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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1 章
回到寝室，娜斯缇亚在房间角落支起坩埚，把从学生储藏柜拿来的两份莨菪叶片放进坩埚，加入弗洛伯毛虫黏液，直至彻底浸没叶片，用小火开始慢慢熬煮药剂。
娜斯缇亚观察过，斯内普教授做第一步的时候，不进行任何搅拌。
大概等了20分钟，叶片逐渐软化，开始随着液体冒出的小泡泡浮动。趁着它们还没开始变色，娜斯缇亚掐着表，顺时针搅拌魔药10秒，又逆时针搅拌了5秒，循环3次后，停止动作。
她最近一直在试验药水配方，杰玛和艾丽娅早已习以为常。
待她完成一系列工作后，蹲守在旁边的艾丽娅挽住她的胳膊，拉着娜斯缇亚在杰玛的书桌前坐下。
“怎么了？”看着对方脸上略显谄媚的表情，娜斯缇亚顿时警铃大作。
艾丽娅展开一张羊皮纸，娜斯缇亚一眼就看见了“销售统计”这几个词。
“看，这是上个月的销售统计，这段时间，你的护身符销售量激增。我想，如果有时间的话，我们可以抓紧机会再上新一批新种类的护身符，把新的这批摆到橱窗。”
“你知不知道，最近学校里都在交换些什么？我刚刚甚至看到格兰芬多的隆巴顿鬼鬼祟祟地往自己包里装了一条看上去已经开始腐烂的水螈尾巴……”
说着，她从书包掏出一本书，放到娜斯缇亚面前。
《欧洲——一百种最古老的怪兽》
“找找看，里面有没有灵感？”
娜斯缇亚翻了翻目录，哭笑不得：“艾丽娅，你是认真的吗？这里面所有怪物我只知道蝎子、蜘蛛和蛇怪的埃及语应该怎么发音。”
“这就够了。”艾丽娅心满意足地展开另一张羊皮纸，“看，这是我统计的《新品意向征集》的投票数据。很多人都猜测是蛇呢。”
“你确定那不是因为我们学院的标志就是蛇吗？艾丽娅。”娜斯缇亚扶额。
“好吧，看来你不是很愿意……那我想，这些月长石就只能被我珍藏起来了。”艾丽娅遗憾地从校袍口袋掏出一个小袋子，向上抛了抛。
娜斯缇亚立刻拦住她，一手死死抓住艾丽娅手里的袋子，另一只手拉住她的胳膊，眯着眼睛笑起来：“店长，非常乐意为您效劳。”
“好了，别闹了，”杰玛忍不住上前将她们分开，把袋子从艾丽娅手里抽出来，放在娜斯缇亚的摊开的掌心，“这本来就是我们准备给你的。”
难得成功逗了一次小孩，艾丽娅心情大好：“杰玛听说你需要，特地让拉蒙娜去仓库找出来的。”
“不管怎么说，我晚上回来就学着雕蛇怪。”娜斯缇亚欢呼一声。
杰玛笑着看着她欢呼雀跃的背影，目光再次落在角落的坩埚上。
晒过满月月光的月长石？
*
当晚，娜斯缇亚结束了黑魔法防御术的课后补习，跟着斯内普教授回到了公共休息室。
休息室的人不多，看到斯内普教授的身影，更是个个作鸟兽散。
只剩下西奥多还坐在壁炉附近的一张双人沙发上。
他手里捧着一本厚厚的小说，封面写着“Sherlock Holmes”，显然是今年生日她连同照片集一起送出的礼物。
“晚上好，”娜斯缇亚放松地把自己摔进柔软的沙发里，“西奥。”
“晚上好，娜缇。”听见声音，西奥多才从小说里抬起脑袋。
说着，他合上书，从身后抽出一本笔记本。
“你终于开始看它了，”娜斯缇亚饶有兴趣地问，“你觉得这本小说怎么样？”
“老实说，有时候，我不太理解里面的一些名词。”
西奥多翻开笔记本，上面记着“植物生物碱”、“愈创木脂鉴别法”诸如此类的名词，旁边还有一些注解：“似乎是某种毒药”、“一种检测血液的方法”……
娜斯缇亚翻了翻本子：“但是你基本都猜得很准确。”
西奥多点点头，把笔记本向后翻，取出一个用羊皮纸折叠的小纸包：“这就是布雷斯捡到的羽毛。你觉得这是什么动物的？”
“这是鸡毛。”娜斯缇亚只看了一眼，就得出了结论。
“鸡毛？”西奥多了悟般点点头，然后点亮了魔杖，将末端对准那几根羽毛，“今天下午，我在上面发现了一些别的动物的绒毛，金色的——就在这个位置。”
娜斯缇亚凑近去看，果然在上面看见一些极细的绒毛，不认真看根本不会引起注意：“你观察的真细致。”
“这也是鸡的绒毛吗？”西奥多问。
