攀附仙路

　　第七十一章火髓淬剑裂隙寻踪
　　熔炉房的火光在黎明前的黑暗中跳动，像头蛰伏的巨兽在吞吐热浪。王攀附的破界剑悬在火池上空，黑色剑身被地心火髓的金焰裹成光茧，嗡鸣声从细不可闻渐至震耳，仿佛沉睡千年的巨龙正在剑中苏醒。剑身上的龙影时而探出头颅，金色竖瞳里映着跳动的火焰，贪婪地吞噬火中能量；时而蜷缩回剑纹，在金属表面烙下更深的龙鳞印记，像是在锻造属于自己的铠甲。
　　“还差最后一步 —— 给剑穗引龙元。” 沈柔的声音带着疲惫，却难掩兴奋，抬手擦汗时，指尖煤灰在苍白脸颊划出黑痕，倒添了几分野性。她捏着根银针，针尖蘸着滴暗红龙血 —— 正是王攀附之前开刃时的血，此刻在火光下泛着妖异红光，“用龙血激活剑穗里的龙元，破界剑才能彻底吸饱火髓之力。到时候别说蚀神箭，就是影阁的空间裂隙，也能像劈冰似的一剑破开。”
　　龙啸天凑在火池边，帝龙火与地心火髓交织成金红光带，映得他脸上绒毛都根根分明。他晃了晃手里的赤霄枪，枪缨燃着细碎火星，燎得额前碎发卷曲：“本少这枪啥时候好？你看这枪尖，都快冒火了！” 说着得意地甩了个枪花，火星溅到衣襟上，烫出个小洞也浑然不觉，“上次在剑冢被傀儡燎了头发，你还笑我像烤焦的公鸡，这次可别再笑话我了 —— 那傀儡斧头劈下来时，要不是灵溪扔来清心符镇煞气，你早被藤蔓缠成粽子了。”
　　王攀附想起剑冢的狼狈，嘴角微勾，眼角却瞥见沈柔捏针的手顿了顿。“剑冢？” 沈柔灰色瞳孔里闪过好奇，像矿工发现新矿脉，“我师父笔记里提过，那里藏着上古铸剑秘法，三百年前被傀儡占了，进去的人没一个能出来。”
　　“何止出来了，还端了傀儡老巢！” 龙啸天拍着胸脯，震得自己咳嗽两声，“那傀儡跟小山似的，胸口红宝石是弱点，偏生有铁皮护着。王攀附这小子被吸血藤蔓缠了腿，裤腿都染红了，差点成傀儡点心 ——” 话没说完就被王攀附踹了个趔趄，差点栽进火池，“哎！你踢我干嘛？本来就是！最后还是我撕了裤腿做火把，才烧断藤蔓救了你，那条裤子可是三两银子买的！”
　　王攀附没理他，目光锁在沈柔的银针上。只见银针刺入剑穗的刹那，金色龙元瞬间活过来，像条小蛇顺着丝线窜遍剑身。破界剑猛地发出龙吟，震得熔炉房瓦片簌簌掉落，黑色光纹与金色火髓交织成巨网，竟将整个火池的地心火都吸了过来，在剑身上凝成颗旋转的火球，像颗迷你太阳，连空气都被烤得扭曲。
　　“成了！这是‘焚天印’！” 沈柔后退半步，灰色瞳孔里映着火球，“能在剑身上凝火焰结界，毒物靠近就烧成灰。上次给护心镜淬这印，试毒的毒鼠直接成了肉干，味道比张屠户的烤肉差远了。” 她顿了顿，指尖划过剑身火焰纹路，“本来还能加‘锁影纹’防空间裂隙，不过眼下对付阁主，焚天印的爆发力更管用 —— 你要是想加，回头我再给你补。”（埋伏笔：呼应作者有话说的 buff 选择）
　　王攀附握住剑柄，一股暖流顺着手臂涌入丹田，像喝了滚烫的灵米粥，腐心瘴残留的滞涩感彻底消散。他挥剑斩向旁边的玄铁砧，黑色剑风裹着金焰，竟将坚硬玄铁劈成两半，切口处冒着青烟，散发出烤红薯般的焦香。
　　“好家伙！” 龙啸天伸手去摸，被烫得缩回手，甩着发红的指尖，“早知道这剑这么厉害，刚才就该用它烫壶灵米酒 —— 上次在李婉儿当铺，你喝两杯就脸红，还嘴硬说酒烈，最后趴在账本上睡着，口水都流到‘七月十五送蚀骨散’那行字上了。”
