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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0 章
姜愿抱着姜思趁夜另乘客舟,登上了万福镇。
“哥哥…”姜思扯了扯姜愿的衣袖,有气无力的说到,姜思吃了那药后反映很明显,一路上忍着不哭不闹。
“好难受啊…”姜思低喘着气,勉强说到。
“再撑一撑小思。”姜愿也没好到哪里去,那药物也折磨着他,姜愿背着姜思往镇里医师住处赶去。
*
“那两小孩儿?留活口吗?”一黑衣人瞧见二人,转身打着手语问道。
“这个节骨眼上进万福镇,怕是不简单。”那人补充道。
“先看看,眼下不宜出事,两个小孩构不成威胁,但要是把那废物皇子引了过来,那就麻烦,你忘了主子吩咐的要低调。”
“主子就是太谨慎了,那废物东西都不见得能查到万福镇,这地是真偏僻。”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月色下,两人用手语沟通,那人见到姜愿和姜思直奔着医师方向去了。
“大抵是小孩生病,城里医师都被调到那皇子边上去了,这个点找不到人,只能跑到这里来。”那个矮一点的说到。
“再看看,不急这一时。”
*
姜愿背着姜思进了门,对那包着头巾的老奶奶说到。
“麻烦您老给看看,家弟高烧一直不退,城里又找不着医师,我听着邻居家哥哥的建议,这才大半夜找上您来了。”
姜思配合着闷哼了几声,那老奶奶见状让姜愿将姜思放到床上,摸了摸姜思的额头。
“知道了,你弟弟烧不轻啊,可怜这孩子了。”
“你就叫我徐姥姥吧。”
徐姥姥往窗外瞥了一眼,两道人影一闪而过。
“太晚了,估计没有回头的船了,你和弟弟就在我老头子这里将就两天吧,等病好了再走也不迟。”
姜愿连忙后退几步,俯下身子向徐老行了个大礼,说到。
“谢谢徐姥姥收留。”
“没有您我都不知道怎么办了。”
徐姥姥推开窗引进一阵凉风,说是为姜思散热,支撑着拐杖,递给姜愿一瓶药。
“送水给你弟弟服下,他能好受些。”
徐姥姥借机瞧了一眼窗外,确定人走了,才转过身来对着姜愿说到。
“看来,你就是那孩子了,说吧,他要你来做些什么?”
*
矮个子听了两人的对话,连忙催着高个子走,笔划到。
“走吧,别在这浪费时间了,两个病小孩翻不出什么花来,你别忘了我们的任务。”
高个子总觉得有哪里不对,想到任务才半推半就跟着矮个子走了,心中疑惑暂且按下不表。
*
见到屋外人走了,两个毛茸茸的脑袋从草丛里钻了出来,敲响了徐姥姥家的木门。
*
猫头鹰千挑万选才从那堆“万紫千红”的衣裳中,挑出一件稍微朴素一点的,勉强给自己套上,转头又瞧见了那倒霉催的七皇子给自己准备的面帘,气得捏紧了拳头。
猫头鹰将那玩意举起来,端在面前看了又看始终不肯把这玩意套在自己脸上。
“这两破帘子能遮住个啥???”
门外敲门声想起来,侍女的声音穿透门墙,催促着猫头鹰。
“大人,时辰快到了。”
“知道了。”猫头鹰捏着嗓子回了一声。
*
官鸢面带薄纱跟在舟行渊身后,抱着他的琵琶,两人被前方的侍卫拦下。
“可有引荐?”那侍卫抱着刀居高临下的看着两人。
舟行渊点点头,指了指身后的官鸢。
官鸢抱着琵琶,瞬间会意,连忙上前两步说到。
“这位大人,恐是有所不知。我们公子今儿个是受邀来这江宴的,他的琴技可是冠绝淮南呢。”
那侍卫斜着眼看了一眼舟行渊,又低头瞧了一眼官鸢手中的琵琶,眼中满是轻蔑。
“无引荐者不可如,你今日把嘴巴皮子给磨破了都没用。”
官鸢见一招行不通,准备俯身从怀里取出钱袋,却听见身后传来好大一声。
“可算找着你了,财神爷诶,让我费了一番功夫。”
老鸨快步上前,轻轻撞了一下官鸢示意她退开,官鸢抱着琵琶站到舟行渊身后。
老鸨佯装生气的叉着腰对那侍卫说到。
“真是没长眼睛,我们渊妓你也敢拦,耽误大人的江宴也是你能赔得起的?”
那侍卫刚要说话,只见那老鸨掏出通行令牌往侍卫口袋里悄悄塞了些银钱。
“我们渊妓性子傲,脾气怪得狠,偏偏这一手琵琶弹得那叫一个好,有才气的性子孤一点也是常事,您多担待着点。”
侍卫受了好处退开半个身子,抬着下巴对舟行渊说到。
“搜下身子,不能有利器。”
那老鸨突然一激灵说到。
“这怎么得行?你瞧瞧他这脆身板能扛得起把剑再说吧,一个弹琴的哪里能干来那么野蛮的事?”
