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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闹
公寓里,一切正如白景所料,李桑怀毫不客气地吧唧吧唧两口吃掉了桌上的面包片,拍了拍手上沾着的面包屑后又顺手端起了白景的马克杯喝起了咖啡。
因为是白捡的便宜,所以也没必要客气,李桑怀想都没想就咕咚咽下一大口。
在喝下这杯味道诡异的咖啡后这个女人才开始后悔。才喝下一口,她就用手捂住鼓起的嘴快步地冲进了卫生间。
李桑怀抱住马桶不住地干呕。
“呕~呸呸呸!死小白!这哪是什么咖啡,这味道分明就是猫尿嘛!难道这是传说中的猫屎咖啡?想不到这小子的口味这么重!”
……
门口传来了钥匙开门的声音,白景回到家,打开门的时候听见客厅里有电视机的声响,于是他蹑手蹑脚地走进了屋里。
虽然他寄希望于失忆药剂能够发挥应有的作用,可是谁也不能保证那药就像不药紧宣传的那么有效不是?
万一没有发挥应有的药效,又或者这个女人没有上当,没有喝掉那杯咖啡,凭这人小心眼和记仇的个性,一定会揪着昨晚那个接吻事件得理不饶人,给他颜色看。
白景走到餐桌前,当看到原本装着面包片的餐盘空空如也,马克杯里的咖啡也少了些许后他那颗悬着的心已经放下了一半。
他试探性地弄出一些声响吸引李桑怀的注意。可是无论他怎么努力,他就像空气一样被沙发上正抱着薯片专心看动画片的李桑怀给无视了。
“竟然无视我?难道那药真的有效?”
白景心中大喜,索性壮着胆子在李桑怀的面前来回走了几圈。
李桑怀嘴里嚼着薯片,拧起眉头有些不爽地看着这个在电视机前来回晃悠影响自己观感的家伙。
“你在干嘛?闲得慌?咦?你这脸怎么啦?怎么肿的像个猪头似的?被人揍了?”
听到这句话白景终于如释重负,长吁一口气。果然不药紧那老东西的失忆药剂起了作用。
看来这女人已经完全不记得昨天发生了什么,也不记得这脑袋上像沙包一样的包正是拜她的铁头功所赐。
见白景站在电视机前露出了莫名其妙的笑容,李桑怀一脸疑惑。
她好心地翻出了家里备用的医疗箱,取出了一些棉球、酒精和膏药。
“都已经变成猪头了,还乐呵个什么劲呢!快过来,我给你消消毒。”
白景并没有拒绝这女人的好意。
沙发上心中忐忑不安的白景被李桑怀拽着老老实实地坐在身旁,就像一个乖巧的小学生。
李桑怀在专心地给他抹着膏药。白景也在专心地看着这个专心的女人的一举一动。
“疼吗?”李桑怀一边处理着伤口一边问。
白景微微一笑,摇了摇头。
“你到底怎么搞的,怎么弄成这样?难道遇上仇家了?”
“是我不小心撞上了路灯杆子。”
“路灯杆子?哼,一定是走路没长眼睛,光注意看美女了是不是?别否认,你那点心思我懂的。喂,你这么直勾勾地看着我作甚?”
“没什么,就是发现你今天……”
白景忽然觉得今天的李二狗好像特温柔,特有女人味,莫不是那药效真的有那么灵验?
“我怎么了?”
李桑怀摸了摸下巴,又摸了摸脸,也没发现长了胡须或是哪里有什么不对呀。
白景:“你……你今天好像没有梳头。”
“我今天又不打算外出,梳什么头呀。说真的,这女人的头发实在麻烦,改天我去剪掉,和小五一样留个短发,也好省一点洗发水……”
一听这个女人想要将头发剪掉,白景顿时急了眼,他嗖的一下站了起来。
“不行!”
李桑怀见这人这么大的反应,有些莫名其妙。
“剪我的头发,又不是剪你的。你急什么。关你什么事?”
“说了不行就是不行!没得商量!你如果想要把头发剪了,那……那你先把欠我的钱给还清了!”
“这两者有关系吗?”
“当然有关系!”
见白景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李桑怀撇了撇嘴妥协道:“行行行,不剪,不剪啦,这下成了吧?动不动就拿债务压人,算什么好汉!”
李桑怀并没有怎么打理的长发垂下,头发上传来一阵令人无法抵抗的茉莉花的清香。
毫无疑问,这个喜欢偷用别人洗发水的家伙已经偷上瘾,成了惯犯。
不过现在的白景并不是很介意那瓶就快要见底的茉莉花洗发水,他正闭着眼默默享受着这个女人身上的体香味。
原本尚有一点同情心的李桑怀正专注地拿酒精棉给白景处理伤口,却忽然瞥见这小子如此贪婪猥琐的模样,那脸色顿时就很不好看了。
“这个混蛋。把我当香囊了?”
李桑怀心中如是想着,不声不响地抬起一只脚脱下了一只臭袜子,忽然趁白景不注意将袜子捂在白景的鼻子上。
“又占我便宜!我让你吸个够!不正紧的玩意儿!”
“呜呜!”
白景挣扎着从沙发上跳了起来,却见这女人咯咯咯笑个不停。
李桑怀得意地甩了甩袜子,说:“昨天刚洗的,用了你的洗衣粉!”
说完李桑怀仍不死心,捏着袜子突然扑向白景,白景一个闪身躲过了偷袭。
“你别闹!”
“别跑啊。你不是喜欢这味吗?让你闻个够!”
