能拥有的未来，为了所有的一切。
“谢谢你，你将成为我们的英雄……瑞贝卡……毁灭日……去摧毁他吧——”莱克斯隔着玻璃抚摸着那种扭曲的丑陋脸庞，他脸色悲悸，哀伤极了，“为我们杀死你的神明吧！我们将踩着神明的鲜血迈向光辉的未来！人类才是真正的伟大！”
我们将打破神明对我们的桎梏！就像千年前我们的先辈突破宗教的束缚，建造起如今伟大的人类文明！我们成为我们自己的神明！
“滴滴——”的声音响起，莱克斯打开了通讯：“什么事？”
“BOSS！是安德烈！安德烈-霍金斯不见了！”对面惶恐的说道，“他杀掉了守卫！炸掉了基地大门！”
莱克斯心里一突，心态炸了，他愤怒道：“雇佣你们有什么用！连个五十三岁的老男人都打不过？！还不去派人把他抓回来！”
他暴躁的捏碎了耳机，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看了一眼罐中的怪物，将它封锁了起来，走出了实验室。
还不是时候，不是现在。
————
破旧的工厂内灯光昏暗，小孩挤挤挨挨的被关在铁笼子里，他们呜咽着，小声啜泣。
“我们会死吗？”有小女孩眼眶红红的抬头，害怕的询问着大女孩。
大女孩不说话，只是抱着默默小女孩。
旁边的小男孩则恐吓道：“我们才不会死，死了就不能赚钱了，他们会把我们的手脚砍掉让我们上街行乞！”
这让铁笼子里的小孩哭得更大声了：“没有警察来救救我们吗？”
男孩讽刺道：“别做梦了，这里是哥谭！超人默认让我们在这里等死！警察才不敢来管我们！这里就是个地狱！”
女孩争辩着：“你胡说！我哥哥说过超人是好人！警察也是好人！”
男孩撇了撇嘴，懒得跟这天真的小孩继续争论。
笼子里窃窃私语，他们抱团着孤立了这个特立独行的男孩，即使是在最艰难的时候，人类仍然会分裂成不同的团体。
他们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男孩在地板上摸索着，摸出了一根不知道哪个黑邦分子乱丢卡在地缝里的牙签。
他靠近笼子铁链的位子捣鼓着，惹来其他人的注视。
“你会开锁？”有个大男孩惊讶的问。
男孩讽刺：“不管会不会，总不能像你们一样在这里哭唧唧的等死吧？”这话语一听就是个刺儿头一样的桀骜熊孩子。
那疑问大男孩冷哼一声：“你才不会开锁，不然你早就出去了！”
其他女孩则默默给他打气，期待着这禁锢了自由的锁链能被男孩奇迹般打开。
男孩拿牙签捣鼓着，然后又拿出了牙签，受到那个大男孩的嘲讽和一众唏嘘。但他拔了几根头发跟牙签不知道进行了什么样的改装，再次伸进锁孔里捣鼓了两下，锁就“咔嚓”一声开了。
男孩得意的撇了一眼那大男孩。
大男孩撇过头：“显摆！”
“快走！凯尔文你真厉害！”有认识这男孩的女孩子夸了一声，他们把锁链窸窸窣窣的解开到地上，迫不及待的涌出了笼子！
众人在拥挤的甬道中走着，很快出了这个地洞工厂，外面的天空一片灰暗，看起来像是黎明将至的样子。
“嘘——”带头的大女孩做了手势，众人小心的蹲在墙后面。
前方一堆油桶和木箱子之间，两伙人在打斗着，一伙人持枪和刀，看起来像是那群绑架他们的黑邦分子，另一伙人只有两个人！一个一身黑色的紧身衣胸口带着蓝色鸟形V图腾，翅膀蔓延到他双臂，使用双棍作为武器；他同伴穿着皮夹克，头上带着一个红色的摩托车头盔，手持双枪，枪法精准的将黑邦分子个个爆头。
夜翼灵巧躲避着敌方的子弹，大腿绞住一个壮汉的头将他压倒在地，双棍突出的尖刺捅死了这个黑邦，血液溅在漆黑的制服上。
杰森抛了一个催泪瓦斯，突突突射光子弹，躲避在木箱后一边快速换弹，一边说：“你对冷兵器到底有什么奇怪的情怀？简直像奎恩一样固执！”
“我不依赖枪支！防止枪支被超人灭绝的那一天没有武器可用！”夜翼一个手刀劈断了一个敌人的喉骨，将他的头握住扭断。
“哼，这一天永远不会到来，超人太天真了！人类的欲望是无法禁绝的！”杰森将没有子弹的手枪投掷出去，cha入了一个混混的眼球中，他惨叫一声倒地不起。
理查德冷漠的杀死了最后一个黑邦分子，抹了抹胸口染血的蓝鸟图腾：“我们永远不知道超人还能做到什么地步，防患于未然。”
“他做到什么地步都不会对你怎么样。”杰森嘲讽，“毕竟你的脸长得不错。”
理查德皱眉：“我觉得这个情报有误，他看到我的脸的时候并不认识我，他是听到我的名字才发生了变化。”
远处墙后涌出了一群孩子，带头的那个激动的喊到：“你！你是夜翼！我知道你！你是前任世界联邦执法者！你在哥谭收拾了好多罪犯！哥谭好多地方都有你的传说！”
“噢~你的粉丝们。”杰森耸肩，摘下头盔擦了擦满天闷汗，嘀嘀咕咕道，“或许我应该设计一个更好的头盔，这玩意虽然防弹但是太热了。”
