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我啊！活得提心吊胆！

　　三十一、鬼母罗刹鸟

　　展孝德不理黎不悔的调侃，拿着手中的香茗，就算他这种不懂茶的也能看出来，这是好茶。欢悦楼看样也都是有眼色之人啊！

　　“别人看不出来是怎么回事，你还看不出来是怎么回事吗？”

　　展孝德头也不抬的对黎不悔道，手中的香茗嗅了嗅，却是没有入口。

　　黎不悔笑道：“我当然是发现了，但是有些人可是没发现。”

　　说着用嘴呶了呶，趴在窗栅边，一脸愤愤的苟小仁。

　　展孝德说今天来欢悦楼，不想惊动太多。没有骑马，也没有坐马车。步行而至，走到楼底下，看到这个杂耍班多看了两眼。苟小仁更是看的一脸惊奇，脚差点就扎根在人群里。

　　此时看到展孝德在叫人抓杂耍班的人，一脸的不可理解。他一直觉得展孝德是没什么人性，但起码他不欺负弱小。从来在百姓的问题上，就是装装样子，很少真正苛责。但此时，却是一反常态。到真应了那句恶狼大将军。

　　嘴里甚至嘀嘀咕咕的道：“真没人性，怪不得不讨人喜欢。”

　　最近，苟小仁也不知是破罐子破摔，还是怎么的，越发的不受管教。甚至于，展孝德叫他把院子里没拔干净的油菜拔干净时，竟然，指着展孝德的鼻子道：“我才不去拔那没品的东西，要拔你去。”

　　说着还给展大将军甩了个脸子。

　　要换做平时，展大将军一定大巴掌呼他，大脚踢他。但这次被顶撞后，却只是一笑置之，甚至安排其他仆人把活干了。以至于反应过来的苟小仁，缩着脖子，就怕展孝德在其他地方找回来。

　　当然，展大将军这帐的确是找回来了，但却是身体力行的，在床上找回来的。这其中心酸，也就只有苟小仁自己体会了。腰酸背疼不用说，他突然觉得没准有一天，他会死在床上。

　　“其实，将军也不用奇怪，咱这世道不好，什么奇怪恶心的东西没有。传说，现在上面的，也喜欢这种东西。”

　　黎不悔用手指了一下天，也不知道他是从何处得到的消息。

　　“你说的是……我以为他只喜欢炼丹。”

　　“其实，这种东西，并不是一天两天了，上面那位，位上的不正，难免担惊受怕，天天就觉得有人想谋害他。炼丹求长生根本就是无稽之谈。压抑久了，人就癫了，喜欢的东西就越发的不正常。他不正常，有些人就会跟风，以至于传说，这种东西在庆都非常的有市场的，而且花样也非常多。并且，从宫里传出的消息，自从二皇子死后，上面更是对这东西喜欢的紧。”

　　黎不悔的话，刚告一段落。

　　下面又来了一队人马。

　　苟小仁看的真切道：“谢长流来了。”

　　此时，楼下已经兵荒马乱，谢长流来也是正常。

　　黎不悔接道：“将军不下去看看？”

　　二皇子一死，大皇子一家独大，谢长流做为大皇子的人，最近可是风光无限。

　　展孝德摇头道：“不用，谢长流不会管的。”

　　就像展孝德说的一样，谢长流来是来了，但却只是不远不近的观望。甚至感觉上还堵了那些杂耍班的逃路。

　　那些杂耍班的，无路可逃就想进欢悦楼避避，嘴甜的还开口求道：“姑娘们，咱们都是江湖混饭吃的，叫我们进去躲躲吧！”

　　哪知，红胭脂从楼里走了出去，一口唾在说话之人的脸上道：“我们这虽是卖皮肉的，但卖的是自己的皮肉，挣的也是血汗钱。你们这些丧尽天良的，好好的孩子被你们祸祸成这种不人不妖的东西，你们就不怕天打五雷轰吗？”

　　红胭脂一脸的愤愤，就差伸手亲自教训这些不是人的东西。但碍于她欢悦楼头牌的身份，只能动口不能动手。

　　看了半天，苟小仁再傻也看出来有些不对了。一脸疑惑的问展孝德。

　　“那些人做了什么？”

　　展孝德招招手，叫他坐到自己身边。

　　这欢悦楼的茶是好茶，但待客却不怎么好，这半天了，作为一间庆都出名的青楼，都没一个姑娘来招待他们。没姑娘招待，他就只好自己找乐子了。

　　伸手搂住苟小仁道：“你想知道？”

　　苟小仁很想硬气的说不想知道，但耐不住好奇心。

　　把展孝德放于桌上，一直没喝的茶，怼到展孝德的嘴里，可以说是毫无温柔可言。

　　“将军喝茶，告诉小的到底是怎么回事吧！”

　　展孝德这回却是把茶喝了，皱了下眉，这香茗闻着是好茶，但喝起来也就那样。

　　挑眉道：“你求求我！”

