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善其身

　　翌日早晨
　　唐白看着面前满满一桌中西结合的餐点，脑海中不禁浮现了某动漫的经典画面。
　　女孩扒着栅栏担心地朝变成猪仔的爹妈说：“不要吃太胖哦，会被杀掉的。”
　　随即镜头一转，顾爵拿着屠刀狞笑着向他走来，嘴里喃喃自语‘养肥了，可以宰了吃肉了……’
　　唐白望了眼在厨房里像勤劳工蜂一样嗡嗡嗡围着锅灶忙碌的顾爵，屁股不动声色地往后挪了挪。
　　“愣着干什么，怎么不吃？”
　　顾爵把粥碗放在桌上，拿起厚蛋土司咬了一口
　　“还行啊，不喜欢这个？那这个呢?”
　　一叠草莓舒芙蕾递到眼前
　　唐白欲言又止地抱着他的果盘，半晌还是委婉地说：“我，那什么我吃水果就够了。”
　　顾爵放下盘子，一手叉腰一手点着桌面，看唐白的眼神就像教导主任抓到一个不但上课睡觉还企图逃学打架的学生般痛心疾首
　　“唐白小盆友，光吃水果不正经吃饭是会营养不良的，你太瘦了你知道嘛，昨晚上抱着你睡觉的时候我都不敢使劲，就怕把你腰给勒断了，”
　　他端起粥碗向唐白展示自己花费一个多小时文火慢炖的成果：
　　“你看这海参，这大虾，这扇贝，不但能补充蛋白质氨基酸还富含钙镁锌硒维生素，特别补，你这个月必须给我长胖五斤，这是最低标准，不然身体老这么虚可不行……”
　　唐白反驳道：“我不虚。”
　　顾爵道：“好好好你不虚，昨晚从沙发上下来腿软没站稳差点摔地上的是我，亲一口喘半天没缓上劲儿的也是我行了吧，乖，快把这碗粥喝了。”
　　【昨晚内容就是第70章，被*suo*了，见wei脖】
　　唐白：“……”
　　顾爵边舀了颗扇贝喂唐白边小声碎碎念：“这身体素质真要真刀真qiang来一宿，还不得晕过去。”
　　唐白：“保持形体本来就是演员的基本素养，再说了，谁允许你抱着我睡的，谁允许你那什么一整晚的？别自说自话了好嘛顾爵，成年人应该学会控制自己的低级欲/望，不然和未进化的猴子有什么区别，唔……”
　　顾爵瞅准时机继续投喂：“好好好，是是是，听你的，咱们好好吃饭不说话了啊乖。”
　　唐白刚咽下嘴里的食物想说什么，一张嘴又被塞了口炒蛋。
　　顾爵叉子筷子勺子齐上阵，恨不得一顿把唐白喂成球，最后看他实在是吃不下去了才满眼遗憾地放他离开餐桌。
　　唐白打开落地窗走到外边消食兼晒太阳，顾爵坐在餐厅打扫没吃完的食物，时不时就要抬头搜寻他的身影。
　　唐白站在阳光里，低头认真地修剪花枝，白皙脸庞在光线映衬下近乎透明，他实在长得很好看，叫人一沾上就不舍得挪开眼睛，
　　顾爵看着看着嘴角就忍不住要上扬，像是蜜糖从心底沁出来，连带着呼吸的空气都是甜的。
　　可惜宁静温馨的氛围很快被门铃声打破。
　　唐白还以为是表演老师提早来了，跑进客厅看显示屏，一看就是一愣。
　　“这小孩谁啊？”顾爵凑过来问。
　　唐白看他：“不是找你的吗？”
　　顾爵挑眉：“你觉得我像是能和小朋友成为忘年交的那类人吗？”
　　两人面面相觑，脑海中不禁浮现小孩扑上来抱住顾爵/唐白大腿，哭着大喊‘爸爸我终于找到你了，你还记得大明湖畔的马冬梅【1】吗？’的荒谬画面。
　　“等等唐白，这小孩该不会是你跟哪个女人的私生子吧。”
　　唐白一脸‘你脑子没事吧’的怜悯神色：“顾爵真的不是我说你，你小学毕业了吗？那孩子起码15岁了，15年前我满打满算也才5岁，倒是你——听说顾少以前每个月情人都不带重样的，玩的很花啊，那在外面有一颗‘沧海遗珠’也很正常嘛。”
