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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ile 72 错觉与诱饵
美和子脸上的变化,全部被高木看在眼中。之前的困惑早已经烟消云散,现在的他所能够读出来的,不过是一种已经知道了什么而且可以肯定的安心定志以及不会让那个做了伤天害理之事的人逃脱法网的信誓旦旦。
同样的表情,也出现在了江户川柯南和安室透的脸上。
果然佐藤小姐、工藤君和安室桑三个人已经解开了呢。令他一直琢磨不透的让被害者吃到下泻药的蛋糕以及藏匿凶器的方法。
而接下来便是……
“很抱歉呢中居桑,”安室透率先一步走到中居的面前,露出一脸的惋惜,“我的推理没有错,犯人确确实实在你和物部桑、小鸟游桑之间。”
“怎么可能!”脾气不好的中居有些忍无可忍,“我再说最后一遍!虽然西川进入婚礼现场之前的最后一次进食的确是和我们一起,但是蛋糕都是一样的大小,西川被叫醒后又是第一个就坐拿了一盘蛋糕,不论是切蛋糕的物部和小鸟游,还是当时已经坐下的我,都没有办法保证他吃到有问题那一块而不是被别人误拿。”
“蛋糕大小一样,那盘子的大小呢?”
“盘子……?”中居着实无法把盘子和有泻药的蛋糕联系在一起。
“不如接下来大家一起做一个游戏吧!”柯南天真地说完便跑出了案发现场的厕所,端了两盘花生米回来。其中一盘是用了菜盘,另一盘是每个客人都会有的小碟子。戴眼镜的男孩拿着手上的花生,呈在了中居眼前。
“中居哥哥,这两盘花生米你觉得哪一盘比较多呢?”
“废话!当然是这个了!这些花生跟案件又不会有关系,它们可以噎死人,但是可勒不死人。”中居不耐烦地指了指那个小碟子,觉得柯南这无聊的问题既算不上是游戏,也没有什么实际意义。
“那物部哥哥、秋山姐姐、小鸟游哥哥和茉莉桑你们觉得呢?中居哥哥的答案对不对。”柯南没有理会中居,甜甜一笑,询问剩余的人。
“大概……是对的吧。”物部雅彦有些不肯定。
“看起来的确是小盘子里的花生米比较多。”秋山深月自言自语完,去确认佐藤茉莉的答案,“茉莉也这么觉得吧?”
“啊……嗯对。”
“很可惜呢,你们都没有答对,正确答案是一样多。”
“什……?”高木一点也不敢相信这话,“明明大盘子里的花生要比小盘子少啊。”
“我没有骗人,真的不过是看起来而已啦!两个盘子里装的是一样多的花生米,是我亲自确认过的。不信警部您可以数一数!”柯南跺跺脚向目暮警部寻求帮助,显得有点委屈。
目暮警部露出半月眼来,倒也乖乖照着柯南说的去数了一下。事实证明柯南没有说谎,两个盘子里的花生米都是恰恰好好的五十颗。
这是怎么回事?!明明看起来不是一样多的啊?”事实摆在这里,目暮警部已经不可置否了,只好企图寻求答案。
“这是一种叫做德勃夫大小错觉的视觉错误。一样多的菜放在大小不一样的盘子里,在人的肉眼中会显得大盘中的菜少一点而小盘中的菜多一点。这也是为什么使用比较小的碗盘容易吃多的原因。物部桑你说过的吧,四个盘子中有一个是买蛋糕送的纸盘,其它三个都是相对大了一圈的你自己的盘子。被害者爱吃蛋糕,所以一定会在这一视觉错误下选择比较‘大’的那盘蛋糕。犯人正是利用了这个原理。”美和子解释这一现象的原理,顺便把它和案件联系在了一起。
一时间众人哗然,本来完全没有可能的吃下固定的蛋糕,也一下子变得有方法可循了。
“当时是小鸟游准备的纸盘并且说盘子不够,难道……”物部雅彦不愿意接受这个判断,但也不得不得出结论了。
“我也想起来了!那个时候,我也是觉得纸盘里的蛋糕有点多,才从另外三盘里选了一个。”中居冲也这样表示。
“不是我啊!”看到柯南的两盘花生后脸色就不太对的小鸟游振振有词,“就算可以让西川这样吃下蛋糕,其他人也有可能通过藏起纸盘之类的方法达到同样的效果,让我和物部自己准备盘子的。”
“这不可能的。”美和子撇撇嘴说起了自己当初听到蛋糕的事情开始怀疑小鸟游的依据,“当时是你把切好的蛋糕放在盘子上的,只有可能在切蛋糕的时候下药的物部桑做不到让你一定会把那块蛋糕放到他需要的纸盘上;至于中居桑,根本无法保证在纸盘不够的情况下,你们两个拿来装蛋糕的是盘子而不是碗,甚至干脆全部用物部桑自己家里的餐具。所以,唯一能够使用这个手法的,也只有你了。”
“这么说来,当时小鸟游对我说的是纸盘不够了,所以希望我拿三个盘子过来。”物部回想起了一个细节,“那么直接说拿盘子也是……?”
