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收藏此章节]
[投诉]
文章收藏
提及取名,强制做主
秋阳透过窗纸,洒在床榻边的地毯上,暖烘烘的。苏晚靠在软枕上,小腹圆滚滚的,快九个月了,稍微动一下就累得慌,只能乖乖躺着。青禾刚把安胎药喂完,门外就传来萧彻的脚步声,踏得青石板“噔噔”响,比平时急了点。
他推门进来,穿着件玄色的短打,没系玉带,手里攥着张叠得整整齐齐的纸,脸上带着点少见的雀跃,却又硬撑着,没表现得太明显。走到床边,他直接把纸往苏晚眼前一递,声音有点冲,却藏着点期待:“我想了几个名字,你看看。”
苏晚的目光落在纸上,毛笔字写得刚劲有力,密密麻麻列了四五个名字。她还没看清,萧彻就直接摊开纸,用手指着念:“男孩的话,第一个叫萧念晚,‘念’是想着你的意思,‘晚’就是你的名字;第二个叫萧彻安,‘彻’是我的字,‘安’是想他平平安安。女孩就叫萧惜晚,‘惜’是疼惜你,或者萧晚宁,‘晚’随你,‘宁’是想她安稳。”
他念的时候,手指在“晚”和“彻”字上反复蹭,眼神亮闪闪的,像在炫耀什么宝贝——这些名字,每个都带着他和她的印记,明摆着是要把“苏晚是萧彻的人”这件事,刻在孩子的名字里。
苏晚小声应着,目光落在“萧念晚”三个字上,心里有点涩:“念晚……会不会太绕了?”她其实是不想孩子的名字里也带着她的影子,好像连孩子都要被“萧彻的人”这个身份绑着。
萧彻的手指顿了顿,眉头一下子皱起来,语气瞬间硬了:“绕什么?我觉得好听!”他把纸往床头一拍,声音拔高了点,“就这个了,男孩叫萧念晚,女孩叫萧惜晚!我跟老夫人都提过了,她也说念晚好,又顺口又有心意。”
苏晚没敢再说话——他都搬老夫人出来了,她还能说什么?之前拒穿红衣裳、躲他的手,他都能拿清月和孩子威胁她,现在名字定了,老夫人也点头了,她更没法反驳。
萧彻见她不说话,以为她是默认了,脸色缓和了点,伸手摸了摸她的孕肚,动作比平时轻,却还是带着点不容拒绝的劲儿:“你别想着改啊,这名字我都让文书先生看过了,说寓意好,还合着咱们俩的字,改不了了。”
话音刚落,苏晚的小腹突然动了一下,孩子踢了一脚,正好踢在萧彻的手背上。萧彻愣了愣,随即笑了,嘴角咧开个明显的弧度,手又往孕肚上贴了贴,语气软了点,却还是霸道:“你看,他也喜欢!刚才踢我,肯定是同意叫念晚了!”
苏晚没接话,只是轻轻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心里想:孩子哪里懂什么同意不同意,不过是巧合罢了。可她不敢说,只能低着头,盯着自己的手。
萧彻却不管她怎么想,自顾自地高兴,坐在床边,攥着她的手,絮絮叨叨地说:“等他生下来,我就教他练剑,告诉他‘你叫萧念晚,你娘叫苏晚,你爹叫萧彻,你这辈子都得跟着我们,不准跑’。要是女孩,萧惜晚,我就给她买最好的首饰,让她穿最好的衣裳,也得乖乖待在府里,不准随便往外跑。”
他说这些的时候,手越攥越紧,眼神里的占有欲藏都藏不住——不仅是苏晚,连孩子都得被他牢牢攥在手里,一辈子都不能离开侯府,不能离开他。
苏晚的手被攥得有点疼,小声说:“孩子还小,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她不想孩子也跟她一样,一辈子被萧彻拴着,可这话也只能小声说,不敢说得太明。
“以后的事我早就想好了!”萧彻直接打断她,语气又硬了,“男孩跟着我学武,以后继承侯府;女孩跟着你学绣活,安安稳稳待在家里。他们都是我萧彻的孩子,就得按我的安排来,不能有别的心思。”
他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语气里带着点威胁,却怕吓着她,声音放低了点:“你也一样,别想着以后偷偷带孩子走。你要是敢动这个心思,我不仅不让你见孩子,连清月和林掌柜也别想见了——我已经让人把他们的宅子又加固了,还加了两个侍卫,你跑不了,他们也走不了。”
又是这样,永远都是威胁。苏晚闭了闭眼,心里一片麻木,只能轻轻点头:“我知道了,我不跑。”
萧彻满意地点点头,伸手把她往怀里拉了拉,让她靠在自己肩上,手还贴在她的孕肚上,感受着孩子的动静:“这才乖。等孩子生下来,你就穿着那件改好的红衣裳,抱着念晚,跟我去给老夫人请安,让府里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萧彻的少奶奶,念晚是我萧彻的儿子。”
苏晚靠在他肩上,闻着他身上淡淡的墨香,心里一点波澜都没有了。名字定了,红衣裳改好了,圣旨也下来了,她和孩子,都被萧彻牢牢拴在了侯府里,像他手里的风筝,线永远攥在他手里,想飞也飞不了。
萧彻又絮叨了一会儿,一会儿说要给念晚打最好的长命锁,一会儿说要让李大夫天天来给孩子诊脉,一会儿又说等苏晚出了月子,就带她和孩子去逛庙会。他说的时候,手一直攥着苏晚的手,没松过,好像怕她下一秒就会消失似的。
苏晚听着,偶尔应一声“嗯”,目光落在窗外的梧桐树上——叶子快落光了,光秃秃的枝桠伸向天空,像被捆住的手,动弹不得。她想,她和孩子,大概也像这棵梧桐树,这辈子都只能待在揽月院,待在萧彻身边,被他牢牢拴着,直到老。
萧彻说了半天,见苏晚没怎么搭话,也不生气,只是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语气软了点:“累了吧?睡会儿,我在这儿陪着你,等你醒了,我让厨房给你做你爱吃的清炒笋。”
苏晚点点头,靠在他肩上慢慢闭上眼睛。萧彻的手还贴在她的孕肚上,孩子偶尔踢一脚,他就会低笑一声,嘴里念叨着“念晚真有劲儿”。
萧彻坐在床边,攥着苏晚的手,摸着她的孕肚,嘴角一直挂着笑。他才不管苏晚心里怎么想,只要名字定了,孩子生了,苏晚就彻底是他的了。
插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