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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龙傲水
草尖随风摇曳。呜咽的声音在阴郁的空间中回荡。夜晚,星辰密布,狼群的嚎叫声充满了野性。剑刃沾满了血,“血雨剑”就这样吞噬着主人手上的生命力。浓烈的血腥味压倒了一切,它就像刺客生命中自带的调味品。郎微微一笑,他撑着剑站了起来。
弓箭手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连续射出了三支致命的箭。郎的双手现在只有血,只有血。他没有漏接任何一支箭。只是杀伤力太强,让他的手布满了伤口。
“阁下是想杀我吗?” 郎问道,但弓箭手没有多想,他抽出了最后一支箭。狼群发出凶猛的低吼,它们虎视眈眈地准备攻击,但他阻止了它们。
弓箭手总是保持着距离射箭。他完全不想近战。郎的两把长剑太危险了。然而,他手上的伤口却毫发无损。突然,郎感觉有些反常。难道...
一道闪电划过,光芒四射,暴风雨滚滚而来。天空一片漆黑,没有月亮。唯一足以观察的光芒,是某种神秘的粉末,被某人故意散播在周围。弓箭手将最后一支箭对准了他瞄准的目标。的确,这支箭将决定这场尚未明朗的交锋的最终走向。
黑云翻滚着飞来,一股可怕的邪气出现。它让“血雨剑”再次颤动。郎紧紧握住剑柄,立即将它收回了鞘中。弓箭手摆好了架势,身后的黑云似乎在给他力量。道士眯着眼睛观察。他的态度看起来并不惊讶。这场游戏一定会改变局面。至少,他没有浪费时间观看两只狼的打斗。
只要能接住那支箭...
郎皱起了眉头,他向后退了一步。黑云正在压下来,它绝不像凡人想象的那样简单。
嗖!!!
箭矢破空而去的声音,深深地印在了王子的眼眸中。在那生死一线间,黑云突然散开,遮住了视线。
啪!!!
弓箭手平静地看着云雾消散。他看到的仍然是那支被云州王子接住的箭。然而,箭矢却自动刺入了郎的胸口。狼群见状狂躁起来,它们凶猛地扑了上去。道士和弓箭手慢慢地向后退。
那只银色围脖的灰狼发出了可怕的嚎叫。它猛地扑向弓箭手,咬烂了他的箭囊,让他心生忌惮。其他的狼继续围住了那两个人。道士准备好了长枪,郎见状急忙示意狼群停下。一颗照明弹突然射向天空,弓箭手迅速离开了。道士回头看了郎一眼,似乎这样已经足够了。他露出了半个笑容,然后消失在夜色中。
“郎?” 莫沙武刚到,他震惊地看着他脚边的那滩血。
“这是怎么回事?”
郎没有回答,他一动不动地站着。唯一能引起他注意的是插在他胸口的两支箭。它们正在逐渐夺走他身上的生命力。
...
深夜寂静,冷风吹过窗户。玉梅辗转反侧,她感到无尽的担忧。突然,她感觉周围弥漫着“血雨剑”的邪气,她心里想着要赶紧出去。
为什么?为什么双脚总是被催促着走向那个方向?她夫君读书的房间!
婢女们看到了,她们低头向她行礼。夜色已深,她夫君的房间仍然像往常一样亮着灯。她偷偷地观察着,一切都很安静。
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心中的担忧没有明确的来源,她知道自己可能会打扰她的夫君。不知什么原因,“血雨剑”的邪气突然减弱了。它让她无意识地又向前走了几步。
吱呀!!!
玉梅一惊,莫沙武推开了门。他看起来很焦虑,但她的出现突然改变了他的想法,他示意她进去。惊讶于男人的身影出现在她夫君的书房里,她忐忑不安地穿过门框。
子风哥?
玉梅被眼前的景象吓呆了。莫沙武这时匆忙关上了正门,他转身走向郎躺着的床。浸透了鲜红血液的白毛巾,散落在地板上。温水盆不断更换,一块块浸满血迹的纱布湿漉漉的。整个房间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
这是怎么回事?
