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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场雨
吃完晚餐,所有人都陆续回到自己的房间,游戏并不会播报死者的身份牌。
“查到了吗?”谈斯聿从浴室出来,身上还有一些雾气,他从身后拥住时辞。
时辞从他怀里转了个身,面对着他:“如果来找你的是希拉瑞莉...,那说明她们在花园后应该是在交换身体或者灵魂,7号误打误撞看见了,所以被杀人灭口了。”
谈斯聿静静地听着眼前人的分析,窗外小雨淅淅沥沥,耳边的声音有些失真。
“阿聿?”细长的手指在他眼前晃了晃,腕骨凸出一个好看的弧度。
“嗯?真聪明。”谈斯聿回过神,握住时辞的手腕,笑着夸赞道。
时辞眯起眼睛,狐疑的看着他:“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他们曾约定过,除却那些无关紧要的私人琐事,余下的都算大事。而大事,理当共同面对。
谈斯聿的沉默在雨声中显得格外刺耳。
时辞推开他,默不作声地取出睡衣。
浴室门关上前,他回眸看了眼仍站在原地的人:“半个小时。”玻璃门合上的声响清脆决绝。
话落,门发出一声清响。谈斯聿烦躁的抓了抓头,他倒在床上,天花板的纹路在视线里模糊成团。不是他不想说,而是他…没办法说出来啊!
偏偏没办法告诉时辞,他没办法!!!
谈斯聿在心里又一次狠狠鞭笞了一遍希拉瑞莉。
时辞洗完出来后看到的就是这个场景——人影不见了,床上多了个蚕蛹,偶尔还会不安分的扭动两下,露出的半截脚是不是的踢腾两下。
“怎么说啊...”被子里传来闷闷的嘟囔,尾音拖得绵长。时辞抱臂倚在门框上,水珠顺着发梢滴落在锁骨,眼底泛起一丝几不可查的笑意。
听到笑声,‘蚕蛹’瞬间安分,老老实实的在床上一动不动。
时辞故意板起脸,用脚踢了踢:“睡着了?”
依旧没反应。
“行,再见。”时辞也不多说一句废话,解决问题最愚蠢的方法就是逃避,也是最有用的。
时辞习惯直面问题,可当对方筑起心墙,任你如何叩门都无人应答时,再锋利的言语也只能徒劳地撞在冰冷的沉默上。
“不再见!要见!”‘蚕蛹’一下子破茧成蝶,扑闪扑闪的就往人怀里冲。
谈斯聿死死的抱住时辞的腰:“要见!要见!”
时辞压下嘴角,冷冷的看着他。
察觉到冷飕飕的眼刀子,谈斯聿慢吞吞的抬起头,小心翼翼的说道:“你先坐下,好不好。”
时辞看他那可怜样,差点没绷住。
“说吧。”时辞抱着胳膊,翘着腿,看向低着头的人。
认错态度挺积极的。
“我...我...”谈斯聿支吾了半天,最终泄了气般伏在时辞膝上,像只被雨淋湿的大型犬。
“你不能说。”时辞注视着他这副模样,不似作伪,“你知道内情,却被限制开口?”
谈斯聿猛地抬头,眼眸倏然亮起,像是夜空中突然被点亮的星辰。
“我猜对了?”时辞挑眉。
“只对了一点点。”谈斯聿用拇指和食指比划出微小的距离,指尖几乎相触。
“让我再猜猜。”时辞修长的手指轻抚下巴,“是身不由己?”
这次谈斯聿的眼睛亮得惊人,点头如捣蒜,发梢随着动作轻轻晃动。
时辞失笑,将那颗不安分的脑袋按进怀里:“好了,我明白了。”
“对不起...”谈斯聿闷声嘟囔着,像只委屈的大狗般在他怀里蹭来蹭去。
“不是你的错,是这个世界的规则出了问题。”时辞温声安抚,学着对方先前的动作比划,“而且...我只生了一点点气。”他的指尖间距比谈斯聿方才的还要近些。
“他们太讨厌了!”谈斯聿低吼,声音里满是无力感。
时辞忽然觉得他可爱得紧,眼尾弯成月牙:"是啊,他们很讨厌,但阿聿很喜欢。"
“嗯...”突如其来的情话让怀中人耳尖发烫。谈斯聿慌忙起身,将时辞按进被窝,刻意打了个哈欠:"困了,睡觉。"
时辞看他的反应感觉到有点新奇,不过他并没有戳破,从善如流地躺下,任由对方将自己圈进怀里:“晚安。”
待呼吸渐趋平稳,谈斯聿悄然睁眼,在时辞耳边轻语:“时辞也很喜欢。”温热的气息拂过耳廓,惹得睡梦中的人无意识地往里缩了缩。
谈斯聿轻手轻脚地抽身,取来一张素白纸走到窗前。乌云被打散,月亮悄咪咪探出头。月光下,修长的手指执笔在纸上写着,字迹和本人完全相反,每个字一笔一划的站在纸上,工工整整。
将写好的纸条折成小花放到枕边,刚回到床上,时辞便循着热源缠了上来,四肢如藤蔓般将他紧紧缠绕。
谈斯聿低笑,在爱人发顶落下一吻:“晚安。”
——
第三场雨依旧在下。
初夏的清晨仍带着几分凉意,微亮的晨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来。时辞在睡梦中皱了皱眉,眼睫轻颤几下,下意识翻身去摸身旁的位置——触手却是一片冰凉。他猛地睁开眼,床榻另一侧果然又空了。
心脏像是被无形的手攥紧,时辞僵在原地,连呼吸都停滞了几秒。他赤着脚踩在冰冷的地板上,径直走向密室。书上的字迹已然消失无踪,果然这些规则都有时效性。时辞颤抖着抓起钢笔想要重写,却发现无论如何用力,墨水都无法在纸页上留下痕迹。
他深吸了一口气,冷静,冷静。昨天谈斯聿无法说的应该就是这个,他闭了闭眼,再次睁开,眼神已冷静。
‘国王的命令是永久的。’
【恭喜玩家时辞获得道具:答案之书。】
那现在是归他了?时辞试探的往上写道:‘国王与谈斯聿时刻同在。’
时辞等了一会,字迹没有消失。他期待的看向身后,空无一人。期待如潮水般退去,胸口泛起细密的刺痛。
他垂下眼帘,自嘲地扯了扯嘴角。
突然,他跌入一个温热的怀抱:“我的宝贝,是最聪明的神。”谈斯聿喟叹道。
时辞心跳再次跳动,砰砰砰的昭示这主人此刻的心情:“这次我一定能带你回家。”
“好!”
