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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骑校尉(7)
无边的黑暗中,一双可怕眼睛恐怖地洞察茗薇的脸,就像一匹狼凶恶无比地盯着她看,透过黑眸深不见底,只留下恐怖的吸血鬼可怕的血丝。
茗薇顿时脸色煞白,一瞬间呼吸停骤,她大气不敢喘,以为碰见了可怕的鬼,就像在恐怖片里见到的一样,可惜她当时酷爱看恐怖片是一时兴起自以为不觉得可怕,现在真切地碰见一双吃人可怕的目光,她才明白原来自己还是胆小鬼一个。
对方虽深不见底,只留两只亮晶晶可怕的目光似要吞没茗薇,茗薇怔怔看着她,她身形一下子变成木乃伊僵得直直的,忘记动弹,只想着等着下一刻不知是死还是备受折磨地等待他下一步动作,有可能会把她五列分尸,也有可能......茗薇干脆地想自己就快要死在不知名的魔鬼手中了!
茗薇眼睛也睁大了,木木望着前面无尽黑渊,前面两只眼球就如同夜里的野兽眼睛发光,直疹人得慌!忽然对方粗重地喘息,两只亮晶晶可怕的目光随着他粗重的气息彼此起伏,过了好一会儿,茗薇大感对方很不对劲。
魔鬼虽然可怕,可从来都不会大力喘息的。
蓦然,茗薇眼眸动了动,想起今日是大白天,魔鬼一般晚上才会出现。借着茅屋外凑过来的目光,仔细打量如一匹狼的目光,他的眼睛真像一匹狼,不由得想到了印第安人狼的传说。
借着微弱白光,对方的轮廓渐渐现在眼前,茗薇突觉眼前魔鬼似是一个活生生的人类,当看清他偶尔乍现的眉目时,越发感觉自己好似曾见过。
“......”茗薇想要开口问他是谁,突然发觉自己刚才的呼吸已经停滞好一刻,这时再说话,明显岔了气,与之而来的是一阵咳嗽。
她一动,那人立马遏止住她欲要动弹的身子,茗薇的脖颈上被他压迫更紧,她难以呼吸顺畅被他这么一紧呼吸又顺畅不起来了。
“你--”茗薇小心地反抗,眼前突然闪过一道刺眼的白光,不,是银光,就在脖子底下直打照在茗薇脸上。
茗薇只觉脖子上隔着冷冰冰的,冰凉刺骨,背后激灵地闪过电流冲到了头上,紧接着那冰凉化为利刃,横刺在脖子之上,就好比削铅笔的小刀在皮肤上拉开口子疼起来。顿感到不安地艰难低下头,茗薇脸上大惊失色的张大了口,哑然失声。
对方见她终于有反应了,欲黑的脸孔逼近茗薇苍白无血的脸孔,声音如荒山恐惧地嘶吼道:“说,你是什么人!为什么帮我!”他声嘶竭力地低吼着,似是猛兽朝茗薇长大了血口。
茗薇如羊入虎口可怜巴巴地被对方牢牢禁锢着,她就像一只羊羔无辜地送进了狮子血口中!
“我......”茗薇被恐怖吓怕的语无伦次,脖子上的利刃被对方激动地进一步刺身,唯恐那道冰凉的利刃将会拉裂她脖子上的口子!
他这样如此往死里对她逼迫,她也无法说出话来,为了澄清眼前的状况,茗薇断定对方可能情绪失控了。
至于他为何这般冲动地将要对茗薇置于死地,茗薇头上竟是一团雾水。
“我.......”她一动,利刃贴近她皮肤撕裂开来,痛得她赶紧不动弹,而是软声软语地求救道:“哎大哥,你能不能别把我脖子勒那么紧,你这样子我怎么回答你啊!”虽然恐惧,茗薇脑海不断想着报纸上常说一句话叫做“万事都需要冷静”。
对方这时才发现自己的刀子迫在人家脖子上,只要一用力,立马可以让对方一命呜呼了!
对方听从茗薇意思,在她脖子上松了松。茗薇这才把头摆正,正视对方,好一会立马认出了对方:“你,你是匈奴人!”
“放肆!匈奴人是你们汉羊羔子叫的吗!”不想激怒了他,刀子又因为他激动紧迫在茗薇脖子上。
茗薇那个苦啊,简直无处可说,也无处可躲,就这么不明不白让一位匈奴人下一刻将会结果了她,她真够冤屈的!
“你怎么又--”茗薇最后一句未发,脖子上被利刃刮伤的刺痛了,痛得她直想掉眼泪。这回她明白看恐怖剧什么叫惊心颤站了。
“说,为什么帮我,你到底是什么人!”他又问一遍,迟迟得不到她的答案,更加飙急了,真要把她结果算了!
“等等!”茗薇艰难地从牙缝里蹦出两个字,紧接着一道:“你我无缘无故的,你干么把刀子横在我脖子上,就算你结果我的命,也得不到你想要的答案!”
她话语一落,对方极端的动作突然顿了顿,茗薇见他犹豫,加紧道:“你且松一下,我们好话好说!”
那人仔细审视她痛苦扭曲的脸后,松下了手,但利刃仍旧没离开茗薇的脖子。
茗薇这才从痛苦闭目中睁开目光,望着前方,小心翼翼却很温和地问:“你会说汉语?”
