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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中生智
韩墨一眼就看到唐白鹿正坐在大帐中的一张椅子上,紧张地盯着韩砚。
韩砚则当当正正地坐在他那把正位的虎皮椅子上。
看到唐白鹿衣衫完整,韩墨长出了一口气,心中大石头落了地。
“唐白鹿!”韩墨叫道。
唐白鹿这才察觉韩墨来了,转过头看着韩墨,突然间眼眶发热。
“太子……”
韩墨三步并做两步走过去,不由分说把唐白鹿揽进怀里,少顷又松开,转着圈上下打量她:“你没事吧?”
“没事……”唐白鹿是真的没想到韩墨会来让自己脱离困境,眼泪不受控制地滚落下来。
“怎么哭了……你的手……是不是手疼?”韩墨轻轻托起唐白鹿的手,指尖上的伤口触目惊心,“我去叫人给你处理一下!”
“不,我的手已经不疼了,我哭是因为很高兴你来救我。”唐白鹿说完,就转身抱住了韩墨。
韩墨:“……”
“皇兄……”
这时候,一直呆坐在自己那张虎皮椅子上的韩砚突然动了动眼珠,如梦初醒一般。
韩墨听到他叫自己,气不打一处来,上前就一脚把韩砚踹倒在地:“你还有脸叫我?我问你,鹿儿在你这里怎么弄成了这样?”
韩砚还是呆呆的样子:“……”
“你踏马傻了吗?”韩墨上前又要踹韩砚,却见那小子竟然晕了过去。
被唐白鹿拉住:“若是没有十三皇子,恐怕我今天就见不到了你了。”
说完,唐白鹿又踮起脚,凑近翰墨耳边压低声音对他道:“我怀疑十三皇子被人控制了。”
唐白鹿告诉韩墨,她见那个叫阿芙的宫女逼着十三皇子喝了一种汤药。若是十三皇子拒绝喝药的话,他就会非常难受。而一旦喝了药以后,十三皇子就会变得神情呆滞,仿佛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而且会对阿芙言听计从。
韩墨想起阿芙刚才说的话,突然明白了什么,咬牙切齿道:“是不是阿芙让他对你……”
唐白鹿很坦然,微微点头:“正是。”
“那你……”
“他没有碰到我分毫。”唐白鹿悄悄对韩墨说,“之前我观察到,阿芙每次给十三皇子下命令的时候,都会拍三下他右边的肩膀,刚才情急之中我也试着拍了三下,然后我对他说,现在你要乖乖坐在你的椅子上,不许动,他竟然真的听了……”
听到这里,韩墨再次一把把唐白鹿拉到怀里,“鹿儿,委屈你了……”
要是知道放她走了以后,她会遇到这么多危险,那之前他无论如何也要把她护在身边。
“对了,听十三皇子说,他这次带兵出来有人暗中指示,明着是给你送粮,实则是要和梁太尉以及盲兀的人勾结,将你围困在北地……”唐白鹿担忧地对韩墨说。
韩墨拍拍她的头:“其实我已经猜到了,不然的话送个粮草,为何要带这么多兵?”
“现在怎么办?”唐白鹿在韩墨怀里抬起头问他。
韩墨还没回答,就听见帐外响起了雷小玉的声音:“郡主呢?郡主呢?”
随后大帐的门帘被掀开,头上还沾着茅草的雷小玉冲了进来。
唐白鹿下意识地从韩墨怀里挣脱出来。
下一秒就被雷小玉给一把抱住了:“郡主!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不然的话,一来我会愧疚死,二来我们雷霆镖局就完蛋了。”
唐白鹿了解,毕竟现在雷小玉还在她的委托期。
韩墨站在一边皱着眉头看着紧紧抱着唐白鹿的雷小玉,伸手一把拉过了唐白鹿:“郡主刚刚受到惊吓,你还是不要抱着她了吧……”
“……”雷小玉讪讪松手,心说这太子事儿也太多了吧?
