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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情隐秘
一系列的事都发生在万瞩市,回到巫随家更为方便。
凌之辞头晕得厉害,不费时间回忒历亥住,撑着洗个澡就把自己往床上一甩,动作行云流水,跟在自己家一样。
或许是因为脑部受创,凌之辞似梦非梦,睡不踏实,像是处在一个狭小逼仄的空间,压抑无力,隐隐有湿润的泥土味。
他浑浑噩噩的睡出一身汗。
再醒来,他摸索到邮差包,检查里面,然后掏出手机看时间,已是好几天后了。
凌之辞被这个事实惊到,一骨碌爬起来,先给家人报了个平安。
后面的事不用他刻意搜索,新闻乐此不疲地全推送过来了。
某高新势力与天性残虐的万瞩市长荣来誉联合,以唯古动物园与郊区一工厂旧址为根据地,暗中改建动物园偷渡动物园中上千动物,事发后引燃炸药销毁罪证;并在城市中投毒至家养宠物癫狂伤人,以便抓捕实验体用作研究改造。
网上传得沸沸扬扬的证据有:唯古动物园提前删除所有相关视频、郊区工厂五年未有修建启用、机械鸟残骸、苦力机器人残骸、万瞩市长荣来誉相关指令……
其实不用摆出那么多证据,单就先前动物频繁伤人一事就该让民众信服了。
凌之辞查了一下相关证据出现时间,还真不是一下子摆出来的,热度稍降点就放出下一条“证据”。
了解完近日比较正统的说法,凌之辞怀疑自己还没睡醒。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全哥为什么往这种方向引导舆论?
凌之辞想不通,又倒回床上,偏偏肚子咕噜噜叫了起来,他只好也叫:“大佬!大佬!饿!我饿!”
静等一会儿,巫随没有进屋,外面也没有传来巫随的回应,凌之辞背起邮差包出屋。
凌之辞在屋里找了一圈也没见人,于是打开大门打算去院子里看看。
门口立了只两米多的大狗熊侧耳偷听,凌之辞惊悚跳起,掏出匕首就要攻击。
“误会误会。”熊市长的声音从狗熊身上发出,看来是熊市长原型。
凌之辞警惕:“什么情况?”
熊市长搓手:“巫大人担心我们说出什么不该说的,就把我们封在他家院子。放心,我们绝无恶意,只想趁能待在这风水宝地的时候好好修炼。”
卡卜咔拉高高跳起,飞跃到熊市长身上:“修炼。修炼。”
凌之辞:“那你们好好修炼吧。”
说完,他退回屋子里,心下不满。
凌之辞倒不是不接受熊市长和卡卜咔拉,也知道巫随有处置自己院子的权利,可他就是不爽,明知不对还是控制不住内心的无名火。
有一种领地被侵犯的感觉。
凌之辞四下环顾,冲进茶室把巫随整整齐齐的茶具全弄乱。
巫随进屋只听一阵叮当作响,循声找去发现凌之辞整个人趴在实木茶几上搞破坏。
“玩什么呢?”巫随出声。
凌之辞仰头看到巫随,利索下来站直,手背过身微微撇嘴,不回答,不解释,不道歉。
小孩子顽皮,巫随无所谓凌之辞捣蛋,看他生龙活虎的就行了。
不同于室外十几度的天气,室内暖气供应,凌之辞穿了套短袖短裤的狗睡衣。
茶几上花纹疏落,印在凌之辞膝盖上,通红的图案格外漂亮。
巫随视线下移落到凌之辞脚裸,那么精致的一截真该刺点什么。
两人相对,凌之辞先开口,貌似不经意问:“你干嘛去了?”
巫随示意凌之辞出茶室,几大兜子瓜果肉蔬直入眼帘。
凌之辞脸上扬起笑意,蹭到巫随边上微晃身体轻轻撞他:“哎呀,自己买菜多辛苦,以后需要什么跟我说,我让机器人送来。跟我在一起,哪能让你吃苦?”
巫随不置可否,只是轻笑。
凌之辞蹲椅子上等饭吃,跟巫随闲聊:“大佬,拨浪鼓鬼醒了吗?”
“还没,再过三两天吧。”
“那只小橘猫呢?我看它像有主人。”
“在墓地。”
凌之辞惊弹起身,膝盖顶到桌子,一瞬间泪光泛滥,嗷呜乱叫。他缓了好一会儿,继续说:“它不是没大碍吗?”
切菜声停,巫随说:“它主人是个抑郁的小女孩,先前猫被父母丢过几次,都找了回来。这次猫被人以执法之名带去工厂解剖,她以为救不回来,服药死了。”
凌之辞心弦一震,吃饭都心不在焉,不知何时就将桌上饭菜一扫而光,他摸摸肚子,好像没再感觉饿,倒不必请巫随多做些,只好放下筷子收拾餐具。
巫随等凌之辞忙完,说:“有一件事,我让卡卜咔拉跟你说说。”
“什么?”
巫随叫来卡卜咔拉,让它复述脸情隐秘事。
卡卜卟拉最近得了机缘,修为上去,人话说得顺溜:“其实,脸情不止能转换身份,还有些隐秘,是我们妖猴不外传的。我可以再给这位小大人说一遍脸情背后的东西,但是……”
凌之辞:“你要我保密?”
卡卜卟拉点点猴头:“您不能以任何形式将脸情秘事告知任何东西,否则……”它觑巫随。
凌之辞无所谓说:“我发誓,关于脸情的秘事,我绝对不往外说,否则走路摔跤、睡觉塌床,吃个饭都呛喉。”
虽然不是什么重大惩罚,但也够烦人,没人想让自己经历这些不痛快,于是卡卜咔拉开口:
“使用了脸情的猴,身体化为所换生灵的身体,身上长出所换生灵的头颅,再食用尽所换生灵的身体。这个过程中,有一样东西不翼而飞。”
凌之辞早便有所疑问:“所以猴头去哪里了?”
