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如果团扇家有了三少

　　飞雪飘零，冰封的湖泊尚未解冻，并不是个钓鱼的好日子。鱼儿都因为寒冷的湖水而不愿活动。不过鱼不愿动，人可就不一定了。前些日子天人军与攘夷军的冲突中，天人军的“冥王星”马董偷袭桂滨之龙，将其手筋切断，使其再也无法用剑。消息很快就在两军之间传开，有人不齿马董趁乱偷袭，也有人为坂本辰马惋惜。但对攘夷军来说，更多的是愤怒。
　　复仇之战便在眼下。

　　而得知此消息的幕府与天人决定先下手为强，是以今夜他们派出一支幕府军，打算悄悄绕至攘夷军的背后。

　　才藏正身披蓑衣，骑着薄井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下方长长的火光。他眼底划过道嗤笑，这幕府军倒正如假发先生所料，如此猴急。

　　眼见举着火把的军队向前挺进，进入一处峡谷。他暗道差不多是时候了，驭使着薄井朝峡谷低低飞去，再端起高杉交予他的火铳枪，瞄准事先经由银时命人埋下的炸药处，扣动扳机，引爆炸药。

　　爆炸扬起尘土，滚石落下，统统落在峡谷内无处可逃的幕府军上。

　　听到底下慌乱不及的呼救声和奔逃声，看见下面忽明忽暗的火光，才藏便知计划已经成功。他注视着底下的人仰马翻，升起了恶趣味，解下身上为自己遮风挡雪的蓑衣，自半空扔下。而后径自迎着风雪扬长而去了。

　　等他风尘仆仆地回到营地，脚还没在地上站稳就收到了来自银时的铁拳制裁——“臭小子，塞给你的蓑衣去哪儿了？！”

　　“银老大你这是干——阿嚏！”才藏话都没说完就直接一个喷嚏。

　　高衫听见银时的呵斥也朝他们这里走来，扫了眼才藏冻得通红的脸颊，扬起眉头，“扔给幕府了？”

　　“是啊。”才藏露出得意的笑容。

　　“装神弄鬼。”高衫轻嗤一声，“不过他们散布流言蜚语，你回以鬼怪异象，还真是‘来而不往非礼也’啊。”

　　经高衫这一句提醒，银时顿时明白了才藏为何要将蓑衣扔掉，他摇摇头，他对这种灵异现象一直敬而远之。银时又扬手指指营帐，推搡着才藏，“快进去烤火吧。”

　　被银时一推，才藏踉跄几步。他回头冲他挥了挥拳头以示不满，就一头扎进营帐里了。营帐内的中央燃着火炉，内里摆着小几，小几上置着干净的衣物以及一碗热汤。

　　他两步并作三步跨到火炉面前，就着炭火的温度将湿衣褪下。光着身子在火炉前烤了烤火，等觉得冻僵的手指脚趾都舒展开后，他才走到几案前将衣物换上。端起桌上的热汤，凑近嗅了嗅，才藏唇边绽开会心的笑意，果然是姜汤。

　　端着姜汤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才藏腾出一只手摩挲着穿在自己身上的衣物，一幅若有所思的样子。这是一件暗绿色的衣裳，看得出来有些年头了，已经被洗得略微发白，不过衣物的原主人显然有好好保存它。他暗觉稀奇，知道假发先生运筹帷幄，没想到他竟然对这些旧物也安排妥当。

　　正当他想得出神时，突然响起的号角之声将他唤醒。匆匆将剩余小半碗姜汤灌下，才藏抹了抹嘴便奔出营帐。

　　再踏出营帐时东方已经有了一线光亮。望着东方既白的天空，才藏不觉叹口气，这没日没夜连轴转的时候要持续到什么时候啊，虽说这回是他心甘情愿。

　　才藏刚想抬步向大部队集合，却被一人抓住了肩旁。他回头一看，是辰马。

　　“休息一下。”辰马的右手还是和木板一起牢牢固定着。

　　才藏不假思索地拨开辰马的手，“哪有那个时间啊，师父你现在也知道咱们现在可是连猫的手都想借啊。”

　　“侦查的工作已经完成了。你作为侦察队中的别动队还有别的事要办吗？”辰马反问一句。

　　“我……”才藏一时语塞。

　　见才藏无话可还，辰马继续道，“假发之前也说过的吧，不要妄图一人解决一切。复仇之战由假发调度，金时、高衫指挥。你不必担心。”

　　“我不是担心这个。”才藏微微皱起眉头驳斥辰马，“我只是……”

　　辰马手抚上才藏的头顶，“我明白。”

　　才藏沉默一阵，将在自己头顶停留过久的那只手移开，嘴硬地辩解着，“我只是担心银时能不能应付得来那个冥王星。我觉得他应该带上我保险一点，而不是百夜。”他的声音越说越小，最后还是忍不住撇开头不去直视辰马那带着了然笑意的眼神。

　　“我都明白，你是想为我报仇的吧。”辰马毫不顾忌地讲出才藏百般回避的事情。

　　“……啧！”才藏咂咂嘴，颇为嫌弃地瞪了眼云淡风轻的辰马。这人怎么能这么轻易地道出这种事实，也不害躁的吗？

　　“休不休息？”辰马下达了最后通牒。如果这回才藏还不答应他就要用点手段了，他暗暗想着。

　　才藏长叹口气，“这就去休息，满意了吧？”作势蹿回营帐。

　　而辰马的神色透露出他此时的心情，他并不放心。于是他悠悠道：“我亲自监督。”不过他却没有将这一命令贯彻到行动上，只是站在才藏面前等候他的首肯。

　　“哈啊？！”才藏如同一直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般，龇牙咧嘴着。半晌，他却主动拉住欲离开的辰马，闷闷道，“可以。”说罢便拉着辰马钻进帐子。

　　惊讶于才藏态度的转变，辰马分出心神思考片刻便得出了结论，“才藏你是不是不愿让我这时在兵营里面瞎逛？”

　　“听到那些终归心里不好受吧？”这回才藏倒是意外得坦率，很索性地承认了。

　　“那些”指的不单单是捕风捉影的闲言碎语，还是一旦战争打响就不可避免出现在兵营里的伤患所发出的哀嚎。坂本辰马生性热爱和平，他是为求人们的平稳生活而踏上这条道路的。而眼下这场战役却是打着为他复仇的名号，显然与他所愿背道而驰。

　　辰马拿起蒲团挨着火炉放下，坐定下来后才回答了才藏，“是啊，不好受。不过那些都是我必须面对。”

　　“……脱离了战场，师父你打算怎么办？继续动用你那三寸不烂之舌？”眼见气氛沉重下来，才藏急忙找了个话题来谈。

　　若不是辰马一只手不能用，想必此时他已经鼓起掌来，“乖徒儿知我啊。我想让天人们知道，和我们地球人和平相处是一种利大于弊的绝佳选择。”

　　“听起来很难啊。”才藏想想现在的幕府，摇摇头，能通过支配来解决的事为什么要把对方放在与自己平等的位置上对待？

　　“正因如此，才有价值去做。”

　　话落的一刹那，才藏感受到独属于桂滨之龙的那股气势。不同于高衫、银时如外露的冷锋一般张牙舞爪，也有别于桂不显山不露水的内敛沉稳。它就似他所神往的宇宙般，包罗万象、深邃浩渺，若只是单单抬头仰望便仅能望见他的冰山一角。

　　“……那徒儿在此预祝师父成功。”垂下眼帘掩住深处的崇敬与涩意，他似乎只能这么说。

　　“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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