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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夫妻同房
沈浪飞将贝蓓佳一路拉到西边的厢房,眼看房门没关,脚一踹就两人就溜进去了。
贝蓓佳羞红满面,偷眼看了一下,那厢房窗明几净,炕上的被褥是墨蓝色带点小花的,一股清新的味道,还真像那么一回事。
沈浪飞找了一支蜡烛点了起来,问贝蓓佳:“天色晚了,你要先睡吗?”
贝蓓佳笑嘻嘻地说:“行呀,我睡床还是你睡地?”
沈浪飞黑如点漆的眼眸直直地盯了贝蓓佳许久,然后满不在乎地说:“我睡地吧,你一个人睡在床上就可以了。”
咦,难道你不应该一副受伤的表情,然后可怜兮兮地坚持我们一起睡床吗?这是多好的机会呀,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
贝蓓佳“柔情脉脉”地看着沈浪飞,希望他醒悟过来,谁知沈浪飞当她是空气,帮她把炕的被褥铺好以后,淡淡地对她说:“你晚上别踢被子,小心摔下床来。”
就这样,在贝蓓佳的满心期望中,沈浪飞拿起另一床被子,铺在厢房的一角,吹了蜡烛,自顾自的睡起来,不久屋里就传来匀称而绵长的呼吸,一点都不给贝蓓佳施展手段“诱引”的机会。
这也太过分了吧,好不容易的独处机会,而且只有一张床,沈大哥你做出坐怀不乱的柳下惠模样做什么?简直就是蔑视我贝蓓佳的女性魅力。
贝蓓佳气呼呼地上了床,一边睡觉一边在磨牙:哼,要你拿腔作势装纯情,让丘处机老道保佑你下辈子不举!
沈浪飞功力高强,贝蓓佳的磨牙声自然落到了他的耳朵里,他的嘴角勾起一弯浅浅的弧线,笑容颇为暧昧不明。
柳翠浓,你忘了,是谁当日在如意楼教你的。你在我沈浪飞的面前玩花招,好似还嫩了一点。
第二日,正是黎明时分,旭日东上,碎金一般的光芒透过稀薄的云层点点射入西厢房的窗棂,绮丽如梦。
屋前青石阶下,正开着一株极好的紫藤花,三两枝疏斜在外,带着缕缕幽香,在光影里流荡着。突然一阵秋风吹过,点点花瓣落下,点缀着石阶上的青苔。
贝蓓佳这一晚,边磨牙边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见一个白发白须的老头穿着道袍,带着玉犀尘笑眯眯地对她说,她的愿望他已经知晓,念在她心诚,就让她如愿以偿。
贝蓓佳迷迷糊糊地想来,左思右想,我向那老道许了什么愿望呀?难道是,糟了,一时气话,难道丘处机那老道信以为真了?
贝蓓佳四顾一望,西厢房里面静悄悄的并无一个人,沈浪飞昨晚睡的被褥整整齐齐地叠在床尾,他人却早已不知影踪。
“沈大哥,你没事吧?”贝蓓佳连忙换好衣裙,撩起裙角,一路飞奔出去,找寻沈浪飞的踪迹。
突然,她在庭院中闻到一股米饭香,清香扑鼻,催人食欲,抬头一望,原来是从王守仁的东厢房那里面传出来的。
“王大仙原来还会自己做饭?”贝蓓佳一闻不由地食指大动,再次撩起裙角,飞奔到王守仁的厢房里面去。
“王大仙,你看见沈大哥了吗?”明明是来蹭饭的,但是贝蓓佳嘴里还是不忘寻人。
沈浪飞一身浅色的短打布衣,青布的腰带,头发扎成十分利落的模样,越发显得俊朗,正在为王守仁盛稀饭。
桌子上除了稀饭以外,还有烧卖、菜包子和千层酥,金黄酥脆,清香四溢,怎不让人垂涎三尺。
贝蓓佳走上前去,呆呆地望着桌子上的美味佳肴,顿时嘴里满是口水,指着一桌早饭道:“这些都是沈大哥做的?”
王守仁笑眯眯地撩着他自己贴上去的长胡须道:“是呀。没想到锦衣卫指挥使大人竟然还有这么一手,他日后的妻子真是有福了……”
王守仁一边说,一边还富有深意地瞄瞄贝蓓佳。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知道我们这回是假扮夫妻,你就数来刺激我吗?惹得本娘娘不开心了,小心拔掉你那一嘴胡子。
贝蓓佳一边想,一边大剌剌地坐下来,撩起袖管,露出半截玉藕似的粉臂,拿起一只菜包子就往嘴里塞,嗯,好香!里面的馅好似还是雪菜笋丝的,人间美味呀。
贝蓓佳一边吃,一边脑补沈浪飞一早起来撩起袖管做包子的“贤惠”模样,想着想着激动了,差点鼻血喷出来。
沈浪飞眼见贝蓓佳坐没坐像,吃没吃相,不由地在心里暗叹了一声:好歹也在宫里做了刘贤妃那么多年了,怎么一松懈,就一点仪态都没有了呢?
