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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2
“若是大将军随行,哀家倒是能放心。”孟太后犹豫道,“只是大军还京,大将军忙于军务,劳烦他怕是不妥吧。”
“那正好让大将军也散散心。”见孟太后松口,余鱼忙让人宣岳飞进宫,又带了些心腹侍卫,父子俩便微服出游。当年金兀术搜山检海,皇帝尚且苟延残喘,如今天下初定,又有岳飞随侍在侧,逛个街有什么好怕的。
太子虽闹着要上街买栗子,但真的走在街上,见行人如织,车水马龙后,反倒怯懦起来了,紧紧抓着余鱼的胳膊,一步都不敢走开。惹得岳云笑话他,“瑗瑗是还没断奶么?”
“你才没断奶。”太子气归气,父皇是不敢放开的,他见什么都新奇,看见字画摊也要买,看见碗碟瓷器也要摸摸,路过胭脂铺子,也买了一盒,打算送给皇祖母。
岳云也挑了一盒,挑着挑着还红了耳朵尖,余鱼不由好笑,和岳飞闲话,“小云儿今年十七了罢,这是看上了哪家小娘子?可是老夫人给挑的?”
“祖母才不给我挑。”岳云忙矢口否认,“祖母忙着给我找后娘呢。自我爹回来后,将军府的门槛都快被踏破了,都是给我爹说亲的,哪能轮到我。”
“多嘴。”岳飞听不下去,屈指敲岳云脑袋。
“疼。”岳云一边朵,一边捧了挑好的胭脂去付钱。余鱼见了好笑,“十七还小呢,你这么着急做什么,难道真有心上人了?”
“哪里小。”岳云低声抱怨道,“我爹十七时,我都一岁多了。”
“阿爹。”太子老神在在,拉了拉余鱼的衣袖,“哥哥才十七,可姐姐都二十了呢。”
“什么姐姐?”余鱼忙问他,“你哪来的姐姐?”
“不许说。”岳云涨红了脸,将胭脂藏进怀里,伸手去捂太子的嘴巴。
余鱼笑问岳飞,“你可知道?”
“臣长年在外,如何得知?”岳飞摇头,看向岳云,“你若真喜欢,为何不说与你祖母,难道人家姑娘不愿意?”
“才没有,她也愿意的。”岳云连脖子都红了,“祖母说,先给爹娶媳妇,再给我娶媳妇。”
“哦。”余鱼笑得意味深长,“你祖母可有中意的人家,是不是姓李?”
“九叔,你怎么知道?”岳云惊的目瞪口呆,“祖母最中意的后娘,就是一户姓李的,既不是什么将门虎女,也不是什么大家闺秀,长得也普普通通,我说我爹肯定看不上。可祖母说,娶妻不在容貌,那李家虽穷,却是读书人家,李家娘子身子骨壮实,知书识字还孝顺,将来一定会对我好的。”
余鱼听得兴致勃勃,却见岳飞沉下了脸色,一路上任凭他们三人如何笑闹,始终是一言不发,太子抱一堆东西回宫时,还不忘好奇,“父皇,大将军怎么了?他面色好难看,儿臣看着都害怕。”
“你问朕?”余鱼摊手,“朕怎么知道?”
“可大将军老是看父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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