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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苟安
两人搬走柴堆,一个小小的洞,出现在两人眼前,年淮安盯着那’狗洞’来形容的入口,抿了抿唇咬牙钻了进去,反正不是没钻过,大女子就要能伸能屈。
洞口的大小以年淮安的身体,过去是毫不费劲的,可惜她忘了自己是五十老妇的身材,有些臃肿以至于卡在一半,胯部被卡住,不得进。
“!”
沈平措站在身后,好笑的见着她前身带着后身往前挤的样子,抬眸注意到上方的一个窗户。
“完蛋卡住了,沈平措帮帮我。”年淮安扭着头向后看,企图从分毫见的缝隙见到熟悉的身影,虽然不愿旁人见到自己的窘境,但眼下能帮她的也只有他了。
“怎么帮。”声音从脑袋上面传来,空气中弥漫着浓厚乃至刺鼻的胭脂香味,少女先是一愣,不可置信的猛地抬头,撞向男人的鼻梁,直直将他撞翻在地。
若是沈平措本人摔个狗吃屎,年淮安或许会狂喜并嘲笑一番,但倒在地上的是可心的佳人,紫色的袍子半隐半露,又微微蹙眉的样子,简直让年淮安看呆。
没错,她很吃颜。
“年淮安...”沈平措一手撑地,感受到鼻子里有东西流下来,另一只手随意一抹,已是见红。
年淮安的眼中却想象到的是,沈平措本来面貌带着浅浅恼怒看着自己。
“哈哈哈哈对不住,对不住,谁让你有好路不跟我说,自己吃独食。”
沈平措凝眸,看着开怀大小的姑娘,真是没心没肺。
他伸出手,颇为无奈道
“抓住我”另只手拿着刀,将木门劈开一道,扯下剩余残木,将身上的披风挡在她身前。
他注意力全在怎么安全将她弄出来,不见她色迷迷的目光,突然听到她说:“沈平措,你胸好大哎。”
沈平措闻言一愣,像是脑子迟钝,半晌反应过来,恶狠狠对上她亮亮的目光,抿唇咬出两个字:“闭嘴”
真想一刀戳死她。
这个屋子四面漏风,残败不堪,应是个仓库杂物处。
屋内漆黑无比,只能从外面透来的灯光勉强看个大概。
这里有些马儿吃的杂草,看样子也是不要的陈年草,被人堆放在一个破旧的桌子上,约莫像是一个床的雏形,处处带着生活的痕迹,却不见一个人影。
两人推门而出,瞧着远远的灯光,这里与前院相距甚远,两院之间还有一院,规模相比之下不算大,也亮着灯光。
两人朝那走了几步,隐隐听见怒音。
“小杂种!再敢坏老娘好事,抽筋剥骨了你!”接着一阵鞭子抽打声。
这声音是曾经骗过她的老鸨,沈平措注意到她的错愕,抬手扶着她。
狠狠鞭打下,却不闻一声惨叫,年淮安走上前寻着声音的位置站定,用手指给窗纸戳了个小洞,又回头估摸了沈平措现在的身高,贴心的给他也戳了一个。
沈平措静静看了她一眼。
这里的陈设也是青楼的模样,不过相比前院这里差远了。
这个时间段的老鸨更加年轻,头戴红花红纱披身,妖娆万分,周围站了六七个打手,低头看着被打的孩子,黑色的衣服不见血,但地上却流下零星。
“是祁庭”年淮安惊讶的小声呢喃,刚刚就被什么妖鬼玩弄,回到这里又遭一顿鞭打,就年淮安知道的这不足一炷香的时间里,他就被打了两次了。
命比她还苦......
沈平措离得近,听见她的话也朝里面瞧了眼。
年淮安内心啧啧称叹,注意到墙角床上还蜷缩这一个人,一个女人衣衫不整,头发凌乱,明显被人欺辱过。
她仔细凑近去看,那女人.....好像精神有些问题,因为这种血腥场面还能在笑,傻笑着拿着手中什么玩意扔,摇头晃脑的将那玩意仍道老鸨的脑袋上。
接着拍手道好,又是一阵傻笑。
年淮安:“.......”
老鸨:“.......”
