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我弟如此做派

　　我和俞年回家了。
　　现实就是如此荒谬吧，前几天还叫嚣着要在精神病院住一辈子，现在却老老实实和他打包行李回家。

　　俞年没有告诉别人这件事，回到家中也尊重我的意见，关上院子大门，不让别人知道我回来了。我现在还没有勇气去接受外界的评判，当初事情闹得这么大，他们一定也很好奇我的情况。

　　我房间的门口已经被换过了，原本是刷有绿色油漆的木门，现在是更为高级的防盗门，连带着门框也精修了一遍。屋内还新贴了瓷砖，颜色、款式都和他房间的一样，乍一看，倒有些幻视他的屋子了。

　　“你不在的时候，我简单装修了一遍。”他站在我身后，虚虚揽我的腰，捏住我的衣角摩挲，“进去看看吧。”

　　里面的设施没有多大变化，床依旧是那张床，两个木箱子仍旧摆在原位，甚至连小夜灯的位置都没有变，叉开腿一屁股坐在箱子上，笑嘻嘻的和我打招呼。

　　“你装空调了。”
　　“嗯。”他拉我坐在床上，手臂一伸拿过枕头，放在合适的地方让我躺下，“如果你不想去我那边的话，住在这里也更舒服些。”

　　俞年……“谢谢你。”
　　“谢什么，这本来就是你应该有的。”他拨弄我额前的头发，脸都要笑烂了，而后从旁边拿出空调遥控器，侧身攀上了我的枕头，伸手戳我的脸，“小笨瓜。”

　　“你才是。”
　　“我们都是。”他没反驳我的话，而是宣布加入我的阵营，随枕头陷过来在我脸颊上亲了一口，“笨瓜就要和笨瓜生活在一起。”

　　真是……调皮捣蛋。“服了你了。”
　　我猜他把这句话当作了夸奖，身体一寸一寸挪过来，与我贴紧，“嘿嘿。”

　　我把我的枕头和被子都搬到了他的房间，打算和他一起住。我现在不太好说是什么情况，主要是有点离不开俞年，害怕自己待着，看不见他我就会慌，虽然我也没搞清楚是为什么。

　　有了空调后，我的小风扇被他搬到了厨房。挺好的，厨房一直是个冬冷夏热的地方，早就该做点改变了。他现在不让我碰刀，但可以做些别的事情，比如看他煮饭？不理解但尊重他的意愿。

　　“俞归。”花甲闷着闷着，他突然背靠在灶台上，为了凹造型也不嫌脏，一手搭在灶台，一手撩过秀发，问道：“你听过一句话吗，叫‘煮饭的男人最有魅力’。”
　　“？”我实诚道：“没有。”

　　“那就对了。”他打了个响指，小眼珠转得溜溜的，说：“我也是第一次听。”
　　“哈哈……”好吧，那就证明是他自创的了，“你搞什么……”

　　“所以在我煮饭的时候，你多看看我好吗？”
　　“真是的……”他又用那没有地方散发的魅力做作到我面前了，“好。”

　　果然还是自家人最懂我，煮的都是珍馐美馔，我的胃口好得不得了，干饭速度甚至超越了俞年。

　　“慢慢吃，没人和你抢。”
　　“嗯。”我嘴上应着，吃饭的速度却没有丝毫减缓。吃了那么多天的“减脂餐”，终于碰上点尊重食材的美味了，我怎么可能连一点过激的反应也没有。

　　“去床上好好休息，等我回去。”他靠在我耳边悄咪咪道。他现在不允许我做家务活，吃饱后要把我赶回房间，就是……听起来好像有点怪怪的？
　　“啧。”我给他一记刀眼，让他老实点。

　　“不生气不生气～”
　　他“逃走”之前搓了一把我的头发，肯定是觉得好玩才这么干，真烦。

　　有了空调的加持，午睡舒服了许多，起码不会影响我一边贴着他睡、一边抱我的小猪。他睡醒后打算去菜地看看，我不想出门，于是继续躺在床上抱着小猪玩手机。

　　“对了，宝贝儿，你的论文啥时候发表啊？”出门前一刻，他不知怎么想起了这件事。
　　不过比起内容，我更在意的是称呼，“怎么开始叫我宝贝了？”