“是的,这也是希望你可以拿过来的是盘子而不是碗的暗示,而物部桑你也在这个暗示下不知不觉帮助他一起完成了这起犯罪。小鸟游桑的手法是这样的吧?保证纸盘只剩下一个之后,以这个为理由支开了物部桑,把泻药下到盛好在纸盘里的蛋糕上。”安室透说。
“可是如果是中居拿走了那块蛋糕该怎么办呢?”秋山深月弱弱插.进.来问。
“中居桑不会拿走的。秋山老师你怕是忘记了一个细节吧。小鸟游有亲口说,中居不喜欢吃蛋糕,而中居本人也没有否认这一点并且表示自己也有被这个错觉骗到。就算他才是第一个选的,也不会去拿所谓‘最大’的蛋糕。当然,想让被害者在你们两人之前来到餐厅而不需要拖住物部桑引起怀疑也很简单。只要小声地告诉他,早饭是他最喜欢吃的蛋糕,最大的那一块是特地切给他的就可以了。而且有了心理暗示,被害者也更容易被自己的错觉骗到。”
“对了!当时叫醒西川的时候,小鸟游的确有和他耳语什么来着……”想起了新的细节的物部雅彦已经完完全全地相信犯人的确是小鸟游。就算接受与否是另一回事。
在场的所有人中,也就只有小鸟游一个在继续狡辩。
“那么你来说说,凶器,凶器被藏在了哪里?我的身上和这附近都没有发现凶器不是么?没有凶器我又拿什么来杀人啊!我可以承认的确给那家伙下了泻药,但是也不过是想和他开个玩笑啊!说不准还是他在厕所里和别人起了争执,被那个人一气之下给杀掉了呢。”
“小鸟游哥哥,”委屈地去找目暮警部数完花生米去墙角画圈圈的柯南及时凑了上来,“你的头发可真长呢!可是为什么有点乱?是没有好好打理么?”
小鸟游吓了一跳,赶紧伸手打理自己的头发。
“凶器你就带在身上啊。一直没有扔掉,心安理得地摆在我们面前。那就是你这一头长长的头发吧。”
“你的杀人手法也很简单,”美和子点头,从是小孩子身体有很多不便的柯南那里接管了析毫剖芒的任务,“用安室桑说的方法使被害者服下泻药而不得不去厕所后,你以去为他买药骗过中居桑,实则是溜进了厕所。等被害者洗完手要离开的时候找一个理由把他带回了厕所隔间,用你的长头发把他杀害了。你的头发会有些像没好好梳理就扎上了的样子,就是因为被害者的挣扎。当然,秋山老师和茉莉酱,你们会觉得似乎凶器是什么很熟悉的东西也是因为同样是长头发的原因。”
“果然是这样!”秋山深月已经忍不住叫了出来。
小鸟游并没有说话,似乎已经完全失去了反驳的理由。
“当然想要证明这一点也并不难,只要把你的头发和犯人脖子上的勒痕进行对比就可以了。以及小鸟游先生,请问能否允许警方试着提取你头发上的皮屑并进行DNA的检测?就算你把弄乱了的头发重新梳理,也不会有好好洗一洗的时间,被害者反抗的时候留下的皮屑,一定会多少残留在上面。”
这一决定性证据使得小鸟游最后的防线也最终崩溃,跪坐到地上,捂着头绝望地说:“警察小姐,你的推理十分正确。是我杀死了西川。在由纪一直很期待的物部的婚礼上,让那个害死她的人为她偿命。”
“等一下!”十分信任的人真的是杀人凶手,这一点已经令中居冲十分心塞,现在又报出了这么个重磅炸弹,把一切的根源指向了去世了还不到一年一直被他当做亲生妹妹看待的由纪,他再也无法保持沉默,“由纪是因为哮喘发病没有及时治疗才死掉的,这和西川有什么关系啊!而且他为什么要害了由纪啊!!”
