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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2 章
水晶共鸣的平等之光
艾琳娜的木屋藏在后山的松林深处,要穿过一片长满魔法薰衣草的坡地才能到达。那些薰衣草开着淡紫色的花,风一吹就飘出清甜的香气,不是人工培育的浓烈,而是带着山林气息的柔和,能让人不自觉地放松下来。项莲跟着艾琳娜走在坡上时,手里提着个木盒,里面装着这次仪式需要的水晶 ,她从学院借来的黑色辅助水晶,表面没有任何层级符文,仅用于魔法共鸣;阿木和小洛的白色水晶,被两人小心地裹在软布里,生怕磕碰影响魔法波动。
木屋的门是用老松木做的,门上挂着个铜制的魔法沙漏,沙粒是暖黄色的,正缓缓从上端漏向下端,发出 “沙沙” 的轻响,像在为即将举行的仪式倒计时。推开门,屋里飘着更浓的薰衣草香 ,窗台上摆着个陶制的香薰炉,里面正燃着晒干的薰衣草花,淡紫的烟丝袅袅升起,在空气中织成细碎的魔法纹路,与墙上挂着的旧咒语手稿相映成趣。
“这些水晶是我五十年前参加‘无层级研讨会’时用的,” 艾琳娜从衣柜深处拿出个樟木盒子,打开时,里面铺着红色的绒布,放着颗深蓝色的水晶,“当时学院还没有严格的层级划分,我们就是用这些水晶举行共鸣仪式,让所有法师的魔法频率保持一致,不管是刚入学的孩子,还是资深法师,都能平等地讨论咒语。” 她拿起深蓝色水晶,指尖拂过上面的符文,“这颗水晶是我的,当年我就是用它,和一群初级生一起优化了防御咒的基础符文,现在想想,那时候的魔法,才是真的有温度。”
阿木的手在自己的白色水晶上轻轻蹭着,声音里带着点不确定:“真的…… 能通过仪式消除层级压制吗?上次见高阶法师,我只是说了句‘想优化咒语’,水晶就差点亮警告,现在一想到要提建议,手还是会抖。”
“别担心,” 艾琳娜笑着把深蓝色水晶放在木屋中央的木桌上,“共鸣仪式的核心是‘平等咒语’,它能让不同层级水晶的魔法频率同步,就像不同高度的水流,最终会汇集成平静的湖面。待会儿你只要跟着我的咒语,把心里的‘平等’念头传递给水晶,就能感受到变化。”
小洛把自己的白色水晶放在桌上,又小心翼翼地把魔法影像盒摆在旁边,像是怕仪式中不小心碰倒。项莲也拿出黑色辅助水晶,放在木桌的第四个角 ,四颗水晶围成一个圆形,深蓝色、白色、白色、黑色,四种不同的颜色,代表着四种不同的身份,却在这一刻,被摆放在了同等高度的位置上。
仪式开始前,艾琳娜关上了木屋的窗户,让屋里的薰衣草香更浓郁些。她站在木桌前,双手合十,闭上眼睛,轻声念起了准备咒语:“以薰衣草之名,唤醒沉睡的平等之力;以水晶为媒,连接不同的魔法频率。” 随着她的话音,香薰炉里的烟丝突然变亮,淡紫的光顺着烟丝飘向木桌,慢慢落在四颗水晶上。
阿木紧张地握住自己的白色水晶,指尖传来微凉的触感。他看着淡紫的光落在水晶上,突然觉得手里的水晶慢慢暖了起来,之前那种被层级压制的紧绷感,像冰雪遇到阳光般慢慢消融。小洛的白色水晶也开始泛光,最初是微弱的淡白,随着淡紫烟丝的包裹,慢慢变得明亮起来。项莲的黑色水晶没有任何层级属性,此刻也跟着泛出柔和的光,与另外三颗水晶的光芒相互呼应。
“现在,开始共鸣仪式。” 艾琳娜睁开眼睛,声音变得更庄重,却又带着温柔的力量,“莱亚?平等之约 ,频率同步,层级消融!” 她的深蓝色水晶率先爆发出明亮的光,淡蓝的光像水纹般扩散开来,先触碰到阿木的白色水晶,再慢慢裹住小洛的水晶,最后与项莲的黑色水晶相连。