　　“不可以吗？”他夹着嗓子和我闹，伸手搓我的脸逼迫我就范，“你不是我的宝贝吗？”
　　“啧。”我转了个身，摆脱他的控制，“准备不是了。”
　　“嗯？！”

　　“行行行是是是，别弄了……”真受不了他了，见我不说话就挠我痒痒，哪有这样的。
　　“哼哼。”他得逞后得意极了，“我的宝贝就是我的嘛，哪能跑别人那儿当宝贝。”

　　夕阳西下，炊烟再起，倾斜的日光把贪玩小来福照回家了。它好像又胖了点，不知俞年天天给它喂的什么，净朝着混成村里最肉的小狗发展。

　　“来福～”
　　好久不见，我从厨房门口探头，迎接我的宝贝小狗。

　　“？！”
　　来福被我吓得往后退了一步，而后怔在原地，眨眨眼，兴奋地往我身上扑。

　　“喂。”俞年板着张脸，围着围裙插着腰，一手还拿锅铲对准来福，凶道：“这是我老婆。”
　　我的小狗当然要由我维护，“行啦，你跟它较什么劲儿。”
　　“哼。”他骂骂咧咧走了。

　　晚餐他煮的鱼，又取名“年年有俞”。我真是服了，哪来那么多条俞年，是不是他搬上餐桌的鱼都要叫“年年有俞”。

　　“你的‘年年有归’呢？消失了？”
　　“不急不急，等你的手恢复好了再一起做。”他说，“有俞归的‘年年有归’才是真正的‘年年有归’。”
　　哟，还挺讲究。

　　不过在我动筷之时，他跨越整个餐桌夹住了我的筷子。
　　我有点懵，“你要玩筷子打架吗？”

　　“不是。”他为自己澄清，“俞归，我下午问你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我。”
　　“什么？”不是已经给他叫宝贝了吗？还有什么问题？

　　“你的论文啊。”他一脸无辜，扑闪扑闪的眼睛里盛满了期待，“到什么进度啦？”
　　“不知道。”我说。我不太想聊这个，向上拔出筷子，摆脱他的控制。

　　“不是你的论文吗？”
　　“不是了。”我摇摇头，夹住一块鱼腩，“现在变成别人的了。”

　　非常无奈的一件事，为了规避未来的某种风险牺牲掉了自己的研究成果。虽然这篇论文不算大项目吧，但毕竟投入了很多心血，被迫割舍的疼痛刻苦铭心。

　　“啊？”他夹菜的动作定在半空，“什么时候的事？”
　　“刚放假的时候吧，不记得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太多了，一个月前恍若隔世，记忆混乱不堪，好多事情我都不太能记清。

　　他好像对这件事特别关心，追问：“谁干的啊？”
　　“一个研究生师兄。”我说，“就这样吧，又不是写不出来下一篇，别管那些有的没的了。”

　　“噢。”他有些沮丧，翘起的嘴角都向下拐弯了，和我一样认命，“好吧。”
　　唉，人情社会，有些东西乱得很，明面上的规矩压制不住私底下的暗涌，只能说有利有弊吧，反正这件事对我来说就是纯纯的“弊”了。

　　但令我没想到的是，两天后，我接到了李知斐老师的电话，说我们的论文回家了。

　　“俞年。”我跑去院子找他。他正在洗衣服，脸上还挂有刚刚洗澡的水珠，脸蛋也被他搓脸搓得红扑扑的，像个涉世未深的少年，“我的论文，是不是你？”

　　“嗯？不是啊。”他说，还装模做样解释：“说不定是上面的人看剽窃行为不爽，就给你改回来了。”
　　“肯定是你。”我不信，我没有这个能力和人脉去做这种事情，肯定是他做了什么。

　　“嗯……”他短暂思考了会儿，突然矫揉造作的灵机一动：“咦！亲我一口我就告诉你，怎么样？”
　　“啧。”我踹他一脚，气愤道：“流氓。”

　　“哇塞！你打我？”他不但不生气，反而拧干了衣服，嬉皮笑脸跟在我身后坏心眼的叫唤：“诶，俞归？俞归？”