老鸨又趁机在侍卫手中塞了一沓钱,将周遭几个都打点了一下。
“兄弟几个辛苦,这是酒钱。”
老鸨一脸肉痛的样子看向舟行渊,那侍卫才肯答应放人。
舟行渊说了声多谢,慢步进了湖心亭,老鸨抓住走在后面的官鸢小声说到。
“这亭子只有定下了节目的乐者才能进,我进不去,姑娘您机灵点,照顾照顾他这个轴脑袋啊。”
老鸨握住官鸢的手,一脸诚恳的说到。
“靠你了啊,姑娘。”
舟行渊停下步子,等着官鸢,官鸢连忙点点头,跟上舟行渊。
官鸢回头看了一眼,舟行渊向官鸢伸出手。
“啊?做什么?老鸨没将通行令牌给我。”
“我是说琵琶,你肩上有伤,不宜扛重物太久。”
“不好吧,待会被人瞧出来,我是假扮的侍女。”
舟行渊不容她辩驳,从官鸢手中接下琵琶,淡淡说到。
“除了我,玉骨琴只有你抱过。”
官鸢自动忽略了这句话,瞧瞧贴近舟行渊问道。
“咱们什么都没用,怎么动手。”
“就算有了,也动不了。”
舟行渊指了指前方,示意官鸢好好看看。
官鸢这才定下神来,好好瞧这临时建造的“湖心亭”。
说是亭子,实在是小气了,悬水而建,处处精细,隔开台前幕后的竟然是一座雾帘,整个亭台被设计成双生莲花状,雾气环绕间,歌舞不绝。
莲花台下不设座椅,台前是一列列的客船,船身与江上漂泊,每一艘船的位置都经过了精密的计算,保证舟上之客享有最佳的欣赏视角。
“着实华丽。”官鸢叹道,但她更关心的是这一眼望不到头的客舟究竟哪一艘上是那大名鼎鼎的“联姻皇子”。
“比起十年前,这个排场还不够。”
“说明我们的猜测是对的。”官鸢淡淡接到。
醉翁之意不在酒,官鸢抬头看向舟行渊。
佳酿倾泻的酒壶底,定然还藏着不小的秘密。
风险最大的,不一定就是那暗藏玄机的万福镇。
还有身边人。
官鸢不经意的转动了一下手腕,她总觉得那七皇子定不在这里,那搅局的人,这一切注定是一场闹剧。
舟行渊领着官鸢从侧面穿过雾墙,不时叮嘱着什么。
“你不要分心,我待会顾不上你。”
“时刻关注着周围的动态,一有不对就赶紧跑,不要逞强…”
“如果实在危急,不要救我。”
舟行渊知道那群人的手段,这次不会是简单的试探。
他,官鸢,以及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景向阳如果能一窝端掉,对那群人来说最好不过。
哪怕失败了,也能嫁祸给当地流匪,一举两得。
景向阳暴露底牌不多,这次虚有其表的江宴更是直指舟家,他的危机不小,想要借机翻盘恐怕只能顺着上面人心意将官鸢交上去。
一石二鸟,他能翻身,舟渡能在这次风波中站稳脚跟,不至于暴露太快,官鸢也被送到了他计划中该去的地方。
只是他又怎么能不知道,那是龙潭虎穴,吃人不眨眼的地方。
“我若能脱身,万福镇口等你。”舟行渊补充道。
官鸢看了一眼舟行渊的琵琶,低声应道。
“我等你。”
舟行渊摇摇头,抱着琵琶,从雾墙中穿过,消失在官鸢面前。
琵琶声起,官鸢瞧见一排舞女从她身侧穿过。
官鸢无意间瞧见一位舞女的脸,竟觉得有几分眼熟,官鸢猛地一阵,这不正是最开始舟行渊客舟上那位面容与自己有几分相似的女子!
官鸢背脊生凉,起了一层薄汗,左肩的伤口一阵刺痛。
这场局,恐怕只有她是独身一人。
官鸢紧紧捏着衣袖,思考着如何给自己搏出一条活路。
一边是出手狠辣的无舌帮派,一边是底细不明的七皇子,一边是立场暧昧的舟行渊。
而此时,混乱骤起,琴断弦绝。
舟行渊端坐在莲花台中央,瞧见一伙黑衣人冲上了莲花台,两旁舞女袖剑出鞘,刀刃想接。
舟行渊看着战局,计算着官鸢可能的逃生方式。
她只能来投靠他,披着友好皮囊的敌人。
她已经没有活路了。
舟行渊抱着琵琶,随意拨了几下琴弦,看着不远处几艘飞速下沉的客船。
看来,也不在这几艘船上。
舟行渊冷冷扫了一眼,遍地哀嚎鲜血,独他一人不染尘埃。
该摊牌了。
舟行渊想到。
而一只短剑,逼上了他的喉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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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国庆节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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