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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仇
李云舒和敏贵妃慢悠悠溜达到钟粹宫附近,就看见一堆人围在钟粹宫门那儿,指指点点,叽叽喳喳,其中不乏妃嫔的身影。
比起和贵嫔,敏贵妃同样也不喜欢这些七嘴八舌的长舌妇,她一个眼神问真就高声唱到,晃得钟粹宫外的人群突然杂乱几息,然后纷纷让步为敏贵妃开出一条直通钟粹宫宫门的宽路。
“参见贵妃娘娘,端贵嫔娘娘。”呼啦啦跪下去一群人,敏贵妃闲闲扫了一眼,不出意外地发现了毓秀宫的三人。
“祥嫔,王贵人,罗美人,你们很闲吗?来钟粹宫有事?”敏贵妃凉凉地问道,透着一股不耐烦。
祥嫔看了一眼李云舒发现她也在看自己,收回眼神轻笑了声恭谨道:“启禀贵妃娘娘,嫔妾听闻和贵嫔解禁,您又大发善心让她迁宫至金华宫休息。金华宫离咱们东六宫遥远,我们又都是相近之人,就想趁着和贵嫔未走之时前来拜访,未想到……”她意有所指地用手帕指向钟粹宫里,“和贵嫔就出了事端,嫔妾一时间慌得很,也不知该不该走,就派人向您那边去报信儿了,没想到您神机妙算地就来了。”
王贵人和罗美人也都连连应声,垂着头不敢直视敏贵妃,谁都知道敏贵妃的脾气冰一阵儿火一阵儿,谁敢直碰这个煞星,万一她看你不顺眼真是死了都没地说理去。
敏贵妃看着祥嫔笑,也没有拆穿她们只是来看和贵嫔的笑话的事,而是敲打道:“你们做的可真好,让本宫看来,以后这毓秀宫不如改名叫言语宫,合了它的人,也没白费你们这些嘴和耳朵。”
祥嫔被噎住了,若是别人这么说,她有一万种话头怼回去,可这是敏贵妃说的,她只能柔顺地应是,“娘娘高明,是嫔妾们愚钝。”
祥嫔之前有意相投,李云舒也很满意这位万事通万事烦的奇人,便帮祥嫔说话道:“祥嫔能言善道,舌灿莲花,温柔解语,皇上也夸过你的伶俐,如今看来,贵妃娘娘也难以抵挡你那一张巧嘴的魅力。”
“谢贵妃娘娘夸赞,谢贵嫔娘娘。”祥嫔侧身行礼道:“贵妃娘娘操劳六宫日理万机,与端贵嫔来钟粹宫定是有要事,万万不可因我等的缘故误了两位娘娘的事,那嫔妾可真是万死莫辞了。”
“别啊,来都来了,也别站在外面了,你们不是要拜访和贵嫔吗,就一起进去吧。”
“谢贵妃娘娘。”王贵人在心里疯狂骂着提出要来看热闹的罗美人,肢体动作无比僵硬地跟在祥嫔后面哆哆嗦嗦地进了钟粹宫。
祥嫔倒是八风吹不动的样子,恭恭敬敬地跟着李云舒后面往里走,罗美人也悄无声息地跟在王贵人身后,更显得王贵人惧怕得不行。
“啊——滚!都滚出去!”还未近钟粹宫正殿就听见了和贵嫔的怒骂,尖利得刺耳,嗓子都要喊破般用力,同时伴随而来的是一阵瓷器摔碎在地上的声音。
敏贵妃面色未变,大步走进去,道:“和贵嫔,是本宫没听清,你要谁滚出去啊?不会是本宫吧?”
和贵嫔身着一身鹅黄宫裙,头上戴着京城女子用来防风防沙的轻纱帽子,白纱垂下将她的整个头部都笼罩其中,无法得见真容。她看着敏贵妃一干人进来,尤其是次位的李云舒,用力地捏了捏手掌,若无其事地躬身行礼,放柔了声音,“嫔妾参见贵妃娘娘,当然不是,嫔妾宫里的奴婢手脚不麻利,摔碎了一些东西,嫔妾一时情急对他们发了点火,竟没看见贵客到。”
李云舒打量着和贵嫔,这几个月的禁足果然让她也变了很多,至少没有以前那么蠢得明显了不是。李云舒心里冷笑,她往日让人给她擦鞋之时,就该想到今天。
敏贵妃没说什么,也没有去坐主位,只是找着一个没被瓷器碎片崩到的地方坐了下来,对和贵嫔道:“和贵嫔愣着干嘛,你没看见端贵嫔她们还站着吗?身为钟粹宫的主位,一点待客之道都没有嘛?”
