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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
身边传来衣料的摩挲声，乔林转头看去，见索兰解开外袍，露出宽松的黑袍之下，剪裁流畅，勾勒出劲瘦腰线的棕色马甲与深色长裤。
即便脸还是俊美的少年模样，但一旦褪去巫师袍，就能看出他身材挺拔，肩宽腿长，已经朝着青年的体格靠拢。
索兰将巫师袍随意叠了几下收入空间道具，顺便挽起袖口，一转过头，就注意到乔林发愣的眼神。
他唇角微勾，忽而一笑，原本不经意间透出的疏离贵族感消散，端的是流丽俊气的少年气度。
“走吧，他们已经在等我们了。”
乔林不自觉地抓紧了身上的袍服，呆愣愣地点了点头，不过在索兰先一步走向房子的时候，他还是迟疑地看了看对方身上那件格外显帅气的衣服，紧张地咽了咽口水，心里拼命安慰自己。
其实……其实也没有算是特别郑重吧，这应该就是很正常的那种……
门先一步被索兰推开，随着耀眼的光芒在眼前绽开，大堂里繁复奢靡的一切亮到刺眼，略迟一步的乔林脚步顿在原地，心中的侥幸顿时凝固。
富丽堂皇。
这是他想到的第一个词。
第二个念头便是，好多人啊。
水晶吊灯之下，所有人都盛装出席，这些学院的年轻巫师们穿着优雅的贵族装束，手持宝石手杖，他们身上的衬衣礼服，长度及膝，一个赛一个隆重。
按照导师的说法，学院里有导师的不应该是少数吗？他还以为最多十个人，这怎么看怎么都有四五十个了。
“诸位。”
索兰已经非常自然地融入了面前富丽堂皇的群体，见原本就安静下来的群体都看了过来，他才面带微笑地转过头来看向魅魔，“请容我介绍今晚的新朋友，艾芙洛阁下的弟子，乔林·琼斯。”
乔林已经愣住了，只是傻傻地站在门外，感受到所有人都看向他，那聚集而来的目光简直要变成激光，滚烫的温度瞬间烧上他的脸。
社恐回归身体，乔林终于体会到什么叫做无比的煎熬。
他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要来参加交友会，同时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在哀嚎。
爱瑞安，救我!
退缩虽然可耻……算了，这个时候逃避什么呢，既然可耻的话绝对不行啊！他可是导师的学生！
不断发热的大脑忽然冷静下来，乔林暗暗咬紧了牙，感受到其他人灼灼的目光，他第一次深刻地意识到艾芙洛在学院里受到的关注，那么背负着艾芙洛弟子之名的他就不能退缩!
原本的犹豫与进退两难，在此时都化作了身后的无形推力，不断促使着他朝前迈步。
魅魔咽了咽口水，颤巍巍地走了进去，门在身后自动关上的一刹，他的心脏也好似随着那一下碰的响动，猛地颤了颤。
随着走动，周围一双双颜色各异的瞳眸也似乎随着他的动作而移动，乔林能看到他们身上楚楚的衣冠，明艳的装束，而他一身简单巫师袍混入其中，身上除了道具之外再无赘饰，似乎有些格格不入。
在他无暇去注意的头顶，水晶吊灯倒映出的富丽堂皇中，人流缓缓涌动，朝着那抹黑色簇拥而来。
一开始，由于周围的安静，乔林还有些忐忑。
不远处的索兰正微笑着朝他举杯，褪去了外披的巫师袍，下面的衣服虽然没有那样华丽，身上衣服同样妥帖又剪裁修身的，于是他又忍不住又低头看了眼自己的巫师袍。