凯尔文大胆的走到杰森面前：“嘿！我知道你们，那些地头蛇说过，你们是‘援手’对不对！让我加入你们吧，我会开锁！我很厉害的！”
杰森古怪的看了一眼被聚拢在理查德身边的孩子，唯独这个男孩如此特立独行。他撇了撇嘴：“我们不收小孩！你父母呢？”
“我没有父母！”凯尔文抢过来杰森的特质头盔，在杰森“嘿！”的警告中三下五除二的将头盔拆卸成了一堆零件，他高傲道：“我不是那些只会哭唧唧的小孩！我说了，我很厉害！”
杰森古怪的看着一地的零件：“或许奎恩会很喜欢你……好吧，你叫什么名字？”
“凯尔文-罗斯！”男孩昂着头。
“OK，凯尔文，你可以加入援手，然后好好上课学习你这个年纪该学习的知识，什么时候后悔了你随时可以离开！”简单地说就是免费养小孩还带教育的。
凯尔文高傲的冷哼一声：“少看不起人！等我再长大一些，你才不是我的对手。”
“行，那我等着~”杰森敷衍道。
————
阳光洒落在男孩黑色的头发上，发根有些微微霞红，他蓝色的眼睛蕴含着水雾，珍珠滴答滴答的落着，低低抽泣的声音让人心疼极了。
“卡尔坏！布鲁西喊了…卡尔好多、好多次……爸爸妈妈也不来……布鲁西好害怕！有好多好多黑黑的大蝙蝠！好可怕！”男孩委屈的指责着，奶奶的小拳头生气的捶打头侧的胸膛，“卡尔！坏精灵！不跟卡尔玩了！”
卡尔心疼的抱着男孩从蝙蝠洞窟中飞出，心虚的揉着男孩的头发被男孩生气的躲开，卡尔哄道：“卡尔坏坏，布鲁西不生气了，卡尔太忙了没有听到布鲁西的声音，布鲁西不能不理卡尔，卡尔会难过的……”
布鲁斯环着卡尔的脖子，眼泪一滴一滴的落在神明红色的披风上，他瘪着嘴，眼泪不要钱的堤溃而出：“蝙蝠，好可怕的蝙蝠！布鲁西好怕！卡尔坏精灵！布鲁西不要理卡尔……哼，三天都不理卡尔了！”
温热的水珠洒落肩头，简直滴进了卡尔的心里，让卡尔开始唾弃自己起来。
“不哭不哭，以后不要大蝙蝠了！布鲁西害怕我们以后都不去看它了！”卡尔低声哄着。
什么蝙蝠侠，布鲁斯不想当就不当了，难道他身为超人保护不了他一辈吗？！不想当就不当吧，大不了他护着他一辈子。
布鲁斯捏着卡尔的脸颊，委屈道：“可是卡尔喜欢蝙蝠，卡尔为什么要喜欢这么可怕的东西！卡尔精灵，漂亮！蝙蝠，丑！”
卡尔蹭着男孩软软的手，声音无奈：“布鲁西也漂亮。”
“不要蝙蝠拼图。”
“好好好。”
“那，蝙蝠折纸也不要！”男孩开始得寸进尺起来。
“好。”
“要布丁！要好多好多布丁！”
神明低低应着各种无理取闹的要求。
“不可以吃那么多布丁，会长蛀牙，长蛀牙以后就吃不了布丁了！”
“坏精灵！骗人！”
“是真的哦，你看卡尔没有蛀牙，因为卡尔不吃布丁哦。”
“好吧……那，只吃三个……两个！”
神明抱着男孩，慢慢填了这个蝙蝠窟窿，填掉了自己可望而不可即的妄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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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你飞得太高了。”来自《BVS》卢瑟台词。
那是一只蝙蝠，它看起来毛发稀疏，挣扎着羽翼想向着光明飞行，血液粘着它的骨脱皮而出，腐烂的血肉中蠕动着寄生在它尸体之上的毒虫——它早已在黑暗中死去多时。
呜呜，有刀到自己，这段句子全是伏笔鸭！
凯尔文-罗斯，在很多个DC宇宙中都是利爪，并且每一个宇宙都背刺了猫头鹰法庭。甚至在米傲天宇宙乱杀猫头鹰法庭。啊，他最激动人心的一句话就是背刺了自己的主人然后低呵一声：“逃吧。”
提示：夜翼打不过这个利爪，被人家两刀插在墙上。
然后他就看了达米安，想让达米安接任自己，最终被米傲天打败，然后自·尽了orz
咩，也不是说卡尔放下了蝙蝠侠的妄想，就是人嘛，时不时就会对自己固执的东西放弃一阵子，然后过一阵子就突然顽固起来反反复复。
卡尔：给我蝙蝠侠！（震声）
布鲁西：蝙蝠好可怕！（委屈）
卡尔：好好好，我们不要了
作者有话说
第72章 72.那只蝙蝠早已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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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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