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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f线假如多给我三天6
“你干嘛呀?”江惟条件反射轻笑一声,把用额头贴着他嘴唇的宋远章推开。
宋远章刚洗完澡,身上还有点水汽,腻腻歪歪用被子裹着江惟抱,委屈的说:“你早上没亲我,我自己来拿……”
江惟失笑,想起刚才梦里的小宋远章,大发慈悲的给他抱着去洗漱。
早餐是玉米粥,宋远章弄的糖包也很好吃,江惟吃得脸鼓鼓的,宋远章亲了一口又一口,嘬得江惟的脸发红。
江惟无奈的挡开,幽幽的说:“还是更喜欢小时候的你。”
“为什么!”宋远章不乐意了,把江惟抱到腿上摸肚子,“我现在不好吗?”
江惟笑着看他一眼,高深莫测的摇摇头说:“没有小时候可爱了。”
宋远章眼睛一颤,开始泛红,把脸埋在江惟后颈处哭,连偷摸肚子的手都拿”了出来,整个人一颤一颤的,委屈的捂住江惟的嘴。
江惟被捂得张不开口,有些后悔。
用手拍了拍宋远章的手,靠到他身上摸他脸,等手移开,轻声说:“错了,团团不哭。哥哥开玩笑的,你比小时候更帅,我喜欢。”
宋远章看了他一眼,生气的说:“你骗人……两次了!那个比我年轻的到底是谁!”
江惟选择堵住他的嘴,用舌尖挑逗那个得理不饶人的利器,含糊着解释:“没别人……我就喜欢你,小时候的你,长大的你,现在的你,以后的你,都是我的。”
宋远章睁着湿漉漉的眼睛,在江惟侧颈轻舔,话语间是化不开的委屈:“你喜欢可爱会撒娇的,可是我长大了不可爱了,你会不会连我撒娇也觉得奇怪啊?”
江惟皱着眉思考,叹了口气,说:“不会。我一直都觉得你很可爱。我没跟你说过吗?我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没在你初二那年把你拐走,这样我就能占有你更多的时间了。”
这时候的江惟很奇怪,像阴森的毒蛇在领地踆行,这是第一次江惟没有掩饰自己的占有欲,手缓缓抚上宋远章的脖子轻轻掐住,轻声说:“疼吗?”
宋远章已经痴迷了,心脏跳动的声音震耳欲聋,连哭都忘却,只一味的把自己往前送,冲着那双勾着凉薄笑意的唇卖乖。
江惟看着他傻乎乎的样子笑得灿烂,拿起一个糖包塞进他嘴里,“快吃饭吧小狗狗,你还得去看我的毕业展呢。”
没亲到,宋远章神都缺了一块,迷迷糊糊的看着江惟吃饭,靠怀中薄荷提神。
挂着工作牌的江惟接受采访,身上有一种蛊惑人心的力量。恍惚间宋远章想起多年前美术启蒙课上的一句话:艺术家拥有点石成金的能力。
他知道这句话有些夸大,但他自傲,他的爱人是一位伟大的艺术家,而且真的能点石成金。
他不就是那块金子吗?
“我的爱人是我灵魂的源头,是我在世界的支点。”
宋远章回神看向前方,江惟的身上汇聚了这个馆中所有的光,而光在看向哪?光在和他说话。
江惟就站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那双指尖微凉的手就在他的面前张开,宋远章将颤抖的手搭在上面,被牢牢抓住,江惟把他拉到了离光最近的地方!
宋远章被江惟保护在镜头之外,在镜头拍不到的地方,江惟紧紧的握着他的手——别怕,哥哥在。
“江哥,真不能拍一下你男朋友吗?”校TV的主持人架着摄像机,靠着和江惟关系好,大着胆子问。
江惟笑着摇摇头,说:“不可以哦,他是我的,不能给你们看。”
宋远章满脑子只剩下“是我的”三个字,笑得傻乎乎的,世界只剩下江惟一个人了。
“行吧,那你那些师弟师妹可是不容易放弃啊……”主持人做作的遗憾一番。
江惟嗤笑一声,对着镜头把两人牵着的手举起,指着那两枚戒指说:“我的。”
宋远章的注意力被手上那枚戒指吸走,他再听不见周遭嘈杂,看不见人云亦云的人群,他的鸢尾花又开了。
心里的困兽想要突破牢笼,宋远章拉着江惟的手躲到展区不对外开放的洗手间,在隔间里红着眼亲他,挣扎着抱他。
“小团团又被我说的话感动啦?”江惟笑着说。
“我真的好喜欢你啊哥哥。”宋远章抱的很紧,把江惟印在自己的骨血里面,让每一股血液流经心脏都能回传爱意。
江惟任由他抱着,宠溺的笑,说:“那你还看不看我的毕业作品了?为了这个作品你被我冷落了半年呢,连工作室都不让进了。”
宋远章想到那独守空房的日子就烦,哼哼唧唧的蹭他,“那哥哥再说一遍那句话。”
江惟假装不知道,奇怪的问:“什么话啊?”
