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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义非凡
白露失踪了?!!!
张竞飞打来电话语义婉转曲折的给夏苍透露了一个让她合不拢嘴的信息。这位大神似乎是做了什么让一向大勇无谓的白露都不得不躲起来的事,然后在找不到人的焦虑状态下大神迫于无奈地向夏苍求助。
“没事的,她调整好了自己就会去找你谈的。”夏苍适时的为白露找缓和期限。
对方沉默片刻说:“你听没听过有句话叫人走茶凉?”
“。。。。。。”意思是你会放弃她?
“有些事,该谈的时候就要立刻谈,缓的太久的话,就没有谈的必要了。法官是不会顾虑被告或是其辩护律师的个人原因而无限制休庭,即时庭审,不做辩解而一味逃避结果只会是你最不希望的那样。你能明白我说的么?”让人觉得备受压迫的声调以及语速。
“那么她是被告还是辩护律师?”反正你永远是那个做最终审判的大法官不是么。
似乎意识到女生的情绪忽地漠然起来,仿佛还有些愠恼的情绪,顿了顿,张竞飞声线平和的说:“她是法官。”像急流勇退的回旋般,他的语气突然带了几不可察的纵容与宠溺,“我是被告并且急需为自己辩解。我怕错过时机,很多事会说不清理不明。刚刚话太急,是我恼我自己。你别介意。”
不愧是靠说话立足的人,夏苍在心里唏嘘,滴水不漏的言辞让人完全没有后话来推却。只得硬着头皮说:“那好吧,我尽量联系她。到时候给你消息。但是她要不要见你我无法保证。”
挂了电话,对着书桌上一字铺开的六张宏观经济的试卷无比苦恼的皱皱眉,怎么搞得好像她是没事人一样。她可是还有秦某人下达的这么多试卷要做啊。
说来也怪,那次太空馆后秦树没再联系过夏苍。可昨天晚上却突然给她E-mail来几套宏观经济学的考试试题。
他的解释是:帮一个学弟找正确答案,否则他可能会挂掉这门。
虽然觉得很疑惑,但她还是谨慎的回件询问:那个学弟是大几?
因为这几套题都深得堪比考研专业课的难度,难道是W大的经济学整体水平都比她们强,已经可以把考研题当期末测评随便拿来做了么?
却得到了秦树意味深长的回复:你疑惑的重点是什么呢。学弟?亦或是真的想问他的年级?
在夏苍对着两个问号揣摩他的言外之意的间隙,他又补发:好吧,是个大一学弟。不是学妹。现在放心了么。
怎么理解都觉得发邮件的人正对着屏幕笑的一脸高深,虽然知道自己被他埋汰了一番,可心里却莫名其妙的不恼火反而斗志昂扬起来。这样无关痛痒的玩笑恐怕只有自己才会在意吧。
但还是心甘情愿地打印出来,一题一题的认真做起来。所以她一点都不闲的啊,白露那丫头就不能让她省省心么。
敲了敲门。
没人?
准备抬手再来两下,略显古旧的檀色铁质防盗门咔嚓从里面开了。
开门的是个双眼明亮的清丽女孩,高中生的样子,因为穿着的校服还没来得及脱下。
夏苍刚想开口道明来意,屋里已经传来一阵似曾相识的笑声来,通常这笑声应该是在电视屏幕上出现某个明星在真人秀过程中重重一摔的情况下从白露饱含快意的胸腔内自声道发出,延续时间至少六秒。
果然,第七秒笑声止住,夏苍进屋看到了半躺在沙发上,余韵未尽,臃散的如同襁褓里新生婴儿的白露。丫的居然就这么披着被子横在沙发上,二五八万的在别人家里为虎作伥还一点不心虚的对她说:“来了啊,随便坐啊。”一副主人家的姿态。
夏苍尴尬的动了动嘴角,愣是没找到措辞,然后转身问身旁的开门少女:“她这样几天了?”
女生露出疑惑的眼神,示意她再说一遍。
“她来这里几天了,不会打算一直这样吧。”想想都觉得害怕,替这位沉静的女生以及她的家人担忧。
“差不多有九天了吧。”表情淡淡的,似乎并不是难以忍受的事,对于沙发上那只放浪形骸的生物。
“没有劝她回家或者直面现实么?”夏苍无心发问。
“什么?”面容恬静的女生又像没听清一样反问。
“我说,不能由着她就这么自甘堕落下去吧。”夏苍偏过头提高声音说道,然后瞥到身旁的女生右耳上被长发挡住的助听器轮廓。没有来由的,心里突然一颤,随即快速调离视线。
“没有自甘堕落哦。表姐是在宣泄情绪,只不过以放声大笑的形式表达了而已。流眼泪可是很伤眼睛的呐。”还是淡淡的语调,却让夏苍听出一种明显的幽怆来。耳朵不好的话,要好好保护眼睛吗。“你就是表姐的同学么?”
夏苍点点头,身旁的少女轻轻的挽着她的手臂,大方的说:“那你应该可以为她好好整理整理情绪。”说完轻巧一笑,而后转身进了里屋。
开在阳光下的丁香,一样的姑娘。有一股健康的超出同龄人的忧伤,但又不让人为之惋惜担忧,的女生呢。
而耳边,白露的笑声不断,且越笑越带劲。
夏苍在她身边坐下,没有打断她,自顾自说起来:“我开始就觉得你们俩这事成不了。力量悬殊,你一个初出茅庐的丫头片子怎么可能斗得过身经百战的江湖术士呢。但有人告诉我,为什么凡事就不能多给自己一个可能呢。并且他似乎对你们挺看好的。所以就算结果再坏,我也还是很支持你的选择而不会说你自不量力数落你痴心妄想。更重要的是,我今天之所以来找你还在此刻坐在人魔鬼样的你的身旁自言自语,因为我也觉得你们应该还是有可能的。因为昨天那个人给我打电话找你时,做出了我能体会得到的妥协,或者说低头。你要明白,这个世界不会有人平白无故的向另一个人低声妥协低头请求。除非那对他意义非凡。”
夏苍抬起头,屏幕里的一群男嘉宾穿上了小黄鸡的游戏服,不成比例的滑稽样儿。本来态度端正想在情绪饱满的档口再说点什么的夏苍,噗,一声就笑出来。转过头,白露眼眶红红,也正转过头来和她四目相对。打着转的眼泪,在看到夏苍忍笑忍得辛苦的扭曲表情后,怎么也流不出来了。俄顷,干脆跟着夏苍一起笑了出来。
“你丫就是他派来的叛徒,我是不会跟你走的。”
“我有说要你跟我走了么,您能别这么此地无银吗,想找人说清楚还非得拿我当垫脚石。”满脸嫌弃。
“嗨~,还能不能好好安慰人了啊!”
夏苍明媚的笑了笑,而后面色严肃的说:“选择权在你,不过我得说一句,人走茶凉。凡事都得讲时机,你这样耽搁逃避久了,终究不好。”顿了顿,“有什么事尽早说清楚吧,没什么事也正好一并说清楚。省的浪费彼此的时间。”
电视屏幕上,出现更加搞笑的画面,但电视机前的两个人却都沉默不语。谁都没有再笑。
既然到了必须要自己解决自己制造的难题的年纪,那么,就没必要再瑟缩不前,踌躇不动。退的再远,也还是需要面对,不如直接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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