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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无情怒杀
“祭祀?祭祀什么?”雪无情收了剑,回到夜璃月面前问他。
夜璃月回忆片刻,续说道:“我们寒山收徒,必会查其出生来历记录在册,我曾在帮大师兄整理卷宗时,见过夙羽师妹的档案。”
“其中记载,她生于九原双雁村,此地有一风俗名曰‘请灵’,就是在新生婴儿满月当天,以炮烙之刑在他们背后烙上双雁印记,若受刑婴孩能活,则视为吉祥灵童。”
“若是不幸死了,就会被认为是不被神灵眷顾的人,其父母就会把孩子的尸骨焚烧成灰,合进泥里烧制成这样的泥塑,以求未来能诞下一个更强大更得神佑的孩子。”
“这么残忍?”雪无情不禁握紧了拳头,愤然道:“孩子出世才满一月,身子骨本就虚弱不已,如何能承受住那炮烙酷刑!他们为什么要那样做?为什么要那样对待一个孩子!”
纵他雪无情手握一把血冥之剑,也不曾祸及妇汝幼小,难道这些自诩为人的人,竟是连心也都没有的吗?
“是啊?为什么呢?也正因此,所以二长老才一直偏爱于夙羽师妹,只是~”夜璃月欲言又止,心中升腾起一股浓烈的不安不详。
“你是不是想说,这些人彘也许会与你那位师妹有关?”
“我不知。”可荼罗罚阵,祭祀双雁,这一切都好似太巧合了。
但雪无情却觉得,反正这些人良心泯灭,如果当真是那阮夙羽所为,他定要敬她三分!
“罢了~”雪无情就当自己昨夜那一时心善,错付于了牲畜,他把住夜璃月的胳膊,哼哧道:“反正也是些不值当的可恨之人,何必再为他们劳心费神!”
“可到底也是百余条人命。”
见夜璃月还是心有不忍,雪无情就一个劲儿地拖着人往回行去,还嗔他道:“他们与你无亲无故,无需你来悲天悯人,不值当!”
夜璃月也不好太过挣扎,苦道:“可是……”
“没有可是!”雪无情气急,还道:“而且,这里太臭了,恶心死了!”
故而,当他带着夜璃月离开之后,立即以指为剑,往山坳对面的崖坡划下。
随后便见无数落石,往那山坳里滚滚而去,将那处叫人恶心的地方,直接给掩埋了!
雪无情敛灵收息之后,就放开了夜璃月,双手叉腰看着自己的杰作,心下十分满意,“这样就舒服多了。”
之后,雪无情也不再理会夜璃月,可转眼又瞧着了自己被弄脏的衣摆,愁道:“昨夜还以为是污泥,觉得沾上便沾上了,可现在知道这些污泥还沾了血,真是恶心至极!”
这衣服,是一刻也不想多穿了!
于是,雪无情眸光一闪,干脆把那脏污的外袍扯下弃了去。
“你这样,会招人误会的。”
“误会什么?”雪无情正在气头,哪里想得到什么。
“没什么,但你还是先把衣服穿上吧。”哪有人出来一趟,就宽衣解带了的,这不是平白招惹闲话么。
夜璃月将那外袍拾起,才刚想说要递给雪无情披上,便感知其他四人都已站在了雪无情身后不远处。
烟北鸿甚至瞪大了双眼,险些惊掉了下巴,他掐着陌凄手背,问道:“我是不是还没睡醒?我二师兄手里拿的,好像是大魔头的外袍?”
水无心忍无可忍,拿脚踩住烟北鸿的脚背狠狠一碾,怒道:“你在乱想什么!”
见到其他人都在,夜璃月抱着衣服伸出去的手,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
雪无情亦是面上微热,轻咳两声,尴尬道:“你们不要多想,吾就是衣服沾了脏血,想扔掉而已。”
“明白,明白。”雨千秋欢快地走到他身边,还将夜璃月手里的外袍拿过来给他披上,故意在他耳边低声贼笑着说:“我懂我懂,毕竟你也老大不小了,有需求是正常的。”
“滚!”雪无情踹了他一脚,然后又将外袍扯下来扔掉,大步流星地独自走了。
水无心见状立马跟上,急道:“兄长,你不是有芥囊么?你换洗的衣裳,我都给你放里面了!”
经她这一提醒,雪无情才又想起来,顿觉自己刚才是不是脑袋被门挤了,才会做出那样幼稚的事来,于是他默念一句口诀,自芥囊里取出另一件夏衣,原地换上了。
他换上之后,还自骂道:“最近可能在水上飘流太久,脑子都被江风吹傻了。”
“哪有,兄长永远是最聪明的。”水无心赶紧夸道。
“嗯!也对,你都这么聪明,吾怎能是傻子?定是被那夜璃月害的。”
水无心点头附和着他,夜璃月在后头听得是风中凌乱,自己好像也没说过什么做过什么吧?怎就还怪上他了?
若是此时他二人,能知一个情爱之下少有智存,也许就会觉得,这一切都该是理所当然了。
烟北鸿走在夜璃月身侧,试探着问道:“二师兄,你们刚才干嘛去了?我们几个是被一阵坍塌声响突然惊醒的,然后刚寻过来,就看到你们两个…..”