　　话音未落，刘掌柜的大徒弟跌撞着跑进来，手里举着半块冒烟的传讯符，差点被门槛绊倒：“王公子！李姑娘说影阁在东区放火，烧了林家废墟，还留话 —— 三日后在万魔窟决一死战！” 他喘得胸口起伏，“张屠户说那火像过年烟花，比烧铁剑门总坛时还旺！上次烧铁剑门，还是您想出用他们的火油桶炸粮草库，火苗窜得比城楼还高！”
　　“万魔窟？” 王攀附皱眉，指尖在剑柄上轻敲。他摸出沈柔给的山庄地图，展开时纸页簌簌响。沈柔凑过来，指着万魔窟位置的螺旋纹路：“那里空间裂隙本就不稳，加上三百年一次的能量潮汐，正好放大影阁的空间术。他们是想借地利困我们。” 她指尖划过地图上道红线，“而且深处有座陨星台，上面有块天外奇石，能吸灵力养裂隙 —— 我师父笔记里提过，那石头三百年前曾被悬空城某个老牌势力觊觎，后来不知为何不了了之。”（埋伏笔：暗示阁主与老牌势力有关）
　　破界剑突然指向陨星台标记，龙影焦躁扭动，像是在预警。“这奇石对他们很重要。” 王攀附看向龙啸天，“你调焚天卫封万魔窟外围，多带硫磺火油，瘴气怕火。”
　　“没问题！” 龙啸天抓起赤霄枪，枪尖火焰烧得空气噼啪响，“保证围得像铁桶，连蚊子都飞不进去 —— 影阁的蚊子直接烤成干！”
　　沈柔却拦住他，拖出个铁箱，撬开锁露出十几块温热的黑令牌：“万魔窟瘴气比毒林厉害，普通焚天卫进去送死。这是避瘴令，用地心火髓和龙须草炼的，贴身放着能抵瘴气。” 她递过令牌，又摸出个玄铁熔炉模型，“这是传讯器，捏碎我就带地心火来支援。我留了两个给护庄长老，现在看来，给你们更有用。”
　　王攀附接过模型，入手沉甸甸的。他看了眼窗外，东方已泛鱼肚白，万魔窟方向传来沉闷雷声 —— 那是能量潮汐的前兆。“我们该走了。” 他将破界剑归鞘，剑鞘多了层金纹，像镶了金边，“刘掌柜的徒弟，你们通知李婉儿和张屠户，守住东区，等我们回来喝灵米酒。”
　　大徒弟拉着小徒弟往外跑，药箱哐当响。龙啸天扛着枪跟在后面，嘴里还在念叨：“上次在李婉儿那喝的灵米酒确实不错，你喝了两杯就脸红，还非要划拳，输了三碗就趴在桌上睡，口水都流到账本上了，气得李婉儿拿鸡毛掸子追了你半条街。”
　　沈柔站在门口，看着他们消失在晨雾中，指尖无意识摩挲焚天刀 —— 刀身火焰纹路比之前亮了半分，像是在积蓄力量（埋伏笔：沈柔解锁新技能的征兆）。
　　离开山庄时，朝阳刚跃出山头，金光洒在山路上像铺了碎金。王攀附勒住马，破界剑的龙影探出来，对着万魔窟方向嘶吼，战意十足。
　　“你说影阁阁主长啥样？” 龙啸天晃着赤霄枪，枪缨火星在晨光中显眼，“会不会是个满脸皱纹的老头？或者…… 跟悬空城哪个老牌势力有关？毕竟能搞到地心火髓的消息，肯定不是外人。”（呼应伏笔：引导读者联想阁主身份）
　　“不管他长什么样，三日后万魔窟就是他的葬身地。” 王攀附摸了摸怀里的避瘴令，突然想起沈柔递令牌时，指尖擦过他手背，带着炉火的温度。他正想开口，破界剑突然剧烈嗡鸣，龙影暴躁地撞着剑鞘 —— 前方空地上，道空间裂隙正缓缓张开，飘出那面绣着九头蛇的黑旗，旗下跪着三个被玄铁锁链捆着的影卫，蛇形纹上还在淌血，滴在草叶上瞬间将草叶蚀成黑色。
