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暗恋未明

　　清晨时分，小鸟啾啾的在树上鸣叫着，吱吱喳喳的开着属于牠们的小会议。

　　何妈妈拿着饭盒和汤水，再加上何方的日常用品就在微风中往医院赶去了。

　　一路树影林立，斑迹了马路，顺带也暖了她的心。

　　路面上没有太多的车辆驶过，所以何妈妈也算顺利的到达了医院。

　　医院是一座独立在山腰上的小型私家医院，在何方出事后的当天，何妈妈就做主把他转到来这处了。

　　一想到有人对自己孩子不利，她就感到揪心。在公立医院中就感到坐立不安，电影的情节幕幕带出来。连护士来换葡萄糖水，也被她用质疑的目光扫视了片刻。

　　有感自己快要猜疑成病了，何妈妈当下决定还是转院吧。这间医院是她朋友所建设的，不少名人甚么也喜欢来这间隐密的小医院中疗养。

　　医院每间房间也是独立成房的，而且隔音设备良好。医院前面还有保安巡逻，进医院还需要拍卡──家属证，才能打开闸门。守卫虽然不能说连蚊子也飞不进去，但至少是足够严紧了。

　　而且有一点很重要的是，至少医院内外的人员，何妈妈基本也能认个熟面──她就是在医院中认识了死去的丈夫达伦的，那时她还只是个小护士。

　　车子停泊在医院对外的停车场内，何妈妈提着一大个背包就走到不远处的闸前拍卡──嘟一声，闸门慢慢打开。

　　守在保安亭的黑人保安立即应声而出，「诺哥佛太太，早上好。」他接过背包，略略的检查了一下并没有甚么问题就把东西还给她了。

　　「日安。」何妈妈含蓄的对着他点点头，接过背包后，头也不回的直接进了医院。

　　扑面而来，医院特有消毒药水味令到她窒息了一下，满眼的苍白连带使到她的心情也为之沉闷。私立的医院没有公立的热闹，少了人声沸腾的噪音，彷彿连空气也凝结起来了。

　　真像一个死城──她想。

　　「诺哥佛太太。」柜台前的护士听到大门开启的声音，站了起来有礼的对着她点点头，待何妈妈回过礼后，就坐回下去继续整理文件。

　　跟路过的各护士医生一一打过招呼后，何妈妈才提着背包走到了儿子的病房前。

　　一推开房门，她就见到两人相拥而眠的身影，顿时脸色阴沉了一下，脚步一顿，尔后便若无其事的放下背包，打开小柜子把日物品放进去。

　　其实何方也睡得浅，在何妈妈收十时便醒过来了。

　　「妈。」他轻声的叫，慢慢的托起陈明环抱着他的手，然后静悄悄的下床，轻轻的把陈明的手放回被内。

　　何妈妈一回头就见到儿子体贴的场景，内心不禁感到复杂。曾几何时，她也是这么侍候儿子过，现在就像心中的一块宝被人抢走了一般，不怎么开心。

　　「怎么不睡多一会儿？」收十的手一顿，何妈妈努力平静过脸色。

　　「睡不着了，妈，我们聊聊。」何方也看出了母亲脸色的勉强，摆出「嘘」手势，再指指门口示意母亲出房门聊聊。

　　「哦。」她依言放下衣服，习惯性的整理了一下发髻，就轻力打开房门走了出去，何方也随之跟上，并小心翼翼地关上了房门。

　　两人走到离房间远一点的位置，靠着白墙坐了下来，一时间双方都静默了一会儿，不知从何开口。

　　「妈，你告诉我，当年游乐场的事，其实是不是小叔做的？」沉默了一会儿后，何方才张开嘴问了自己心中一直纠结着的问题。

　　何妈妈閒言后身子不禁一颤，顿了顿，再次习惯性的扶一扶发髻。

　　「怎么这样说？」她不看何方，也不看墙壁，抓着裙角掐皱了，又顺平──这是她紧张时的动作。

　　「妈，我都记起来了。」何方不在意母亲左言顾他的应度，继续不依不饶的问。

　　玩裙角的手一顿，何妈妈自觉再也隐瞒不到下去，才回头正视着何方。

　　她仔细的看着何方，当年稚幼的脸孔如今已长得方正，双眼也越来越和去世的丈夫相似，一样深邃，此时她才有点惊觉到原来昔日年幼的孩子真的已经长大了，在她不知不觉间变得成熟了。