有那伶俐的宫人早就备好了座椅给李云舒等人搬了过来,一人一把,只是给李云舒的多加了个厚厚的腰垫。和贵嫔看着宫人们行事也没说话,自己坐在敏贵妃对面的椅子,斗笠遮住了她的全部表情和目光。
李云舒来就是为了找事出气来的,敏贵妃来之前就明确地表示了,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动手也不怕,她会武自己又带了人,还怕一个和贵嫔?就是给李云舒找场子来的!欺负了她的人,不付出代价可不行,若不是当时怡贵嫔之事出得太快太狠,敏贵妃就不会只用言语刺激和贵嫔,而是直接动手给和贵嫔一个教训了。
李云舒似是开玩笑地对敏贵妃道:“和贵嫔这斗笠真是太妙了,隐隐约约,朦朦胧胧,若不是有声音为证,嫔妾都不敢认这是和贵嫔娘娘。”
敏贵妃从进门脸上就是带着笑意的,她就知道李云舒不会放过这一点的,和贵嫔最痛恨旁人提起之处——她被怡贵嫔毁容的脸。
不过她还未开口,就已经有人将话接好了,“端贵嫔娘娘说得不错,这里没有风沙阳光,这斗笠戴着也没用,反倒是若是有贼人借着和贵嫔的斗笠遮面的习惯,也戴着斗笠混入宫中……”祥嫔笑眯眯的不说话了。
罗美人也适时道:“和贵嫔娘娘自然是不想见宫中有危险,嫔妾们也只是顺势担忧居安思危,若是娘娘不愿摘下斗笠,可千万别勉强。”
和贵嫔还能不摘吗,一顶危害宫中的帽子扣过来,就是皇上在她也得摘。她颤抖着手将斗笠摘下,有些畏缩地将右脸侧过去不愿抬起来,“不勉强,是嫔妾想得不够周全。”
敏贵妃淡定得呼吸都未变,李云舒眼中的笑意更浓几分,祥嫔面色未变却装出惊讶的眼神,王贵人是真的小声叫了出来,罗美人也跟着配合地抽了口气。
和贵嫔的脸不吓人,只是难看而已。那条纵横全脸的伤疤已经彻底好了,留下难看的疤痕和红印从右脸颊直直向上经过鼻梁、左脸、没入眉骨,右脸上的其他伤痕就像被人随意涂抹出的一道道印记,让和贵嫔的面容呈现出一种奇异的残忍感。
“怡贵嫔可真是太不小心了,和贵嫔别生气,她也不是有心的,你看你这左脸蛋多好,就只有一条痕子,面纱都能省下一半的布料了。”敏贵妃注意到和贵嫔听到怡贵嫔的时候紧紧攥起的拳头,淡淡提醒道:“金华宫和永和宫同属西六宫,你以后倒可以多和怡贵嫔走动走动,宫里的贵嫔只有你们三个,你多去永和宫看看怡贵嫔也借借永和宫的喜气,争取早日传出喜讯。”
“谢贵妃娘娘吉言,嫔妾一定会多多照看怡贵嫔的。”和贵嫔说得让人心生寒意,但这里也没有人会因此对她有什么畏惧,好吧除了王贵人。
祥嫔看着周围的一团糟,巧妙地将话题转到和贵嫔迁宫上,“嫔妾看这架势,不像是迁宫,倒像是抄家除位,乱乱糟糟,这花瓶茶杯都在地下的,哪个奴婢敢如此手脚不麻利?和贵嫔之前在钟粹宫养身体,莫不是有些贱奴敢爬高踩低,欺负到您头上了?您说出来,贵妃娘娘在呢,肯定能为您好好做主,平平稳稳地迁宫!”
敏贵妃给了李云舒一个满意的神色,祥嫔揣摩人心思下菜碟儿的手段用在自己这边的时候,真是瞌睡了有人递枕头般的舒坦,不用会意就能明白意思,七拐八弯地戳着对方隐秘的痛处和马脚,估计这时候和贵嫔撕烂她的嘴的心都有了。
“茶杯可以是不小心摔的,这花瓶木盘也都是他不小心摔的?那可真是不小心,这种奴婢留着干什么?让他继续不小心,把和贵嫔的东西都不小心了?那和贵嫔到时候迁不了宫,可就成了大事了。”李云舒毫无怜悯之心,继续道:“和贵嫔,我看你这宫里的人恐怕是真的对你不敬,今日砸花瓶砸东西明日就要怕他们伤了你的人啊,依我之见,该送回内务府好好调教调教了。”
“这东西都是一个奴婢砸的!将他送回去吧。”和贵嫔抢白道,不能让李云舒将她的宫人弄走,弄走了就肯定回不来了。
敏贵妃轻描淡写定下了事情,“一个奴婢不管用,其他的奴婢就干看着不管也是同罪,对你的事情这么惫懒真是该送回内务府了,你是宫里的正三品贵嫔,哪怕禁足也不能让奴婢对你挑三拣四,宫里的奴婢要多少有多少,换一批吧,就这么定了。”
殿中的宫人都跪了下来,都在低声哭泣,有的叫出声来求饶命,宫人被送回内务府,尤其是被敏贵妃的命令送回内务府,是不会有任何好果子吃的,被好好“教育”完估计连洒扫太监宫女都轮不上,要么送到冷宫,要么送到浣衣坊去受罪。
敏贵妃带的宫人将钟粹宫的宫人们或拖或赶地带了出去,一时间哭号之声满宫皆闻,和贵嫔的贴身宫女拼了命地哭求着去拽去拉和贵嫔的裙摆,“娘娘!娘娘救我!救救奴婢啊娘娘——”
宫人故意慢着拖着她走,等着和贵嫔的反应,李云舒噙着笑看着和贵嫔弯下腰将她的手掰开,冷硬地说了句:“滚下去。”
哎呀哎呀,真是好一条丧家之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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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云舒一点儿不善良哈哈哈大家有没有我们其实是奸妃反派的感觉啦啦啦~\(≧▽≦)/~啦啦啦
我们可是真的如假包换的反派啦啦啦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