　　不理他，我拉过被子准备睡觉。
　　“好吧好吧，是我行了吧。”他从身后跨腿压住我的腰，拉下我蒙在头上的被子，戳我的脸讨要夸奖：“怎么样，我厉害吧？”

　　“厉害厉害。”我赌气道，“你有更厉害的宝贝了。”
　　“我就你一个宝贝！”他的手软软的，挤进我的头和枕头之间，托着我的脸轻轻揉捏，而后自己也靠了过来，与我脸颊相贴，“我只有你一个宝贝，我是找别人帮我去办的。”

　　“噢。”
　　“俞归！”他有点焦躁，大半身子都压在了我身上，委屈巴巴：“我都说实话了，你为什么还不理我。”

　　我从被压成束缚袋的被子中艰难探出手，问他：“是不是很累啊。”
　　越往上走越需要人情世故，融通学术圈复杂的人际网络不是他一个学生能轻易完成的事，他在其中一定付出了不少。

　　“不累啊。”见我的态度有所缓和，他又立马蹬鼻子上脸了，嬉笑道：“给爸打个电话就好了，他们这种做生意做到一定程度的，还是会信什么神佛啊、天谕啊、命运的。他们以前亏待你不少，你提的要求他们多少会听。”

　　“噢。”原来是他们啊。被自己讨厌的人“拯救”，怪不舒服的，怎么偏偏是他们。
　　“还排斥他们吗？”他将手从我脸下抽出，牵住我还未完全愈合的手，声音有些低落，“如果我再厉害一点，就能直接解决了。”

　　“怎么会。”我在他的桎梏中转身面向他，头顶稍稍抵着他下巴，“这本来就不是你的责任。”

　　他没说话，就这样静静的抱着我，时不时抬起指尖，轻轻点我的腰。而我也依偎在他怀中，感受他的体温，拥抱失而复得的安全感，享受这份再也不想离开的温暖。
　　许久，他在我额头落下一个吻，“行啦，不讨论了。睡觉吧，小宝贝。”

　　刷牙洗漱过后，他整理好蚊帐，用夹子夹住出口，让我闭上眼睛，伸手关了灯。
　　在他熟悉的环境里，揽我入怀轻而易举，手臂硬生生挤进了我和小猪之间，形成了一个夹心。

　　重点是他的手又在乱动，干什么不好非要挠我肚子，嘴上却说着些让人难以责备他的话：“俞归，以后有什么事情别憋在心里，和我说，我们能一起解决的。”
　　“所以你能不要再抱我了吗？”
　　“嗯……”他挠我的动作停下了，但在思考结束后又顽皮的挠了两下，道：“抱歉，恕我无能为力。”
　　“……”

　　这样打打闹闹的日子过了两天，我打开了院子大门。我刚开始会和俞年躲在菜地里，只有路过的悠闲人会发现我，第一句话永远是惊讶的“你回来了？”，没什么奇怪的盘问，只有对我身体的关照。珍嫂还塞了只鸡给我，我拗不过，只好让俞年带了些果送去。

　　再过了些日子，我村里的很多朋友都来了，甚至连聚餐都稀里糊涂约上了……也搞不清楚是怎么个事。我和他们的交流好了许多，没那么紧张了，但仍旧不能离俞年太远，没有他在我会慌。

　　指针就这样旋转着，转眼离开学没几天了，我开始和他商讨回北城的事。我本想把来福也带上，但怕它不适应，北城也没有小伙伴陪它玩。可是放在南城也不好，没人养，生死全靠命硬与否，我不想再把它丢家里了。

　　“带上吧，我在网上查过了，说狗不嫌家贫是因为它没见过不贫的日子，给它大鱼大肉几天就适应了。”俞年平躺在床上刷社交软件，把手机举得高高的，说。

　　这个帖子我好像看到过，但我不清楚来福是更喜欢富贵的日子还是朋友的陪伴，毕竟它天天出去玩。

　　“如果它不适应怎么办，我没办法天天陪它。”
　　“没关系，我会教它独立的。”
　　“……”听上去不太靠谱。

　　最终我们选择带来福一起走。宠物没办法带上公共交通工具，于是俞年请了他们家司机开车来载我们回去……果然在金钱面前，距离不是问题。

　　出发前，我给来福洗了澡，还带它去打了疫苗。俞年则是清理狗窝，还买了一根牵绳，连着配套的衣服给来福穿上。来福没见过这玩意，绕着拖在地上的绳子走了好几圈，差点弄打结。