“我为你盛一碗稀饭吧。但是很烫,你吃的时候慢一点。”沈浪飞站起来,为贝蓓佳盛了一碗米汤,看她一手包子,一手烧卖的样子,估计一时半会腾不出手来自己盛饭。
“沈大人,你昨晚睡的怎么样呀?”王守仁笑嘻嘻地问道。
“不怎么好……”沈浪飞一边说,一边将一碗热腾腾的米汤放在贝蓓佳的面前,“也不知是哪只小老鼠睡不着,磨了一个晚上的牙。”
“嗯?”贝蓓佳正在吃烧卖,听出沈浪飞在指桑骂槐,便道:“我怎么没有听见。可能是有人睡在地上觉得不痛快,所以幻听了吧?”
“有人不是说在下只能睡地不能睡床吗,我有什么办法?”沈浪飞冷冷地回到,显然是在赌气。
“喏,我说你在赌气吧。王大仙,你都听见了,他心里有气睡不好,就冤枉人家小老鼠。”贝蓓佳向王守仁告状。
王守仁云淡风轻地笑着,俗话说清官难断家务事,他才不管情人之间的打情骂俏呢。
“王大人,我估计叛军也该来攻南昌了,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办?”沈浪飞突然问道。
“这个嘛……”王守仁一捏胡须,然后对着贝蓓佳的俏脸笑得意味深长:“我想听听贤妃娘娘的意思。”
“我?为什么是我呢?”贝蓓佳诧异地指了指自己,要知道高人要说出妙计之前,都必须要故作神秘一般。
“您若是没有妙计,你千山万水地感到老道这里来干嘛?难不成真的闲极无聊,和侍卫私奔?”王守仁一语道破天机。
“……”贝蓓佳吃瘪了。
“翠浓,你有主意就说出来吧。都这个时候了,就别在藏着掖着了。”王守仁还是称贝蓓佳为贤妃娘娘,沈浪飞却称她为“翠浓”,这亲疏之分,一听就听出来了。
听沈浪飞都如此说,贝蓓佳便问:“王大人,你认为宁王会用多少兵力攻城?”
“按照宁王的个性,当然是倾巢出动,总有十五万吧。”
“我们的兵力有多少?”
“七八万,还都算上民兵了。”
“这么说来,我们就要以一抵二了……还是根本就没有受过正规训练的杂牌军……”贝蓓佳慢慢地说道,然后问:“王大人,您有想过用空城计吗?”
王守仁摸了摸下巴道:“诸葛亮的空城计吗?有意思!老夫愿闻其详。”
“据我个人所知,宁王这人,实在算不上是当世枭雄。如今太平天下,他要想学明成祖篡位,做他个大头梦吧。”
王守仁点点头,对贝蓓佳说的话深以为然:“不错,不错。贤妃娘娘这话,和老夫心内想的一模一样。宁王空有狼子野心,没有成祖的雄才大略,的确是很难成事的。”
“既然如此,对于这种人。就要多使一点阴谋诡计,让他摸不清楚我们的底细才好。”
“正是!正是!”王守仁点头称是,我们如今的底细,其实就是空手套白狼,就是要让宁王摸不清楚才好。
“如果我们紧闭城门死守,按照宁王的个性,一定会全力攻城,一直到攻破为止。我们手里都是一些缺乏训练的杂兵,我们支持不了多久的。不如放开城门让宁王的军队进来,他反要疑惑我们到底在使什么阴谋诡计,就不会派全部的兵力进城。这样一样,我们就可以将他的军队分成几块,然后来个分别歼灭。”贝蓓佳侃侃而谈。
王守仁点点头,惊诧于贝蓓佳计谋的“老练狠毒”,然后继续问道:“宁王的部队进城了以后怎么办?”
“进城了以后,好办呀,我们进行巷战。将所有的军队扮成平民的模样,躲在小巷里,老百姓家里,铺子里面,看见叛军进来,就一个板砖下去,砸也砸死他们。”贝蓓佳手舞足蹈,毛爷爷的地雷战、地铁战、地道战是多么好的范例呀,不用白不用。
王守仁点点头道:“办法倒是一个好办法,就是有一个难处……”
“什么难处?”贝蓓佳问道。
“南昌是宁王的老巢,我们要是打巷战。必须得到老百姓的拥护不可。否则的话,还没等来宁王的叛军,自己就先要挨刀了。”
“那好办呀,写一封给全城老百姓的榜书,申明厉害就行了。”贝蓓佳轻描淡写地说道,毫无意识自己正在往一个美丽的陷阱里面钻。
“嗯,不错,不错,可是谁来写呢?”王守仁笑眯眯地看着贝蓓佳和沈浪飞。
沈浪飞连忙道:“我是一个粗人,只会舞刀弄枪,这种文绉绉的事情不要找我。”
贝蓓佳连忙摆手道:“我不写,我不写。”
王守仁笑眯眯的,像一只狡猾的老狐狸:“贤妃娘娘,您的才能可是出了名的,到了这个时候,您可不能推辞呀。”
“你说了半天,你为什么不写?”
“老夫既要装武曲星君,又要训练民兵,没有那么多的空闲。再说,关公在此,老夫怎么肯随便舞大刀呢?”
“真的要我写?”贝蓓佳小声地问道,她倒也不是偷懒,就是怕她写的风格太后现代了,把全城人都给囧倒了。
“舍你其谁!”王守仁信心满满地说道,自认绝不会看错人的,这个刘贤妃,非常时刻一定会有惊人之举。
“那好吧,我就勉为其难一次。”贝蓓佳撩起袖子,准备上阵。
这蓝本用《国际歌》好呢,还是用《共产党宣言》好呢?
这是个很严肃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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