那人利眸一滞,甚带疑问道:“你说什么?别给我开小差!”
他又来了,真是没安全感的高危群人!
“你以前从来不说话,我以为你不懂我们汉人的方言。”得,这句话说的,他听得懂吧?
那人一听到“汉”字一下子火从中烧,低吼一声,言词中吼出奇怪的语言,茗薇心想那是蒙古语。
“还是你们汉人逼的,我若说匈奴语,你们只当我充耳不闻!”那人说话声很洪亮,即使声音非常低,也能感受到他内心的颤栗。
茗薇虽对他的语调感到害怕,可是却很喜欢他的那种如草原中空旷无杂质的嗓音,这让她不禁想起出生内蒙的三姐夫。
半晌,等茗薇回过神来,那人眼睛死死盯着她,把她吓一跳,脑海里的虚幻一下子消散了。
“呃......啊......”一时间的感化转变为紧急现场,茗薇实在消受不良,一时间她竟忘了他们之间到底在对质什么话题。“嗯.......我们谈到哪啦?”茗薇表面上发窘地看着他。
那人犀利的目光一下子在她尴尬的目光之下错愕了。
“说你是什么人,为什么帮我?”他重又恢复恐怖的怒然瞪着茗薇,又补充一句:“小子,你要胆敢耍伎俩,我现在就结了你的命!”
一快要结命的当儿,茗薇慌忙求救他道:“好好,我这就乖乖回答你的问题。嗯,我是汉人刚从西域过来经过大漠,然后......”她把怎么被充当成兵,然后怎么到了河西,然后怎么碰到他,就讲了故事说了老大一段。
那人开始等到他要的答案,等她说了老长一大段,发现他要的并不是这个,难道她没说到重点上去?
茗薇依旧不知不觉地自我介绍好一段,听得对方忍不住喝止道:“我没让你讲你前面的一大段,我要你将重点!”
茗薇不知道哪句不是重点,她以为他要的是自我介绍,而习惯于城市生活的茗薇,做自我介绍是她最习惯别人可以认识她的机会,可惜那人听不懂,也不屑她的长篇大论。
对方见自己套不出对方的话来,就继续问后面问题:“为什么帮我?”他依然比刚才和缓一点了,似乎怒气过头也会消耗体力的。
茗薇一脸茫然地问:“我什么时候帮你了?”之后想起山林中的情形,就表现出歉意道:“那天在山林中,我是碰到你了,我本来想救你,可不想碰到我军将军以为我俘获了你,所以把你带到这里来了。抱歉啊,其实我救你来的,本想给你上点药伤放你走的,不想被我的将军看到了,非常抱歉!”她郑重地说道,表情无尽真诚,让对方看不出一丝瑕疵,只好默认她道歉的态度。
他虽看不出茗薇在说谎,可心里还是疑惑的很。平常汉军、汉人见到匈奴人都一脸不屑和嘲讽,只有她见到他时却是一脸真诚和蔼,让匈奴人不禁想起自己的族人来。他们匈奴人对待别人同茗薇一样都很真诚,骨子里是豪爽的诚实的性格。咦,这小子虽一身汉军服让他感到厌恶,可她一言一个表情马上消去了他心头的恨意。
之后,他甩了甩头,认为茗薇说得根本不是他所想的答案,而是--“小子,你为什么对我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这句话?”
“嗄?”茗薇想不到他会记得当时她说的那段古诗名句,就问:“你知道诗中的奥妙!”那可是明代文中的名句!
“我压根听不懂!但我前天我被人打的时候,你总是劝架,为什么帮我?”匈奴人心急地问道。
“我就是想帮你,没别的原因。”茗薇心却想:大家都是民族,而且都是一家,我干嘛要害你呢!
没别的原因,匈奴人着实很困惑,他紧盯茗薇目光,想从她眼中读出什么来,却只看到一双天真无邪却很真诚的目光,她眼里没有一丁点危害,也没一丁点想要把他恨之入骨的意思。匈奴人着实又懊恼又困惑不解。
话不投机,两人都陷入短暂的沉静。
过了一刻,茗薇等匈奴人不再有伤害她的意思,就提议道:“哎,这下你可以放我走了吧?”
“别走!”匈奴人就像松了线立马拉紧地禁锢茗薇,茗薇痛得要叫唤,匈奴人威胁她:“不许叫,小心我真一刀穿了你喉咙!”
茗薇忍痛不说,还得安抚对方反常的情绪,顺从道:“好好,我不叫.......但你能不能再松点,我脖子真疼!”
匈奴人一听她说“疼”,他忽然嗤之以鼻地笑一声道:“我道你们汉军有多厉害,多勇猛,原来只不过只会叫疼的羊羔子!”
“喂,我们是羊羔子,你就是一条可恶的狼啊!”
不想茗薇的话让匈奴人一阵惊喜地笑着肯定道:“没错,我们匈奴就是一匹狼!”
“得,服了你!”茗薇放弃挣扎,她对他很不明就里,他这么威逼利诱于她企图的是什么,见他突然笑,茗薇一头雾水化为短暂屈服,索性不跟他对抗了,这个变态极端的匈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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