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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alpha...omega又要搞事了!
第二天,何竟赶到CAIC,发现江夺已经离开实验舱,转移到了新的实验室。
名义上仍是实验室,布置却与寻常居所无异。卧室、书房、客厅、厨房一应俱全,甚至还带了一个宽敞的露台,与其说是用于观测,不如说更像一个精心准备的疗养居所。
Aaron解释说,之前的实验舱仪器密集,辐射较强,对胎儿不是很好,而江夺如今状态稳定,只需偶尔配合一次检查即可。
何竟当即问道:“我能搬进来一起住吗?”
Aaron耸肩:“随你。只要你能忍受大部分时间被关在这儿,而且一旦出去,再进来就得经过好几轮消杀。还有,” Aaron不怎么信任地白了他一眼,“你易感期那几天,绝对不准过来。”
何竟喜出望外,毫不犹豫地点头:“没问题。里面可是我亲媳妇和女儿,我不会乱来的。”
Aaron再次翻了个白眼,“出息。”
当天他就兴冲冲地住了进来。
江夺看着何竟搬进一箱又一箱《育儿宝典》《论Alpha信息素对孕期Omega的重要性》《胎教从零做起》《如何让孩子从胎儿期就遥遥领先》《孕期食谱》……
他疑惑道:“哥哥,你怎么带这么多书?”
“有备无患。既然住进来,当然得恶补这些知识。”
说着,他变戏法似的掏出一个巴掌大的蓝色方盒,按下按钮,一圈柔和的蓝光随即荡漾开来。“我爸研发的辐射屏蔽仪。”何竟得意地晃了晃盒子,眼神闪亮,“你之前在实验舱待了那么久,从现在起,我们必须打造一个绝对安全的‘零辐射环境’。”
江夺:“……”
“我帮你摆放吧。”他说着就要拿起一本书往书架上放。
“别别别!”何竟连忙上前,小心地将书从他手里抽走,接着变戏法似的从身后端出一盘洗好的橘子,轻轻把人按到一旁的椅子上,“你坐着吃橘子,看着我收拾就行。”
育儿类、Omega孕期护理类、胎教类、菜谱类……五花八门,种类齐全。
江夺坐在椅中,目光追随着那个身材矫健的Alpha。对方像一只不知疲倦的雄蜂,在他的领地里忙碌地穿梭来回。
眼前的人年轻、富有、纯良而忠诚。江夺一时竟想不出哪个词语能完全概括他的好,只觉得心口被一种饱胀的情绪填满。他下意识地抚上自己的小腹,一股温热的暖流仿佛从中涌出,渐渐蔓延至四肢百骸,将他整个人都烘得暖融融的。
等书房架子被塞得满满当当,何竟又变戏法似的掏出一张穴位挂图,拉着江夺坐下。
“这是?”
“舒筋活络穴位图,我特地去一百层找张医生要的。你腿浮肿,按这个按|摩能缓解。”
他搬来一个矮凳,坐到江夺身前,轻轻将对方的一条腿架到自己膝上,小心挽起裤腿,而后对着那张穴位图认真操作起来。
Alpha的臂力惊人,指腹按上江夺浮肿的腿肚,立刻陷下去一个小坑,周围的皮肤泛白,过了好几秒才缓缓回弹。
“疼吗?”
何竟心疼得不知如何是好,手上的力道不自觉地一轻再轻。
因为本身就很瘦,江夺的腿浮肿后外观并不明显,唯有真的按下去,才知皮下的水肿如此厉害。
他从前只知道Omega孕育不易,直到此刻亲手触碰到这浮肿,才真切体会到其中的辛苦。
“不疼,就是皮肤有点胀、酸。嗯,可以,哥哥你这个力度正好。”
何竟继续按着。江夺本就皮肤白皙,这么久没见阳光,更是白得能看清皮下淡青的血管。
“唉,”何竟叹息,“我们就要这一个孩子。也太受罪了。Aaron说生产对Omega的身体是一次重大的损伤,尤其你的情况特殊。要是所里能研发出让体外孕育的技术就好了。”
他手轻轻覆上江夺平坦的小腹,对着那尚是“豆芽菜”的胎儿说起悄悄话:“女儿啊,你可要乖乖的。你爸爸为了你辛苦极了。等你出来,我们,还有你的科学家爷爷、大校爷爷,我们所有人都会把最好的爱给你。”
“噗嗤——”江夺笑出声,“哥,你想得还挺多。”
“真的,我本来就只希望Aaron他们能彻底治好你的信息素紊乱,孩子真的是意外之喜。比起有我们的孩子,还是你的健康更重要。”
何竟说着,指尖无意识地在那张穴位图上摩挲了一下,像是忽然被提醒了,
“说到治疗……你知道你舅舅人工腺体成功植入的事了吗?”
