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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绝
“真舒服啊!”赵乐宴惬意地伸着懒腰,沐浴之后,全身都香香的。
“嫣然,春风,你们快闻闻,我香不香?”赵乐宴冲她们挥着衣袖。
春风很配合地使劲吸了吸鼻子,满脸笑意道:“公主,你真的好香啊,这满园的芬芳都比不上你。”
赵乐宴被春风的这番夸张的夸奖逗得嘴角上扬:“小嘴真甜。”
“公主,我们现在要去哪儿?”嫣然开口问。
“我要去找嫂嫂,昨夜我失态了,今儿个得去赔个不是。”
“空手去啊,公主。”春风心直口快。
赵乐宴一拍手,恍然大悟道:“对对对,我怎么能空手去呢,”这可把她愁怀了,该送什么给嫂嫂呢,金银细软都太俗气了,“我要送什么给嫂嫂呢。”
“满园芬芳,不如就送鲜花给王妃。”嫣然给公主出主意。
“鲜花?”赵乐宴眼睛一下都亮了,兴奋道,“没错,就送鲜花,鲜花不是稀罕物,但却是我的心意,嫂嫂一定会喜欢的。”
“我知道哪座园子里的鲜花开得更盛。”春风骄傲地扬起下巴。她平日里常与宫里的人往来,与各宫的人都很熟络,不仅知晓各路的八卦,还对宫里各处的地形也了如指掌。
“快带我去。”赵乐宴已经迫不及待了。
春风领着公主和嫣然,沿着甬道前行,又穿过好几条小路,朝着那座园子走去。
不一会儿,她们就来到了那座园子,刚一踏入,花香就扑鼻而来。
园子内各种鲜花争奇斗艳,与赏花宴上的花比也毫不逊色,微风拂过,花香弥漫开来。
“哇,竟有这么多鲜花,”赵乐宴被惊艳到了,“不过,这以前不是一座荒废的园子吗?”
她还是一缕孤身魂魄的时候,宫里的每一处角落她都去过,这里自然也不例外,她记得很清楚,这里以前是一座荒废的园子,鲜有人来这里。
“公主,你怎么知道?”春风看向公主。
这里从前的确是一座荒废的园子,且很少人会来这里,她也是偶然间发现这里的。
“哦,我,我记忆中好像来过这里。”赵乐宴露出有些心虚的笑容,她总不能告诉她们,她做魂魄的时候在王宫里飘荡,飘来过这里吧。
“哦,”春风也没多想,将自己所知道的全说出来,“这里以前是一座废园,但自从从赏花宴过后,也不知为何,就开始种起了花,慢慢地,花的种类越来越多,花也越开越盛。”
“真好,”赵乐宴感慨道,“比成为一座荒废的园子好。”
赵乐宴深呼吸一口气,打起精神:“好,我们去摘花吧。”
春风首当其冲,撸起衣袖,干劲十足地喊道:“摘花!”
嫣然跟在公主后面,给公主提起衣衫角:“公主,慢一点。”
“公主,这朵花怎么样?”春风摘下一朵大红色的花,在自己鬓边比划,“好看吗?”
“好看,人比花娇。不过送嫂嫂的花,花枝要长一点。”
“是,公主。”春风点头,转身继续摘花,忽然,她眼睛滴溜溜一转,心里有了个坏主意。
春风悄悄靠近公主,将一朵金黄色的花别进公主的发髻:“这金灿灿的花,很衬公主。”
赵乐宴反应过来,伸手轻轻碰了碰发髻上的花:“春风。”
春风忙用眼神向嫣然求助:“嫣然,你快瞧瞧,公主戴着这朵花,是不是更美了。”
嫣然仔细打量公主,一本正经地夸赞道:“花好看,公主戴着更好看,”顿了顿,接着说,“这金灿灿的花,像极了公主殿院中的那棵金桂。”
一听到金桂,赵乐宴微微一怔,脑海中就不由浮现出魏锦戍的那张脸。
“公主,我们把这些花编成花环怎么样?”春风手里拿着不同颜色的花,凑得更近了。
赵乐宴缓过神,用咳嗽来掩饰:“好,好啊。”
“嫣然,那你再帮我挑些不同的花,”春风兴致勃勃地开始编花环,““公主和王妃戴上花环,一定美得像仙子下凡一样。”
正当她们专心挑选花编花环的时候,围墙另一头突然传来了动静。
两名宫婢手牵着手,蹲在围墙下,其中一个人掏出仔细包好的帕子:“这可是御食阁的油滋啦,很香的。”
另一个人急忙环顾四周,神色紧张:“你这是哪儿来的,这要是让别人知道了,可就麻烦了。”
“放心,不会有人知道的,这是我特意给你带来的,就当是给你补过生辰了。”说着,她将包好的油滋啦塞到对方手中。
“其实,你记得我的生辰,还陪我过生辰,我就很开心了。”
“一碗素面怎么能叫过生辰,”说着,她拿起一块油滋啦塞进她嘴里,“得有油滋啦,这生辰才过得有滋味,好吃吗?”