“啊啊啊啊啊,”宋远章拖长声音,毛茸茸的脑袋不断拱着江惟的下巴,“你说嘛你说嘛,我好想听……”
“哈哈哈,”江惟抱着他笑,拗不过他,只能小声在他耳边说,“宋远章是我灵魂的源头,是我在这个世界的支点,我爱他,超出生命。”
宋远章埋在江惟的颈窝不抬头了,江惟小声笑着,轻拍他的后背哄:“说了你又害羞,不说又要闹……早上还说自己长大了呢,这不还是跟以前一样可爱吗?”
“你不觉得我烦人吗?”宋远章声音闷闷的问。
江惟不赞同的皱皱眉,拍他的屁股,听到一声哼唧才说:“你不跟我撒娇才烦人呢。我就喜欢你跟我撒娇,无论什么时间段的你都一样的可爱,我都喜欢的不得了。”
“你小时候最喜欢亲我脸,现在都不亲了……”宋远章委屈的说。
江惟立刻捧着他的脸,连着啄了好几口,“我是怕在你脸上留下痕迹,你们学校不比我们,对于这些事接受度没那么高,我舍不得你被别人指指点点。”
“你小时候还会让我趴在你身上睡觉,现在都很少允许我这样了……”
江惟实在没忍住,在他屁股上又是一巴掌,“你以前多小只,你现在趴我身上我都喘不上气了!”
“我不管!”宋远章又开始蹭来蹭去,耷拉着脸委屈,“你就是嫌弃我现在没有以前可爱!你是个始乱终弃的坏蛋!”
江惟嗤笑一声,问:“那我要是给你趴呢?”
“好蛋!”宋远章眼睛亮亮的,抱着江惟跳了起来,“所以我可以这样做吗?可以吗可以吗可以吗?”
江惟无奈的笑笑,“好吧好吧,在床上或者软沙发上可以,要是是我工作室的木沙发就不行了哈。”
“好耶!”宋远章蹦蹦跳跳的跟在江惟后面,手很不老实的抱着江惟的肩。
江惟无奈的笑,觉得其实有个树袋熊爱人挺好的,不过也有可能是因为宋远章可爱,别的人……还是算了吧。如果有别的像宋远章这么大个子的人要趴在他身上,那真是重如千斤顶了,不练功还是别尝试了。
江惟作品的前面是老熟人了,江惟拍了拍宋远章的手,把东张西望的好奇宝宝拽到身边,“高佳雨,打招呼。”
“嗨佳雨姐,来看我哥的毕业展吗?”宋远章比江惟都激动,明明自己都没完整看过江惟的作品,还敢说他来介绍。
江惟捂着脸叹气,把人拉了回来,“我来。”
高佳雨一直捂着嘴笑,这会儿看江惟走到身前了,才说:“好久不见啊。”
江惟礼貌的笑,“怎么会来看我的作品啊,有什么指教吗?”
“来看看我偶像的作品,还需要理由吗。”高佳雨撩了撩挂耳短发,潇洒漂亮的眼睛还是一样的亮,“指教啊,建议这幅画的模特别太黏作者了,也建议作者别太宠模特。”
江惟笑了笑,看向宋远章的眼神温柔又缱绻。
不忍心打扰看呆了的宋远章,江惟小声和高佳雨交流:“这幅画他其实没见过,我凭记忆画的,还做了形变,你怎么认出来的啊?”
高佳雨嗤笑一声,指向江惟手上的戒指,说:“这需要认吗?多明显的鸢尾花印记啊。鸢尾鸢尾,远和惟,你别太爱了江惟。”
江惟不好意思的笑笑,手交叠着摩挲戒圈,说:“中午要一起吃饭吗?谭书也在。”
高佳雨摇了摇手,“不啦,我这就走了,今天可是旷课来的。”
“好,那有机会见。”江惟冲她点点头,握了个手。
高佳雨犹豫一会儿,掩着嘴小声问:“能冒昧问一下你和他谁上谁下吗?还是互啊?”