江夺点头。他和韩暖的实验室只隔一层,Aaron又同时参与两边实验,他自然早就知晓,也不时能过去看看韩暖。
“舅舅状态很好。听Aaron说,他已经能脱离透析机,靠自己吃饭散步了。昨天他还在走廊的窗前站了很久,只是看外面的树。” 江夺的嘴角泛起一丝浅淡的笑意,“叔叔说,等数值稳定下来,他就能离开实验舱,像正常人一样生活了。”
“出去?”何竟一怔。韩暖是帝国的人,实验结束必然要返回。这意味着江夺在国内的亲人,很快又要离开了。
“回帝国?”
“嗯。”江夺点头,“这是帝国和M国共同立项的课题,帝国不会让舅舅长期留在这边的。”
“别担心,他毕竟是史上首位成功植入人工腺体的人,帝国一定会给他最高级别的保护。”
“我知道。”
“这可是天大的好消息!”何竟俯身亲了亲他的小腿,语调轻快,“我们的实验一定也会像舅舅那样顺利的。”
他说着,手下意识又要去捞江夺的另一条腿,准备继续按|摩。
江夺却被他逗笑,伸手捏了捏他的鼻尖,顺势凑近,蹭了蹭他的唇角,黏糊糊地贴着他问:“现在可以说了吧?还瞒了我什么?”
何竟心头一跳,面露哑然:“你怎么知道……”
江夺瞥向桌上的手机,眼底带着了然:“从你进来起,看了七次手机,皱了三次眉,还偷偷回了两条消息。”
何竟顿时泄了气,笑着认输:“好吧,好吧。我本来也是打算告诉你的。”
于是,他将计划原原本本说了一遍。他一边说,一边小心观察江夺的神情,见对方没有动怒的迹象,刚暗自松了口气,心又立刻悬了起来,以江夺那难以捉摸的性子,表面的平静下,谁知道正酝酿着什么念头。
他这不动声色的样子,比发火还让人心慌。何竟决定不再瞎猜,干脆直接开口问道:“你觉得……我这么处理怎么样?”
江夺咬了口橘子,慢慢咀嚼着,等甘甜的汁水全然入喉,他才伸手去拿纸巾。何竟眼疾手快,抽了片湿纸巾,小心地帮他一根根擦拭手指。
江夺任他伺候着,眼睫低垂,静默了两秒,才抬眼看他:“很好。能康本来就没吸毒,你只是公布了真相。”
“你没生气?”
“你很在意我生不生气?”
“当然在意!”
何竟心下暗忖:你生气可不是闹着玩的。别人生气顶多打骂,你生气……那是真要见血的。
谁知江夺直接坐起身,神色是罕见的认真:“我是不太舒服你继续掺和能康的事,但不会再做多余的事。不过你和阿原给任锦绣设的局,确实不妥。”
“哪里不妥?”
“让人引诱她聚众吸毒,再安排记者去拍,这个计划本身漏洞很大。”江夺冷静地分析,“第一,意图太明显。最近和她结仇的只有你我,她立刻就能猜到是谁的手笔。第二,帝国对毒品是零容忍,一旦事发,上面必定严查。阿原或许能自保,但他哥哥身份敏感,正处在晋升的关键期,对手只要抓住一点由头,就会无限放大,届时恐怕不止是受到影响,而是前途尽毁。”
他顿了顿,看向何竟:“最后,她和能康的事在圈内不是秘密。事情闹大,难免会有人深挖,把能康怀孕流产的旧事也翻出来。这对死者,太不尊重了。”
一番话条分缕析,何竟只觉得一盆冷水从头顶浇下,让他瞬间清醒。他原本只想用舆论逼任家就范,却没想到背后牵扯如此之深,既会殃及无辜,更会惊扰亡者。
他轻咳两声,默默将江夺的裤腿整理好,声音里带着点被说服后的不甘,闷声道:“好,听你的。这事……就这么算了?”