　　最近，苟小仁也不知是转性还是什么，看着和平时一样，但骨子里却多了些叛逆。以前苟小仁是表面逢迎，背地扎小人。现在却是一副可见的，又怂又不服。

　　但苟小仁还是张嘴就道：“求求将军，告诉小人吧！”

　　语气放的挺软，但却听得黎不悔身上直起鸡皮疙瘩。

　　展孝德似乎很享受苟小仁的服软道：“你听说过采生折割吗！”

　　苟小仁本来手里拿着展孝德刚刚喝过的茶盏，一听采生折割“啪”的一声，茶盏拍到桌面上，直接碎成了两半，但好在他手缩的快，没有血溅当场。

　　但一向怂到不行的苟小仁，此时却气愤的道：“采生折割？那是没天良的人贩子才会干出来的事。这些人，抓住就应该千刀万剐。”

　　庆都繁华，但也同样龙蛇混杂。九年前鬼母罗刹鸟闹的最凶的时候，抓了好多的人贩子。里面不乏有拐卖小孩，残忍割断四肢、舌头或眼睛，好好的孩子弄成残疾丢到街上去乞讨。可以说，这种人贩子，凌迟车裂都不为过。

　　当时，有一个人贩头子，还把孩子制成各种畸形的东西，以供众人参观。苟小人是没见过那些畸形的东西是什么，但听见过的老人说，那些东西已经不能称之为人，有些被制成动物、有些甚至被制成花瓶或椅子，总之残忍至极。并且警告小孩子一定不要随便相信陌生人，很多陌生人都没安好心。

　　苟小仁气愤了一阵，突然反应过来展孝德说的是什么意思。

　　有些不敢相信的道：“你是说，那个杂耍班里的都是……”怪不得，那些狗和猴子感觉那么有灵性，没想到……

　　苟小仁想到这里，冲回到窗前，对楼下大声喊道：“将军叫抓住这些人贩子，不能叫他们跑了。”

　　要不是自己谁也打不过，苟小仁都想自己下去揍他们一顿。

　　黎不悔挑眉看着苟小仁的背影，低声对展孝德道：“我觉得他哪里怪怪的。”

　　黎不悔也是非常敏感之人，苟小仁虽然看着与以前没什么不同，但怎么都感觉有哪里不对。并且，接着低声道：“他姐失踪了。”

　　苟小仁跟展孝德之初，就耍了一个小心思，把自己的姐姐和侄女送到了南方。

　　展孝德当时并没当回事，一个女人，一个幼儿，但现在再查，却是了无音讯。

　　“并且，还记得你说过他有一个邻居黑牛吗？”

　　“怎么，他也失踪了？”

　　前一阵，那个黑牛可是活生生在他眼前出现过，他们还帮他找回了被罗刹鸟抓走的孩子。

　　“那到没有，但他婆娘和孩子回了娘家后，就再也没回来。”

　　黎不悔的意思是，那个黑牛也是有问题的，只不过，现在他们还没查出来。

　　“那个黑牛平时都干什么？”

　　“就是打一些零工，看不出什么，但我们的探子发现，他来过欢悦楼。”

　　“找女人？”

　　“这里的女人可不便宜。”

　　二皇子死后，庆喜楼的生意就一落千丈。原来还有个庆喜班，但因为狼首案的原因，庆喜班最后脱离了庆喜楼自立了门户，展孝德还随便编了个名头把胡清乐放回了庆喜班，也算是叫他有了一个归宿。

　　现在，庆都最大的青楼，就剩他们此时所在的欢悦楼。

　　展孝德没再接黎不悔的话，但黎不悔知道展孝德心里已经有了数，聪明人，就不会再故话重提。转而道：“你叫柳亭雨把韩小少爷和小木头都带走了，勾陈道人回来管你要徒弟怎么办？”

　　那天晚上，那个女妖出现后，韩其胜就死活要带小木头走。当时柳亭雨也认出了韩其胜，毕竟他是韩将军的人，带走韩其胜也算情理之中，至于小木头……他在柳亭雨那，应该会比展府更安全。只是，他现在也搞不清楚春梅的话是否能做实，小木头到底是不是当年柳迎雪生的那个孩子。

　　“勾陈道人在什么地方你知道吗？”勾陈一走就失去了踪迹，他真挺好奇勾陈去了什么地方。

　　黎不悔摇头，所有的探子都没有发现勾陈的踪迹，他好像也像苟小仁的姐姐一样的人间蒸发了。但显然，勾陈不可能无缘无故消失。

　　“那个贤王府的四公子，查的如何了？”展孝德又问。

　　黎不悔这回的表情有些怪异。

　　“我查了一下，突然发现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什么？”

　　“贤王府灭门，四公子赵栾活下来一说，并不是一直都有，而是九年前传出来的。”

　　“闹鬼母罗刹鸟那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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