　　打包好行李，再给家具盖上防尘罩，我们启程回北城。我没有驾照，车只能由俞年和司机两个人轮流开。到了晚上，我们在某个大城市歇脚，他居然还有精力带我去看夜景，留下来福和司机面面相觑。

　　清润的江风融舒夜晚的躁动，岸边的绿植格挡呼啸的飞尘，跨江大桥繁灯烁丽，两岸高楼彩光流动，我们在岸边散步，于静谧的边滩欣赏晚夜霓虹。俞年想和我牵手，我不让，觉得被人看到不好。他嘟囔两句表示抱怨，但没过多久又自得其乐了。

　　他背手走着走着，突然问我一个问题：“俞归，江风和海风，哪个更舒服？”
　　“都舒服吧。”它们都是风，只是性格不同罢了，没有优劣之分。

　　“那我和来福呢？”
　　“？”怎么从风扯到这里了，“你们都不是一个赛道的，干嘛整天和它比？”

　　他扯我的胳膊，说：“没有安全感。”
　　“没有它，你就有安全感了？”

　　“哎呀不是。”他连忙澄清，“就是……就是……我想听你说爱我。”
　　“搞什么……”他把我整乐了，我都和他黏在一起这么多天了，怎么还表现出这副模样，真是有点奇怪，“那怎样才算喜欢？”
　　精明的小狐狸双眼一亮：“先牵个手？”

　　最后是我揪着他头发走完了余下的路程。

　　“俞归，我要秃了。”回到酒店房间，他还摸着头毛向我诉苦水，委屈极了。
　　“自作自受。”我不想理他，多大人了还像给家长告状似的，来福都看不上这套把戏，无不无聊。

　　“你都不安慰我。”
　　懒得和他扯东扯西，我找出他的衣服扔给他，献出绝杀：“嗯，去找别人安慰吧。”
　　“哼。”他接过睡衣，憋着一肚子气去洗澡了。

　　玩闹归玩闹，我们晚上还要睡同一张床。今天我背对他睡，他知道我还在生闷气，但制气源是他自己，也不敢劝，只敢用身体的接触小心翼翼表达错误，像来福一样用头蹭我的肩颈，一遍遍和我道歉。
　　“俞归，我错了。”
　　“知道错有什么用，你又不改。”

　　“改，都听你的。”
　　“只有嘴巴上改。”
　　“哎呀……”

　　第二天睡饱，我们继续赶路，终于在深夜到达了目的地。夜市已关门收摊，在道路两旁卖水果的商贩也已消失不见。小区里只有保安和路灯迎接我们，白日里一向活跃的喷泉也陷入了沉睡。司机叔叔帮我们把行李一起搬上来后离开了小区，房间里只剩我们两个人。

　　我把来福身上的牵引绳脱掉，这只小狗终于得到了解放，在屋子里跑来跑去。俞年在客厅找了个角落放它的狗窝，它嗅着熟悉的味道钻了回去，看起来还挺满意。

　　不过我就没那么好运了，刚想把行李箱放进房间，却发现房间的门口打不开。

　　“钥匙呢？”我问。
　　“噢，换房间了。”他说，“直接打开就好了，那间没锁。”

　　原来那个房间的设施好像还不错，“怎么换了？”
　　“这你就不懂了吧！”他上前打开新换房间的门，说：“这个房间更小一点，如果你想我了，一伸手就能摸到我。”

　　“好吧。”看他疯狂冒头的那股机灵劲儿，我就知道他没和我说实话。但我也懒得追究了，只是打趣他：“乱来。”
　　“哪有，我可是经过了科学精密的计算……”

　　舟车劳顿最终打败了整理物品的欲望，我洗完澡躺在床上沉沉睡去。虽然有时能感受到他到处占便宜的手，但我已无力管控。随他闹吧，不影响我睡觉就行。

　　兜兜转转，最终还是回到了这条路上。以前从没想过我还能再得到一个人无条件的偏爱，即便给出这份偏爱的人脑回路有些奇奇怪怪，但有时也可可爱爱，用他的方式与我磨合，将彼此融入进对方的生活。生活就是这样吧，偶尔喜欢开个玩笑。有句古诗怎么讲来着，峰回路转，柳暗花明？我的生活……就是这样吧。