“没什么。”夜璃月面色不改,但脚步却快了几分,远离了烟北鸿许多。
烟北鸿还想去追,却让陌凄和雨千秋,一人拖住一条胳膊拦了下来。
雨千秋大笑道:“你呀,现在就别去打扰你家二师兄了,否则我敢保证,后果你绝对难以想象。”
“就是就是。”陌凄也附和道。
“不是,你们到底想什么呢?!”烟北鸿怒冲冲地甩开他们,大吼道:“我就是想问问,我二师兄是不是又和大魔头比剑去了!”
“管他们是去比剑还是打架了呢,你个小孩子管那么多作甚?”雨千秋又揽住他的肩膀,劝他道:“他们大人的事儿呢,你就不要多问了,你跟我们一起走就成了。”
烟北鸿挣不开雨千秋的禁锢,只好认命:“说话就说话,别跟没骨头似的,你很重的知不知道!”
“好好好。”雨千秋高举着双手退离他一步,而后轻叹道:“唉~我们家的老铁树,可能真要开花了。”
只不过这朵花儿啊,怕是历尽了风霜雨雪,也不一定能得一个结果。
毕竟~人妖殊途,又还是龙阳断袖,这只怕会是,更让世人所不容的存在吧?
可他现在却不知,雪无情从来就没想过会不会有结果,而且本来就不会有结果的事,他亦是从来都不会去奢望的。
夜璃月目前只离他几步之遥,只需他稍等片刻,就可以与之并驾齐驱。
但二人偏偏就像是已经约定好了,雪无情不停下来等他,他也不再刻意去追赶。
好似就像现在这样一直走下去,他也就心满意足,觉得很好了。
复行一日,几人终于自荒山野岭里脱身出来,见得一小镇,小镇不大但还算有人气,街上行人匆匆,也不知是在忙什么。
村民见了他们几个,不算欢迎,但也没彻底冷脸说不让进镇。
几人寻了处客栈,准备今夜歇下,可入店之后,老板却在见到夜璃月手中灵剑之后,面色一垮,直言道:“住店也不是不可以,底价五十两~”
老板将一只手放在他们眼前比划一番后,又继续说:“一间下房,酒肉茶钱另算,无上限。”
“我去!你这是开的客栈,还是黑店啊!”烟北鸿第一个暴躁吼道:“你丫五十两一间房,还是下等房,我们这么多人,一人五十两都可以买下你家这破店了!”
“爱住不住,反正就你们这种身份,随便在镇上找到哪家客栈,都是这个价,而且呀,你还别嫌弃小店这下等房,要是换了别家,指不定就只剩一间柴房了,且还给不给你们住,那还两说呢。”老板双手抱在胸前,身后小二也是同样一副趾高气扬的姿态。
“我!”烟北鸿这脾气一上来,就快要掀店了。
夜璃月急忙拉住他,后与老板问道:“在下夜璃月,乃是寒山凤鸣楼弟子,敢问店家为何如此漫天要价?”
“我店我主,我想要多少就要多少,寻常百姓来我这儿,只要我高兴,就算白送他们吃喝一场我都乐意,但唯独,玄门中人是例外。”老板转而对店中其他客人笑道:“今日老板我就高兴,在场诸位尽管吃,尽管喝,全都、免费赠送!”
“我看他这就是故意的,想找打!”烟北鸿捏了捏拳头,他还从来不知道,玄门中人是这么不受待见的存在。
可还没等他动手,雪无情已经先他一步,一脚踹在那老板膝弯处迫使他跪下,用力踩碾在老板后背上,逼得他不得不狗爬一般趴在地上。
随后,雪无情又以灵力勾过身旁长凳,往上头潇洒一座,抚唇轻笑:“本阁主正愁没地儿撒气,你就非要往吾这火山口上撞,你要当真觉得活腻了呢,那吾也很乐意帮你一把!”
他脚下再一用力,老板就痛得嗷嗷直叫:“哼!你们这些个玄门中人,除了自恃灵力修为甚高,欺负我们这些个手无寸铁的凡人之外,还能干什么?!”
夜璃月不忍雪无情再造杀孽,也劝道:“有话好好说,他只是个凡人。”
店中客人在变故突起时,该散的早已散去,只有少数几人还在原地不动。
“凡人?手无寸铁?那、这又是什么?”雪无情猛地抓起老板的手,运使灵力从他双手十指的指甲里,抽出十根三寸长的黑色细针,往几人身后的墙上斜飞进去。
那细针一看就是淬满了剧毒的,雪无情悠闲地撩动五指,鄙笑道:“看来你也当真不怕死,那碎魂针这么毒,你也敢往身体里藏!”
“说吧,谁派你来的?!用这种极毒之物,是想偷袭谁呢?”雪无情脚下再灵力再施,老板因憋气而面色通红,有些答不上话来。
不过,眼下夜璃月也不再同情他了,烟北鸿还跟着踹了一脚:“我就说,我们玄门之人哪能这么不招人待见,原来是有人故意在背后使绊子啊!”
于此同时,之前在老板身后的两个小二,也同时甩出双手中暗藏的碎魂针攻击几人。
夜璃月长袖微微一扬,便将其尽数反弹回去。
另外几位看客亦是如此动作,也都叫雨千秋和陌凄他们,分别阻拦了回去。
“成,不说也行。”不过眨眼之间,雪无情就以指为剑在这店中疯狂扫荡过一回后,那些施放碎魂针之人,就再无一人活命了。
雪无情敛指拂袖,叹道:“原不过是想寻个好住处,你们就非要来寻吾心中不快,死、也算便宜你们了。”
他负手含怒离开客栈,外头还有不少人在围观,见他一身戾气,顿时也都不敢再指点吭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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