卡卜咔拉答:“装进别人肚子里。”
凌之辞惊:“啥?”
“我们猴辛苦修炼成妖,少说百余载,若是为应急换作人身,失去修为、头颅倒置,从此只剩几十年心惊胆战的光阴,实在太不公平。”
卡卜咔拉道,“所以脸情保留了我们自己的头颅和身体,在一定条件下,可以重回妖猴身。但妖猴若是为其他两个生灵换身,那就没有转圜余地。”
“启用脸情前,我们会先吃下目标对象的头颅,再将自己的头颅缩进身体;成功换身后的两个时辰内,可以用体内残余妖术将自己头颅放进别的生灵腹中,待头颅吸取够能量,妖猴就可以选择拿回头颅,重新做妖。”
凌之辞倒吸一口凉气:“所以,动物园园长……”
巫随:“这还不是最主要的,听卡卜咔拉讲。”
卡卜咔拉继续:“虽说这是我们猴妖秘术,但是,人跟猴像得很啊。有些天赋异禀的人,他也能用。”
凌之辞怀疑问:“陆经?”
卡卜咔拉:“对,就是这个人类。我在唯古动物园中,遇上一只刚修炼成妖的小猴,将脸情秘术授予它。它想换到一个管事的人身体里,这样就能给其他小猴提供更好的环境,它看上了陆经。”
“我不知道陆经是从哪里学来的脸情,但是,在小妖猴对他下手时,他反用脸情夺得了妖猴身。这事儿是我后来跟老熊一起拯救动物园其他动物时从蛛丝马迹中拼凑出的。”
“我起先并不相信此事,还疑心他用的是别的灵异手段,因为陆经的身体与妖猴的身体都活着。我追踪他一段时间,发现世上不止一个他。”
凌之辞越听越玄乎,但很快反应过来:“竹节虫”能有八个,陆经有好几个也不奇怪,他追问:“然后呢?”
卡卜咔拉摇摇头:“我后面怕他牵扯到什么强大灵异生物,没再追查。”
这些线索对于寻找到陆经足够关键,凌之辞拿果干感谢卡卜咔拉,然后复盘:
“所以,我们在唯古动物园中看到用脸情换脸的猴子是陆经,那时的他,意识是人类,身体是猴子,不知为何再用脸情将猴身换成人身,并将猴头放入动物园园长腹中,以便将来重新做猴。”
人啊猴啊,绕来绕去,谁能知道一个妄图断送亲女儿轮回路的贱男人怎么想的?
凌之辞不多想了,拍案而起:“好,现在就是找一个五官在后的人,动物园中被害的那个人身体特征我还能记起一些,好找。”
巫随:“也可能是猴。他早我一步控制住动物园园长,或许已经重回妖猴身。”
看来老巫公在我睡觉期间还是做了不少正事的。凌之辞嘴角扬起。
他凑到巫随身边,坐上太师椅扶手,一个没坐稳精准往巫随怀中摔。
巫随果然伸手护住凌之辞,托着他的背发力想将他扶起。
凌之辞反将身子一扭,如愿倒在巫随怀中。
巫随无奈笑:“又要玩什么?”
凌之辞搭在扶手上的腿晃晃悠悠,抬手抚摸巫随侧脸,笑嘻嘻说:“你最近有干正事,我在奖励你。”
巫随心道:小孩子真是有意思。
太好了!老巫公不排斥!凌之辞内心狂喜,觉得可以试探试探再进一步,手跟着目光往下移,目标是形状诱人的大胸肌。
“老大老大!”关东砰砰砸门,“出事了老大!大事不好!”
暧昧气氛被打破,凌之辞略有不满,但听有大事,当即挺腰坐起跑去开门。
巫随视线追随凌之辞腰身,发现那精瘦的一截力量不错,再观察凌之辞跳动,姿态轻盈,四肢发力卸力迅速,正如附身于凌之辞的那个人所展现出的风姿。
只是凌之辞没有经过训练,所以表现不明显。
凌之辞体格确实不是强悍那挂,刚好凌之辞的武器是匕首,正适合那人灵动游走关键时刻大力一击的战斗策略。
巫随心中了然,敲定凌之辞该往哪个方向训练。
门一打开,关东气喘吁吁进来,喘两口立马说:“老大,那个私立医院果然新进了一批动物。我跟上官照你所说的特征,真找到了对应的动物,估摸着就是前两天报道出来的废弃工厂里转移走的。”
凌之辞疑惑:“什么私立医院?”
关东解释:“就是暗中接收了一批华高学生的一个医院,那批学生被特意带走给一梦蝶看过,你记得吗?”
凌之辞有印象。
关东继续:“那所医院看管极严,整个地下都被掏空,关了华高学生和新转移进的动物们,地下部分全是机器人看守,个个厉害得不得了,稍有不慎就会被它们检测到。我跟上官在里面那叫一个如履薄冰。”
凌之辞:“那个医院对学生们和动物们做了什么?”
关东:“核心区域机器把控森严,进不去。”
“能观察到的学生都被打了迷药,放到床上整日输些营养液,面色比在学校还好得多,我一开始还以为是某种治疗手段;动物们就被关在大笼子里,好吃好喝,被养得膘肥体壮。”
“那地方属实不像做坏事的,但偶尔会有学生被带到核心区域,再没出现;动物们来了后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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