她惊慌地跑到她夫君的身边。郎静静地躺在那里,他睁着眼睛,但一言不发。任由莫沙武随意处置。
“快帮我!” 莫沙武对她说。
他小心翼翼地扶起郎坐着,两支箭仍然插在他的身上。玉梅坐在床上,扶着郎的背。她的手变得冰冷而颤抖,她努力保持着最大限度的冷静。莫沙武用剪刀剪开前面的衣服,他在两支箭周围涂了一些药。不像以前那样简单地拔出,他轻声说:
“忍着点!” 莫沙武严肃的表情让她心碎。突然,眼泪不断涌出,她忍不住。
“抓紧!” 他看着玉梅。两人都全神贯注。
噗!!!
鲜血可怕地喷射出来,他迅速用纱布按住。郎只是身体抽动了一下,他的脸色苍白。玉梅睁大了眼睛,她痛苦地紧紧抱住了他的手臂。这时,莫沙武握住了第二支箭。他瞥了一眼郎的眼睛,然后...
噗!!!
鲜血溅湿了莫沙武全身。郎的双耳突然嗡嗡作响,他什么也听不见了。
“子风哥!” 玉梅失神地看着郎倒在自己的怀里。除了他的血,她的眼前还能看到什么?她的心痛到了极点。
她从未想过那个人会如此重要。在那痛苦的瞬间,她以为那只是一场噩梦。最终,她的心承认了,她已经深深地印上了那个男人的身影。
姜子风!我为什么会这样...
...
一股清新的风吹过窗户,玉梅突然惊醒。她不知不觉地睡着了,手上还拿着为她夫君擦拭的湿毛巾。郎发烧了一整夜,莫沙武一早就去煎药了。他让他们两个人休息。
郎静静地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她已经给他换了另一件衣服。然而,伤口仍在渗血,染透了白色的布料。目睹他受伤不是第一次,但这两支残忍的箭真的让她一直挥之不去。
娇小的玉梅,她深吸了一口气。昨晚那难以磨灭的印象,她亲眼看到了她夫君背后的胎记。
凤凰含剑!
它和真正的纹身没什么两样!这件事让她感到困惑。它意味着什么?或者只是代表西服刺客?
她脖子上的石头突然亮了起来,玉梅低头一看,它正散发出一种奇怪的温暖。她试着闭上眼睛去感受,凤凰的影像突然出现在脑海中。她猛地睁开眼睛,却什么也看不见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许多巨大的问号困扰着她,她没有注意到郎正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他转过头,轻声说:
“帮我拿一下衣服!”
玉梅猛地惊醒,她因为没有及时发现夫君醒来而感到手足无措。慌乱了片刻,她赶紧拿来了新衣服。
“你感觉好点了吗?渴不渴?” 她急切地问,但郎只是摇了摇头。他慢慢地坐了起来,伤口的疼痛直达心底。玉梅不知道该做什么,她帮他穿上了衣服。
郎瞥了一眼他妻子的脸。她如此温柔、体贴。突然想到遥远的未来,郎感到一阵心酸。
我只是一个给别人带来痛苦的人。她为什么来到我身边,让自己陷入困境。
他的眼睛深处隐藏着无数的心事,她想探寻那深渊,去了解他的心。
在一起的时光,即使是敷衍、羞涩,但他总是在我身边。这样已经足够了...
“我没事!” 郎说完,就将两把剑系在了腰上。
玉梅感到无力。她本是很关心他的,但却很难让她的夫君听从她的意见。郎走出了房间,她此刻唯一能做的就是关上书房的门。
女人那双美丽的眼睛充满了忧郁,她夫君的身影静静地在垂柳间若隐若现。在她充满童年梦想的心灵深处,她明白爱就像一把双刃剑。她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他只是带着巨大的伤口,在她面前强撑着。相思之苦谁悲谁苦?难道鸳鸯的命运注定要沉浸在痛苦的泪水中...
...
阳光洒满了田野,一阵阵风吹拂着嫩绿的草地。蚱蜢四处跳跃,它们一点也不在乎周围的狼群。莫沙武双手抱在身后。他打算给这个傻瓜上一堂医生的课。然而,郎在秋日阳光下的样子让他不想抱怨。
这么多年来,郎几乎一直在权力与生死的游戏中不断战斗。他从未想过云州王子会如此神秘。显然,郎拥有贵族的身份,出生于终点。讽刺的是,姜十郎的人生却沉浸在仇恨的血与火之中。
“果然,他知道我在这里。你现在也成为目标了!” 莫沙武厌烦地说。
“至少我还没死!” 郎叹了口气,他转头看着莫沙武。
“他是伊活,欧沙尔最优秀的弓箭手。自从遇到你之后,他从未尝过失败的滋味!” 莫沙武流露出担忧的神色。
郎沉思了很久,他说:
“也许这只是序曲!”