　　顾爵努力争辩：“15年前我才小学五年级好嘛，五年级，小姑娘的手都没拉过怎么会蹦出这么大个崽！”
　　唐白想说，谁知道你拉没拉过呢，我反正是不知道。
　　顾爵按下大门开关：“行了，问问她不就知道了，指不定只是走错门呢。”
　　小孩，哦，准确来说是小萝莉。
　　小萝莉名叫陈小橙，身高目测不超过150cm，穿着白色连帽衫和蓝色背带裤，齐肩长发披在身后，小小的脸被黑框眼镜遮住三分之二，只露出尖尖的下巴，此时正睁着她那双天真无邪的大眼睛坐在沙发吃棒棒糖，是的棒棒糖。
　　“你是我的助理？”
　　“你已经19岁了？”
　　顾爵和唐白对看一眼，再次异口同声问：
　　“谁让你来的？”
　　“唔，不知道名字。”
　　顾爵问：“男的女的？”
　　“女的。”
　　唐白接着问：“长什么样子？”
　　“头发长长的，卷卷的，鞋跟这么高，”陈小橙用手指比划了一截长度，又说，“特别漂亮的大姐姐。”
　　两人心中不约而同地冒出一个名字——林姿。
　　“她给我叫车，让到这个地址找你。”
　　陈小橙转向唐白，然后放下比她脸大两倍的彩虹棒棒糖，从背包里掏出身份证递给他：“身份证。”
　　又拿出新签的合同递给顾爵：“合同。”
　　两人低头查看，再交换确认，没错，出生日期20xx年，不是童工。
　　合同上盖着星皇经纪公司的公章，不是乌龙。
　　唐白问：“你毕业了吗？”
　　陈小橙又从背包里掏出一张纸，顾爵接过来一看，上面赫然写着‘嵩山少林寺武术学院毕业证书’几个金灿灿的大字。
　　陈小橙见他们盯着自己不说话，问：“要我现场证明嘛？”
　　于是身高勉强到唐白胸口的年仅19岁的小橙同学，哦不，小橙师傅，当着两人的面，一掌把长四米宽两米重达60kg的天然原石餐桌劈裂了。
　　唐白：……
　　顾爵：……
　　以为他们对这个效果不满意的小橙师傅赶忙解释：“我平时是可以劈碎它的，主要是太饿了，没力气。”
　　说着肚子就很配合的叫了声。
　　她摸着肚子很不好意思地问：“有吃的嘛。”
　　唐白张了张嘴，还没等他说话，只听‘喀拉’一声脆响，某奢侈品牌私人定制餐桌终于在三人的注视下光荣殉职。
　　“呀，”陈小橙说“碎掉了呢。”
　　***********
　　顾爵站在落地窗外的走廊上给吴帆打电话，“给我送张餐桌来，”他弹了弹烟灰，语气沧桑仿佛经受岁月洗礼后大彻大悟的老者
　　“结实点，最好是合金的。”
　　他真的已经很久不抽烟了，但在目睹了萝莉变身大力水手还赔进去一张六位数的餐桌后，除了抽烟他不知道还能做什么来抚慰他备受打击的脆弱心灵。
　　吴助理试探着问：“那……之前那张呢？”
　　“碎了，叫人来拉走吧。”
　　碎了？您老到底在家折腾什么？120斤的桌子说碎就碎？
　　您家总共就住了两人……等等，两人？卧槽这是玩了什么重口味play连桌子都砸了？
　　不明情况憋了一肚子猜想不敢说出口的吴大助理：“……是，顾少。”
　　顾爵把烟摁灭，问：“事情怎么样？”
　　吴帆立马明白他问的是安东尼那边的动向
　　“您料的不错，昨天后半夜，下边人递消息说西区几个拆家在暗地里打探顾家的消息。”
　　安东尼初来乍到，在S市并没有成熟且信得过的消息网络，但他手里有//毒//品，还有钱，这两样东西足以让任何一个有世俗欲//望的人为他卖命。
　　“他们行事相当小心，联络也很隐蔽，要不是提前跟几个头目打了招呼，根本没有人会注意到。”