“对了,还没有感谢你给我送信,告知我郡主的情况。要是我再来的晚一些,后果不堪设想。”韩墨朝雷小玉抱了抱拳。
雷小玉咧了咧嘴:“太子您客气了,我还没感谢您及时赶来,帮我救下郡主呢。”
“所以,你是怎么给太子送的信?”唐白鹿好奇道。
雷小玉看了看晕在地上的十三皇子,又看了看站在门边的众人。
韩墨见状,抬了抬手。
帐中多余的人便尽数散去了。
雷小玉这才小心翼翼地开口:“既然郡主问我,我也不瞒着您。要是换了别人问,那我可不说。”
言外之意,也就是除了唐白鹿,别人问她都不说。
韩墨嘴角轻轻抽了抽。
“其实我们雷霆镖局的网络,不只你们看到的专属驿站,还有一种看不到的信息传递网络。平时我们会使用鸟类传递信息。这种传递方式的缺陷是晚间不能传送,因为鸟类几乎都是夜盲,而且速度也不够快。特别紧急的时候,我们会使用一种映地虫传递。”
韩墨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可思议。想要问什么,喉头滚了滚,又没问出来,耐心听着雷小玉说完。
“这种映地虫,移动速度是鸟类的数倍,而且可以在夜间活动。到达目的地后,只要给它一方白纸,它爬过之后,纸上就会显出要传达的信息。说实话,当时我很怕太子殿下不能及时看到消息。”雷小玉道。
当时韩墨还在大帐中挑灯读兵书。
刚要准备去休息,却瞥见铺在案台的白纸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行字:“东南,十三皇子营帐,郡主危。”
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哪里来的。看到“郡主危”这三个字韩墨立即紧张了起来。
第一时间备马,带着三五名禁卫就朝这边而来了。
他本以为送粮食的韩砚距离自己还有几百公里呢,没想到已经这么近了。
“皇兄,阿姊……”
这时候一直昏在地上的韩砚突然醒了过来。
天亮的时候,韩墨扶着唐白鹿从大帐中走了出来。
“我先带郡主走了,在前方也营地等你把粮草运来。”韩墨对十三皇子道。
“好的皇兄,您就放心吧!”韩砚说。
韩墨一走,韩砚就到关着阿芙的营帐里让人给她解开了绳子。
“皇子……”阿芙没想到韩砚还会来救自己,本来以为这次死定了。
“太子已经走了。你没事了。”韩砚转身就走。
阿芙想了想扑通一声朝韩砚跪了下去:“谢皇子保奴婢不死。”
韩砚没有理她,径直回了大帐。
后面的两日,阿芙收敛的不少,对着韩砚也没有那么颐指气使了。
韩砚脾气也变好了许多,阿芙让他喝药他便乖乖喝药。
之前的计划还一直在暗中进行着。
这天太尉派了接头的人来和他们联络。
平日里这些信使都是传完消息就离开了。这位把信交给韩砚以后,竟然提出要求,说身体不舒服,想要在大营里修整一晚。
韩砚竟然答应了。
阿芙伺候完韩砚吃完饭,提醒他道:“奴婢刚才看到太尉信使的营帐外竟无人看守。”
韩砚点点头,招呼来几名守卫,让他们去守着信使的营帐。
这几天韩砚一直这么听话,阿芙都感觉有点不适应。
见阿芙一脸疑虑的表情,韩砚开口道:“明日就要和太尉汇合了。我想过了,事成之后回到宫里,我就依照母后意思娶你为妻。若日后我登上皇位,你就是皇后。”
阿芙:“……”
听到韩砚这么说,阿芙竟然有些懵。
一直以来,她受命控制韩砚,能感觉到韩砚对自己日益加深的厌恶,真没想到,他突然间就改变态度了。
“谢,皇子。”阿芙福声音都微微颤抖。
这夜韩砚很是激动。第二天和太尉汇合以后,可能就要与太子的军队展开战斗了。这是他第一次带兵打仗,他拉着阿芙一直聊天聊到很晚。
阿芙见事已至此,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便把之前做的事情和盘托出。包括掉包南公公、贿赂牛甫的事。
末了还对韩砚感叹:“德妃让奴婢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皇子顺利登上皇位,皇子一定不要辜负了我们的殷切期望。”
第二天,韩砚带领大军天未亮就开拔。
阿芙还当马上就要与太尉汇合了。
谁知走着走着却见到太子军和大冀的旗在空中飞扬。
“皇子?我们这是中了埋伏吗?”阿芙紧张道。行军的时候,她一直骑马跟在韩砚身旁。
“不要慌,你先去马车里躲一下,我上去看看。”韩砚道。
阿芙便听话地挤进了一辆运送粮食的马车里。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在马车里都快闷的喘不过气来了。
她试着推了推马车的门,发现竟然从外面锁死了。
大约是为了保护自己吧。阿芙想着。
后来又过了大半天,她偶然发现自己身边的那一袋袋粮食摸起来不对劲。隔着麻袋都感觉到袋中之物手感冰凉粗粝,不像是粮食,倒像是……石头?
事情不对!
阿芙一个激灵坐了起来,用尽全身力气一脚把车门踹开。
无论如何她要出去!
车门只被她踹开了一条缝。她透过这条缝看出去,车门外的景象让她倒吸了一口凉气。
她发现,自己所在的马车竟然停在悬崖上。自己出门就会从悬崖上跌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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