谁知江夺眉梢一挑,非但没接话,反而慢条斯理地又掰了一瓣橘子俯身送入何竟口中。
何竟叼过橘子,嚼巴起来,他心里有点发毛:“你……难道有别的办法?”
“哥哥,你知道任锦绣的新宠是谁吗?”
何竟闻言立刻坐直,心头一紧,该不会又是自己从前那些风流债里的哪位?
“……不知道。”
“赛瓦尔,一个来自北极圈冰雪国度的模特。”
何竟暗自松了口气。还好,这名字他从未听过。
“这人和我们的事有什么关系?”
“赛瓦尔每年春季都会回国参加‘极光祭’。在极光最盛的极夜举办的走秀,每年吸引很多人前往。他习惯坐游轮,以他的经济条件只能住底层平价舱,上不了甲板以上的豪客区。今年傍上任锦绣,肯定会想办法拉她同行。”
江夺指尖轻点,从手机上搜出那艘名为“海上天堂”的游轮资料。
“这艘游轮,哥哥肯定比我知道它吧?”
何竟看到“海上天堂”的名字,脸顿时都绿了,他可太熟悉了,当年他就是乘坐这艘游轮,在加勒比被海盗拍了艳照,被何星河花大价钱赎回来的。
江夺怎么会知道?!
他慌忙开口:
“江夺,我那时年少无......”
“这游轮在帝国富豪圈挺出名的。”
二人同时开口。
“……哥哥,你刚才说什么?”
“啊没事!”何竟赶紧找补,“我是说……我、我小时候好像上去参观过!怎么了?”
江夺手指在屏幕上翻找,调出一则新闻。何竟探头看去,是一则“某富豪在航行途中坠海身亡”的旧闻。
“哥哥既然知道,那肯定也听说过它最出名的海上赌场了。”
何竟对那里记忆犹新。“海上天堂”最出名的就是它的海上赌场,一个用华丽包装的销金窟。那里的规矩很简单:赌场可以无限借钱给你,但若在下船前还不上,结局无一例外都是“意外坠海”。
“听说过,我那会儿对那没兴趣,也就没进去。”
他含糊其辞,立刻把话题拽了回来,“这计划和任锦绣有什么关系?你是想让她上这艘船?”
“对。游轮一进公海赌场就开,我们只需让任锦绣走进去,她自然会赌红眼。后面的事,就不用我们操心了。”
“那艘船的赌场,每年都有因赌债丧命的‘意外’。”
江夺抬眼,修长的手指一点点撕掉橘子上白色的经络,“公海上的命案,归谁管?没有哪个国家会去彻查这艘背景不明的游轮。所以……要任锦绣的命,很简单。”
何竟凝视着江夺平静的侧脸,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一股寒意无声地爬上后背。
他现在终于明白,父亲为什么要让江夺“对他下手轻点”了。
谈笑间,已定人生死。
“我并没想要她的命,”何竟低声道,“纯粹是想给她一个教训。”
“自然。”江夺唇角轻扬,凑上前在何竟唇上轻轻一啄,眼神纯然,“我哥哥这么善良,当然不会这么做。所以,这得看任锦绣自己了。”
“她若不去赌,或是懂得见好就收,自然平安无事。若是她非要自寻死路,到时候缺了手指、少了腿……那也是她自己的选择,对不对?”
“我们从未想要她死,只是为她敞开了一扇门。”江夺抬起眼,目光清亮地望向何竟,语气平静,没有丝毫的起伏,“门后的路是她自己选的,听劝,还是不听,都在她一念之间。”
“我们该怎么做?”
“先放出风声,说任锦绣是头肥羊。再安排一个人,在赌场开放时引她进去。让她先赢几把,之后就不用管了。赌场的环境和其他的赌徒,自然会接手后面的一切。”
“那……如果赛瓦尔今年不坐这艘游轮呢?”
“所以,我们需要额外做一件事。”江夺的指尖在屏幕上轻轻一点,抬眼看向何竟,唇角勾起,
“送他一张一一一他无法拒绝的船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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