　　灿烂的阳光从密密的银杏缝隙间射下来，形成一束束粗粗细细的光柱，顾爵望着一碧如洗的天空，许久后问：“都安排好了？”
　　“安排好了。”
　　“那好，先这样。”
　　顾爵正要挂电话，就听那头吴帆道：“等等，顾少，那块玉怎么处理？”
　　顾爵这才想起来安东尼送他的那只貔貅，想了想说 ：“捐给基金会吧，也算给他积德了。”
　　毒//贩的钱，哪儿来的回哪去才是正理。
　　挂断电话走进客厅，就见怪力萝莉正盘腿坐在沙发上，手里抱着他家最大的碗欢快地进食——那还是他跟唐白在超市争论‘到底要不要买蕾丝围裙’失败后负气买回来的。
　　这只自拎回家就被唐白塞进储物柜不出意外应该就此度过余生的超超超大号碗竟然奇迹般地在今天获得了重见天日的机会并且遇到了它的‘碗生’‘伯乐’。
　　顾爵看着茶几上摇摇欲坠的一摞盘子，又看到唐白急急忙忙端出来的一大份番茄意面，有出去再抽一支的冲动。
　　“顾爵？顾爵快来洗盘子！”
　　唐白边收拾茶几上的餐盘边招呼顾爵帮忙，突然他停下动作，动了动鼻子：“嗯，好像有烟味……”
　　左右看看，很快目光就锁定在了想踮脚跑路的二少身上：
　　“顾爵，你是不是又偷偷吸烟了？！快过来让我闻闻!”
　　“哪里，哪里有烟味？”
　　二少立马站直身子，做出仔细嗅闻的样子
　　“油烟味的确大，咳，那什么我现在就打电话让送桌子的顺便送一台新油烟机来啊，宝贝儿别急。”
　　作势掏出手机往外走。
　　“给我站住顾爵，”唐白叉腰站在客厅中央，轻飘飘一句话就将想趁机偷跑的二少定在原地，“我数123，你再不过来的话，今天所有的碗都给我手洗哦。”
　　在“手洗两池子油腻腻的碗”和“被发现偷偷抽烟后挨批”两者间犹豫了数秒，就在顾爵即将承受不住压力决定坦白从宽的时候，神奇的门铃再次响起——
　　“叮咚——”
　　二少登时如蒙大赦，丢下一句“我去开门！”就以百米冲刺的速度扑向了门禁开关。
　　“女神！”
　　乔楠如同马力全开的小摩托裹挟着飓风冲进来，‘砰’一声撞飞在玄关磨磨蹭蹭的二少，卷进客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唐白扑进了沙发。
　　这一波袭击来的猝不及防，唐白只觉眼前一花整个视野天旋地转好悬一口气没喘上来，等从冲击中回过神，就看到一颗毛茸茸的脑袋在眼前晃，那个粉色的一翘一翘的是什么，尾巴吗？
　　“哇——眼睛好漂亮！睫毛好长！这里还有颗泪痣诶！”乔楠扒拉着唐白的衣服两眼放光
　　“锁骨锁骨！这锁骨简直是我的梦中情骨，那天在浴室我就发现了——咦，这个红红的印子是什么？”
　　下一秒乔宝贝就被拎着衣领子提了起来，他扭头一看，立马生气道“顾爵你干嘛！快放我下来！”
　　“乔楠同志，”顾二少黑脸道，“没有人教你不要乱摸别人的老婆嘛？！林枫呢！林枫在哪里？要摸回家摸自己男人去！”
　　乔楠挣扎着大叫：“你放我下来顾爵！谁是你老婆？哦，是那个整容八百次骑马的时候差点摔出硅胶的女明星嘛，还是在派对上扭着屁股跳艳/舞，结果被外头姘夫老婆闯进来揪着打的那个小/骚/男？该不会是那个号称‘亚洲t台天后’出道3个月绯闻男友300个的小嫩/模吧……小爷我对他们才没兴趣呢，唔唔——！”
　　唐白满面麻木地起身拢起衣襟，旁边终于干完饭的陈小橙小萝莉打了个大大的饱嗝，然后好奇地转头看起了现场的‘狗咬狗大戏’。