“和他当然有关系。”小鸟游冷笑了一声,“其实,那天由纪发病的时候,虽然药的确用完了,但是我很快就去附近的西川那里买了一瓶新的药。明明是由纪一直在吃的那一种,却怎么也不起作用……”
“不起作用……?”秋山深月好像是猜到了什么的样子。
“没错,在由纪正式被宣布抢救无效之后,我对比了一下新买来的药和之前还在家里的空药瓶,终于发现了问题。这两种药在外瓶上有一些不仔细看难以发现的微小区别——西川卖给我的,根本就是没有效果的假药!因为这种东西,由纪她……耽误了最佳的抢救时间啊!如果没有去买药而是直接送她去医院的话,也许就不会……”
说着,他仿佛又看到了由纪因为缺氧而脸色发青,努力企图呼吸空气,挣扎着把药一次又一次地喷入口中的样子,眼眶有些湿了。
他就是这样看着妹妹痛苦死去,却什么也没有办到的啊!
“可是就算如此,也用不着把他杀掉的吧?说不准连西川自己都是被人骗了完全不知道自己卖的是假药呢!”物部雅彦还是有些难以理解这个杀人动机。
“他不知道?笑话!他怎么会不知道!在发现了从西川那里买过来的是假药之后,我就立即去找了他。我所希望的,也不过是让他和死去的由纪道一个歉并对外宣布自己所卖的哮喘药是没有效果的假冒伪劣品,仅此而已。可他却说这样只会损坏他的名誉,死也不肯按我说的去做。”小鸟游轻蔑地白了一眼西川死去的那个厕所隔间,如同在看向什么低人一等的牲畜。
“我说那最起码也应该停止销售假药吧,你们知道他说了什么吗?他承认了!他亲口向我承认他知道这药掺了水,可是也是因此成本会低很多,如果再以正常药的价格来贩卖,就可以大量增加收益,所以他不会做亏本买卖啊!”
“好过分……”秋山深月有些听不下去了。
“果然这就是市场经济体制下所无法避免的市场调节的自发性么?”佐藤茉莉小声嘟哝着感叹。
“但是你为什么不打官司,或者把事情透露给媒体,以正当的手段来维权呢?”高木问。
“我当然有啊!偷偷进行调查,很快查出了西川所进货的那个专门制作掺了水份的药物,以比成本要高很多但是不如正品药价格贵的价钱卖给一些被利益蒙蔽了双眼的店家,以此来谋求暴利的药厂。后来我就以受害者亲属的身份写信把事情告诉了记者,可是谁知道走漏了风声,西川店里的全部药物都换成了正品,药厂也湮灭了犯下罪行的证据。当然就算是打官司,由纪的事情也是冬扇夏炉,不足以作为铁证啊!——你们是知道的,裁判最看重的就是证据。那家药厂早就和政府沆瀣一气,逃脱了法网啊!”小鸟游愤愤回答,心中只充满了对这个社会的不满与绝望。
“所以,我才打算杀掉那个哪怕一点的良心都没有的家伙。本来是想这之后就去杀死那名药厂的厂长然后自杀,可是哪里会想得到,为了能够不被发现如此设下的陷阱却被看穿了啊...”
虽然他知道如果他所做的事情被由纪知道了她一定会生气,可是除此之外什么也做不到的他,也就只有这样才能够成为一名好哥哥了吧....
没有人再说话。众人的心已经被这案件背后所曝出来的大量事实揪住,再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做什么才好。目暮警部和高木带走了小鸟游晶马,而小鸟游由纪和千千万万受害者的性命却无法挽回,那家擢发难数的黑心药厂是否会被查处,又会不会有更多受害者出现,也是一个未知数。
....
“真不愧是那孩子呢。顺利地参透机关,把案件解决了。”目送着鸣笛的警车远去,金发的小女孩自言自语。
只不过一切还没有结束。
而这件事,他们几个也应该是知道的。
是的,正如她所说一切都没有结束。犯人小鸟游被带走,大家刚准备离开前往警察局做笔录的时候,物部雅彦却突然疑惑地问道:“对了,你们谁看见深月了么?”
这话不禁使得所有人四处搜寻了一下,果然无论是哪里都没有秋山深月的身影。
“明明刚刚还在这里...”西川的事情才发生了不久,物部雅彦还没有办法从中走出来,现在连秋山都失踪了,就算再担心也不足为奇。
“那个自称毛利小五郎徒弟,好像也挺牛逼的家伙也不见了。”中居冲有了新发现。不仅仅是秋山深月,就连安室透都亦是如此,在众人都没发现的前提下,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了。
同一时刻,婚宴大厅
案件解决了,警方也正式放行。早就已经无心再逗留的人们立马迫不及待地鱼贯而出,使得管理人员不得不开始维持秩序。只有“晓美婷子”一个人还坐在桌子前,阅读着刚刚一位服务生递来的据说有一个人要交给她的信。信是用文字处理机打的而非手写,就好像对方之前就已经刻意准备好,并且有意不希望她看出自己的字迹一般。
Muse Akemi小姐:
你的朋友现在在三楼的储藏室,如果还想救她而不是在这种良辰吉日不明不白死去的话,请在半小时之内速速前来。
Bourb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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