黑色的兜帽外袍之下，是衬衣内搭与黑色长裤，柔软的材质有些类似地球上的真丝，但上面隐隐的银丝状面料于灯下泛起明光。
虽然看上去也属于不菲的面料，但跟那些晚礼服一样的长裙，燕尾服，还有象牙扇，宝石手杖，收腰的修身马甲相比，就显得太过低调了。
正当他紧张的时候，人群中走出一位红发的女士，她穿着有些类似哥特风的蕾丝蓬蓬裙，碧绿色的眼眸宛如宝石，先是轻轻眨了眨，然后饶有深意地朝他笑了下。
“原来这位就是艾芙洛阁下的学生，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啊。”
说完这句话，她还以扇子遮脸，似有深意地感叹了下，眼中笑意愈发明显。
乔林将红发女巫的眼神看得清晰，发现对方的目光在他身上巡视一圈之后，他的心中就咯噔一下，脑海中已经被完了两个字刷屏。
完了完了完了完了……这样穿果然不对吧，他被嘲笑了吗？
这样简单是不是会显得很不在意这个聚会，会不会让索兰巫师丢脸……
乔林莫名局促地攥紧衣服，他抿了抿唇，刚想随便说些什么，周围原本有礼地让出了一些距离的人墙就似乎朝他又靠拢了一些。
嗯？
魅魔有些茫然地看向自己的左手边，他的左手忽然被一位中性打扮的俊俏少年握住，对方笑眯起眼，露出颊边酒窝，“确实是百闻不如一见，我是兰蒂尼，导师是莫斯阁下，你好啊，乔林。”
人群嗡地一声炸开，更多人突然涌到他身边，一边维持着礼仪，一边暗中较劲，一个个开始热情地介绍自己，连最开始那位红发女巫也轻咳一声，褪下蕾丝手套，修长的手主动握上了乔林的手。
“我是波鲁奇，导师是塔瑟琳阁下，就是那个著名酒鬼哦。”
波鲁奇有些无奈地提到自己的导师，激起了周围善意的笑声。
她眨了眨那双宝石般的绿眸，忽然狡黠一笑，单手拎起裙摆，俯下身体，做了个极其优雅的吻手礼，“我们的导师是很好的朋友，希望我们也可以拥有美满的友谊，乔林。”
少女的侧颜白皙美好，而听着她典雅低沉的咬字，乔林愣愣地看着她，耳垂红的滴血，连同雪白的脸颊也沾上了淡淡的粉，好半晌，他才从嗓子里憋出一声“嗯，会的”，心中的紧张却悄无声息地散去。
出乎意料，巫师们没有歧视，反而将他众星捧月似的围在一起，态度殷勤又激动。
虽然不知道他们是否是因为导师才这样友善，虽然乔林脑海里还记得主角艾格拉斯的遭遇，但他却还是沉溺于如此简单又友善的环境中，忍不住向他们也释放出同款善意。
或许因为有些社恐的原因，他向来都对别人的目光格外迟钝，但害怕受伤的前提，是能分辨出旁人吐出的是刀刃还是蜜糖，起码在这一刻，簇拥着他的，是最纯粹不过的善意。
即便迟钝如乔林，也能分清，这是实实在在的蜜糖。
在乔林看不到的角落，兰蒂尼踩了波鲁奇一脚，波鲁奇微笑着向后踹去，被对方抬腿挡住，他们的动作幅度不大，但极为流畅，一眼看过去就是熟练战斗的巫师。
他们又争又抢，那些能够出现在乔林身边的，基本都是实力超群的。
巫师们哪有善类，特别是这些被重点培养的天才巫师们，向来最是傲慢不过，若是今日想混入他们圈子的是其他人，早就先来一套考核洗礼了。
可这是乔林·琼斯。
早在刚入学的时候，就在学院里引起轩然大波，那双凝望着所有人的冷淡蓝眸，几乎令所有注视到他的人都陷入迷梦之中。
