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一天会打败5t5成为天下第一

　　说出去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再无收回的余地。

　　于是初上任的教主夏油杰遭遇了职业生涯上的第一个难题：被信徒当成送子观音该怎么办？

　　诚然，在进入高专之前，他是品学兼优的好学生，进入高专后，他也是咒术师群体中的佼佼者。但无论什么时候，他都没有钻研过人类的繁衍问题。

　　难道要去Google民间偏方吗？

　　就在夏油杰凝眉深思之时，一阵略显杂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其中那清脆响亮的高跟鞋声，无疑属于他那位尽职尽责的秘书。信徒来了，时间紧迫，已容不得他多想，只能随机应变。

　　秘书在办公室门前停住脚步，敲了敲门：“夏油大人，那几位求助的信徒带来了。”

　　夏油杰坐直了身子，神色严峻：“请进。”

　　被老板的神情吓到，秘书的动作更加小心翼翼，引着来人进入办公室。

　　看清来人模样的一瞬间，夏油杰脸上的严阵以待就被惊愕取代：“你们……”

　　“夏油大人！”

　　他只来得及吐出两个字，就被五条悟一声饱含激情的呼喊打断。

　　只见他一个箭步上前，双手撑在办公桌上，墨镜滑下鼻梁，苍蓝色的眼睛里满是真诚的恳求，“请您一定要帮帮我们！我和我妻子……我们真的很想要一个孩子！”他说着，还回头深情款款地望了川岛纯菜一眼。

　　本来只是想随便编个理由混进来，没想到却被家入硝子摆了一道的川岛纯菜胃部一阵抽搐，但在夏油杰和秘书双重目光的注视下，只能硬着头皮走上前，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容，点了点头。

　　家入硝子适时地补充，语气沉痛，仿佛确有其事：“已经试了很多方法，都不见效。听闻夏油大人神通广大，您是最后的希望了。”

　　夏油杰的目光从五条悟深情的脸，移到川岛纯菜看似难为情实则是想杀人的表情，再落到家入硝子那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脸上。他沉默了几秒钟，这短暂的寂静让旁边的秘书几乎要窒息。

　　理论上说，这种言行举止堪比行为艺术的信徒是不应该被放进来的，但无论是那对夫妻，还是旁边陪同“就医”的好心亲戚，容貌都过于出众。

　　尤其是那个短发女生，脸侧的泪痣将负责前台接待的里奈迷得晕头转向，打来电话时不止一次保证“这么人美心善的女生怎么想也不会说谎的吧”。

　　被里奈的花言巧语迷惑，她才大着胆子向夏油杰汇报。

　　本来以为老板同意就皆大欢喜了，现在看来，事情结束绝对会被臭骂一顿吧……不不不，说不定会直接被开除。

　　她开始担心自己明天会不会因为左脚先迈进办公室而被解雇了。

　　终于，夏油杰放下笔，身体向后靠在椅背上，双手交叠置于腹前，露出了一个标准到近乎完美的温和笑容。

　　“原来如此，”他缓缓开口，声音平和，“信徒的烦恼，便是我的烦恼。请坐吧，我们慢慢谈。”

　　他对秘书微微颔首，“这里交给我，你先出去吧。”

　　秘书如蒙大赦，连忙退出去，并贴心地关好了门。

　　门扉合上的轻响刚落，办公室内的气氛陡然一变。

　　五条悟立刻收起了那副深情中带着痛苦的表情，大喇喇往沙发上一瘫，身体后仰，竟也学着夏油杰方才的样子双手交叠，语气刻意压低模仿道：“请坐吧，我们慢慢谈。”

　　夏油杰所有刻意伪装出的稳重顿时被一阵止不住的杀意取代：“悟，你要打架吗？”

　　五条悟根本不怕他的威胁：“来啊，谁怕你？”

　　尤嫌夏油杰的怒火不够旺盛，他还添了把柴，摆出一副“一人做事一人当”的可靠模样，冲川岛纯菜说道：“这里交给我，你先出去吧。”

　　川岛纯菜：“……”

　　一旁看戏的家入硝子：“本来不想插嘴，但是……五条，只记得让纯菜出去避难，完全不管我的死活，好歹也是同学，你这家伙未免太过分了。”

　　五条悟站起身，活动了下脖颈，随口道：“说这种话也太看轻我了，我可是真心实意地在为杰着想，有你这个医生在，他才不至于被我打死啊。”

　　他的视线在夏油杰的袈裟上转了一圈：“不过，穿着这种衣服，恐怕还没开打就先被自己绊倒了吧？”

　　夏油杰额角青筋一跳，拳头硬了：“你不妨试试。”