两个人在客厅里大呼小叫,你追我赶,围绕着沙发转圈圈。
突然,李桑怀踩着沙发一跃而起扑了过来,白景怕这女人扑个空把自己摔着,所以也没打算躲。
李桑怀双手挂住了白景的脖子,像个狗皮膏药粘在了白景的后背上甩都甩不下来。
“喂!快下来!”
“我不!”
“别闹!一会邻居的大爷大妈又得上门说咱们扰民了。”
李桑怀双臂勒住白景的脖子摇头摆脑。
“我不怕,反正我脸皮厚着呢。他们一会过来,我就说你欺负我!看他们信你还是信我。”
“喂,你别那么无耻啊。”
“你第一天认识我?才知道我无耻?”
白景尝试掰开李桑怀的手,可是又怕一用力把她给弄疼了。
在尝试甩了几下甩不掉后,他无奈说道:“我要上厕所,你不会也要跟着吧?我告你偷窥啊!”
“嘁~有多稀罕似的。反正我不下来。谁让你先招惹我的。”
李桑怀像一只树袋熊一样在白景的背上挂着,无论白景去哪她都跟着。她想着用这种无赖手段让白景知道以后没事少招惹她,否则她就这样让白景浑身难受。
……
“你这么挂着已经两个小时了。你累不累?”
“我不累。你就把我当做你的钥匙挂件好了。”
“你见过百来斤的钥匙挂件吗?”
“我不管,除非你深刻地认识到了错误,向我道歉,否则我就这么挂着。”
白景十分无语,明明就不是他的问题,还要向她道歉?凭什么总是让着她?这女人真是越来越不讲道理了!
“那你就这么挂着好了。”
说完,白景打开一包薯片,一边看电视一边吃着。咕咚一声。他听见耳边传来了咽口水的声音。
白景叹了口,拿了一个薯片往后脑勺的方向递去。
哇呜一口。耳边传来咀嚼的声音。当他缩回手时手指上竟然粘上了某人滑腻腻的口水。
“喂!你差点把我的手指吃了!”
“我下次注意。味道不错,再来一片。”
白景嫌弃地将整包薯片往后脑勺的方向递了过去,沾着这人的口水还怎么吃!
白景:“我说咱俩就这么耗着,可没人做午饭啊。马上到饭点了。”
“我教你啊!”
“你教我?”
“嗯。不收学费的。你不会太笨吧?”
厨房内在李桑怀的指挥下白景围上了围裙,手握起菜刀,拿起汤勺。
“笨蛋!你这么切会切到手指的!”
“咱家的盐不要钱的!放多了!放多了!我说的是少许,就是一丢丢的意思!你好笨!”
“笨蛋!快起锅!都糊了!”
厨房里不停地传出‘傻瓜’、‘笨蛋’之类的词汇。白景也不生气,任凭李桑怀在耳边叽叽喳喳闹个不停。
虽然被这女人不停地数落,但他却觉得很开心。上一次有这种感觉,他已经不记得是什么时候了。
一条没沥干水的鱼被丢进油锅,油锅里噼里啪啦溅起热油,白景一手拿起锅盖挡在前头,一手将李桑怀露出的脑袋塞到身后。
“把脑袋缩回去!别把那么好看的脸给嘣成了麻子。”
李桑怀拎起白景的衣领挡着脸惊叫道:“着火啦!着火啦!没看到着火了吗!快把锅盖盖上!”
一阵鸡飞狗跳的操作后,一顿午饭总算完成了。
看着一桌没有多少卖相的饭菜,李桑怀终于从白景的背上跳了下来,拿起筷子浅尝了一下,然后连连点头。
“还不错。至少熟了。能吃。”
白景得到了李桑怀的肯定,像是得到了老师表扬的学生,开心地咧开嘴傻笑。
李桑怀抽出几张纸巾递向白景:“擦擦吧。你的脸像花猫一样。”
白景接过纸巾,不小心触碰到了李桑怀的手。出乎白景意料的是这一次这女人竟然没有计较自己被占了便宜。
李桑怀像是没事人一样缩回手专心扒饭,还时不时地点评着菜品的不足之处。
白景呆呆地看着李桑怀,听着李桑怀絮絮叨叨的点评,思绪陷入了迷茫。
不知是不是失忆药剂的缘故,当下的李桑怀好像更有女人味了。
虽然那张刀子嘴仍不饶人,可是行为举止却不似之前那么大大咧咧,看起来更有了女孩子家的模样。这或许是因为灵魂与肉身进一步融合的缘故吧。
可这时候白景才发现,当李桑怀更接近一个正常女人的时候,她却与湘灵儿越来越神似。白景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正吃着饭,电话响起,打断了白景的思绪。白景一边接着电话,一边时不时地看向李桑怀。
当白景挂断电话,李桑怀问道:“怎么了?好像刚才电话里提到了我?”
“嗯。是杨导的电话。投资方投了一部戏,他想让你去试镜。”
李桑怀咬着筷子撇着嘴说:“我不是很想去。”
“为什么?”
白景并不知道李桑怀曾使用迷魂香薰将杨导麻翻了的事。天知道那个娘娘腔导演是不是小肚鸡肠,会不会找她的麻烦。
“我在家躺着也挺好的。至少不会出去给你惹事。”
“但那是上头派给你的工作。这种事情是没得选的。”
“嗯……那好吧。我就去试试看。或许还能挣点零花钱。总不能全靠你养着,每天看你脸色。唉!寄人篱下呀!好难过!”
“喂,你说话可要凭良心。你摸着良心说,到底谁看谁脸色。”
“良心?我好像没有那种东西。”
“你知道就好!还算有点自知之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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