这般完全实在挑衅不会有好果子,果然,本就再气头上的,老鸨使了一个眼神,三个打手朝女人走去。
不是吧,疯了的女人也要打?在棍棒落下前,黑乎乎的小孩先一步挡在女人面前。
棍棒却没有犹豫,棍棍落下。
老鸨瞧着场景嗤笑一声道:“小杂种,你妈成柠是我院里的人,我花二十两买下的,她死也该死在这里,当然死之前也要给老娘接客,再敢阻拦,打死你做花料。”
小孩不吭声,年淮安却注意到他眸中泪花下的浓浓恨意。
成柠这个名字从她脑中划过,她好像从哪里听过却模糊。
青楼之后有一个小青楼,称之为下院,专门是那些花不起大钱,又像一度春晓的老,穷,脏,瘸的男人,别的姑娘宁死不愿接,老鸨无法,只能开一个小院,专门是那些老姑娘,还有她这样神智不清的,
沈平措一直侧头不动声色的看着少女,即使是老妇形态,但在他眼中出现的却是她原本的容貌,见她被里面血腥的场景吓的蹙眉,对于这种场景他习以为常,何况更可怕的刑法他都见过。
年淮安想不通,因为在她的设定下,主角成长之路都是顺途,男主更是千娇万宠长大的,血脉珍贵无比,娘亲为贡灵族族长之女,父亲是承灵宗下一任宗主,男主小小年纪成为掌门首徒,最后与掌门之女荷之鸢相爱,前途一片光明,不该是青楼出身,活似刍狗。
她再次瞥眼去看身后人,沈平措他的记忆自己也是见过的,没有父亲,从小又在天仙镇长大,更不符合男主的设定。
可刚刚见到的那张脸也分明与他儿时一模一样。
为什么呢?难道男主还有第三个人?年淮安感觉脑仁发胀。
里面老鸨更加污言秽语的羞辱还在进行,周围场景却开始变化。
如年淮安所料,记忆里那些事情重要又印象深,那段记忆便停的久些,平常的无关紧要的则是闪过,在脑中留下不了片刻。
晌午时刻,一群人围在一处,台上站着几位仙人,年淮安很快认出其中绿衣金丝的棠掌门,以及站在一旁的小徒弟沈平措。
她见到的棠兮之常爱穿白衣,这个记忆里的掌门却明显偏爱他这身浓绿色华服。
相比年淮安的全然接受的习惯,身旁的男子盯着上面人,微微皱了皱眉,面露诧异,毕竟任谁再看到自己的脸做着全然陌生的事情,也是怪异非常。
年淮安抿唇笑着,却见他很快恢复寻常神色,接受能力倒是超乎想象,注意到看向自己的目光,沈平措回看过去,现在的年淮安穿到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身上,这样傻笑痴痴的样子,看的他毛骨悚然,大手一挥。
年淮安在他眼中的倒影发现异常,抬手一看是自己的,摸了摸脸也是。
她惊喜道:“我变回来了!”浑身上下摸了个遍,感叹还是自己最好。
复又看向他,一个书生模样,带着蓝色书生帽,原本的脸上带着浓浓的读书人的疲惫:“你怎么不变回来?”话音落下,沈平措给自己也施法。
年淮安奇怪道:“没什么变化啊...”
沈平措一顿,显然也察觉出,不死心的又来几下,结果一样,年淮安脑中知识飞速充斥大脑,她出声深奥般说出自己的推论:“一个时空不能出现两个自己。”
刚要露出得以骄傲的微笑却又忽地顿住,等等,若是按照这样的推理。那沈平措就是台上真正的小沈平措,那他岂不是真的是男主?
心中有什么东西没来由的沉下,带着脸上的笑容一起淡去。
按她看过的穿书小说,一般回家的线索要么推动剧情,要么促进男女主相爱,剧情现在一塌糊涂八匹马拽不回来的架势,只有男女主相爱还来得及...
年淮安脑中出现荷之鸢与沈平措并肩作伴的场景。
“........”
沈平措不知道她小脑袋天天琢磨什么,方才还一脸骄傲,只一刹又一幅天塌的样子,只以为是在担忧自己,心中暗喜低头掩饰的控制笑容。
柔声道:“变不回去只是暂时的,你也不用这么沮丧。”
棠掌门身旁的弟子高声道:“昨晚我宗门已将天仙镇的所以困魔兽剿灭,你们大可放心。”
台下欢呼,年淮安发现不少孩子腰间手中,都拿着一张黄色的符纸。
“人家给咱的这个符咒真是管用,昨晚念念睡得安稳,妖魔也没再寻来。”
一旁跑着熟睡孩子的女人,对她的丈夫道。
想来是那妖魔专害小孩,有人附声道:“可不是,我家孩子也安全。”
怪不得昨晚街道上人烟稀少。
年淮安插声问道:“这符纸是他们每个人挨个发吗?”为什么祁庭却被抓了呢.....
天仙镇下镇压着恶魂,在这里久居的人,心中恶念蓬发,年淮安不愿与他们多言,但也不得不问。
前面女人听见,笑着回头热情道:“孩子,你没有吗?这符咒需要亲人的一滴血为引子,护着孩子才起作用。”意料之外的热情。
一旁也道:“瞧着面生,是外地刚来我门镇吧,好在无大碍”
年淮安有些诧异,想当初这不被踹伤一脚都是稀奇,暗暗觉得这个世界好像有些不一样。
亲人的血为引子,还只是一滴,不难得到的符纸,祁庭却没有,怪不得只有他被妖魔戏耍,幸亏沈平措来的及时,要不然早就丧命雪夜。
而这个世界里沈平措的拯救也是棠兮之锻炼弟子的手段,甚至初心不是为了救他。
“苟安苟安,命如贱狗,吃着腌臜,穿着破烂,没爹没娘,贱狗一条”
身后传来儿童嬉笑声,童声纯粹不带恶意,但对小小的孩子来说无疑是一把把锋利的刺。
两人困在祁庭的记忆里,这些声音曾经对他伤害极大,因此那些声音旁人或许听不见,但对于他们二人来说,声音充斥着整个街道四处回荡,在脑中争鸣。
年淮安皱眉看向沈平措,他脸色却稀疏平常,她顾不上神色拔腿往声源处跑去,心中隐隐不妙,一个人为何恨意这么大,好像有原因。
苟安.....祁庭也曾说过他名字里有个安字。
楼梯角落下,像似孩童的秘密基地,五六个小孩站着,围着中间一个孩子,站着的小孩轮流戏弄他,其中几个困住他的手脚,一个坐在了他的身体上。
“陈苟安驾!”手中挥马的绳鞭,打在被欺辱的孩子身上。
似曾相识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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