　　“影阁这是送人质还是送菜？” 龙啸天握紧枪，帝龙火瞬间燃起，“上次在影阁暗仓找到的灵米，煮成粥你还说有怪味，结果自己喝了三大碗。那暗仓石门还是你劈开的，门轴藏着毒针，你手背上还被扎了下，肿了好几天，李婉儿给你敷药时，你疼得龇牙咧嘴还嘴硬。”
　　王攀附却盯着影卫的蛇形纹 —— 两片、一片，甚至有个没有鳞片的，显然是最低等的杂役。用杂役当诱饵，要么麻痹他们，要么传递假消息。他翻身下马，破界剑出鞘，黑风直指裂隙：“出来说话，别耍花样！不然这三个杂役，就当破界剑的祭品！”
　　裂隙中传来阁主沙哑的笑，像生锈铁片摩擦：“王公子果然聪明。这三个杂役知道万魔窟布防，放了他们，我就告诉你陨星台的秘密 —— 能让你少走很多弯路。”
　　“影阁的话要是能信，母猪都能上树。” 王攀附冷笑，剑风更盛，“上次媚儿说送情报，结果带我们进陷阱，要不是破界剑厉害，早成毒藤养料了。” 他突然挥剑斩断一个杂役的锁链，剑风擦过对方脖颈，留下浅血痕，“你说，我放你走。”
　　那杂役愣了愣，刚想开口，裂隙中射出道绿光，精准刺穿他咽喉。尸体倒地时，眼睛还瞪得滚圆。
　　“诚意不够。” 王攀附剑风再起，在地上划出深沟，“剩下两个，再不说，一起死。”
　　另一个杂役吓得发抖，哭喊着：“我说！陨星台的奇石被下了诅咒，接触的人会被裂隙吞噬！阁主是想让你…… 啊！” 绿光再次闪过，他也倒在血泊中。
　　最后一个杂役突然癫狂大笑，眼泪都笑出来了：“你们都得死！陨星台的裂隙会吞噬一切，包括影阁！阁主早就疯了！他想让所有人陪他下地狱！” 他猛地撞向破界剑，却撞上火焰结界，瞬间被烧成焦炭。
　　裂隙 “砰” 地闭合，只留下三具尸体和黑旗。王攀附捡起块烧焦的碎布，上面沾着点金色粉末 —— 是地心火髓！沈柔的熔炉房才有这东西，除了她和护庄长老，没人能接触到。
　　“不好！沈柔有危险！” 王攀附翻身上马，破界剑的龙影直指山庄方向，“影阁的目标根本不是万魔窟，是地心火髓！”
　　龙啸天也反应过来，一拍大腿：“妈的！中计了！早知道刚才先烤只鸡垫肚子，现在跑起来都没力气！上次在寒月宗后山追野兔，你就是没吃饭，跑得比兔子还慢，最后还是我帮你逮的。”
　　一行人调转马头，快马加鞭往回赶。马蹄踏在山路上，哒哒声像急促的鼓点。前方天空中，炼器山庄的方向升起股黑烟，与地心火髓的金焰交织在一起，像朵不祥的黑菊。
　　王攀附握紧破界剑，指节发白。他仿佛能看到熔炉房倒塌的景象，沈柔握着焚天刀抵抗的身影，还有地心火髓被夺走的画面。
　　“沈柔！” 他低喝一声，声音在山路上回荡，带着一丝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
　　龙啸天也收起玩笑，帝龙火在枪上熊熊燃烧：“别担心，沈庄主那么厉害，肯定能撑住！我们快点，一定赶得上！”
　　马队像道黑色闪电，朝着山庄疾驰而去。扬起的尘土在山路上拉出长尾巴，像条不安的巨蟒，预示着一场更凶险的战斗即将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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