　　眼看两人一言不合就要打起来，川岛纯菜叹了口气，走到沙发边坐下，从面前桌子上招待客人的水果甜品中拿起一个橘子，慢悠悠剥开：“适可而止吧，特意跑出来可不是为了玩这种小学生都嫌幼稚的恶作剧的。”

　　家入硝子深以为然地点点头，也坐下，顺手从川岛纯菜手里掰走一半橘子：“有道理。”

　　她往嘴里塞了两瓣，眼前一亮：“味道不错哦，话说回来，夏油你现在的日子应该过得挺舒心吧，不用没日没夜地出任务就算了，每天还有专人给你摆果盘。”

　　夏油杰一时无语：“……重点是果盘吗？”

　　虽然嘴上说着嫌弃的话，但这些漫无边际、插科打诨的对话让他回想起了一年级时的日常，明明才过去一年，他却感觉隔了许久，久到连中间的记忆都变得模糊了。

　　他呼出一口气，仿佛卸去了肩头的无数负担一般，问道：“你们怎么来了？高专那边没问题了？”

　　随着夏油杰卸下教主那张完美假面，五条悟也收起了刻意搞怪的姿态。他打了个响指，语气轻松：“当然，我早就告诉过你吧，夜蛾可不是会在这种地方计较的人。”

　　夏油杰摇头，看向川岛纯菜：“夜蛾老师我并不担心，但是，纯菜你会受到上头那群人的刁难吧？毕竟本来就处在停职调查期间……”

　　“这个啊……忘了告诉你了。”

　　川岛纯菜将嘴里的橘子咽下去，说道：“咒术界本来就常年处于人手不足的尴尬境地，现在少了你，祓除咒灵就更加捉襟见肘，加上加茂凉介的事调查不出什么头绪，已经取消对我的处罚了。”

　　“是吗？”夏油杰有些讶异地瞪大了眼睛，但仔细一想，这倒也符合那群人的逻辑，便没有继续纠结，“听纯菜的意思，你们今天是有其他重要的事找我吧，那么，你们的真正目的是？”

　　“说是目的也太难听了。”五条悟不满道，“我们特意前来向你展示未来事业的伟大蓝图！”

　　“中二病又犯了吗……”

　　“质疑的话还是先留在肚子里吧！”

　　五条悟超大声地打断对方的吐槽，开始了自己慷慨激昂的演讲：“众所周知，咒术界上层分为两部分，一是政府派到总监部的政客，二是御三家，而由于咒术师的特殊性，后者占据着真正的话语权。”

　　这在咒术界算得上常识，夏油杰没有反驳：“所以？”

　　“现在的御三家，加茂凉介被不知道哪来的脑怪占据身体，他死后，加茂家一时半会也找不出适龄的继承人。禅院直哉虽然有点心机，但本质上不过是个弱小的笨蛋罢了，而有希望继承十种影法术的小惠已经站在了我们这边，所以，局势不是一目了然了吗？”

　　听完五条悟的一番分析，夏油杰沉吟半晌，蹦出一句：“悟，这段话，是你自己想出来的吗？”

　　他并非低估五条悟的头脑，而是以对方那怕麻烦又随性的作风，怎么想也不会浪费精力去思考这些问题。或许在对方眼里，与其想这些有的没的，还不如把那些烂橘子全烧了。

　　五条悟：“……？”

　　在他爆发之前，川岛纯菜很有先见之明地往他嘴里塞了两瓣橘子，堵住他的嘴，自己则是接过话头：“重点不在这里，而在于接下来的局势将会对我们非常有利。”

　　“你们要劝我回去吗？”

　　“当然不是，既然那条路不适合你，就没必要勉强自己了。”川岛纯菜摇了摇头，“我是想说，牢记过去的约定，等到我彻底控制委员会那天，你，还有你的盘星教，都要站到我这边来。”

　　“想让我当跟班的话，好歹给我安排个职位吧？”夏油杰开玩笑，“不过，你需要我做什么呢？”

　　“如果你想的话，我在高专给你安排个荣誉教师的职位，不用参与教学，单纯领工资。”

　　还没上位，川岛纯菜就已经将老板必备的画饼技能运用得炉火纯青，“至于做什么，别的不说，起码能给学生提供一个毕业实习的场所吧？”

　　“这种小事，即使是现在，我也完全可以帮忙吧？”

　　“哦？既然你这么说，我还真有个小事需要你帮忙。”川岛纯菜打蛇随棍上，“看你们教团也不是很忙的样子，顺便帮我留意一下那个脑子的线索怎么样？”

　　“……你就是为了这件事来的吧？”

　　被拆穿后，川岛纯菜也没有丝毫不好意思，反而大大方方承认：“也可以这么说。”

　　夏油杰：“……”

　　为了追捕这个神秘大脑，你也真是无所不用其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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