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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irk】暴风之门
“所以……”小伙子压低了声音,像在说一个秘密,“他们现在就像是僵尸,是不是?老电影里的那种,你知道,末日病毒之类的。”
如果真的是末日就好了,Kirk想叹气,但是看见Chekov的眼睛还是压下这股冲动:“这场病毒袭击仅仅向着联盟,我的联络兵得到的消息是,这样的病毒是某个种族有意而为之——也许是对联盟的挑衅,或者报复。”
是哪个种族现在不得而知了,他那年轻的战友在车里被感染之后,为了不连累他们,打开车门跳下了山崖。
“没有治愈的疫苗吗?解药……什么的?”
“一个月了,没什么进展。有过几种配方,刚开始的确有效,但是最终都被反噬了,比初代感染更加疯狂。现在也没有人敢随便在人身上试验。”
“Damn it,别看着我,我是个治病的医生,不是搞科研的。”
“放心,总会有人为这个而努力的。”
他们窸窸窣窣的声音小了下来,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一个月在和平年代里几乎是一眨眼的时间,但在战争年代里不是,它意味着每一分每一秒都有更多的人在死去。而眼下比战争更加残忍——他们没有真正敌对的对手,所有需要杀死和想要杀死他们的,都是曾经的同胞。外面那群不需要休息和睡眠、只知道疯狂嗜血的行尸走肉,也许就像Chekov说的,和那些电影中的僵尸无异。
基地大概有六七十人,和McCoy一样大都是这个不知名小镇上的居民,也有一些像Kirk、Sulu、Chekov这样流亡的幸运儿。McCoy医生虽然暴躁了些,但他医术高超,也被人敬重,所以才号召大家建起了这么一个简易、但是能保暖防雨的安置点。
每个人都不知道明天在哪里,但是能多活一些总是好的。而Kirk想也许,只是也许,在能够出发去旧金山之前他可以在这儿多呆上一段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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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上午McCoy接到一个电话,接着脸色就开始阴晴不定。Kirk有些茫然,不知道医生究竟是为了这个电话中得到的消息高兴还是消极。
Kirk同他挺投缘,四五天下来也互相了解不少,知道他曾有一个妻子和女儿,已经离婚有些年头了;前妻死在了第二批感染里,而女儿不知所踪——她只有十一岁,在如今的境况下活下来的希望太渺茫,而McCoy只希望她能够安息。他不想让妻女的悲剧再发生在别人身上,所以才如此尽力救治每一个受伤、而没有被感染的人。
基地的人一半是老弱病残,而另一半则像Sulu这样是身强力壮的青年人——他们跑得最快,力气最大,活下来的希望远远高过别人。但他们或多或少都在这场病毒感染中失去了一些至今挚爱,才会聚集在此保护萍水相逢的另一些人。
Kirk在McCoy复诊别人的时候偷偷去问了Sulu,沉默寡言的亚裔青年一直给人一种可靠的感觉。Sulu正在擦拭他传家宝的日本武士刀,听到Kirk的疑问停下动作:“commander回来了……我猜。”
“commander?”
“没错。他是我们基地的指挥官,最开始就是他同McCoy医生将我们这些人聚集在一起、并且带回来新的幸存者。这些天他去了Shi’Kahr,那边有人在研究疫苗什么的。今天大概是归期。”
“Shi’Kahr?”Kirk重复了一遍这个地名,“那个著名的科研之城?我听说他们还有很多地方没有被感染,所以被隔绝起来了。”他质疑道,“你们的commander居然有权限进入?”
“他的确有。”Sulu耸耸肩,“他有点奇怪,但是又很厉害。我们都很尊敬他,他是个真正的战士。”
Kirk认为自己也是。因此他对这个commander好奇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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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有人来到基地,那时候Kirk正背对着入口和一个孩子玩儿。小孩子失去了一条腿,并且因尖叫伤了声带,也许两三个月都不能说话了。他有一双明亮的褐色眼睛,很喜欢Kirk,Kirk也乐意同他打交道。
“commander!——是commander回来了!”
不知道谁尖叫一声,接着基地里骚动起来——开心的那种。所有人都展开了笑颜,而这样欢快的表情Kirk此前从未在他们这儿见到过。一些小的孩子跑向入口,立刻黏上指挥官。Kirk诧异于这个人的受欢迎程度,面前的孩子显然也想凑过去,但他只有一条腿,只能坐在原地眼巴巴地看着,充满了向往。
“你们都这么喜欢他?”Kirk挑起眉问。
孩子用力地点点头。
好吧,让我来见见这是个什么角色。Kirk拍拍手上的灰从地上站起来,转过身向着逆光的人走过去:“嗨,听说你——”
他靠过去,甚至伸出了手,但在看清楚来人的面孔之中全身都僵住了。
……操。
他颤抖起来,并且拼命克制住自己的颤抖。
他不相信。
那人是——居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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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我们能逃出去吗?”
金色头发的男孩扒望着窗户向外面看着,要是能够离开这个地狱般的集中营去外面看看就好了,他从破旧的绘本上看到外面的世界有飞鸟,森林和大海。
“不,我们无法做到,Jim。不要再做出有关逃离的设想。”
黑头发的男孩靠在硬邦邦的床上读一本晦涩艰深的书。
“好吧。”他撅起嘴,不高兴地躺回自己床上盯着天花板。过了一会儿又转过头来望着对面的男孩,“那你会离开我吗Spock?”
“不,我不会。”名叫Spock的男孩如是回答。
“保证?”金发男孩翻了个身趴在枕头上,侧头笑眯眯地望着他。
“我保证。”另一个郑重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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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多少年没有见过Spock了?十年?十五年?他不记得了。他认识了Spock几乎一辈子,而Spock离开他半辈子。他的一颗心就这么被他悬着吊着二十年,但Spock走的如此坚决而悄无声息,从他的生命里毫无征兆地完全消失掉,像一滴雨落进湖水里那样。
没有人可以真正设想得到再见之日。而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想要再见到Spock。
意外的重逢比想象之中给予了他更大的冲击。但Kirk没有缩回手,花了十秒让自己平静下来——平静到自己都不敢相信。Kirk拉了一下衣服下摆,将腹部的绷带露出来的一角藏起来,微微侧头露出一个标准的仪式化的微笑:“James T. Kirk,请问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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