一口咬下油滋啦,只觉得口感酥脆,香味在嘴巴里蔓延开来:“好吃。”
“好吃就好,这些都是你的,”她看着她,“三个月后就是探亲节了,你就要和你娘亲见面了。”
“嗯,我早盼着三个月后的探亲节了,我娘亲早给我写信了,说给我做了新衣裳,”她转头看向她,热情地邀请道,“你和我一起回家探亲吧。”
她眼睛先是一亮,后又黯了下去,轻声说道:“我在宫外已经没有亲人了,按照宫里的规矩,没有亲人,就不能过探亲节。”
“那我去求……”
“你们刚才说什么?”赵乐宴突然冲过来,吓得那两名宫婢瑟瑟发抖,手里的油滋啦也全撒了。
“公主,公主饶命,这油滋啦并非是从御食阁偷来的,而是御食阁不要了的边角料,我想着丢了也是可惜,所以……我错了,我不会再犯了,求公主原谅……”
赵乐宴看着惊慌失措的她们,赶忙让她们起来,她又不是吃人的怪物:“你们怕什么,我又不是不通情达理之人,”她看着地上的油滋啦,“就是可惜了这油滋啦,你们下次想吃,光明正大吃便是,不用这般偷偷摸摸。”
“谢公主,谢公主。”
“那你们告诉我,你们刚才说的什么?”
两名宫婢面面相觑,其中一人开口:“回公主的话,我们方才是在说探亲的事,我娘亲写信给我。”
“不是这句。”
“我要和娘亲见面……”
“也不是这句。”
“三个月后就是探亲节了。”另一人开口。
“对,就是这句,”赵乐宴手里握着各色的鲜花,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喃喃道,“三个月,没错,就是三个月。”
她想起来了,昨夜,魏锦戍也说了三个月,他说:这儿虽没落梨园高,但终究是二楼,若摔下去,当心像费公子那般折了腿,只得在家闭门休养三个月……
整个缙姮城都知道那位费公子摔折腿的事,但费府对外宣称的是他们公子无碍,只是被庸医以药膳熏香疗养,耽误了疗程,原本一个月便能走路,却拖至严重到需闭门修养三个月才能好。
除了她,没有人知道那费公子要闭门休养三个月……魏锦戍到底怎么知道的?
不行,她要去找他问个明白。
“嫣然,春风,魏锦戍今日进宫了吗?”
嫣然摇头,问道:“公主,你是有急事要找魏家郎君吗?”
“对,我有事要问他。”她要问他为何知晓费公子闭门休养三个月的事。
说完,赵乐宴提着裙摆就往阿兄书房的方向跑去。
见状,嫣然和春风赶忙追上去。
“公主。”
“公主,等等我!”
只留下这两名宫婢留在原地不知所措。
……
赵乐宴火急火燎地冲进阿兄的书房:“阿兄,阿兄!”
木荀紧跟着进来:“公主,是不是发生什么了?”
“阿兄呢?他在哪儿?”
“殿下一大早就出宫了。”木荀如实相告,其实他也不清楚殿下出宫是为何事,只知道殿下走得匆忙,只交代他两句就走了。
“出宫?”赵乐宴喃喃。
“殿下出宫,今日伴读议事取消,”木荀看了眼公主,说道,“所以,魏家郎君今日没进宫。”
赵乐宴嘴硬道:“我没问魏锦戍!他进不进宫与我何干。”
“哦,陆公子今日也没进宫。”
“我更没问陆柏云!”赵乐宴气不打一处来,直接转身离开。
嫣然和春风见公主出来了,赶忙围上去。
“公主,殿下今日不在书房?”嫣然开口,方才木荀话没说完,但她也猜出来了。
“公主,见着魏家郎君了吗?”春风只关心魏家郎君在不在,公主有没有见到魏家郎君。
赵乐宴气鼓鼓地走在回廊上,双手叉腰,心里忍不住琢磨:阿兄出宫,魏锦戍也没进宫,难道阿兄和魏锦戍在宫外见面了?难不成魏锦戍那个奸臣贼子想对阿兄不利?
“公主,你脸好红啊。”
“我气的。”
“可公主耳朵也气红了。”
“我耳朵哪红了。”赵乐宴气得上手摸耳朵,可有瞬间,觉得摸耳朵这个动作那么熟悉……她想起,好似有一只手轻抚上她的脸,指腹轻摸上她的耳垂,轻轻捻了捻,暧昧交织……
赵乐宴愣在原地,这是什么诡异的画面,为什么会出现在她的脑子里?难道是做的春梦?
“公主,你怎么了,没事吧?”春风凑到赵乐宴面前。
看着春风的脸越来越近,赵乐宴脑子里再次浮现魏锦戍的脸,他的脸离她越来越近,他的气息也越来越近……
“停!”赵乐宴脸红心跳地推开春风,“不准再靠近了!”
春风被吓了一跳,忙停下:“公主,到底怎么了?”
赵乐宴觉得自己的脑袋都要炸了,这一定不是真的!是梦!一定要是梦啊!
“我要出宫!”她一刻也等不了了,她要去见魏锦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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