　　顾爵一手提着乔楠衣领一手捂他嘴巴：“乔楠你再逼逼我就把你上次惹毛林枫被他按在车后座打屁股的照片发朋友圈了，朋友圈哦，到时候所有人都知道我们可怜的乔大画家，美术界冉冉升起的新星，未来的萨金特，十八岁了还要被打屁股，哭的稀里哗啦求姥姥告爷爷……啊——！你属狗的嘛乔小楠！”
　　嘴巴重获自由的乔楠愤怒道：“你好卑鄙啊顾爵！竟然偷拍！你说你对我的缪斯做了什么啊！他身上的草莓是不是你种的呜呜呜我纯洁的女神就这样被你这个流氓给玷/污了！女神！女神我是你命定的阿波罗【2】啊女神，快抛弃邪恶的塔纳托斯奔向我的怀抱吧！”
　　自从在林枫那得知自己的心心念念的灵感缪斯竟然就是被顾爵看中的那颗白菜，乔楠的心情简直可以用‘晴天霹雳’来形容，而这种心情在看到唐白身上的//吻//痕时达到了顶峰，新仇旧恨霎时齐齐涌上心头，乔楠哭喊：
　　“我的缪斯，我神圣纯洁不可亵渎的缪斯女神竟然就这样被猪拱了呜呜呜！”
　　“你以为你在演话剧吗乔小楠，真的太中二了！唐白喜欢的是我这种成熟英俊温柔体贴有魅力的男人，你这种小屁孩还是回家洗洗抱着毛绒公仔睡觉吧！”
　　这时客厅又进来一个人，顾爵转头一看：“哟，饲养员来了。”
　　停个车的功夫副驾上的老婆就跑没影了的饲养员林枫同志匆忙赶来从顾爵手中抢过乔楠：“顾二你难道不知道朋友妻不可欺嘛，没事别随便拎别人老婆的后脖领子！”
　　被换个人揪着的乔楠：······
　　这似曾相识的话语，这如出一辙的野蛮逻辑。
　　您二位真不愧是从小光屁股长大的社会主义好兄弟。
　　“我说林枫你护短也不是这么护的，你瞅瞅你家乔小楠这些年都被惯成什么样了，好好一个纯良乖巧懂文明讲礼貌的小美人硬是进化成了凶悍骄蛮无法无天的小霸王！这是溺爱知道吗！赤果果的溺爱！”
　　“够了顾爵，你不如打电话给顾戚问问到底是谁把乔楠带歪的？嗯？难道这一切的根源不是被你哥宠的要星星不给月亮，整天上房揭瓦，还撺掇别人家老婆闹革命闹独立，喊着‘争取家庭自由权’的口号，三天两头密谋离家出走的‘顾太太’的杰作嘛！”
　　乔楠在两人中间大喊：“放我下来林枫！我告诉你再不放我下来就要生气啦！”
　　看着看着又饿了的陈小橙小童鞋敲着碗问：“还有饭嘛，我觉得我还能再吃一碗……”
　　一时间，顾爵和林枫互不相让的争论声夹杂着乔楠吱哇乱叫的控诉哭闹声再配上力大无穷武艺超群饭量无敌的大胃王陈小橙的‘要饭’声，别墅的每个角落都充斥着聒噪的叽叽喳喳，活像是一千只鸟修炼成精在枝头吵架。
　　唐白心力交瘁地揉了揉眉心，从来没觉得一个早晨可以漫长艰难到如此地步。
　　然而就在此时，门铃声犹如上帝福音第三次响起。
　　“叮咚”声在此时混乱的场景下是那么悦耳动听，但顾爵和林枫还在就‘14岁在王家老二生日派对上发酒疯光屁股跳进泳池的到底是谁’争论不休。
　　唐白忍无可忍道：“够了。”
　　他的声音不大，但所有人都在瞬间停下动作，别墅里猛地安静下来，只有门铃还在‘叮咚叮咚’响个不停。
　　唐白先起身从林枫和顾爵手中解救下眼泪汪汪的乔小楠，在后者‘求安慰求抚摸’的目光下拍拍头以示安慰，然后吩咐顾爵：“去开门。”
　　又转头朝林枫一点头：“林总，招待不周，咖啡还是茶？”
　　林枫愣愣道：“咖啡，谢谢。”
　　得到回答的唐白礼貌地请人落座，顺道拿过陈小橙的饭盆走进了厨房。
　　这栋坐落于S市豪奢地段的小别墅终于在新年第一天的早上十点迎来了一波正经人。