少年局促地抿唇的时候，完全不知道，周围的巫师们看着他这张脸，幸福得几乎要厥过去。
这样容色出众到超越魅魔的美少年，一举一动都好美，牵动他们的目光。
就连被波鲁奇这样非礼，他也只是惊讶地睁了睁眼眸，那副无措，脸颊又微红的模样，更加让人移不开眼，如此惊心动魄的美丽，简直就是天然去雕饰。
人群之中，除了那些自知现在混不过去的巫师，还少了两道身影。
“不阻拦吗？”
桑德尔看似不经意地望过去，向着身旁的索兰询问。
索兰端起一杯调制好的酒，看上去倒是不以为意，似乎心情很好的样子，不如说自从他带乔林进来之后，心情就一直看上去不错，难得的让他时刻深谙的眼瞳都清澈了些，显出几分少年的纯粹来。
他望了一眼乔林的方向，毫不在意地笑笑。
“我们才是他的猎物，那些货色连调味品都不算，不用担心。”
这也是他邀请乔林参加交友会的底气，学院之内，目前所有新生代巫师之中，他们便是天赋最出众的两人。
尤其是一场排名赛过去，原本一些因为他们身份的非议声音，也渐渐消散。
即便因为过度关注魅魔，而与那些同样觊觎美色的同类有了嫌隙，但过于瞩目的实力还是将他们推上了本届首席之位。
交友会，作为南部学院首席主导的新年聚会，不仅是昭告地位的场合，也是发展圈子的好机会。
但在索兰拿到这项权力的时候，脑海里只想到了一个名字。
早在发觉魅魔似乎在寻找与他们偶遇的机会之后，索兰心中便有了考量。
与其放任他大海捞针，到时候因为旁人的引诱，找到其他选择，不如主动对他伸出手，把这些人聚集起来，让他亲眼看一看，其他人根本不值一提。
列上名单，只是一个赌注，赌他们对魅魔的重要性，足不足以让他走出艾芙洛阁下的庇护。
哪怕乔林不来，只凭借着那份其他人都眼红嫉妒的魔力信件，他们也与其他人地位不同。
可既然魅魔真的来了，因他们而来——在握上那双柔软手掌的那刻，索兰想，那或许他们可以再对他温柔一些。
胆小的魅魔向他们伸出了自己的触角，还走出了蜗牛屋，如果做得太过火了，怕是他会再躲回去。
听到有巫师兴高采烈地没话找话，问乔林是从哪个巫师城市来的，要不要一起去报语言化用巫术的课程，索兰眉梢压低，发出了一声极轻的嗤笑。
巫师界中语言交流向来不成问题，多数有天赋的巫师几乎在出生后就会服下一种名为解语药剂的初级药剂。
至于一些家境贫困的平民巫师，则会到了学院之后服用。
这种药剂的作用便是解决语言障碍，只要服用下该药剂，巫师间就可以自由交流，哪怕听到不熟悉的语言也能直接领会。
严格意义上，这种药剂的作用原理属于精神共振。
人的声音自声带发出，服下该药剂之后会打通了声带与精神力传输的通路，在声带内部牵连上精神力，这样以后说出去的话就像带有精神力的振动，传入耳中引发大脑共鸣，使得同为巫师的天赋者能直接听懂彼此的语言。
解语药剂唯一的缺点，是对于普通人时便会失效。
不过到了巫徒级，学院便设有一门课程，就是关于这种语言化用巫术的教习。
其中包含了语言化用巫术的详细讲解，学会该巫术之后，巫师们便能毫无障碍地与普通人交流。
今天在场的年轻巫徒们都是学院中的佼佼之辈，一个个对巫力的把握极其到位，乔林是否用了语言化用巫术，他们一眼就能看明白，便以为他还是通过解语药剂。
然而解语药剂这种药剂，就是根据魅魔炼制出来的，魅魔天然具有这种语言化用的特性，因而无需服用和学习任何解决语言问题的药剂。