莫沙武摇了摇头,他抓着自己的衣襟。
“伊活只听一个人的话。他总是守在那个人身边保护他。他来到延风国,我担心的是...”
郎皱起了眉头,他感到胸口一阵刺痛。莫沙武一直在担心伊活的事情,他不太在意。
“是莫沙英吗?主仆形影不离,你对此感到不安吗?”
听到郎的话,莫沙武陷入了沉思。因为太了解对方,莫沙武避开了郎的目光。他总是选择沉默,而不是争论兄弟之情。不管怎么说,郎仍然给了他选择的权利,尽管他最终的目的只有一个。
“你还是不改变主意吗?” 莫沙武期待着不同的答案。他不知道该如何引导郎。毕竟,军事上的事情必须由郎自己决定。
“你应该选择更好的道路。莫沙家族的江山可不好说!” 他的话让莫沙武眯起了眼睛。有那么多的机会可以改变局面,但郎却毫不在意。如果这是天意,是命运的安排,那又如何能避免呢!
“终究是要见面的!” 郎悠闲地看着正朝着草地另一边走来的人。莫沙武对他的样子感到震惊,他收回了远眺的目光。
他无法想象大漠暴君敢出现在这里。他脸上带着傲慢、专横的表情,整个人充满了极度的好战。同父同母的兄弟,彼此相望却形同陌路。莫沙武长叹了一口气,他独自对着上天哀叹。那痛苦永远地刻在了他的心底,亲生哥哥造成的痛苦不知何时才能愈合!
“国王也喜欢微服私访吗?” 郎平静地问道,他的神态让莫沙武愣住了。郎从未表现出这种气质,仿佛完全变了一个人。
莫沙英缓缓走来。他身边还有那个道士和伊活。他嘴边露出了骄傲的笑容,他轻轻地瞥了一眼他的弟弟。
“你就是天下传闻的姜子风吗?” 莫沙英傲慢地说道。
郎听完后微微一笑,他看着大漠皇帝身边的两个得力助手。所有出现的事情都有它的理由,而伊活的事情基本上就是一场猫捉老鼠的游戏,仅此而已。
“我们彼此都认识,那么陛下到云州想做什么?” 郎接着说。
莫沙英是第一次见到郎。他差点被这个美男子的容貌所误导。世上竟然有如此美丽的男人吗?这简直是他见过最大的笑话。
“我想要整个天下,你觉得呢?” 莫沙英昂首挺胸地说,那与生俱来的傲慢已经深入骨髓。他没有理由害怕比自己更强的人。
郎突然转向莫沙武,眼神中充满了深意和同情。心里的创伤困扰着他,郎轻轻地摸了摸两把剑,莫沙武仍然安静地观察着。
“如果你真有本事,就试试看。我只是一个刺客,刺客有什么好考虑的!”
郎又向前走了几步,莫沙武的目光没有离开他。莫沙英突然嘲讽地笑了:
“人本就贪恋权力,你以为你能摆脱诱惑吗?”
莫沙家提出的理由相当霸道。尽管如此,郎还是靠近了,他突然拔出“铁爪”,插向地面。一道绿光在白天突然亮起,莫沙英皱起了眉头,大吃一惊。
“那么陛下就等着看谁能夺得天下吧!”
郎的示威让欧沙尔暴君稍微退让了一点。他很快恢复了神态,然后大声宣布:
“好,约在下个月初八!看看天下到底鹿死谁手!” 说完,暴君莫沙英转身径直离开了。莫沙武悲伤地看着他的皇兄渐渐消失在面前的树林中。他非常难过,那场自相残杀的故事并没有就此结束。即使相遇,也只是像路边的陌生人一样。
权力就这么重要吗?
问问世间,有多少是非黑白。人生何时才能找到平静之地。回想起来,姜十郎虽然孤独,但没有兄弟竞争。他的兄弟本是同根生,命运却在捉弄他们。
“走吧!” 郎低语道,突然剑还没来得及入鞘就掉到了地上。他跪倒在地,汗水一滴滴地流下。
“郎?” 莫沙武吓了一跳,他急忙扶他起来。郎的脸色很差,而且还在操心天下大事。
算了!无论如何,你还欠我一条命。我必须努力把事情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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