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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伯
七日时间一晃而过。盛素衣修为稳固下来,成为名副其实的元婴修者。
“师傅,”盛素衣敲了敲门,门里没有声音传出,门却自动打开了来。盛素衣进到洞府,魏央一如既往的盘坐在蒲团之上,若不是曾经还是奶猫的小明迅速长大了好几倍,盛素衣几乎分不清这场景与历练前的区别。
“何事?”
盛素衣回过神,正色道:“师傅,月前我在盛城与彭山老祖交手,当日受了他出窍期全力一击受的伤,都转移到你身上去了。师傅你别瞒我,究竟是否有影响到你?”
魏央敷衍了句“无事”,便转而说道:“彭山及白真之事,元尚已禀明师兄。汝修为已固,些许细节,随吾禀明。”
盛素衣无奈:“师傅,你不要转移话题。你比我还早下山,却比我还晚回来。你若无事,便不会等到我给你传过通讯符,才回我消息了。”
她想了想,皱眉问道:“你不愿告诉我,难道是那伤于你而言也有些严重,所以不想我知道?”
魏央不答,起身便往外走。盛素衣在他经过身旁时拉住他手臂:“师傅,你解除契约吧!”
她直视着魏央的眼睛,认真道:“师傅,我保证,一定不会主动寻死了!”
见魏央任她拉着,眼神毫无波动。盛素衣解释道:“师傅,我发誓,这次绝不是敷衍!我历练时遇见的那个彭山老祖,可能与我舅舅的死有关。我想查明真相,为我舅舅报仇,所以绝不会再轻生了,你相信我,行吗?”
“我如今修为不济,就算有些经验,但修为提升仍需一些时间,难免会受伤。师傅你若不交手便罢,一旦交手,定是与修为相差仿佛之人。万一我在你交手之时受伤,连累了你怎么办?那我就得内疚一辈子了!”
“不会。”魏央终于开口,却只是简单否定。他也不解释,拂开盛素衣抓住他的手便继续往外走,盛素衣叫他不住,无奈的在原地叹了口气。
喵~,师傅好像真的受伤了。小明难得的没有跟着魏央往外走,在她脚边蹲下,担忧不已。盛素衣把它抱起来问道:“怎么回事?你确定吗?”
喵喵,我看见师傅服药了,但是不是因为受伤,伤得怎样都不知道。
可魏天明的嘴比蚌壳还紧,什么都问不出来。
盛素衣眉头紧皱,一面想着怎么才能撬开魏央的嘴,一面抱着小明出门。魏央见她出来,这才御使惊鸿出发,盛素衣暂时将这些抛到脑后,放出照影跟了上去。
历代掌门所居的正川殿坐落在宗门大殿不远处,盛素衣远远看到过,这还是第一次踏进此处。她到正川殿时,魏央与陆呈已在殿中落座,江离陪在一旁,正与陆呈说着什么。见盛素衣进殿,两人这才停下交谈,面带笑意看向她。
盛素衣也不怵他们,笑着招呼:“师伯,师兄,青梧来迟啦!”
说着,她又朝两人挤挤眼,小声说:“师伯师兄可不能怪青梧,我还只是元婴修为,哪里追得上师傅呀!他也不知道心疼徒儿,飞慢些等等我。”
陆呈和江离都被她逗笑了。她这般明目张胆的抱怨,说是小声,但既然两人都能听见,魏央同在殿内,又怎会听不见?显然便是要抱怨给魏央听的。
陆呈巴不得有人能让魏央的冰山脸变变颜色,闻言便顺势接口:“是他不对,师伯不怪你,怪他。”
“谢谢师伯!”陆呈配合,盛素衣乘势转向魏央道:“师傅呀,师伯都说是你不对了,下次一定要记得等徒儿啊!”
魏央只是看了她一眼,既不反驳也不接茬,只问:“未明之处,问否?”
说起正事,陆呈也恢复一派之主的威严,正色道:“青梧,彭山老祖和生民教白真之事,元尚都已说与我了,你的担忧不无道理。还有鼠疫之事,也多亏了你,才发现拘取魂灵之法重现于世,及时毁去,为修仙界免去了一场大祸。不过短短几个月的历练,你便有这许多贡献,师伯甚感欣慰。”
“谢师伯夸奖,青梧只是运气……好、不好?”盛素衣顿了顿,也不知这走到哪里,便在哪里遇上修魔者,究竟算是运道好还是不好了。
算了,就当是运道好吧!提早发现了修魔者密谋,即使最终没能阻止他们,但总比毫无防备之下,被打得措手不及来得好。
“师傅说,师伯还有不明之处,不知是何事?”
陆呈道:“关于彭山老祖,我已传信东篱阁,去打探北周与天启这些年的传闻了。当前只有一问,你当日与彭山老祖交手,是如何分辨出他有渡劫修为的?”