　　可是耳边彷彿还听到他嫩嫩的，叫着「妈妈」的声音。

　　「妈。」「妈妈。」两个声音彷彿重合了，何方又好像变回小时候，病人服变得缤纷，在昏黄的灯光下，小何方抱着一只小熊，扭捏着不睡觉。

　　「妈？」看着母亲失神了的样子，何方疑惑的又叫了一声。

　　一刹那间被惊醒，场景破碎，何妈妈定了神，深深的吸进了一口气。

　　「你猜的没错。」她叹息着摇头。那场事故中死去的安东尼是个多好的孩子啊，可惜了…可惜了…

　　虽然有心理准备了，但这真相如万箭穿心一般的狠狠刺痛了何方的心脏，他也深深的吸进一口气，仰起头靠在墙上看着惨白色的天花，再慢慢的吐出那口浊气。

　　四周也没有其他人经过，两母子就这样在走廊上沉默了。

　　一吐一吸之间，何方才渐渐平静了下来，他转过头看向母亲，诚恳的说：「抱歉，让你们担心了。」

　　何妈妈伸手抚过何方的眉目，在她眼中自己的孩子真是各种好，但为甚么会喜欢上男人呢？明明这么英俊，身边就应该站着一个温柔的，照顾他的妻子啊。她眼中透露出遗憾。

　　何方一动也不动的任由她扫过自己的脸孔，母亲眼中的情绪他都懂，可是这事没得勉强，他就是喜欢﹑爱着陈明。就算没有陈明，他也不爱女人……

　　「这条路不好走…」她彷彿在喃喃自语。

　　「明明会和我一起走下去。」他坚定了目光，认真的看着母亲。

　　「社会不会接受你们……」

　　「所以连你也要反对么……」

　　「……」閒言，她停下手，坐回椅上，看着地板低头沉思。何方知道母亲一时三刻也不能接受，也不恼，在一旁耐心的等着。

　　「我明白了。」她勾起难看的笑容，似笑还哭的，「祝福你们。」

　　「谢谢。」何方抱住了母亲，这是他听过的最感动的语语。

　　「……」没有再说话，她把头靠在孩子的肩膀上。曾经还需要自己抱着，帮忙穿衣服的小孩，如今的肩膊已经这么阔了，已经到了成家立室的时份了…可以撑起自己一片天…自己总得放手…放手……

　　「希望你们好好走下去，要是有甚么矛盾也要大家互相包容，然后幸福一生。」她眨回眼中的泪水，推开了何方。

　　「我们会的。」

　　「还有对陈明的家人，立场也不要太强硬了……」既然接受，何妈妈就开始为到孩子计划了，陈明那边也不知能不能接受…唉…

　　「我们不打算告诉明明家人的。」何方想了想，还是决定向母亲坦白承认了。

　　「怎么可以？」何妈妈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着何方，「不管怎样话是得说的，你们以为暪得住吗？」

　　「哎……」

　　「这次你得听我的。与其被他们知道了才坦白，还不如主动承认。」她苦口婆心的劝着。

　　「哦……」何方不以为然随便点着头，口上尽管答应了，但其实心中还是不打算跟陈明的外公外婆还有母亲摊牌。

　　生儿那会不知儿心肝，何妈妈一看何方的表情，就知道这话他没有听进耳内，只能无奈的重重叹了一口气以示不满，不再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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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明一觉睡醒，顿时觉得精神饱满，一抬头就见到何方坐在小沙发上拿着两份东西认真的比划着。

　　看着他计算了半天都没有留意到自己，陈明不禁疑惑地叫他：「何方？」

　　「明明！」何方眨眨有点疲倦的双目，抬头扬起一个大大的，「我在设计着我们日后在美国的家，你看这样好不好？」他拿着图纸三步并二步的走到床边，展示给陈明看他努力了半个早上的成果。

　　陈明更是疑惑：「美国的家？」怎么睡了一觉，连家都出来了……囧

　　「嗯…我想过了，要是今次能拿回父亲的公司，我想先在美国发展……」比划着手一顿，何方把图纸放在床上，看向陈明的眼神有点闪烁不定。

　　「哦，很好啊。不过学校方面你打算怎么了？」歪头想了想，陈明不可置否。始终子承父业是应该的，要是何方说放弃一切跟他回香港，说不定陈明还会骂他呢。

　　何方一脸不可置信，他还以为要跟陈明费一番口舌才能说服对方分隔两地的，想不到如此顺利，对方一口就同意了，顿时心中有点不是味儿。

　　「纠结个啥，不是说甚么家吗？来来…看你弄出了甚么玩意…」陈明借机敲了何方的头一下──爽！

　　何方挑挑眉，但最终没有伸手报复回去。揽着陈明一起挑剔两张设计图的优劣。

　　他想建一间和陈明的家，屋子呢，会是他建起来的，亲自的选料。而内里呢，会有两人一起布置的家具，陈明和他会在这个家一起生活。到老时看回它，处处充满了两人生活的痕迹。

　　何方坚信他和陈明绝对会长长久久的走下去，直到老了，他也不要放开陈明的手，想到这样，他伸出手握起陈明的手轻吻了一下。

　　正兴致勃勃抓着笔划来划去的陈明疑惑的转过头，何方摆摆手让他继续，不知对方抽甚么风的陈明，抽了抽嘴角，觉得自己无限像在演狗血连续剧。

　　幸好何方没有再做甚么雷人的事，安静的揽着他，听着他对这个家的各种意见，慢慢的…睡了囧。

《我是管家不是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