阿木突然觉得心里一轻,之前堵在喉咙里的紧张感消失了。他看着自己的白色水晶与深蓝色水晶的光融在一起,没有任何排斥,也没有任何警告,只是像朋友般相互缠绕。小洛的水晶光也变得和阿木的一致,两颗白色水晶的光在木桌上形成一道弧线,与深蓝色、黑色水晶的光共同组成了一个圆形的光罩,罩内的空气里,再也没有层级特有的冷意,只有温暖的魔法波动在流动。
“阿木,现在可以说说你的防御咒优化建议了。” 艾琳娜的声音里带着鼓励,目光落在阿木身上。
阿木深吸一口气,看着眼前的光罩,慢慢开口:“高阶防御咒?埃索斯盾卫,我建议将水晶波动频率从 12 赫兹降至 9.6 赫兹,降低 20% 的频率。这样调整后,魔力消耗会减少 15%,但防御范围能保持在 2 米不变,很适合初级法师在应急情况下使用 ,比如模拟对战中魔力不足时,既能节省魔法力,又能保证防护效果。” 他的语速慢慢变快,之前被多伦压制得忘记的细节,此刻全清晰地浮现在脑子里,“我测试过三次,第一次用 10 赫兹,水晶亮了白光警告,后来我调整了魔法力输出,将输出控制在 3 阶以下,用 9.6 赫兹的频率测试,连续五次都稳定,没有出现任何波动异常。而且我还发现,优化后的防御咒能和基础防御咒叠加使用,防护效果会增强 30%,上次小洛被火焰咒擦伤时,要是有这样的防御咒,就能避免受伤了。”
他说完这段话时,眼泪突然掉了下来,不是委屈,是释然,是激动。手里的白色水晶始终泛着柔和的光,没有一丝警告的红光,也没有压抑的暗光,只是跟着他的语速轻轻波动,像在为他鼓掌。小洛在旁边听得眼睛发亮,等阿木说完,立刻补充道:“我录了火焰咒的手势影像,能证明正确手势的魔力消耗更少,而且优化后的手势更简单,初级法师更容易掌握,以后在森林灭火时,就能避免因为手势复杂而误操作,误伤植被了!”
艾琳娜看着眼前的场景,眼眶也慢慢红了。她想起五十年前,自己也是这样,和一群不同层级的法师围在篝火旁,拿着水晶讨论咒语优化,没有压制,没有恐惧,只有对魔法的热爱和对彼此的尊重。后来层级规则建立,她看着那些曾经敢说敢做的初级生慢慢变得沉默,心里一直憋着股劲,现在终于在阿木和小洛身上,看到了当年的影子。
项莲看着四颗水晶的光融合在一起,心里对 “干预策略” 有了更深的理解:打破层级话语困境,不是要推翻所有规则,而是要找到能让 “平等” 落地的方法。共鸣仪式不仅同步了水晶的魔法频率,更同步了每个人心里的 “被尊重” 需求 ,当阿木知道自己的想法不会被层级否定,当小洛知道自己的发现能被认真对待,那些藏在心里的话,自然会顺着平等的光,慢慢流淌出来。
仪式结束后,阿木把自己的白色水晶和艾琳娜的深蓝色水晶放在一起,笑着说:“原来没有层级压制的水晶,是这么温暖的。” 小洛拿着魔法影像盒,正在和艾琳娜讨论如何把影像同步到水晶里,方便以后展示。薰衣草香依旧在屋里飘着,沙漏的沙粒还在缓缓漏下,却不再是倒计时,而是像在记录着这个世界 “话语困境” 开始松动的每一刻。这不是干预的终点,却是最重要的起点 ,当平等的魔法开始流动,当每个法师都敢说出心里的想法,那些被层级规则掩盖的魔法初心,终将重新绽放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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