这些天赋泛泛之辈，甚至连乔林的种族都不清楚，哪怕真的靠上去了，也不会给魅魔留下任何印象。
索兰并不把这些人放在心上，他只是抬起眸，深红色的眼瞳扫过人群，又聚焦于表情逐渐慌张的乔林。
时间正好，该去给魅魔解围了。
在乔林被其他人的热情扰得头晕目眩的时候，一只手终于撕开他身边的人群，解了他的困境。
黑发红眸的少年巫师只是往那里一站，周围人便不自觉地退开了一些，包括刚才还握着乔林手的波鲁奇，也啧了一声，以扇子半遮住脸，眼露不善但只能妥协后退。
索兰轻易就占据了乔林身旁最近的位置，在给他留出喘息的空间之后，才漫不经心地提醒，“你不是想要结识药剂店的学徒吗？卡蒂斯就在药剂店里当学徒。”
索兰的话音一落，几乎所有目光都看向了卡蒂斯。
他身边的安迪满脸悲愤，正因挤不进去而恼火，而卡蒂斯神色平静，像是对此景此景早有预料，猝不及防被索兰提到时，他蓦然抬起头，整个人的神情都是错愕的。
维亚王室的成员眼皮都没有抬起，依旧是那副没有把他放在心上的表情，像是只是无意提及，可谁都无法忽略掉他轻易抛出的这枚炸弹。
什么意思？难道是对那则消息的谢礼吗？
卡蒂斯近乎僵硬地转过头，果不其然对上了人群之中，最万众瞩目的那道身影的目光。
意识到自己正被那双明澈透蓝的眼睛注视的时候，卡蒂斯几乎不会思考，连舌头都要打结，他发誓，哪怕是测出自己拥有天赋的那一刻，他也不曾这样笨拙过。
但同时，卡蒂斯也从未如此庆幸过，原本让他有些厌烦的药剂店，在这一刻竟成为了他与面前少年唯一的联系。
初级药剂一瓶在十到二十五个魔法金币，可卡蒂斯看着乔林拿出的那瓶补魔药剂，眼都不眨就把价格夸大了两倍。
“可以收，一瓶五十枚魔法金币。”
卡蒂斯看着其他人火热的目光，当然知道如果卖掉，美人亲手炼制的药剂，他甚至可以卖出五倍以上的价格，他的手指动了动，眼神有一瞬间的迟疑，很快又转成毫不在意。
起码现在，这份利益没有大到让他动心，不过等这些家伙炒一炒，到那时候再放出一两支药剂任凭他们去打，才更符合他的风格。
而现在，他为什么要卖呢？其中可以挑出两只作为给维亚王室成员的谢礼，但更多的，他只想私藏呢。
卡蒂斯露出笑容，“若是有药剂想要卖，都可以联系我。”
两倍的价格，不算太贵，哪怕被艾芙洛阁下知道他的收购行为，依靠着药剂店学徒的身份，他也可以解释过去，不会显得居心不良。
但人群之外，总有些没眼色的人耐不住性子，“我最近受了伤，正好想去买一些治疗药剂跟补魔药剂。”
出声的灰发巫师站在外围，模样显得有几分阴沉，他直勾勾地盯着乔林，“不若琼斯学弟先卖给我，一瓶我可以出一百个魔法金币。”
话一出口，查理斯就感受到了无数道刺骨冰冷的目光。
显然，其他巫师都对这种截胡的非常不满。
波鲁奇和兰蒂尼一副看好戏的表情，好整以暇地准备旁观维亚一族的混蛋如何修理挑衅他威严的蠢货，也有其他蠢蠢欲动的巫师，盯着乔林与前排巫师们的表情，只等着寻找机会抢购。
而抛出卡蒂斯这个学徒的索兰·维亚，则收起了唇角一直以来的笑意，深红色的眼瞳不带任何情绪地看向查理斯。
人群之中，乔林看着其他人都无比迫切的目光，心中暗自疑惑。
最近药剂店里缺货了吗？怎么这么多人都很想买他的药剂？
乔林只犹豫了一瞬，就对那个开口的巫师摇头，“抱歉，我的药剂数量不算多，还是卖给药剂店铺了，如果你想购买，请找卡蒂斯收购吧。”