“不。”娜斯缇亚将指尖按在羽毛上，蘸取了一小撮绒毛，将它抹在校袍上。
那是一抹晶亮的、星星般闪亮的颜色。
她瞪大了眼睛。
“这是琥珀的绒毛。”娜斯缇亚斩钉截铁地说。
“谁是琥珀？”
娜斯缇亚示意西奥多凑上前，压低声音：“琥珀是海格和我的朋友，它是一只鹰头马身有翼兽。”
西奥多愣了愣。
“值得一提的是，海格前段时间刚刚告诉我，有动物跑进鸡棚，吸干了鸡血。”
“那么，这确实算是一份证据，对不对？”西奥多重新叠起纸包，把它塞进娜斯缇亚的手里，“格雷侦探，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你想不想呼吸一下早晨户外的新鲜空气？”娜斯缇亚问。
西奥多立刻明白她是什么意思：“的确，这是能最快掌握真相的一种方式。不过，我要怎么在他出门后通知你？”
在霍格沃茨，男生是不可以随便进入女生寝室的——创始人们认为男生普遍不如女生靠谱。
“你把这本书给我，我晚上把它垫在脑袋下面睡觉，如果他早上又出去了，你就把这本书用召唤咒召唤到你身边，这样我肯定立刻可以感觉到，然后我就立刻来找你。”
“如果他明天没有出门呢？”
“那我会就找机会先去找海格，请他多注意鸡棚附近的情况，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在附近出现。”
西奥多点点头。
“不过，我还没学过召唤咒呢。”他坦然地说，“你得先教教我。”
“没问题。”娜斯缇亚兴致勃勃地翻开自己的笔记本。
“Accio。”她写下咒语，慢慢念出它的发音。
等到西奥多能正确地重复咒语，娜斯缇亚点点头，布置新的任务：“现在，记住这本书的样子，当念出这个咒语的时候，你的脑子里必须要有非常清晰的图像，越细节，成功率就越大。”
说完，她们把小说放在了两人的膝盖中间。
标题、封面，再翻到侧面、背面……一行小字都没有放过。
“你记住了吗？”重复三遍后，娜斯缇亚问。
她忽然扭头说话，西奥多下意识看向她，这才发现她们的脑袋离得有多近。
感受到呼吸交缠的一瞬，他忍不住猛地站了起来。
娜斯缇亚吓了一跳。
“抱歉，我只是想试一试。”也许是靠壁炉太近，西奥多感觉到自己的耳朵正在发烫。
“不，你留在原地吧。”娜斯缇亚恍然，起身把书放到西奥多手里，压着他的肩膀把他按回沙发原来的位置，扭头向休息室的对角方向走去。
她抽出魔杖：“Accio。”
小说从西奥多的掌心脱开，几乎瞬间就出现在了娜斯缇亚手里。
娜斯缇亚笑起来，冲他扬了扬手里的书本：“现在轮到你了，西奥。”
说着，她似乎故意又站远了一些。
梅林知道她刚刚还一本正经地告诉自己：距离越远，咒语成功率就越低。
但西奥多看着她挑衅的表情，却忍不住扬起唇角。
平复着无端开始加速跳动的心脏，他在脑中想象着娜斯缇亚手里的小说。
娜斯缇亚还说过，如果想要提高准确率，可以将物品的名字加入咒语。
“Accio novel！”
娜斯缇亚感觉到手里的书本动了动，但很快又无动于衷地沉寂下来。
“想象它在你手里的样子，西奥。”娜斯缇亚忍不住提醒道。
西奥多尽量不去看她，心跳慢慢平复下来。
小说的轮廓在脑海中逐渐变得清晰，封皮上的标题边缘也不再模糊。
“Accio novel！”
这一次，小说稳稳地出现在他手里。
娜斯缇亚高兴地朝他小跑几步：“太棒了，西奥。”
“好了，现在你把小说拿回寝室，你再试一次。如果成功的话，我再把它召唤回来。”
互相点点头后，她们回到各自的寝室。
娜斯缇亚把小说放在枕头上，扭头抱起睡衣。
西奥多没有让她等待太久。
换好衣服躺回床上，小说已经消失在了原地。
娜斯缇亚笑了笑，抽出魔杖。
“Accio。”她小声念道。
小说再次回到她手里。
娜斯缇亚捧着书滚了半圈，趴在床上，翻开第一页。
下一秒，她却愣了愣，然后露出一个笑容。
扉页上多了一行有些潦草的字迹。
很显然，这两个字是西奥多匆匆写下的。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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