　　【小年记事簿】

　　我就说该把俞归接回家，看他吃饭吃得多开心，连我都抢不过他，嘿嘿！
　　他好喜欢他的俞小猪，抱着看我煮饭，又抱着睡觉，也不知道会不会染上油烟味，有味道就要扒猪皮出来洗了，是个大工程。

　　来福和我抢媳妇！真讨厌！俞归怎么这么雨露均沾，明明我才是他最大最好的宝贝！
　　哼，不管了不管了，反正能和俞归上床睡觉的是我。

　　俞归问我怎么不煮“年年有归”，因为没有俞归参与的“年年有归”不是真正的年年有俞归。
　　然后他吐槽我的鱼，说怎么这么多俞年，上次是清蒸的，这次变酸甜了。
　　真的是，俞年就不能转型吗！我可是个多才多艺的俞年！

　　可恶，谁这么恶心抢论文，脑子是被毙了吗，自己是不会写吗。
　　还研究生，研究个屁，研究怎么再让你家长生一个吧，自己投胎去。
　　你不是拼家底吗？我也拼，真服了，就你有背景是吗。

　　俞归的手还没好，他不让我看，好烦。
　　有茧子哪里不好了，我也有茧子，证明我们是真真正正的劳动人民啊！
　　以后多牵他的手就可以了，牵多了他就没机会扣了，哼哼，俞年要每天都检查。

　　嘿嘿，准备到睡觉时间了嘿嘿，俞归俞归我来啦！

　　【小年记事簿】

　　今天是幸福的一天，因为俞归的论文回来啦！
　　他知道是我做的—本人不承认—他追问—不承认+逗他玩—完蛋啦！
　　呜呜俞归我再也不乱来了……

　　和俞归说好了（虽然他没明面上答应），以后遇到问题都要和我说。
　　他太习惯自己一个人去处理了，把所有的事情全憋在心里，什么都不和我说，这怎么行，我要把俞归教成会找我一起解决问题的俞归。
　　然后他不让我抱他（哼）。

　　【小年记事簿】

　　好消息好消息！特大好消息！俞归愿意出门啦～
　　虽然是和我在菜地哈哈，他不敢自己在家里，他怕有人看到他。
　　没关系没关系，愿意出门就是好事，这代表我的俞归归愿意和外界接触啦，不封在自己的小世界里啦～

　　哇塞，不愧是吃鸡大省，珍嫂看见俞归直接给了只鸡？？？
　　好吧，俞归说补身体，有道理。今晚就做鸡汤，让我研究研究菜谱，老祖宗传下来的肯定没毛病。

　　好幸福，我种的菜可以吃啦！
　　俞归可喜欢吃豌豆苗了，以前吃火锅超级爱用清汤锅煮它，不懂用鸡汤煮他喜不喜欢，不喜欢就换个新做法。

　　哟喂！来福个争宠的，俞归回家后就只会围着他转了，哼，算你有本事！

　　【小年记事簿】

　　嘿嘿，昨晚和俞归甜甜蜜蜜，还是他主动和我约的！
　　就是说我动作凶,把他弄疼了……
　　好吧好吧，下次一定改。毕竟天大地大，媳妇最大。

　　俞归果然还是那个俞归，论文一回来就马上变上进了，超级高兴，就是今天忙着优化论文忘记我了……
　　没关系，论文是一时的，俞年是永恒的。修完这篇，俞归就又是我的啦！

　　【小年记事簿】

　　话说早了，俞归怎么今天还在修论文……

　　【小年记事簿】

　　明天回北城！（鼓掌鼓掌！）
　　成功把俞归带回家里，连来福也一并拐走哈哈。
　　你们都是我的！还有俞小猪！

　　俞归的东西好少啊，真的是，怎么能比我的还少，来福的狗窝都比他的行李大。
　　好吧，来福只有一个狗窝，只是占地面积大。
　　（来福你不要和俞归举报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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