盛素衣一愣,这才发现这不合理之处,冷汗直冒。
不仅是彭山老祖,还有白真,都比盛素衣修为更高。按理来说,她区区金丹,也只是能分辨两人修为深厚,但却是无法辨出具体修为的。可她不仅分辨出了,甚至其中一个还是隔着祭鼎所辨!
这岂是寻常金丹能做到的事?江离自问,哪怕他已是元婴,也无法做到分辨修为更深之人的境界。
可盛素衣并非寻常金丹。自她恢复前世记忆之后,神识虽数量上还与修为一般,在质量上却已是仙识水平。尽管不能对比她修为高之人产生威压,但抗住别人神识带来的压力,或是分辨他人境界,却完全不是问题。
但此事并不能对掌门说。
盛素衣下意思朝魏央看去,只见他神色微变,有些意外,显然并不知道陆呈的不明之处竟然是此事。他想了想开口道:“吾曾授她一些分辨之法。”
盛素衣松了口气,捣头如蒜。
陆呈看着魏央挑了挑眉,但见他不为所动,终究不再就此事继续追问,转而道:“白真此人,我已询过东篱阁。他们第一次有白真的记载,便是十年之前,生民教最初在凡间出现之时。据东篱阁记载,那白真当年还只是元婴修为,短短十年,到了分神修为,着实令人难以置信。”
“只是当年东篱阁并不关注白真。他们仅仅听凡人提起,有这样一个仙门在凡间,便例行前去查看。后来发现生民教的确只是庇佑周遭百姓,便不再关注,也未曾料到那白真,修为晋升竟如此迅速。”
“我去信询问之后,东篱阁紧急探查,这才发现他修为猛然提升的异状。”说到此处,陆呈也皱起了眉头:“修仙界不是没有奇才,哪怕十年时间,便忽然跨过出窍直达分神令人震撼,但若是天道偏爱,或者得到某些大能的传承,修行迅速倒也并非说不过去。只是……”
“只是不知那白真为何直接插手凡间王朝之事。而且东篱阁后来再派人前去拜访,那白真便避而不见了。”陆呈说着,看向盛素衣:“青梧,如今见过白真的便只有你和那名叫晋远的新弟子。你江师兄已经问过他,但他完全看不出白真是否有不妥之处,那便只剩下你能提供些许线索了。”
“青梧,”他慎重问道:“你可能确定,他的确是修仙之人,而非以邪修手段速成的邪修?”
盛素衣又将当日情形仔细回忆了一遍,最后道:“那白真身周并无邪气,反而生气十足。邪修残杀人命,动辄数以千百计,分神大魔手上性命更是成千上万。哪怕能将血气洗掉,怨气收敛,但满身的杀气却无从遮掩。”
“白真尽管气势凛然,但绝非是那般杀气。”
“以我当日所见,并未看出修魔者痕迹。”但不知为何,她的确对白真仍抱有怀疑,因而又补充道:“也可能是我见识浅薄,眼力尚有不足,故而未曾发现端倪。”
陆呈颔首接道:“此事的确不能妄下判断。暂时也并未见他为恶,暂且将他放一放便是。东篱阁后续也会多加关注,他若有问题,终会有露出马脚的一天。”
“那就好!对了师伯,当日在彭山老祖容身的祭鼎里,我找到一枚龟甲。”盛素衣取出龟甲,递与陆呈:“除了这块,这样的龟甲我还曾见过两枚,一枚是在东篱阁所购,一枚是以为道友斩杀魔修后所得。除了花纹不一,这三枚龟甲全部一模一样,无法以神识探知,且三昧真火都无法将其烧毁。”
明明龟甲就在盛素衣手上,但神识扫过,竟真无法探知。陆呈颇有些意外,他接过龟甲,当即便使出三昧真火,那龟甲果然纹丝不动,半点痕迹都未曾留下。
“两枚出自修魔者,那你在东篱阁够得的龟甲呢?可也是来自修魔者?”
盛素衣答道:“只知是一位仙友自秘境所得,并不知与修魔者有无关联。”
陆呈沉吟许久,将龟甲还与她:“此物你先好生保管,且待我先查一查。若有问题,届时师伯再向你讨要。”
盛素衣接过龟甲道:“青梧谨遵师伯吩咐。”
陆呈点了点头,对盛素衣分外满意。他又看了一眼魏央,有些犹豫,最终还是下定决心道:“青梧,师伯有些许疑问,但涉及你入门前一些过往之事,不知你……师伯会屏退他人,不知你可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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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小剧场:
盛素衣:我师傅嘴比蚌壳还紧。
陆呈:我师弟像锯嘴的葫芦。
魏央无fuck说,并向你扔过来一只小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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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71章 师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