窗外正下着第三场雨,游戏正式开始,其他人的身份应该觉醒,看来今晚预言家一定会有所行动。洗漱完毕后,时辞回到卧室,决定去找林礼舟商量对策。
林礼舟是猎人,如果今晚预言家行动,那么可以和他合作,先解决一只狼,时辞把想法和林礼舟讲了一遍。
“那他就这样跟着?”林礼舟说的是谈斯聿。
“我可以以古堡主人的身份出现。”
【系统提示:古堡主人的晚宴即将开始。】
所有人收到这条信息,恍惚了一下。
“古堡主人?”
“晚宴?现在是白天啊。怎么参加”
林礼舟站在二楼看着底下骚动的人群:“你干的?”
谈斯聿有些无辜:“我可没有那么大能力。”
“应该是希拉瑞莉。”她一手创造了这里,所有的提示包括道具应该也是她设置的。
谈斯聿:“那我先过去了。”
“好。”
谈斯聿从盘旋的楼梯缓步而下,剪裁精良的黑色西装完美的勾勒出宽阔的肩线和劲瘦的腰身。整个人像一柄缓缓出鞘的利刃,带着令人屏息的压迫感。
大厅瞬间鸦雀无声。
谈斯聿笑了一声,举手投足间尽显优雅:“各位好,前两天,因为身体原因无法招待大家,待客不周,还请谅解,为了补偿大家,今晚将在古堡举办一场盛大的晚宴。”
“各位请自便。”谈斯聿说完后,从时辞旁边擦肩而过,两人视线短暂对视了一秒。
白天大家都在一起,狼人无法杀人,外面下雨也不能出去,有些无聊。
“话说,死了三个人,女巫怎么不救人啊?”裴乐屿说话的时候,眼睛看向人群中的白希。
她静静的转过头盯着时辞。
“哎!”裴乐屿用胳膊拐了拐他,“姐们一直看你。”
“可能我长的好看。”时辞语气淡淡的。
“哎……”
“哎!玩不玩真心话大冒险。”提出来的是4号。
裴乐屿还没发力,就被打断话头。
楚梅漫不经心的说道:“可以啊。”
“大家都没问题,那准备开始喽。”李尔把花瓶里的花抽出来,“瓶口指向谁,谁输。”
时辞:“惩罚是什么?”
李尔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表情:“咱们玩点刺激的。”
他从怀里摸出一把枪:“说不出来,就对这来一下,怎么样?”他拿枪指向太阳穴,表情玩味的看着其他人。
这是要命的啊,众人面露难色。
“玩!”2号大手一拍,“不是还有替罪羊?”
“对啊!说不定还能套出狼人是谁。”
“玩!”
所有人摩拳擦掌,准备跃跃欲试。
替罪羊受到召唤,乖乖的站到每个人的身后。
所有人围城一个圈,瓶口快速转动,最后稳稳停在景和跟前。
“真心话。”
李尔有些失落:“你杀过人吗!”
“当然。”景和丝毫没有犹豫,轻飘飘的给出答案。
“在座的各位,能走到今天谁还没杀过?”
“哈哈哈哈哈!”李尔完全进入兴奋状态,“我以为你是个呆子,没想到这么带劲。”
“继续!”裴乐屿有些不满,他讨厌别人盯着禾禾看。
这次瓶口稳稳停在楚梅跟前。
“大冒险。”
“去折断14号的腿!”
“我要替罪羊!”14号惊恐的往后索,把替罪羊使劲往前推,“折她的!”
楚梅拿起砍刀,缓缓走到那个替罪羊身边:“真可惜。”
“你!”鲜红的指甲如刀锋般直指14号,声音冷厉,“给我摁住她。”
14号浑身颤抖,脚步虚浮地挪到跟前,嘴唇哆嗦着,却不敢反抗。
“快点!”
楚梅猛地一脚踹向替罪羊,14号被这声厉喝吓得一激灵,立刻扑上去,双手死死扣住替罪羊的肩膀,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真乖。”楚梅唇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手中的刀寒光一闪,狠狠劈向那双纤细的腿。
“啊——!”凄厉的惨叫划破空气,鲜血飞溅,染红了1号的衣襟。她垂眸睨着瘫软在地的14号,轻蔑地嗤笑一声:“废物。”
“真是笨蛋。”李尔小声嘟囔道,“替罪羊都用不好。”
“只有我们喽。”他的语气里充满嗜血的兴奋。
“为什么不杀9号?”把机会浪费在一个普通人身上,楚梅有些生气。
李尔嬉笑着凑近,骤然放大的面孔在眼前晃动,扭曲的笑容透着一丝诡异。
“9号提前杀了就没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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