　　家具店工人手脚麻利地收拾了四分五裂的前·餐桌残骸，将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合金餐桌安装完毕，表示在使用过程中遇到任何问题都可以随时联系他们，售后24小时待命，最后微笑+90度鞠躬告别离开。
　　新餐桌走的是意大利轻奢风，黑白配色简约大气，跟别墅的整体装修很搭。
　　顾爵四人安静地围坐在桌边，唐白推着餐车出来的时候所有人都向他投去了目光。
　　安静乖巧腰板挺直的样子不禁让人联想到等老师播放小猪佩奇的幼稚园小朋友。
　　乔楠得到了一杯牛奶和一小碟现烤的曲奇小饼干，林枫则是咖啡搭配水果。
　　陈小橙如愿拿到了那碗十人份的番茄炒蛋盖浇饭。
　　顾爵看着空荡荡的餐车，疑惑地问在他身边落座的唐白：“我的呢？”
　　唐白慢条斯理地吹了吹手里的铁观音：“你该去洗碗了。”
　　二少看了眼努力憋笑的林枫又看了眼端着碟子挤过来，小绵羊般黏着唐白问小饼干是不是他亲手做的得到肯定答案后夸着好好吃的乔楠，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砰”地拍桌起身。
　　唐白看向他。
　　顾爵在众人注视下重重‘哼’了声：“洗就洗！”
　　唐白：“要手洗哦。”
　　二少卷起袖子吭哧吭哧洗着池子里的锅碗瓢盆，客厅不时传来的欢声笑语让他的幽怨情绪逐渐到达临界值。
　　几分钟内，心里的念头在‘他就是不爱我了吧’‘男人果然都是喜新厌旧的大猪蹄子’和‘缩短试用期宣告正室地位已经迫在眉睫了’之间不停变换。
　　最终一抖抹布决定先把这一笔记在小本本上，等试用期过了之后再在床//上跟唐白算总账。
　　乔楠和陈小橙小孩心性坐不久，跑到客厅打电动去了，唐白和林枫坐着聊天，按理说两人不论是身份地位还是成长环境都差距太大，又是第一次正式以私人身份见面，凑在一起聊天应该多少会有些尴尬，但一席话聊下来，却莫名觉得投缘。
　　“顾爵打小桃花就旺，高中那会有个女生在校庆当天闯上台抢了校长话筒当着全校师生的面跟他告白，那场面，”
　　林枫笑着摇头“为这事那女生还差点被退学……”
　　唐白一惊：“不会真的退了吧？”
　　林枫意有所指道：“我还以为你会问顾爵接受表白没。”
　　唐白一愣，明白过来后失笑道：“每个人都有过去，况且……”他想了下说，“我和顾爵还没到你想的那层关系，所以好像还没有资格过问他以前的事情。”
　　林枫放下咖啡静静地看了他很久，叹气道：“我开始有点同情顾二了。”
　　唐白没听懂：“什么？”
　　“难道你不知道在感情里不闻不问才是最伤人的吗？”
　　林枫望向客厅，唐白顺着他的视线望看去，那头乔楠正盘腿坐在沙发上玩游戏，脸上神情时而紧张时而懊恼，生动极了。
　　“如果你对一个人动心，怎么会不介意他的过去，不嫉妒曾在他身边出现过的男女呢。”
　　“唐白，第一次见面说这个可能有些冒犯，但是我还是希望能以朋友的身份提醒你，”林枫收回目光看着他道，“你对自己太苛刻了，感情的世界没有那么多规矩。”
　　唐白看向厨房，顾爵背对着他们站在洗碗池前，因为太高的缘故只能矮着身子以防撞到橱柜，他洗的很认真，但是到底不熟练，弄得到处都是泡泡。
　　他听到林枫说：“顾爵喜欢你，你就有这个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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