虽然他可能不会卖太多，但做生意要讲究信誉，既然已经给卡蒂斯看过了，那就是卖给药剂店的，他不想出尔反尔。
再者，如果他日后也还有售卖的打算，有一个稳定收取的药剂店学徒对接才是长久之计，要不然每次都自己联系卖家，就太麻烦了。
所以，虽然对一百个魔法金币很心动，但他还是摇头。
得到否定的答案，其他人的眼神瞬间失望，唯有索兰转头看了魅魔一眼，他的唇角弧度平缓，许是站在光下的缘故，令人看不清他的眸色。
但方才那一瞬，令人心悸的危险感再度消散，原本已经有些紧张的氛围也霎时消弭，无人得知方才索兰望向查理斯的眼神冰冷到毫无温度。
兰蒂尼和波鲁奇这时候才想起来，连忙扭头，却看到这人脸上依旧冷淡的笑意，像是从始至终都没变过。
两人默契地低骂，该死的维亚，笑得跟个假人似的，怪渗人的。
除了最了解他的桑德尔，没人知道，贵族面具之下，有那么一刻压平的唇角弧度，是出于最真实的情绪。
乐于看旁人为其争斗的魅魔，居然站出来解决了争端，这究竟是一次主动的示好，还是……索兰微微垂眸，落在裤缝边的手指却已经无声攥了攥。
总不会是，魅魔刚刚的那些无措，生涩，害羞，都不是装出来的吧。
只是生出这个念头，索兰就忍不住自嘲一笑。
他何时也这样天真愚钝，容易糊弄了？
明知对方将他们看做目标，居然还会被对方做出的表象欺骗。
望着乔林的背影，少年巫师眼中流露出浓烈的兴味，他几乎毫不掩饰自己的胜负欲。
他原以为，如母亲那般，将魅魔的本性奉行到极致，眼见父亲为她打得头皮血流，才暧昧笑着奉上血腥一吻的魅魔是手段最高超的，现在看来，这只拥有超越母亲的美貌，还能堂而皇之混入学院的魅魔也绝非泛泛之辈。
对方将他们选为猎物，不仅想要得到他们，还想要看他们奉出一颗心，才会这般一步步接近，若即若离地引诱，眼看着他们为他抛出的一点甜头而意乱情迷。
乔林所表露出的纯情，生涩，无辜，只是为了引诱这些不曾接触过魅魔手段的学院学子，其他人不知情，才会落入的轻而易举，可他们两人既然已经知道了他是魅魔，若是还陷进去，就太过愚蠢了。
或许是初见印象太过深刻，索兰因为他的美貌而心生轻视，误以为乔林只是凭借着美貌才走到了二级巫徒，连对方主动的接近也尽数收下。
现在看来，还是他大意了，对方只是出现了几次，就诱使他们主动踏出了这么多步，还心神不宁。
索兰收拾好心情，目色渐深。
不过这只是个开始，接下来，就让他们来看看，乔林与他们之间，谁是胜者。
他脸上笑意更浓，既然对方不为一时的□□之快，晋升愉悦，而是想要玩弄他们的真心，让他们全身心地臣服，那么就拭目以待吧。
谁会落入情网，谁被谁吃掉，还不一定呢？
父亲固然弥足深陷，可母亲也承认了自己确实深爱父亲，不仅永驻奥奇帝国，还为了父亲，诞下了此生唯二的两个子嗣，打破了自己的原则。
反正于他们而言，既然已经看中了魅魔，本就不会让自己沦为魅魔的无名情人之一。
现在发现对方心机极深，也只是从一种简单粗暴的给予对方极乐，占据他身边的位置，变为精心对弈，直到要在对方心中留下自己的影子才肯罢休。
索兰近乎蛮横地想，既然想要他们的心，那他也要拿心来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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