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爱你一人啦

　　沈婉儿偶尔半夜醒来，听见楚岁瑶在耳边平稳的呼吸，还是会恍惚——怎么就跟这个“货”在一起了？

　　她侧过身，借着小夜灯那一点点亮，打量楚岁瑶的脸：眉毛太浓，鼻梁太挺，睡着还微微皱眉，一副永远不肯服输的欠揍模样。高中时就是这副表情，把她堵在图书馆后巷，似笑非笑地说“桂花糕，借我咬一口”——那时候她恨不得把整盘糕点拍在对方脸上。

　　可如今，这张脸离她不到十厘米，呼吸扫过她耳廓，她却没出息地觉得安心。沈婉儿暗暗叹气，心想一定是哪里出了bug——

　　是运动会那次递伞？是辩论赛后台那瓶偷偷塞进她手里的矿泉水？还是领证那天，这人把干桂花藏在戒指盒底层，单膝下跪时说“我把整个青春赔给你，附带余生利息”？

　　她越想越远，越想越不服气，干脆抬手，在楚岁瑶肩头咬了一口——不重，刚好留下个浅浅的牙印。熟睡的人迷迷糊糊睁开眼，声音低哑又纵容：“怎么啦，桂花糕又做噩梦？”

　　沈婉儿没回答，只是把脸埋进她颈窝，闷闷地哼了一声。楚岁瑶顺势搂住她，掌心在她后背轻轻拍，像给炸毛的猫顺毛。

　　黑暗里，沈婉儿偷偷撇嘴——楚岁瑶被咬得轻嘶一声，却没躲，反而把下巴搁在她发顶，嗓音带着刚醒的沙哑：“咬同一位置，周年印记？”

　　沈婉儿没好气地哼了一声，却忍不住用手指去蹭那圈牙印，像确认自己的“作品”是否完美。指尖碰到皮肤的瞬间，楚岁瑶的呼吸顿了顿，随即低笑一声，翻身把她压回枕头里。

　　“还惦记着呢？”她低头，用鼻尖蹭了蹭沈婉儿的额头，“要不要给你个官方解释，怎么就把你这朵‘高岭之花’摘到手了？”

　　沈婉儿别开脸，耳根却红了：“谁稀罕。”

　　楚岁瑶偏要逗她，手指沿着她耳廓滑到颈侧，在那里停住，像调试心跳的音量键：“那我给你个私下解释——”

　　“解释”两个字落得很轻，尾音却淹没在吻里。

　　唇齿相贴的瞬间，沈婉儿脑内还是不合时宜地闪回——图书馆后巷的碎玻璃、运动会递伞时指尖的水珠、领证那天藏在戒指盒底层的干桂花……所有画面像被按下快进键，最后停在眼前这个人低垂的睫毛上。

　　她忽然抬手，揪住楚岁瑶的睡衣领口，把人脸拉得更近，声音含糊却发狠：“解释就是——”

　　“你欠我的，一辈子还不完。”

　　楚岁瑶笑出声，胸腔震动贴着她的，像某种实时回应：“那就用下辈子继续还。”

　　“利息呢？”

　　“利息是每天一句‘我讨厌你’，附带一个吻。”

　　沈婉儿眼尾弯起，却故意板着脸：“成交，但我要复利。”

　　“行，复利。”楚岁瑶低头，吻落在她唇角，声音低得只能让心跳听见，“讨厌你，讨厌到只能爱你，爱到宇宙坍缩，再坍缩成一粒桂花糖——”

　　“糖纸一拆，还是你。”

　　沈婉儿终于笑出声，手指插进她发间，把额头抵上去，声音轻得像夜风偷听：

　　“那就继续讨厌吧，谁让我——”

　　“只对这个人，过敏一辈子。”
　　算了，bug就bug吧。
　　谁让她偏偏只对这个“货”的心跳，过敏了十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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