江惟瞪大眼睛,被口水噎到掐脖子,忍了好几下咳嗽踩下去,震惊的看着她说:“佳雨姐你变了呀……”
高佳雨不好意思的咳了一声,“好奇嘛。没事没事,当我没问吧。”
明明就很想知道嘛,江惟看着她那副遗憾的样子无语了一下,算了,一报还一报。
“他是……干活多一点那个。”江惟说。
“真的假的?我一直以为你在上呢,他这么听你话。”高佳雨眼睛都睁大了,笑着说。
江惟红着耳朵点点头,不好意思的说:“舍不得。”
看着高佳雨的背影走远,江惟松了一口气,背后突然传来幽幽的声音:“这么喜欢哥哥就跟上去吧,我一个人也可以的。”
江惟吓出了一身冷汗,转头看到一脸委屈的宋远章,心都化了。
“怎么这么委屈啊?”江惟摸摸他的脸,拨弄他的睫毛,笑嘻嘻的,“不喜欢哥哥弄的雕塑吗?”
宋远章抓住江惟的手,在手心落下一吻,说:“为什么作品名叫《‘Three Days To See’》?”
江惟的眼前闪过很多画面,空荡无人的家,躲在房间角落里小孩,独自清醒却无人在意的宋远章。一帧帧一幕幕无不让他心如刀绞,偏偏他想自虐,他就是想试试看当年的那个小孩,所以伴随着无休止的呓语,他的爱诞生了。
“致敬了名著,但他的中文名其实是:假如多给我三天。”
假如多给我三天,你就不会一个人度过迷茫和彷徨,不必陷入自证陷阱,不必孤立无援。
宋远章的表情崩了崩,握着拳认真的看。
一个陶瓷做的孩子在水中小船,玻璃做的水中是一束束鸢尾,展台的灯被江惟调成暖黄,整个作品都是温暖自由的。
这是一个怪异的作品,因为它没有批判没有指摘,甚至没有伤痛,不符合现在大多数的“出圈”作品,也没有大多数媒体和营销号能为之宣传的“噱头”。
江惟用最温柔的作品带宋远章逃离八年前的那场梦,众目睽睽之下,爱意展现的正大光明。
“谢谢……”宋远章那场昏沉的大梦在外公的爱中破开,在江惟的爱意里破镜化蝶。
“那你是不是得给我个谢礼啊?”江惟调笑的看着他,牵上他的手,带他到美术馆旁的咖啡厅坐下。
宋远章吸了吸鼻子,坐到江惟旁边,轻晃江惟的手,黏黏糊糊的靠上去,等到鼻尖都是薄荷香,宋远章抱着江惟的手说:“哥哥想要什么?外公留下的那套不算的话,我在鹤城你喜欢的那个度假区有一套还在供的房子,贷我自己还,你的名字已经在上面了;
我外公给我留的一部分财产,现在放在师兄那一起理财,不多,但还是有的赚;和哥哥姐姐有合作的项目,前景还不错的;还有……还有我自己,我最爱你,我很可爱还会撒娇,将来也会慢慢进步,你愿意收下吗?”
那双漂亮的像檀木香的眼睛温柔专注,从他们稚气未脱到如今的意气风发,这双眼睛已经慢慢仰望了他很多年,在某年冬月,江惟成功地将他摆正,他们还会一起走很久很久。
“愿意啊。”江惟笑着说。
“收下就不能丢弃了哦。”宋远章眼中盈出泪水,被江惟轻轻捂住。
江惟充满笑意的声音响起,手恶意满满落在宋远章跨间,在桌子的遮挡下吓得宋远章咬紧牙,嘴唇轻颤,江惟满意的笑了一声。
“我绝对不会丢下你一个人,我保证。”江惟正色说,把捂着宋远章眼睛的手移开,拨了一下他耳朵上的薄荷耳夹,“但我要的谢礼,是你的签名。”
“意定监护?”宋远章瞪大眼睛,视线不可置信的描过纸上的字。
“不多,就几页而已。里面包含了医疗、生活,还有我的财产,你愿意收下嘛?”江惟颤着嘴,尽量平稳地说道。
眼中的泪缓缓落下,宋远章的手握着笔坚定的写下名字。
和江惟极为相似的字体更为用力的拓在纸上,他拥有了江惟亲手交付给他的,让宋远章永不被丢下的资本。
‘我所有称为人的根本都交给你了,你拥有决定我生命的权利,你可以保证自己不会被抛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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